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回：相会匆匆

　　古平洋和闵文秀、龙大海、丘立国，利用早餐时间继续交谈和指导，于江在一旁埋头用餐，一句也不插言。
　　古平洋话峰一转换了主题说：“小鬼子战线抻的太长，顾头不顾尾，本土实无兵源，大批青年女人撑着军工制造业。飞机天天有出厂，战场天天又被击落，天皇和首相现在是焦头烂额，恰似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在整个亚洲东部，南线有美国参战，北线苏联也宣布进军东北，现在的小日本是腹背受敌，想拔脚都难，是咬紧牙关在坚持。南北受到夹击的小日本，在中华大地蹦达不了几天！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解放前准备，防止伪满军滑变成匪，给解放全东北设下障碍。”
　　听到这里的龙大海站起来喝道：“好！师座，太好了！回齐哈市我和立国把岗村宁次做掉，然后把烈马云画翻出来。”
　　龙大海的侃论还没有感慨完，古平洋摆摆手说：“大海，你先坐下，先别冲动。看，文秀，你一定要注意大海和立国的这种冲动。你的重点工作，就是管住这二位的这种现象。二位刺杀岗村宁次指定容易，要比弄死竹下橙和高桥容易的多。那二位在暗处不露头，岗村宁次他又在明处，二位又是公众官人，两江军的二三号人物，岗村宁次又不防备两江军，当然容易。二位想过吗？岗村宁次被处死后，小日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派重兵来镇压齐哈市民，也要派第二个司令官进驻东北。现在别动他，对咱解放东北的障碍，不是他岗村宁次。必须先消灭他的大部有生力量。中央首长指示，东北两江一带，要以防日本生化以及毒气扩散。对百姓威胁最大的霍乱传染菌，是小鬼子灭绝华人抛出第一批生化菌，扩散后不得了。特别注意一些残兵转为匪患，解放前在东北要以这些工作为主。好了，齐哈市的绊脚石已经搬开，两江军的事好办一点点，但是并不是天下太平。先吃饱肚子，火车昨晚就安排妥当，以后的事，文秀在程恭官邸咱再联系，文秀和大海一定要住到程恭官邸，匡雅云暂时要留在’华云渔具店‘那里不可废弃……”
　　闵文秀深情地点着头说：“师座，能给我派去报务员吗？再配上先进电台？”
　　“文秀同志，报务员早就安排好的，是0507号诸清华。该同志是北京派来东北特派员，地下市委组织委员。他的造诣很深。”
　　“师座，诸清华以后能归军队走吗？”
　　“文秀，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问，咱归他管吗？在齐哈市没解放之前，一切听地下市委指挥，人员去留要在那时因实而定，暂时没有确定因素。”
　　“师座，我懂了，请您放心，我们有不懂地方一定再联系。有一事我想问一下，两江军中原有军官能不能继续使用？主要是团营级。”
　　“文秀同志，现在有的已经有了党组织，一定和程恭同步。”
　　“师座，我明白了……”
　　
　　一列森林外燃机小火车机车，牵引三节小铁皮客罐车厢，驶出牡丹江西行山沟沟，又停在郊区一片农房前两条铁轨上。
　　由于气温很低，小火车气压升不上来而冒着灰烟，吐着白气，吭哧、吭哧地在运气般等待着一个加强连，和三名尊贵的空中来客。
　　丘立国上了第一节车箱，坐在大海和闵文秀中间。笑着和闵文秀说：“嫂子，小弟立国这次出手怎么样？”
　　闵文秀没在乎她这位战友此举，和比自己小十岁的异性战友紧紧地靠在一起，觉得非常亲切也非常暖和。对丘立国提的问话，她先是给战友一个恬静的微笑，然后说：“以前听说过迅雷不及掩耳这一句常用语，给二位用到昨夜高空动作上是最适合不过了的。我一直盯看你的两只手，只见你刚伸出两指瞬间，尤文豹和飞行员当既栽倒。二位以上动作我还在怀疑中，恰似邪术那样，两条鲜活生命就此终结。大海处理山口美惠时，我才看清楚。在山口美惠想要说什么同时，大海往她耳下部轻轻一捅，山口美惠乖乖地躺在机仓坐椅上，这位护宝使者，也停止杀人不眨眼的生命。她这位日本女人和梅香兰差距太大，长着一副好看脸蛋儿，心理极脏，不单是有七条人命债，她还抢好友梅香兰的男人尤文豹。这下子好了，这对狗男女可以在地狱中为所欲为了。”
　　森林小火车开始向齐哈市运行，吃力的驶出那一片农户住宅区，喘着粗气，冒着灰烟，吭哧、吭哧地缓缓向前爬去。
　　新四军某部三师新建旅、首长闵文秀、龙大海、丘立国三人，坐在第一节车厢。于江真被古平洋留在身边，可能是以后的暗器利用机会不会太多。
　　三师古平洋部，为了保障三人安全，派出一个加强连，在黎明前驶出牡丹江。
　　古平洋站在路边一高坡上，又一次在瑟瑟寒风中，目送亲密战友，直到小火车的咣当当、咣当当响声一点点消失的听不见，机车影踪也消失在茫茫林海中。
　　
　　齐哈市程恭官邸，新住进了他的助手，龙大海和闵文秀夫妻俩一家。丘立国暂时不能离开“华云渔具店”那里还有匡雅云和柳珍贝母女，牛百万和张强、林冬子六人坚守着大本营阵地。
　　龙大海和闵文秀，以代市长代司令的助手名誉，住进程恭代市长官邸的夫妻住户，在同僚中并没有多大反响。闵文秀在此之前，也曾随梅香兰来过多次程恭官邸。所以在同僚中认为，闵文秀一定也是日本女人，比司令三姨太还美的女人，一定是程副官相好。传说中的闵文秀是岗村宁次的表姐。
　　后来，程恭专门给大家作一次解释：闵文秀是我程某人的表姐，梅香兰是尤司令三姨太也是我的同学，她们是在我这层关系上相识、相处、才更相知的成了朋友。
　　以后，也就是现在，程恭在市府中的中下层同僚里，也相当高看一眼代市长、代司令的表姐闵文秀。程恭官邸原来的两位保洁员兼保姆，换成了今天两位美貌端庄、亭亭玉立青年大学生，兼私人秘书。
　　市府官员们不知道，二位是从新京新来的赵晶和庄春禾，是亲戚。程恭又用一次谎言，掩盖住安插共产党机要人员。忠诚的程副官撒起谎来，同僚们也多信以为真。并扬言赵晶是表妹，庄春禾是表妹给介绍的女人，基本就算未婚妻了。哎！就有这样的官员们，见到庄春禾称嫂夫人。
　　
　　看得出来，东北局地下组织，也在紧锣密鼓的做解放前的布属。二位也是东北局高干身边的人，尤明远老先生不知道两人来历。尤明远老先生在军政界，又捡回来让出去六年的第一把交椅。只是挂个头牌名份，既不上班也不过问市政。
　　还是老规矩，在尤府军机办公室，每天听一次程恭的报告，老爷子算完活。接下来该干啥你程副官爱怎安排随你便，只要不动他的矿山和森林保卫队及一切尤氏集团产业，国事与他尤明远无关。他，毕竟是早过花甲之年老人了，一生又过度贪恋女色，体质早被逃往青江的熬妮·雪莲花吸吮的空空，剩一身干皮裹着骨架，哪来精神从政。
　　加之犬子尤文豹携日本女人梅香兰出逃，对尤明远老先生的打击很大，他也经不起任何事。一再向市政同仁推举程恭为代市长、代司令。尤明远的充分理由是：程恭是自己提拔的副官，又是在眼皮底下长大的地生地长的青年，足以可靠有为。
　　现在程恭身边多几位女孩子也极正常。关于新来的两位大家闺秀打扮的赵晶和庄春禾，同僚们更是没人追问。伪满洲国的地方官，比起山海关以南地方官，还是略胜一筹，有起码的一点点自治权，小鬼子也是无心顾及他这块殖民地满洲国的中国东北。
　　众同僚和鬼子上层人士也认为，三十刚挂零的男人程恭，也该有个家了吗。自从熬妮·雪莲花拐伊万诺娃，逃出尤府以来，尤明远老先生也有些萎靡不振，国事家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打发分秒。
　　夜以继日的盼着台湾飞鸿，眼睛快盼瞎了，一个字也没盼来！对了，军政事务不是有程恭吗？那可是尤明远老爷子的心腹啊，犬子文豹是无望了！程恭是尤明远唯一的希望，在尤达潜意识里，尤氏在齐哈市不动产也该由程恭接管才天经地义。
　　现在的齐哈市领导层中的最高元首，代市长兼军务代司令程恭，副市长兼副司令龙大海、丘立国。
　　程恭还别出心裁的将闵文秀吸收进市府做妇女天地总管，主管民事伦理道德。这样的齐哈市市政，要在小日本管制下行政。看，一九四五年九月份以前那一段的齐哈市，要怎别扭有怎别扭，清一色被中国共产党统占，嗯！要听小鬼子的！
　　大家憋着一股劲，忍耐、忍耐、再忍耐，要先把架子搭起来，配合主力。现在是地下，除齐哈市核心外，其它还是乱八地！乱世中就那一小块净土怎能兴风作浪！
　　但目前在核心里还没混进国统派官员。在中层一些官员只会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