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石相生

　　“我叫柯志高，18岁，现今在县城读高三。”
　　“谢谢你救了我！我姓方，名柔柔，长你两岁。”
　　“哦，那我就叫你柔柔姐吧。你就叫我小高，呵呵。”志高憨厚的笑道。
　　……
　　“哎，柔柔姐，你怎么不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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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救我？”
　　“啊……”
　　“你没有必要救我，我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死了还能一了百了，无牵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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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柔柔姐，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但轻生是不对的！无论是西方的基督教、伊斯兰教，还是东方的佛教、道教是都不鼓励世人轻生的！罪大恶极的人超脱后尚且能够得到原谅与续存，更何况善良的人呢？对于所有爱我们的人与我们所爱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好好生活下去更重要了。如果你真的入了仙界，这些人会是多么的伤心啊！”
　　“亲人……我已经没有什么真正的亲人了，也不会有人再关心我了。”说着，泪水像泉水流经青石一样滑过脸颊注入了俏丽的嘴唇。
　　“有的，柔柔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将我当成你的弟弟。既然我救起了你，我就不会让你有什么闪失。你如果再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再去做傻事的话，那你就太对不起我了，并且我会很不高兴的！”志高走到柔柔身边，握住她的双手说道。
　　柔柔依偎在志高的怀里，一会，便停止了哭泣，也不语。
　　……
　　“这里是哪里啊，是青竹镇吗？”
　　“对，这里是青竹镇的白菜村。”
　　“啊！青竹镇！我梦中的青竹镇！”
　　“姐姐是哪里人，在本地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我不是本地人，我没有了家，更谈不上什么亲人了。我只有一个印象——青竹镇。”
　　“姐姐，你能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柔柔默不作声，只是抬起头来望着楼板。渐渐地．．．眼泪又流了下来。
　　“别哭别哭，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该问你这些的。你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志高着急道。
　　这时柯母也进来了，见柔柔正伤心，便道：“闺女，不要难过了。一切向前看，前边的日子还好着哩！以后啊，就把这当成你自己的家，啊。咱们家虽然穷了些，但那只是多双筷子的事。呵呵，就怕，就怕呀，委屈了闺女你啊！”
　　“是啊！姑娘，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就像你婶刚才说的。”柯父说道。
　　柯父与志高胞弟少秋从志高的外婆家刚回来，柯母就将情况说与其听。柯父与少秋很是同情。
　　“是的，姐姐，你就留下来吧。”少秋附和柯父道。
　　“嗯．．．”柔柔再一次流泪了。
　　
　　柯父母及志高兄弟也没再去问柔柔的身世及发生的事情，只肯定这是个受过生死轮回与重大灾难的普通女孩。柔柔自己不说，他们也更不好意思去问。只要人家能过得开心，不再有轻生的想法，这比什么都好。不管家里是否多了一个人，生活还是与平常一样。只是柔柔寡言少语，每天都帮着做家事，更懒得去装扮自己了。空闲的时候，柔柔就陪着志高做功课或者听柯母讲白话。但在陪志高做功课时，柔柔不会插嘴，只是仔细听着他的诉说同时也打量着他神色的变化与做题记笔记时的每一个动作。时间一久，柔柔渐渐完全明白了他的苦恼。志高在空闲与烦恼时，就在后院的一大块空地上施展拳脚与操练棍棒。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的心似乎也在陪着他四处打转了，而很少去想过去的往事。
　　2005年的春节快到了，大家都要准备过年了！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忙着杀猪、打碗口糍粑、打豆腐、捏猪血豆腐（这里的农家称血粑）、购置年货等等忙得不可开交。这里的农家几乎每家要喂养一头200多斤重的年猪，有的甚至要喂养两三头。柯父母过年杀一头，到春忙时还要捉买两头30到50斤重的小猪仔，所以开始时会有三头，但不久后最大的那头老猪就会被卖掉。志高家这时候有两头200来斤重的大猪，是用野菜、五谷杂粮及其他猪能食用的新鲜草本植物喂养成的。
　　农家杀猪可是个重大的事情，一般每年只有一次。所以每家杀猪从来不是一家的事情，会有亲戚邻居过来帮忙。之后会卸下猪头与内脏，砍两块上好的瘦肉做上一顿丰盛的大餐，叫上帮忙的人及其家人过来享用。打糍粑从来都是男人们干的活，至于将大糯米团团分成一个个小球并进而将小球贴在打满黄油的板上压扁则是女人们与小孩子的事了。一群小孩子在压板上手舞足蹈，完全将压板当成了自己的唱戏舞台。同时也会有一两个妇女或大姑娘在压板上边引导孩子们以防出现意外，其他的妇女小孩则在下边直拍手叫好。经过这样欢快的程序后，糍粑就成了碗口形大小的扁平状了。柯家在村里边没有头也没有脸，但是人缘好，乡亲们都喜欢到这里讲白话、聊家常。柯家置办了各种相应的先进设备，使得每逢过年，这里是村中最热闹的一家，因为乡亲们喜欢到这里来就着设备与氛围来打糍粑、磨豆腐等。柯父母也时常会去帮助其他乡亲邻居的忙，这样常来常往，就人情常在。
　　柯父母将柔柔的情况早早地告诉了乡亲邻居，大家也知道柔柔是柯家的一份子了。乡亲们心里头一开始还是有些看法的。但在这段日子中，柔柔与柯父母他们常往来于各乡亲邻里，而乡亲们见她虽不言语，却做事勤快，很是听话，也偶尔会发出平易近人的微笑。因此，乡亲们也就渐渐地喜欢与认可她了。
　　在春节期间，柔柔与柯氏兄弟去各家拜年。由于少秋是喜欢放炮的能手，因而所有炮火由他来放，志高则提着礼品。柔柔很害怕炮火，在少秋点起大炮与鞭炮放炮时，就吓得直往志高身后躲去。许许多多的亲戚朋友们热热闹闹地上门来拜年时，柔柔跟着柯母学习为客人端茶倒水，给糖果瓜子等。此时的柔柔热情礼貌，实践着政府倡导的微笑服务精神。但是与某些人假装微笑服务相反的是，柔柔的微笑是由于她发现了新世界，自然而然地真实流露出来的。
　　时间虽短，但乡亲们对柔柔的良好表现还是尽收眼底的，并且对柔柔也有了很好的评价。柔柔渐渐生出了很多幸福的想法，并渐渐融合进了这个家庭，对志高更是有些依恋了。
　　
　　
　　大年节已经过去，2006年的新春开始到来了。冰雪开始融化，大地开始复苏，各种新绿都开始依次展现出来，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
　　本来志高要抓紧去学校学习的，但他为了要在这个大好时候冰释柔柔那颗凝固的心，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志高骑着摩托车带着她到处跑，去兜风，去看风景，去领略乡土人情，去感受大自然。二人也去了一个最重要的地方——古太清师父的住处，也是志高学武习文的地方。
　　古太清，一位年已八旬多了的老伯，花白的头发，络腮大胡子，很长，也是花白的。早年在武当山修行，主修太极功，身手很好。新中国成立后太清师傅开始向党靠拢，参加新中国的建设。后来美国侵占朝鲜大有进一步骚扰中国的企图，太清师傅年轻气盛，对此很是恼火。在毛主席的大力倡导下，太清师傅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他虽然有一身的好功夫，但在炮火面前，也显徒然，故而身上多处中了子弹，但还不至于要了性命。在战场上，当敌我双方弹药都尽时，双方展开搏斗，这是太清师傅的长处，故而能干掉上千的敌人。太清师傅作为一个普通士兵在战争中功劳是卓著的，回国后受到了高层领导的大力表彰。老总想大力提拔他，但他拒绝了，只想在党的底下做一名普通的国家建设者。后来太清师傅干得相当出色，也陆续得到提升。当“文革”开始铺开时，太清师傅辞去所有职务，重返武当山修行。后来又回到老家青竹镇，开始研究中医，然则不求有进，但求治人于乡里。为了维持生计，太清师傅也牧羊做茶叶生意。作为国家的有功之人，政府也会接济与慰问他老人家。因此，古老过着闲云野鹤修身养性的生活，孑然一身。一次柯父母带着小志高从外婆家回去时，恰巧碰到云游的太清师傅。太清师傅见小志高可爱，觉得很投缘，就想收他为徒。柯父母当然很是高兴，于是爽快答应了。就此柯家与古老结下了不解之缘，而志高除了必要的求学外，其他时间基本上是与师父一起度过的。这于志高来说真可谓是“生养者柯父母，教养者古师父”。古师父教他武术如南拳北腿太极等、古典乐器如笛箫等、草根中医、中华经典如儒释道等。古师父无妻儿，故早就将志高当成自己最亲的人。志高将古师父不仅当成亚父也当成最敬重的长者对待。
　　志高将古师父的情况告诉了柔柔，柔柔觉得很奇妙。
　　志高带着柔柔翻过大山，来到这里。
　　一座古色的木房子有两层。下层是圈羊的，旁边有许多的青草，是准备下雨时给羊吃的。旁边也有一块菜地，是用羊的产物作成的有机肥料浇灌的，菜地里有白菜萝卜青菜等。菜地旁有五株柳树，是志高六岁时与师父一同亲手栽种的，现在也经很高大了，并开始生出新条。所谓“万条垂下绿绦，二月春风似剪刀”，如同此五株柳树。与菜地相对，在柳树的右边是一片池塘，里边养了各色的鱼，有大的，也有小的，大的用来吃，小的用来观赏。池塘是一个和谐的生态系统，里边有荷花，莲叶，还有种菜的藤架。上层是住的，需要踩着结实的宽板梯子上去。中间是大的客厅，俗称堂屋，除了只在正面悬挂着八卦图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装饰品。堂屋两边分别有两间房，左边的外间是看病房，内间是药房；右边的外间是志高的书房与卧室，里间的是古师父的，同样是书房与卧室。房子的正对面是茅草房，一曰厨房，一曰柴房，柴房后边是茅厕。有一盖棚连接着木房子与茅草房，用以遮阳避雨。
　　古师父不种水稻，也基本上不用去买米，本镇上自会有人源源不断地给他送来。这是因为古师傅免费为本镇中及远道而来各位病人提供中医服务。同时，柯家也会不断给古老送来生活上所缺的东西。
　　
　　“哦，哈哈．．．．．．原来是我儿志高与柔柔来了啊！”古老发出慈祥而爽朗的笑声。
　　此时出现在柔柔面前的是一位仙风道骨的长须长者。柔柔顿时感慨：此乃仙人也！
　　“来来来，志高柔柔，为师已经煮好了粥饭，与为师共进此餐。”古老很高兴的招手道。
　　“师父，原来您早就发现我们了啊。啊！真香！师父我们我们来迟了，否则我就能给您做这顿饭了。”志高道。
　　“哦，你们俩今天晚上不就可以给师父做饭菜了吗！哈哈！”
　　“来，吃吃看看，瞧瞧师父的新手艺如何？”古老对二人道。
　　“来，柔柔，尝尝师父做的粥味道怎么样！”志高说着就给柔柔盛了一碗。
　　“嗯，虽然清淡，但是蛮香的，也很可口！”柔柔持勺尝了一口。
　　“哈哈．．．．．．”古师父用手捋着胡须笑道。
　　“来，师父，你也来一碗。”志高盛了一碗递给师父。
　　吃完后，志高带着柔柔参观了整个地方，介绍了自己在这里十三年来是如何成长的。
　　志高在一大块空地上打起拳踢起腿舞起棍棒来。每一招都很熟练，也是很有力度与劲度。毕竟这是十三年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时，志高强健的肌肉上已满是汗水。志高停下来用双手将气息压向丹田。柔柔跑过来，用手帕擦了擦他额上的汗水。志高用手轻轻地握住柔柔的手。两人都相互顿住了！柔柔的脸上比春姑娘提前绽开了桃花，甚是美艳动人。志高的脸上却显出了男人醉酒后英雄的红晕。
　　“志高，你累了吧，我去给你弄点水来！”说着，就很不好意思地将手从中慢慢抽了回来。
　　古师父看见后，捋着胡须发出哈哈的笑，一边向志高走去一边道：“志高啊，你的拳脚有点弱了啊，不加强呀！啊？是不是把心思全都花在了柔柔身上了啊！哈哈．．．．．．”
　　“师父，您老也开这样的玩笑啊！”
　　“师父可不是开玩笑哦，师父跟你讲啊，师父虽没有结过婚，但师父当年可是有过很多恋爱史的哦。师父看的很明白，你们俩人已经相爱了，并且师父可以肯定你们是很好的一对！哈哈．．．”说完古师父右手再次捋着胡须。
　　“嘻嘻”柔柔听到后不自觉地发出笑声，而又很快害羞地止住了。
　　“来，志高，听姐的话，将这碗山泉给喝了！”柔柔双手将碗递到志高面前。
　　如此二人在师父这里磨合了一个月，感情日益加深，差不多已如胶似漆了。
　　
　　国家规定男的要满22岁才能结婚，女的要满20岁结婚。而农村则不一样，其实农村的男人只要已经成年也就可以结婚了，只是不能领取结婚证，婚姻不受法律保护，并且如果因此而提前生子则还要罚款。但这并不影响恩爱男女的谈婚论嫁，很多农村男女初中毕业后不久便结婚生小孩了。只要得到村里人的认可，恩爱男女便可在村里人与亲人的拥护下摆酒宴放鞭炮。而当此等仪式进行完毕后，新婚夫妇便可以双双入得香闺了。
　　古师父是镇里的长者，又是很有公信力的人。在古师父的提议下，乡亲们便认可志高与柔柔是可以结合的。事情就此传开了，柯家的人与村里人都很高兴。
　　仪式在鞭炮声中开始了！
　　古师父没有任家务长。任家务长的人是镇长的叔叔，是志高外戚家中一个很有声望的人马德华先生。
　　在人们的祝贺中，志高成了丈夫，柔柔成了妻子。从此二人的甜蜜开始了。
　　但是，学校不断来电话要志高赶紧回学校学习。志高与柔柔度过了四天甜蜜日子，便不得不要暂时离开他的宝贝。柔柔很能理解丈夫，毕竟她是过来人，只是没有告诉丈夫。
　　志高提起行囊在妻子的目送下上了车为前途打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