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又见穿越

　　卢小天今年二十二岁，是皖系军阀卢永祥的幼子,为姨太太莫愁所生。莫愁本来是卢家丫环,后因姿色过人被卢永祥收房,所以在卢家地位不高,卢小天因而也在卢家很受歧视。卢小天幼时长得瘦瘦小小,很招卢永祥怜疼，念及卢小天长得瘦小,将来恐难以自立,时任淞沪护军使兼江苏省军务会办的卢永祥为卢小天在上海滩买下了一些房产，卢永祥当时大概是这样想的：这孩子再笨,收房租还是会收的吧！卢永祥的心思是好的，可他当年委实看错了卢小天,卢小天长大后不但聪明睿智，还很有经济头脑，他抓住各种市场机会,使手中的地产增值了无数倍,现在已是上海滩巨富。
　　
　　卢小天是个商业奇才，也是个旅行家，还是个枪械专家，一年中约莫有二分之一的时间花在在旅行和改造枪械上。这段时间隐居天津的卢永祥身体不佳，卢小天的这次天津之行，就是受母亲莫愁之命前来探望父亲卢永祥的；另外，前段时间，卢家邻居，李经迈的大太太有意把李经迈的侄孙女李燕撮合给卢小天,急着抱孙子的莫愁当即答应了。卢小天其实是个新派青年，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很反感，但是受不了母亲一哭二闹，答应了母亲先偷偷地见一下李燕再作打算。虽然之前已经看过照片，那日卢小天在茶楼看见真人，但眼前还是一亮，她不是那种极漂亮的女人，但却有种一见难忘的气质，对李燕的外在条件，卢小天还算满意。
　　
　　看着李燕上车后，卢小天恶狠狠的瞪了徐森一眼，也上了火车，进了曹伟的包厢。
　　卢小天和曹伟是世交，辛亥革命爆发后，卢小天的父亲卢永祥在曹锟的手下干过一段时间。1916年袁世凯死后，北洋军阀分列为直皖两系，卢永祥投靠段祺瑞归入皖系，成为皖系军阀干将之一。而曹锟在两系暗斗中，脚踩两只船，在冯国璋死后，曹锟成为直系首领。虽然曹锟和卢永祥分属直皖两系，在不同的阵营里，但卢永祥和曹锟之间的友谊却一直保持着。1925年8月，卢永祥因受奉系军阀排挤辞职，隐居天津。1927年2月，下野后暂住开封的曹锟匆匆离开河南回到天津。此后，卢永祥和曹锟惺惺相惜，友情更加深厚。
　　
　　火车缓缓启动，然后越来越快，道边的树木，大小不一的村庄，匆匆一晃而过。
　　曹锟也算是大手笔了，竟然包了两节车厢，这两节车厢位于列车的尾部，里面有好几个包厢，一个小型会议室，还有厨房，餐厅，二十四小时提供赵国梁他们所需的膳食。
　　曹伟那边一共是九个人，占了三个包厢，赵国梁这边一共是十三个人，占了五个包厢。
　　赵国梁和萧雨萱的包厢里，沙发前是一个紫檀木长方形茶几，上面摆了一盆水仙，已开了数朵。另外又零散的放了一些水果，糕点和果脯之类的。
　　赵国梁将萧雨萱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让她侧躺着，头枕在他腿上。他十指分成梳状，轻轻的梳着她如丝如缎的秀发，动作温柔到了极致。
　　萧雨萱伸手理了理长发，习惯性的将它们拨到耳后。左手上的玉镯子撞在了她脸上，她慢慢的放下了手，摸了摸它。这玉镯子是萧何上车前给她的，她十分喜欢，一上车就带在了手上。
　　“要吃些水果吗？”
　　萧雨萱心里漾起了一丝甜蜜，低声应了一声。
　　赵国梁伸手挑了一颗葡萄，将皮剥掉，喂到了她口中。又拿起了一颗，慢慢的剥好了皮，将手摊开放到她嘴边，等她将核吐出来后，才又再喂了给她。
　　
　　敲门声响起，王世虎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少，曹少来了。”
　　萧雨萱站起走进内间休息室。
　　好半晌之后，赵国梁才道：“让他进来！”
　　王世虎推开了门，曹伟跨进包厢。这间包厢与曹伟住的那间稍有不同，入眼的是间类似小客厅的房间，里头又有间休息的房间，用珠帘和一层纱帘隔开着。
　　赵国梁站起来：“曹伟来了，请坐。”
　　“大少，别客气。这里的条件大少还满意吧？”
　　“好好好，很好，你爸安排得太周到了，真不知怎么感谢他。”
　　正说话间，萧雨萱才慢慢踱了出来，道：“伟少爷来了啊。”
　　曹伟一见她，马上漾起甜笑道：“少夫人，你叫我曹伟就可以了，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赵国梁笑道道：“大家都不要客气，你叫我梁哥，叫她雨萱姐，我们叫你小伟。”
　　曹伟连说：“行，行行。”
　　萧雨萱看着赵国梁：“你们聊，我去李燕那里看看。”说着话萧雨萱走出了包厢。
　　
　　“梁哥，这次上海之行是怎么安排的？你给我透个底，我才好安排。”曹伟其实从父亲运了那么多军火去上海，已隐约猜出这次上海之行不是游玩那么简单。
　　赵国梁也不藏着掖着：“小伟，我们收到消息，有人要对李燕的父亲不利，李燕和你雨萱姐情同姐妹，我们这次去就是要助李燕父亲度过难关。这事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们到时候四处去玩就行了。”
　　“梁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且不说我爸让我对你一切唯命是从，单从我现在是虎头帮的一员来说，我也不能置之度外。”
　　“这事很危险，我不能把你拖进去。”赵国梁连连摇头。
　　曹伟那肯依，坚持说道：“正因为有危险，我才要参加。你放心，我和我那帮兄弟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赵国梁没办法只好依了曹伟：“那你把那帮兄弟叫到会议室，我们合计合计。”
　　“我有个朋友是上海的，有些本事，这次他坐我们的便车回去，我介绍给你认识一下行吗？”
　　“可以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曹伟站起来：“那我现在去把他们叫到会议室。”
　　“行，我等会儿过去。”
　　
　　赵国梁拿了件灰色格子呢西装穿上，来到镜子前。镜子里的男人一米七五的个头，西装革履，面容俊朗魅力四射，背头发型酷雅有型，霸气尽显，很有点周润发扮演的赌神气质。自我欣赏了一番后，走出包厢，在门口守卫的王世虎问道：“大少，有事吗？”
　　赵国梁头也不回：“把我们的人叫上，去会议室。”
　　“少夫人和李燕小姐也叫上吗？”
　　“当然。”赵国梁说着话加快步伐。前面曹伟的包厢门口围了好几个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赵国梁紧走几步，来到了曹伟的包厢门口，只见一个男子仰面倒在地毯上，牙关紧咬，双目紧闭，那个叫曹初一的正在按压他的心脏，给他做心肺复苏。
　　赵国梁走进包厢，问正在来回踱步的曹伟：“怎么回事？”
　　“我离开你们的包厢以后，就去通知曹初一他们去会议室，等回到这里时却发现小天兄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小天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好？可怎么办好?”曹伟有些语无伦次。
　　“曹初一现在只是在给病人做初级生命支持，病人需要做高级心肺复苏。火车上应该有医务人员，你赶快叫人把医务人员叫来给病人做人工呼吸。”赵国梁说完话，才发觉躺在地上的男人有些面熟。会是谁呢？赵国梁陷入沉思。
　　“我已经派人去叫了。”
　　
　　这个时候，赵国梁醍醐灌顶似的想起来了地上的男人跟他现实中的一个网友极其相似，那个网友叫卢小天，在一次叫做“猛虎特战魔训营”的真人CS战术对抗中，赵国梁和他并肩作战过。
　　难道他也穿越了？
　　“你这朋友叫什么名字？”
　　“卢小天。”曹伟疑惑的看了赵国梁一眼，他不知此刻赵国梁为何有此一问。
　　赵国梁不由得一愣神，看来现实中的卢小天可能也像自己一样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而且还叫卢小天。
　　这时走过来的李燕开口了：“曹先生，看来光做心脏按压不行，还要做人工呼吸，要不他会有危险的。”
　　
　　李燕这样说是有道理的。现场心肺复苏本就包括人工呼吸和心脏按压。在伤者心跳骤停的６分钟内若能有效地进行心肺复苏，其抢救成活率可达４０％以上；若延误了抢救时间，成活率会明显下降，心跳停止１５分钟后才进行心肺复苏，伤者生存希望几乎是零。
　　并且在伤者心跳骤停６分钟后才开始进行现场心肺复苏即使复苏成功，也会给神经系统等带来严重的后遗症，比如长期昏迷最终死亡等等情形。
　　“我知道，这不没人帮忙吗。医务人员还没到，听你的口气，你应该懂得急救知识，要不你给他做人工呼吸，我做心脏按压？”曹初一看自己做了几分钟心脏按压卢小天还没有呼吸，而火车上的医务人员还没来，有些急了，正准备自己给卢小天做人工呼吸，现在有了个懂急救知识的人，当下松了口气。
　　“我……”李燕犹疑了一下，她此时已认出了地下的男子就是让自己心神不宁的人。
　　“李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也不要顾虑太多。”赵国梁不失时机的说道，这个时代，让一个大闺女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做人工呼吸，确实有点难为人家，但是不管对方是不是穿越者，赵国梁都不想对方死掉。
　　看着卢小天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李燕最终下定决心：“行！”
　　
　　可惜我的初吻就这么便宜他了！李燕心里悲鸣了一声后，顾不了害羞，开始给卢小天做人工呼吸。李燕两腿分开，跪在卢小天胸部的一侧，一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将卢小天颏部托起，让卢小天保持呼吸道通畅，然后用自己的口将卢小天的口包住，另一只手捏紧卢小天的鼻子，吸气后用力吹到卢小天肺部。卢小天的胸部膨起后，李燕松手，嘴从卢小天的嘴上离开，卢小天的胸部回落。
　　李燕连续两次吹气后，曹初一接着做心脏按压。
　　心脏按压的方法是一只手的掌根放在伤者胸骨和两**连线的交点上，紧贴伤者胸壁，另一只手重叠在第一只手上，以身体的重力垂直按压，使伤者胸廓下陷４到５厘米，按压频率保持在每分钟１００次左右。看着曹初一熟练地做着心脏按压动作，李燕暗说这家伙很有经验。
　　曹初一给卢小天做心脏按压３０次后，李燕又口对口为卢小天做两次人工呼吸。
　　
　　火车的医务人员过来后，见已经有人在对病人进行抢救，并且那么熟练，就仍由李燕和曹初一给卢小天做心肺复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已过了半个多小时，卢小天仍然没有心跳，人们的心悬了起来。
　　曹伟和赵国梁烦躁地走来走去，雪茄一只接着一只抽。
　　李燕和曹初一最终放弃徒劳的努力，停了下来。在场所有人明白，卢小天没救了。
　　赵国梁走到曹伟跟前：“小伟，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自责，有什么事梁哥陪你一起扛。”
　　赵国梁的话刚一落音，地下的卢小天竟然睁开眼一跃而起，大吼道：“渴死我了，赶快给我水喝。”
　　李燕尖叫一声：“诈尸了，诈尸了。”然后夺门而出。
　　曹初一则被吓得瑟瑟发抖。
　　曹伟大喜，走到卢小天面前：“小天兄，你急死我了。”
　　卢小天白眼一翻：“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我曹伟啊，你怎么了？”
　　“曹伟，不认识，我听说过曹操。”卢小天不理曹伟，找到茶壶，咕噜噜的猛灌一气。
　　
　　曹伟对眼前发生的事有些手足无措，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赵国梁低声对曹伟说道：“他可能失忆了，这种情况我见过，你和其他人都出去，我想想办法。”
　　曹伟说道：“行行，行。”
　　所有人离开房间，房门也关了。
　　赵国梁走到正在思索着什么的卢小天面前，轻声说道：“卢小天，认识我吗？”
　　卢小天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国梁，过了一会儿后一拍脑袋：“你是赵国梁，我们一起玩过真人CS战术对抗。我本来在山上打猎，怎么会在这里？”
　　“你穿越了。”
　　“啊？”卢小天张大了嘴巴。
　　“你听我慢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