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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刷新天堂>第39章 自信,决不能被摧毁

第39章 自信,决不能被摧毁

作品名称:刷新天堂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15-07-18 14:49:50      字数:5305

  (1)
  
  华仔换了块电池,手机电量充足了,还没进老虎洞,走到一棵树下,正要拨号,忽然一声惊雷,噼哩啪啦从树上响过,闪电划过雨空。他惊悚一下,等雷电过去,拨通了华文手机,高喊:“大姐,我是杜朝前!哎哟,我手机没电了,在山上不方便充电。请您……”又是闪电炸雷,打断了他的电话。又重拨,华文在那边说,她给他打了好多电话,没人接。他只说是手机没电了,不说被迫在山里打游击,希望她来一趟,到状元坳会面,有事求她。华文答应他尽快到。
  他还要说服华文把兰花项目放在天堂村,她答应来,就有—线希望。接着又拨电话,山里,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见,大声说:“吴书记,我是崔德华。我向您保证,我清白无辜。请您……”对方打断他的话,他听了一会儿,说:“吴书记,我没犯法,无所谓自首。我还在天堂村,不会走,哪里也不去!上山打游击嘛,没人能抓住我。让他们来抓吧!”
  华仔挂了电话,警惕地看看四周,听听动静,又拨通了郭蓉电话,高喊:“郭局长……”郭蓉没听他讲话,喊道:“你还打什么电话?我忙着!”电话挂了。
  华仔愣了,郭蓉的态度非常明白。华仔从电话里传出的噪音,判断郭蓉正在一次聚会上,不愿接他的电话。说明她己经知道他“畏罪潜逃”了。他再打电话,郭蓉干脆不接。这正在华仔预料之中,国土局的位子受到严重威协了!
  好人自会有贵人相助。华文得知华仔遭难了,不顾一切困难和风险,决心把兰花项目放在天堂村,顶他一下。她立即来到状元坳,开一辆乳白色小卧车,停在旧养狐场,等他去和她暗会。艰难时刻,有贵人相助。华仔还能不往最好的结果去想、去奔吗?他明白,自信,决不能被摧毁
  
  雨还下着。华仔还戴斗笠、披蓑衣,绕道从山上下来,走到破瓦屋前,摘下斗笠,脱去蓑衣。李胜田和林月亮先惊呆了。
  华文一见他就喊:“嘿,游击队长下山了!”
  华仔笑着说:“这里是井冈山,贵客来,福气上山了!”
  这是根据地,华仔不怕人来抓他。林月亮把他拉到屋檐下,贴墙站着。屋檐水淋在他和她身上。她说:“大白天,又来过一辆警车,去村委会了。你又露面,小心啊!”
  华仔说:“华总来了,我也豁出去了,他们要抓就抓吧!你和李胜田要集中全力,把苖木保护好。不要为我分心。”
  林月亮留在外边望风。华仔跟华文回到屋里去。
  华文问:“老弟,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华仔也不讲嫌逊了,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请大姐相信我,用我妈妈爱用的一句老话讲:我清清白白做人,做清清白白的人,站得直,行得正。”
  华文说:“我听吴百万说,才知道你遭难了。他支持我,把兰花项目放在天堂村。用地问题,可以绕过何卫东那一类贪人。我要用30亩地,县镇两级大小土地爷都求之不得,巴不得我一下买一千亩。”
  华仔说:“大姐,我这就有救了,我要的最好结果,看得见了!”
  林月亮在门口招手,叫华仔出去,要他快走。何卫东带来几个人,都是穿便衣的。透过蒙蒙细雨,他四下一看,不见人影。
  月亮说:“那几个人眨一眼就不见了,怕他们偷偷包围过来,你跑不掉。”
  华仔说:“来就来吧!你望好,让我跟华总把话讲完。”
  华仔又回到屋里,又跟华文讲了些重要的话。因为有情况,他还得躲。兰花园来不及深入硏究。华文理解他,她也要回总部去安排一下。她还主动提出,她去求吴百万到县公安局去摸摸底,这个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匆促分手时,华仔说:“大姐,天堂村需要资本啊!你买地时,跟土地爷们多砍砍价,砍下来的,多匀给工人,希望工人的保底月工资不低于1000元。”
  华文说:“你也放心,我不会靠盘剝农民发财。”
  他笑笑,披好蓑衣,戴上斗笠,拿起锄头,匆匆走了。
  华文追出来,冒着蒙蒙细雨,把曾新拉进汽车,又讲了几句话。
  “老弟,花点钱,把公安局摆平吧。”华文说:“二三十万差不多。”
  华仔说:“不,没必要!大姐,我真的没有事。”
  华文说:“有好多钱(潜)规则,你还不懂。如今,钱可以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无事也得花钱,才能化吉。决不能拖下去。”
  华仔说:“不!无事花钱,我更讲不清,会背一辈子黑锅!”
  
  华文走后,县剧团的演出如期在村委会前场坪上开演。华仔有了希望,什么也不怕了,他也要看戏。大篷车停在树下,把左右和后边三块车箱挡板展开,放平,支撑,就成了舞台。车头前,临时架一顶帐篷成了化妆室。村民们家家出动,老早在台前抢占有利位置。谁也不再关注神出鬼没的“潜逃犯”华仔。
  何永久、曹云秀由王梅陪同慰问演员们,何永久问漂亮的女团长:“你们的花鼓戏《刘海砍樵》,胡大姐不是男扮女妆吧?《十八摸》演不演?”
  女团长说:“何支书准演,我们就演。”
  观众们在急切的期待中。派出所李所长带两个便衣,混在人群中,拉一张恐怖脸。警车停在较远处。
  华仔从树林里摸出来了。剧团是他出资请来的,本是庆祝他“得胜回朝”的,他天生爱热闹,哪里能在山林中憋闷得住?林里生急忙走到“舞台”后,劝他今晚不能看戏。警车来了!李所长带两个便衣混在群众中,所长拉着恐怖脸。墙倒房塌,华仔无可奈何。县剧团的演出,不看不行。
  林里生说:“你躲过了初一,就躲过十五吧。反正王梅有经验,戏台子、接待演出,都好。演《十八摸》,你也不看。”
  《十八摸》是黄戏。演的是表哥送表妹回家,上了路,表妹就叫痛。表哥就帮她摸摸额头,问是不是发烧?表妹说头不痛;摸脸、摸手也不痛,摸到胸前还不痛,只痒痒。原来,她肚子痛。表哥直摸到表妹肚子上,她才舒服了。这些年开放了,越演越向肚脐眼以下发展,一直往下摸,有时,表哥把手插进表妹裤裆里……这就是华仔不敢对王梅细讲的那个狐狸精故事。
  林里生说:“两委原定给你挂灯笼,暂时取消了。主要是你这个‘在逃’状态,给你挂灯笼不合适。何支书怕刺激你,另找借口,说妇女们反映只给男孩挂灯笼,是封建社会传下来的重男轻女思想,干脆暂停一次。”林里生催他,快回老虎洞躲着。向他许诺,看一眼《十八摸》就去老虎洞陪他一通宵。
  戏台上,《刘海砍樵》唱得正欢。观众反响热烈,伴有口哨、喝采声。李所长坐在靠台侧的观众席上。王梅走近李所长,请他到台边前排就坐。演出结束,请上台和演员握手,其实是防止他抓捕华仔。李所长强调是来看戏的,越强调看戏,王梅越怕他抓人,提心吊胆地向台后走去。
  只见华仔还没走开。王梅问:“怎么?不想躲了?李所长肯定是来抓你的!表面上装戏迷看戏,就等你露面呢。”
  华仔说:“你看你的戏吧,好好看看《十八摸》。”
  王梅说:“男人最怀!”
  华仔说:“《十八摸》里可是狐狸精表妹勾引表哥。”
  什么男人女人?这是磨嘴皮的场合吗?还是躲吧,落在他们手里太冤枉!林里生拖着,王梅推着,华仔只好进山去,回头对林里生说:“告诉老书记,华总要回来,兰花园希望大大的有!”走几步,再回头喊:“凡事多往坏处想,尽力往好里争!”
  
  (2)
  
  县剧团演出过后的一天上午,吴百万骑着摩托车来了。曾祺、林月亮走出棚屋相迎。老屋塌了,只好请吴百万进棚子里坐坐。
  吴百万说:“今天有太阳,就站在太阳下讲几句话吧。华仔在哪里?能不能叫他回来一下,问些情况。”
  曾祺说:“他不会回家,这几天,警车来村里勤快。”
  吴百万去县公安局找了老朋友打听,县局并没有立华仔这个案子。他请查查怎么回事?不知哪天能出结果?县局确实正在侦查一个制假大案,涉及的人很多。其中有伪造国务院发改委文件的,有伪造中央首长亲笔信、冒充中央首长儿子的,情况对华仔极为不利。国土局郭副局长欣赏、重视华仔,她现在也很紧张,有人怀疑华仔的毕业证书也是假的,准备调查。华仔在国土局的位子恐怕难以保住,希望曾老师有最坏的思想准备。
  吴百万说:“华仔上山打游击不是好办法。得主动一点,不能拖。拖下去,胖子拖瘦,瘦子拖死。”他打算跟华仔见一面,劝他去投案。
  吴百万边讲边等,判定华仔不会出来见他,骑上摩托,发动车。又请曾祺转告华仔,他引荐的华总,已经拿定主意,要把兰花项目放在天堂村。不管华仔的结果怎样,引资贡献是肯定的。领导都会尊重事实……车把一扭,走了。
  云缝里透出一缕阳光。曾祺、王东生忙搬被褥出门晾晒。
  何卫东夹个包,大步走来。要跟曾祺讲个亊,很重要。王东生进棚屋回避。
  何卫东说:“形势严峻,华仔的问题相当严重。有人拿着一位中央首长的亲笔信,答应给人升官,1000万买个副市长,预付了200万。这肯定是行骗。那什么亲笔信,可能和华仔有关。才冰山一角!”
  王东生问:“卫东,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内情?”
  何卫东说:“算嫌疑吧,华仔这样抗法,公安局只好采取强制措施,武装围捕、搜山。他就是躲进老虎洞,也会用辣椒烟火把他熏出来!”
  曾祺一怔,被子要从竹竿上坠下来,忙抱住,两手抖颤。
  何卫东说:“县公安局一直催镇里派出所捉拿华仔归案,李所长就给我施压。华仔不归案,成了危害社会稳定的定时炸弹,说白了,怕他狗急跳墙,再做出杀人放火一类坏事来,谁都心不安。他越抗下去,后果越严重。”
  曾祺问:“我见到华仔,劝他去投案,不搜山行吗?”
  王东生细心倾听,思考,突然直言道:“卫东,凡事不要搞过头。你们都知道,华仔在县里有很硬的后台,他父亲江朝阳在县里有大投资,县里领导都不敢得罪大财主,华仔一直不想亮出这张底牌来。你们逼急了,逼得他父亲撤资,丢下一些烂摊子,县里怎么能收拾?”
  何卫东愣一下,说:“我只是转达一些内情,那他只能找关系,多花点钱,才能救自己。”转身走了。
  
  曾祺扯下竹竿上的被子,罩在王东生头上。王东生顶着被子,即刻撤退到棚里,曾祺追进去问:“你讲什么疯话?”
  王东生还蒙着被子说:“不是疯话,是有用的话!”
  曾祺更惊诧,要扯下被子,观察王东生表情。王东生不揭被子,躲来闪去。曾祺追逐着,总是扑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瞒她?
  王东生掀开被子说:“我编的!有人怕官,爱钱,我们也打打旗号,放出风去,缓和一下局势,看他们会怎样?”
  曾祺气难消,把一床褥子扔在地上。王东生把褥子搭在竿上,叫一声:“阿庆嫂!”想逗曾祺笑笑。一辆警车长呜警笛,快速驶入村里。曾祺立即抬头探看。
  警车驶到村委会门前停下,警笛未停。围观的村民不敢靠近,何卫东夹着包出门,上了警车。曾祺又紧张,看着警车从村委会驶出,向她家开来。围观村民尾随,都不敢跟得太近。
  满身泥浆的警车驶在小路上,左前轮陷进了路边水沟,进不了,退不出。何卫东下车,招人推车,没人上前。三个“村管”来了。抬的抬,拉的拉。围观村民喊加油,喝倒采。何卫东跳下水沟推车。汽车猛用力,退上路,何卫东一个嘴啃泥,趴在水沟里。围观村民哈哈大笑。
  哄笑声伴着警车前进。满身泥浆的警车停在崔家棚屋门前,司机没下车,车没熄火。一身泥水的何卫东陪一位警官下车,入棚。警官还是上次来拘捕华仔扑了空的那一位大肚子。曾祺腿发抖,不敢抬头,王东生扶住她才站稳。
  何卫东手拿几张通缉令,说:“曾老师,县公安局来发通辑令,我讲了好话,把王局长讲江朝阳的意思也转达了,他们也顾全大局,同意暂时不发出去,留在我手里,再给华仔一个主动投案的机会。”
  大肚警官说:“只限三天!我们的案子很多,不能为他一个逃犯,没完没了地跑。逼着我们武装围捕,当场击斃,后果自负!”
  曾祺说不出话来,王东生代她保证:“不会走到那一步的,我们劝华仔马上去投案。”
  大肚警官说:“那就这样吧,村委会担保,我们再等三天!”
  警官转身退出棚屋,上了满身泥浆的警车,呼啸而去。
  何卫东给王东生留一张通缉令,抖抖泥水走了。华仔问题大,贩卖过中央文件,伪裝某中央领导人儿子行骗,买官。
  
  王东生手里的通辑令上,有华仔的照片。他把通辑令递到曾祺手里,曾祺擦亮眼睛,细看着。照片是真的。通缉令说:崔德华是“制假集团的重要骨干成员”,上大学就贩卖假证,伪造政府红头文件,等等。
  “这可能吗?”王东生起了疑心。曾祺无语,通缉令在她手里抖动。
  王东生说:“还是听华仔自己讲讲,到底涉案没有?涉多深?”曾祺手又抖动,靠到了王东生身上。王东生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也许真有人诬陷儿子。”
  晚上,林里生领着王东生和曾祺摸进了一片竹林。手电筒光闪了一下,林里生要二老在这里等华仔出来,他到前边望风去,走向竹林外。
  曾祺和王东生隐藏在竹林里。曾祺对王东生说:“一会他出来了,你详细问他。”王东生说:“这亊交给我,你沉住气。”
  一片暗黑,万物无声,只听见曾祺叹息。
  忽然一声响,一个黑影出现在曾祺、王东生面前,是华仔。
  曾祺立即亮了手电筒,电光聚集于华仔脸上。只一闪,王东生抢着灭了电筒光。又黑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王东生说:“华仔,闹大了,发通辑令了!限你三天内投案。今天已经过了一天。如果你继续抗下去,公安局可能采取强制措施,搜山、围捕。”
  华仔咆哮道:“有人就想置我于死地。我没有犯法,犯法的是他们,让他们来搜山围捕吧!”
  曾褀说:“你藏不住!就是躲进了老虎洞,他们会用辣椒烟火把你熏出来!”
  王东生说:“别大声,你看一下这通缉令。”
  华仔接过通缉令,用手电筒照看。
  林里生扔过来一块石头,小声喊:“别亮灯,声音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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