125回：惊心动魄

　　那一特殊昼夜，方华把各组任务明确到人头。一切忙完已是黎明时分，躺下休息时，东方龙心疼地问：“干吗把事都挤在这一天一夜呀？会累垮你的！”
　　方华把东方龙胳膊腕子搬在自己头下枕着，露出幸福笑容说：“这些事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好做完，让疑心过重分子，没反过味儿来即成事实。把犹豫不决人群逼上梁山，让小鬼子没喘过气来时候，在他后腚狠狠踹他一脚。也许把他踢出东北、踹到日本海，让他滚回东洋弹丸島。原来的渗透性倒戈我不赞成，放长线钓大鱼，更累人我陪不起，那样会拖垮我的。”
　　一夜散会前，方华果断做出决定，命令：次日上午是各路人马准备时间，按自己任务区域，做好侦察及准备。下午集中，传达行动命令。
　　齐敬儒带着东方龙去游击队集散地，策划从地道口运藏弹药机密措施，以及黄金出库后去向，主攻军火库中队布置作战布署。他们組只负责弹药库物资运出，门岗哨兵，及执班岗楼机枪手，由东方龙在暗处解决，避免库內声音惊动护库鬼子小队。
　　
　　原齐哈市代市长，两江军代司令程恭，与日本特工的两夜风流，被渗入性暴露了地下市委诸多秘密，虽然已将特工缉拿归案，但是东北局地下党委考虑他的人身安全，委托野战军某部3师古平阳，电报命令他交出军权，由闵文秀化名方华接替原两江军司令，改番号为两江纵队，全称是独立野战军某部，两江纵队。
　　取消常期渗透倒戈，直接转换部队番号为两江纵队，一战诀别原军制。撤防北上，在牙克石集结整顿。
　　并要程恭化名为齐敬儒，没有了公开职务掩护，转移到市郊隐蔽起来，继续做地下市委书记。掌握游击队，确保齐哈市在解放前不遭敌人破坏。
　　这次诀别行动，齐敬儒的游击队配合两江纵队东方龙，掏空日军弹药库存，留给地方游击队一部分，其中大部做纵队补给。金库由贾大个打开门后，全部金锭存在齐哈市一家银行，由王一明的名份代管。上报中央军委前指，待处理。
　　烈马云水墨画的寻找原计划不变，由王一明、牛百万两人负责寻找下落，拿到文物后放在金锭一处密码保险柜中，银行由王一明选定。
　　两江纵队纵队长上官宏，帅领辛虎、史胜春大队的选拔精英，摸清机场内外状况，在指定时间，炸毁停放的所有飞机。同时开出那里所有军车，装弹药北上。
　　这次两江纵队的一次特大行动，意味着和原治安军的番号、队伍作战宗旨的一次诀别，这次战斗是这支队伍分水岭，结束后在两小时內立刻转移彻底，不留一兵一卒。鬼子即是来到时，让他看到的是空营区。
　　方华又在夜里率上官宏大队长、张朋副大队长去两个营区做战前动员。由嫡系军官马冲做后方警备收容，以防备在行动前或行动中有开小差士兵。
　　方华重点到一大队，和胡中队长布置任务。来到三中队，已经是午夜前后，三中队在等待命令中，士兵们在懒散地闲聊。
　　看到司令员帶两位纵队长走进营房时，这些军人还多少懂得一点军规。一个个整整衣帽，乱七八糟的说些长官晚上好、首长好，等等……
　　胡大为站在地当央特意给方华敬个礼说：“司令员，纵队长，我胡大为先和马二爷马冲大队长道歉做完检查，刚想去司令部给司令员道歉去，现在都来是处分我的吧？”
　　方华打个手示：“坐下吧，胡中队。夜里来，是给你下达一份重要命令。明日你带领一支队伍，三个小组，组成掷弹小队，在统一归定时间，不惜一切代价，把731部队的菌培所炸平！今夜由你在三中队挑选掷弹高手，明天侦察好投弹最佳位置。注意！一定要隐蔽自己，千万别露出马脚。怎么样胡中队？有信心吗？”
　　“报告司令员，胡大为一定不负重托，保证完成任务！我敢立下军令状，有一差二错，我主动自裁！”
　　“胡大为，话不要先说的太过。小鬼子的防御工事可是相当完备的，不可轻敌。先给你部透个口信，完成任务后打起行囊，队伍向牙克石方向开进，去和野战军汇合。怎么样胡中队？有什么困难吗？”
　　“报告司令员，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什么困难都没有！”
　　方华和上官宏、张朋，离开三中队，到一大队找到马冲大队长，把警备收容事宜一一做了详細分析。为避免有人通风报信，鬼子真要得到情报，一定会有所查觉，他们会狗急跳墙。马冲是张朋的铁杆弟兄，也是诸清华在两江军中发展的中共党员。
　　他的贫寒出身，决定他今生一定为报国大业做出奉献。东方龙下营房前后，诸清华特别指示他主动找李富团长和马冲副营长联系。
　　看来，以前的所有进步人士，方华在今夜都要启动。此刻，又让她对林冬子、张强、李富团长及八十名两江军精兵的牵挂，她估计是出事了，一定出事了，那是撕心裂肺的牵挂。
　　
　　次日两江纵队一个上午的准备侦察，各路首领在午后时分准确到达司令部。方华观察诸位神色，觉得都满有把握气势。
　　这些原两江军官员，从来没动过日本军方一根毫毛，总是给日军驻齐哈市助威或帮助日本人收拾中国百姓。
　　多数军官还是有一颗中国人的心，没办法，他们加入这支伪满治安军那天起，是伪满洲国皇帝把他们变成殖民军人。
　　有几位观望派，但上司命令要服从，今天来的女司令，是原程代司令的上司，在程代司令面前向他们以及程代司令在内，下达命令，只有服从，也正中下怀。看看这位女司令，在皇帝面前怎收场，在日本人面前怎收场……
　　两天內突变，从天上掉下来个女司令，口气又很大，扬言要在两天内轰走日本军队，炸毁日军一切设施。
　　这些原两江军中有血性的军官，也觉得做一回中国军人干一件正经事。
　　
　　方华站在大家面前，左边是东方龙、齐敬儒，右边是上官宏、张朋，自然构成核心骨架，班超站在五人后面，做全面警戒，是上官宏暗中吩咐，做方华警卫。今天这样的阵式，令人看上去，气势磅礴。
　　方华延用两江军中老称呼：“弟兄们，下面我提到的小组，诸个回答提问。
　　东方龙、齐敬儒小队的侦察及准备如何？有问题或不妥处立刻回答。”
　　东方龙没有发言，齐敬儒斩钉截铁的说：“报告司令员，万事俱备，只等命令。”
　　方华接下来问：“胡大为中队长，你的小队应该没问题吧？”
　　胡大为来个立正，又敬个军礼：“报告司令员，我小队有问题，一共八枚掷弹筒，我一挑人，说只用三枚，大家一至认为，八组全上，四组炮轰司令部，四组炮轰菌培所。反正架炮山头都选好了，就等司令员一句话？”
　　上官宏附在方华耳边悄悄说：“批准吧司令员，岗村命大就活着逃走，冤家路窄让他无处藏身，一不作，二不休！”
　　方华觉得在理，看着胡大为说：“好，胡大为中队长的建议我同意，原来不想破坏城区建筑。菌培所在东山，不会扰民。你们在规定时间爱投多少都可以，只当演练。司令部在城区，那一处建筑也很宏伟。所以，炮打司令部掷弹手一定挑选高手，不可偏离目标，只能炸院中，不可炸建筑物。胡大为你千万记住一条，不准伤到无辜，一旦伤到百姓，本司令追究你胡大为责任！”
　　胡大为又立正敬个军礼说：“放心司令员，胡大为还是那句话，按命令走了样，我不用司令员费心，胡大为自裁！”
　　方华又问：“上官宏、辛虎、史胜春小队，临时机场还有多少飞机？运输车有多少？”
　　辛虎主动回答：“报告司令员，机场一直在我辖区，日本兵有十人地勤加油兵，还有轰炸机十五架、载人机两架、运输车四辆、牵引车两辆。完毕，司令员。”
　　方华看着上官宏、辛虎史胜春三人：“好，你们的优势不错，把你们看管飞机一架不留的炸毁，飞行员及地勤等兵员，只要有人反抗，绝不辜惜！一律送回富士山。上官宏要负责各处日军警卫哨兵，见到你的哨兵，不可做俘虏，在你面前他们只有三秒钟生存时间，办法你已经有了。运输车要想办法先开出机场，开到指定地方装上咱的给养，你们小组一定要准时入场作战。马冲小队听好，运输连的五辆车傍晚装上炊具及先行人员，由向导代队在行动开始时候相即出发。留下一辆做司令部专用车辆。其余人员由你马冲组织做好收容事宜，不要让鬼子看出一点慌乱中逃串迹象。你的收容小队在夜里十点之前，必须把纵队全体人员送走后你部撤出，注意营区，不要有任何遗落杂物在室內外乱扔，兵员全体撤走后，一定把营区大门挂锁。”
　　
　　哨兵跑进来气喘嘘噓地：“报告司令员，纵队长，营区门外有一男两女三人求见，中年女人说：告诉方华司令员，她叫武霞。”
　　方华听到后高兴地对哨兵说：“好吧我知道的，那是上级派来纵队的领导干部，吿诉她马上来人接。”方华对东方龙递个眼色：“快，代表全体纵队迎接一下，另两位一定是李宏君和丁秋萍，耿秋凤离不开3号，秋萍更适合野战。告诉武霞姐，我这里离不开，先到其它房间歇息吧，一会儿我去看她们。并通知她们三位，咱们随给养车一起行军。”方华抬起左腕，看了一下表的读数说：“弟兄们，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分，各位对准表，今晚八点整行动开始，以迫击炮声为准，游击队七点三十分至八点间必须将库內军火全部运出，贾师傅随游击队在暗道进入库房。一明同志的车，负责运走黄金及珠宝。爆破手与其它组同步，同一时间开始行动！请诸位注意，作战时间、任务完成，在三十分钟上下，九点没有结束的项目也不要恋战，必须回营区集结，十点前离开齐哈市。各位没有疑问的，可以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