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咬住青山不放松

　　一趟西部之旅，虽不如想象中的如意，却可以忘掉不愉快，将开阔与豪迈留在心头。
　　既然有了孩子，就得给孩子们上武术课，教他们从最基本的学起，并鼓励孩子们自主练习。孩子们也得有个正式的名字了，不能再叫什么阿娃阿牛了。为了让孩子们能与自己一样，豁达进取，就得给他们取个像样的名字。按从柔柔肚子里出来的先后顺序，给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分别取名为拔途、思正、归民、念贫。柯父觉得名字有些拗口，但依然觉得这是给孩子们在成长路上输入的正能量与正思维。孩子们有了新的名字，而且听父亲说会让自己长得很高大强壮，就很兴奋。
　　“志高啊，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什么不去拍电视电影呢？而非要去弄那什么学习。现在读大学已经没多少用处的了！以前的精英教育制度下大专生就很吃香了，而现在泛泛而学的大学生还能算什么？无数的大学生毕业出来后自以为很是了不起！可结果呢？什么事都不会做，更加也找不到工作！就算找到了个工作吧，那还不如我家娃子在深圳打工赚的钱多呢！你再看呀，没武功的那些个什么二流、三流、四流明星演个武侠什么的，都能赚个盆满钵满的，更不用说李连杰与成龙他们了，那可是大腕呀！如果你去做这行的话，我相信你绝不会比他们差甚至还要好很多！这也比你念什么大学要好得多啊！”村中一位很有见地的婶婶良言谓志高道。
　　“婶啊！我也想过呀！我更明白这里面的水深水浅啊！可我得念大学呀，哪怕是一个没用的虚荣，我也得去追求呀！要不然我的生活太单调了，另外呀……婶，演电影这行当的确是很赚钱呀，也的确更能让你一夜出大名呀！可是，武术是一习武之人的精气神，与肉体相辅相成。古人修炼武术，是为了得道，为了化心，为了强身，为了锄强扶弱，为了保家卫国啊！正所谓“侠之大者，保家卫国”啊！古人中，只有那些窘迫潦倒的人不得已才去卖艺混口饭吃。现在，您叫我将我的这种精气神为了金钱而去表演给别人看，这不是让我自己侮辱我自己吗？不是让我自己作贱我自己吗？如果有其他出路，我柯志高是绝对不会去干这个的！况且，路是人闯出来的，大丈夫生于世而立有间，当特立独行，浪遏飞舟，擘挽狂澜，立于地而能顶天！”志高坚定而语重深长道。
　　志高与婶继续寒暄一番后，提着行李上学去了。婶看着志高远去，感到很不理解，长叹一口气。
　　志高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在题海中作战，而是要调整心态才能做出好的成绩来。以前，志高心中没有明确的大学目标，可现在有了。因为柔柔的关系，志高将目标锁定在了武帝财经大学。
　　此番志高是在妙山县的邻县A县的一所全市著名的复课中学复读，学校的同学虽然没有去到大学，但依然是拔尖的种子。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学习，志高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心里有压力了，他已经学会用化繁为简、以阴化阳、以阳制阴的太极思维来调整心态及行为了。学校的学习甚是紧迫，同学们在白天黑夜地学习，没有星期天可言，除了上课考试就是吃喝拉撒，一整天甚至一整月都排得满满的。
　　与志高同寝室的一同学，除了学习连饭都没得时间吃，睡觉的时候还在回忆白天的试题与理论概念，甚至在梦里还在念叨着英文。一天半夜里，该同学大急，憋得不行了，起身去厕所，两脚踩上去刚一蹲下就呼噜呼噜地睡着了。第二天上课老师四处找不到他人，最后是一位同学去公厕时发现隔间门打不开，经使劲撬开后才发现该同学倒躺在了茅坑里，后脑勺撞在了墙上，墙上还有很多的血污。
　　与志高同桌的一同学，一次随志高去食堂吃饭，由于两人关系好，志高说自己请他客。同学闲坐在餐桌上，志高拿着两托盘去窗口阿姨那里打饭菜。待回来时，同桌的脸面已经贴在了餐桌上呼噜呼噜地睡着了。志高将同桌摇醒，结果同桌还没吃两口就把嘴巴鼻子埋在了盘子中的饭菜里，又呼噜呼噜地睡着了。志高没法，吃完饭后将同学携回了宿舍休息，并与他向老师请了假。可是老师不肯应允，硬要同桌回到教室里来继续上课。
　　一位女生，其母亲来校看她。由于学校规定不准家长进教学区，该母亲只好在教学楼下等着。该女生很高兴，模模糊糊地从座位上爬起来，要下得楼去见母亲。可才走到楼梯中段，就一个跟头栽下了楼，母亲吓了一大跳，赶忙走上前去看她，可发现女儿已经睡着了。
　　志高以前的学习生活就是像他现在的同学一样，这种学习方式可能很适合某些同学，但是已经不适合志高了。这从自己以前的屡次失败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志高在这种环境中学习，觉得对自己很是不利，得采取不一样的方式。志高的计划是，每周在学校学习五天，剩下两天回家看孩子以指导孩子们练习，让孩子们从小就养成良好的习惯，让孩子们活泼快乐地成长，而不是像有些家长一样为了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拼命地给孩子施加学习压力。可是，学校的老师很是严格，认为这是学生想偷懒的表现，领导也认为这种五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学生会带坏其他学生，将严重影响学校的高考升学率。面对这样强硬的老师与领导，别的同学是真没什么办法，而志高可是有办法的，那就是威胁式的强硬方式。志高人高大强壮，嗓子也大，这本身就对某些老师构成一种恐惧。那一天，志高将老师与领导叫到一座围墙边，当着他们的面，一拳将围墙穿了个洞。老师与领导们吓了一跳，也明白他的用意，就只好答应了志高的请求。
　　太清师父的住地被政府与乡民们自发地保护了起来，这里的物件与原样都还很干净完整。志高带着孩子们来到这里，让孩子们了解太清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平生做了些什么事，这里的环境有什么样的作用。孩子们听得似懂非懂，连声应和着父亲。志高教孩子们简单的乐器，主要是笛箫与树叶的吹奏，有着自然天性的孩子们对这样有着自然天性的乐器与音乐很是喜欢，感觉生活从来就没有这样有趣过。教孩子们在脚上绑上适合重量的小沙袋，像玩游戏一样一个小坑一个小坑地跳动，小沙袋不重，只是少量的沙子。孩子们就是这样像玩游戏比赛一样练习着“轻功”的身形步法。教孩子们扎马步打冲拳，相互比划着看谁站得久，谁的拳打得好。孩子小，还不到三岁，完全就像是过家家一样，志高现在的目的只是让孩子们在快乐中养成爱运动与体会武术的习惯。周一到周五的晚上，柯父母给孩子们播放教育电视台与教育节目或者教孩子们零散而有趣地认识汉字或者讲有趣的具有教育意义的故事。白天在家“勤学苦练”的孩子们，到了晚上学习文化知识与为人哲学，目的不是让孩子们真正记住或者学到多少知识，而是让孩子们能够对学习产生兴趣并且在耳濡目染的朴实教育中潜移默化，让孩子们有自主的健康思维。志高回来时，晚上不会教孩子们任何东西，而是带着孩子们去与村中的大小孩子们一起玩，形成孩子们自己的社交圈与娱乐圈。所以，孩子们平常“积极刻苦”的练习，到了周末就很高兴地期盼着父亲回来。
　　志高的这一计划进行得很好，全家都投入了对孩子们的早期教育中。弟弟少秋得知哥哥的这一做法很是高兴，就从广东那边给侄子们寄回了各种儿童趣味学习书籍。少秋常年在外打工也很辛苦，自己也不容易，也会给家里寄些钱回来。最近，少秋谈了个女朋友，很开心也很幸福。女朋友得知少秋有四胞胎侄子，感到很惊讶，对少秋也产生了某种神秘感，对男朋友有着浓厚的兴趣。
　　志高在学校学习的五天，也不是完全在学习，其实只有四天在真正全天式的认真学习。另有一天，就是周五，志高去工地干零活。志高的要求是干一天活，给一天钱，而一般的老板很难答应其这种要求。但是志高一个人一天能干五个人的活，且要拿五倍的工钱。经过周旋，老板同意给他当天发工资，但是要求志高必须当天定量地干完五个人的活，且只能拿四倍的普通个人工资，也就是说有五个人给他干一天的活，要求当天发工资，就只能牺牲一个人的工资，另外四个人在当天能拿到工资。
　　这就是柯志高这一年的复课计划。你说难吗？对有强烈干劲的柯志高来说好像也不难。你说容易吗？好像对普通人而言，当真难比登天。
　　一年一度的高考开始了！可是A县今年的考生特别多，因为B县的三分之一的考生被分到了这里来考试。而这里面是很有背景的。
　　去年高考的时候，B县发现有大范围的考场抄袭事件。就以某一考场为例，该考场的每科考试到快要结束的二十分钟，考生们相互传答卷，甚至公然将别人的答卷拿过来抄袭。考场很安静，没有考生喧哗的声音，只有抢试卷与唏嘘的声音。监考老师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有的干脆到教室外边去看风景。当然考生们考取了不错的成绩，但仍然有许多没有考好。相关监察方刚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些考场的录像，当发现某些考场的学生成绩有问题时才把录像调出来查看。结果问题被查了出来，学生会这样无视考场纪律公然抄袭，是有关当局早就策划好的。
　　B县的升学率不高，相比市里的其他县排在倒数第三，为了能拿到第一的升学率，一个腐败案就开始了。教育局联合县里的重点学校及有关政府官员，就该问题达成了一个共识。只要各方睁只眼闭只眼，再把上级的公关做好，这对教育局、对学校、对政府、对学生、对家长都是有好处的，何乐而不为呢？
　　这确实对诸方都有好处，可这只是对一个县有好处，却严重损害了其他县的利益，损害了其他考生、家长等的利益，也严重破坏了我国法律的公平性。
　　所以，省教育局及省政府决定对主要参与方给予严办。可是，这是个群体性的违纪事件，若都要严办可有不妙。只有抓典型惩一儆百！B县教育局的一二把手被免职，县委副书记和县长副县长被免职，学校的校长走马换人，相关老师罚没三个月的薪水，没考上大学且严重抄袭的学生不能在下一年参加高考，因抄袭而考上大学的学生被打回原籍并且在下一年不能在参加高考。B县在两年内没有考场举办权，所有要参加高考的学生被分配到外县考试。
　　所以，今年A县的考生特别多！
　　志高从容不迫地考试，能做的尽量做好，不会做的先不看它，由简单到难的，逐个攻破！
　　考语文时，头脑清晰，凭着语感能够比较顺利地做完。考理综时，化学生物比较顺利地做完，物理的最后一大题没有时间看了。考英语时，听力早已不在话下，阅读与作文由于心态调节得好，而相比以前就更没有什么压力了，所以英语能够做完。考数学时，思路清晰，心里放松，容易的题目比较顺利地做完，自信度也比较高，中等难度的找对方法后，花足够的时间也能做得完，但是后面的两道大题，只有在上面摆公式的份儿了。
　　整个流程下来，志高基本上觉得比较轻松，没有什么特别的压力。
　　一年一度的篝火晚会又开始了！
　　男同学女同学凑在一块一个个放声歌唱，大声哭泣，你一口我一口的豪饮。最为精彩的是，一本本书被扔向火从中，大火直冲黑夜的上空，黑暗之神被同学们的怒火烧得隐隐作痛，却又无可奈何。天神只会惩罚某些个人，不会惩罚一大群人。一个人犯错误，很正常，这个人改了就行。但是，如果一群人犯错误，这是系统出了某些问题。所以天神不会惩罚这些愤怒而可怜的学生。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是宋朝爱摆弄文雅的君主说的废话！只要考上大学，我就再也不想碰这些折磨人的书了。死去吧，书本！死去吧，黄金屋！死去吧，颜如玉！”同学们愤愤然将书像天降冰雹一样扔进了火堆。
　　“我们终于解脱了！志高，我们终于解脱了！”一个女孩跳到志高身上抱住其脖子叫喊道。
　　“是啊，你们终于解脱了！我也应该能够解脱了！”志高长叹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