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回：奇画去留

　　沃华在齐哈市副市长程恭官邸，一夜长谈中提到，是否可以取消对烈马云水墨画的追踪，理由是不想让闵文秀受到意外伤害。
　　程恭严肃起来说道：“将军表哥，那是全世界仅有的一件少数民族珍贵作品，我也向军委提过你说的看法，军委回电说：齐哈市地下组织要注意上次电文所示，不能让烈马云画卷流失国外，她是一副稀有的民间艺术。更不能让日本人带走，不惜代价要抢救回人民手里，那是两百年前珍迹！世界仅有一份。表哥，您看，这是中央的态度，我不好表态，但我要反问沃将军，以您的观点对中央的理解，咱还能放弃吗？”
　　沃华没有表态，低下头，为自己刚才语言有失而难过。但他心里担心的是闵文秀。要和岗村宁次太太卡沃努娃打交道，沃华怕闵文秀受到岗村宁次的伤害。
　　沃华分析到，从表面看，岗村宁次养六位四个国家女人，他也不能是个什么好东西！闵文秀真要被岗村宁次盯上，沃华恐怕闵文秀要在劫难免！
　　程恭向沃华介绍来历：五年前在东京都受命中国共产党派遣，回到齐哈市，那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准做好藏心卧胆，等待时机。组织要程恭潜入两江军及市府政界。那里有他童年记忆，有他生命中基调。回到齐哈市，直接去了尤府，这座大院大宅是他青少年和尤文豹玩耍地方。故地重游，有说不出来的感慨。程恭首先拜访老爷子。尤明远早年就喜欢程恭，五年不见，人已出落成风度翩翩青年。让担当两江军司令、齐哈市首要的尤明远老爷子眼前一亮说：“多年不见，真想不到贤侄出落的如此风华正茂，这次回来有何打算？和伯父说说。”
　　程恭给老爷子见过礼，急忙回尤明远老爷子话说道：“伯父，小侄这次回国不走了，还望在伯父门下谋一职，也好打发人生。”
　　尤明远老爷子眉开眼笑地说道：“好小子，有出息，明日休息几天，之后给伯父当副官，去和文豹先去说说话吧。”
　　程恭就这样顺利的当上高官，在尤府出入自由。程恭刚从东京都回国初期，就住在尤府家。府上两代女人对程恭无一陌生。老辈的熬妮.雪莲花，是尤文豹先女友、后四妈，更是喜欢程恭的风度。
　　程恭又是大少爷尤文豹的娃娃友，老同学，回国后又是老爷子的副官，程恭在尤府上下很受官兵尊敬，很受尤明远老先生器重。
　　程恭刚来尤府上任副官不常时间。有一天，听说土匪大当家的草上飞，带着重礼来瞧看尤明远老爷子。
　　原来草上飞是齐哈市落迫小业主，在事业未衰前，和尤明远司令就有一面之深交。落迫后，草上飞拢落社会闲散人等占山为寇，对两江军尤司令更是依做靠山。每年都将掠抢来奇珍异宝，奉献给老辈尤司令做为孝礼。
　　草上飞深知尤达喜欢古玩及书、字、画，草上飞两度偷袭达尔汗王府。只为讨好尤达司令来达尔汗王府抢夺稀世珍宝——烈马云水墨画。
　　第二次终于得手，草上飞马不停蹄赶回齐哈市，为送上尤达朝思暮想的那幅烈马云水墨画，而又一次走进尤府。
　　今天尤府里两江军尤明远司令，听说草上飞带来一件稀世珍宝——烈马云画卷。亲自到贵宾厅接待草上飞。
　　实名王百通、报号草上飞。见到尤明远司令，起身胡乱拾了一痛武士大礼说道：“明远兄，小弟王百通昨夜带二十弟兄，又一次去了达尔汗王府。虽然栽了七个兄弟，这次值了，弟兄的血没白流。这次夜闯王府双方都有伤亡，达尔汗王府卫队折了不少人，死了有他妈了巴子的二十多人，咱才死了七个弟兄，但目地达到了，画拿到手了。捎带弄回两名蒙古女人，归小弟所用。庆幸的是，给明远兄寻来了咱想要的，那幅烈马云水墨画。明远兄请过目。”
　　尤达尤明远司令不愿听到抢劫，又损兵伤人。他毕竟良心还没完全抿灭，还是满洲国的地方官员，但挡不住对珍宝的诱惑。
　　尤明远摆一摆手说：“百通贤弟您多心了，为一幅水墨画，大可不必大动干戈，死伤弟兄就更不值了。就此罢手吧，下不为例！”
　　草上飞王百通急着接过来说道：“尤司令有所不知，此画我不拿也有几人早就惦记在心了，听说王府来过京城刺探，被抓后说出来，也是来寻此画的。”
　　尤明远机灵灵打个寒噤！心里暗想：看来，我喜欢这件宝贝，一定还有他人喜欢，怎么办？先看够再说吧。尤明远还是款待了草上飞，并暂留下烈马云图。没事做的尤文豹，约上程恭，来到老爷子尤明远书房，特意欣赏稀世珍宝——烈马云图。
　　
　　原来，在几年前，草上飞是尤府常客，匪首每季都要带上一些好东西来孝敬老爷子尤司令，这种交往根源就不必细说。
　　也就是那一次，程恭和还不是司令的尤文豹，在老爷子书房里，欣赏完水墨画烈马云图。又听尤老先生讲起此画出处，和那段历史典故。
　　听尤明远老爷子讲：这段故事，想知道此画来龙去脉，还要从两百年前说起。
　　故事发生在蒙古大草原的一处水草丰茂地段。
　　在广阔草原深处，有一处定居大帐及古建筑。是故事中达尔汗王爷府地。
　　开明的达尔汗王爷，对游牧于他辖区那片草场的牧民，和别处的王爷相比较，还是比较关爱牧民，有一片慈爱心肠。游牧民每年上交奉银也比较宽容。
　　达尔汗王爷的性情外表温和，而内心则刚，刚柔相济也争强好胜。他的家族一切，都应该是整个蒙古族最好的，家丁家眷数十口，还算兴旺。达尔汗王爷有四位贴身心腹侍女，也是大草原上出类拔萃姑娘。选入府中的姑娘大多是有好的造化。
　　其中一名侍女是十岁入府，享受到了蒙汉两族文化教育的乌云琪琪格的姑娘，人的形象十分秀气。心灵手巧，深得王爷宠爱。蒙古族的琴、棋、书、画，无一不好。人面相如二月桃花，望一眼都有心醉。
　　乌云琪琪格姑娘在草原上牧民心中，是一颗明珠，是人见人爱上天赐给牧民的圣女。深受草原牧民尊敬，久而久之，乌云琪琪格姑娘，在草原上牧民心中形象形成美丽的天使。乌云琪琪格姑娘长到十八岁时，如出水芙蓉。性情温柔而举止大方乖巧，除习文外，也长骑马射箭，出落的出类拔萃。
　　更是博得达尔汗王爷十分宠爱。在达尔汗王爷侍女中，乌云琪琪格姑娘被王爷格外推宠，后来王爷认乌云琪琪格姑娘作女儿。从此后也就将身份转成公主，牧民们也称她乌云公主。
　　那一年秋季八月里一天，上午晴空万里无风，草原上八月秋高气爽。午后，在天边各处云集一些形象堆云。在蒙古西部，有二八月起像云一说，老一辈也常在此季节观赏自然天相。乌云公主那一天正是闲瑕无事，骑着她王爷特赏的心爱枣红马，在大草原飙一圈后，坐骑慢悠悠回到王府。
　　刚到府门外，乌云公主下马往王府大帐上空一望，惊奇的叫了起来：“哎、呀、呀！乌日娜、多玛，快叫大家出来看呐！大帐上空一片奇云！”
　　乌云公主在府门外，将马交给家丁，在她大喊大叫下，几十人蜂拥倾出室内，一片啧啧赞不绝口：真是神了！和真马一样啊！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乌云公主从发现在王府上空出现那片奇彩象云时，一直呆呆的望着那孤单单一片烟紫色云，形状似一匹狂飙中而突然前蹄竖起烈马，头、耳、鬃毛竖起、四肢一样不差，真乃活灵活现。好一片奇云，从来没人见过如此奇妙的象云。特殊的烟蓝略带紫色，中间深蓝，又可见一卷卷腰花毛般云片。腾空而跃四蹄，末端重色恰到好处展现四蹄。说来也怪，当你走近王府门外时，定下身去仔细观察它时，它正处在大帐上方。是准准的罩在上方。
　　此时此刻这片烈马云片，正好遮住偏西太阳，从烈马云片周围发出金子般的边缘，而阳光从云片中间被割裂的光芒四射，景致十分壮观。乌云公主此刻被这一片烈马云惊呆了！也被这幅巨大图像激发出一种艺术激情，此刻乌云公主突发了灵感！
　　这片奇云，由于秋高气爽无风，久久不散，而且变换姿势而马形不乱。仍然在王府上空悬示，如天马行空、神马光临王府。浑然天成一幅巨画！
　　乌云公主灵机一动，想起留住它！乌云公主迅速跑进屋里拿出画架，用速写把这一壮观烈马云片图描绘在画纸上，在它下方描绘一座王府大帐。
　　从那片奇云四周放射性的太阳折射光，给那匹神马云图增添许多色彩。冷眼望去那张烈马云图中的身姿，如一匹天马下凡。
　　心灵手巧的乌云公主，将那张水墨烈马云图，倾注一腔热血般细腻加工到传神，如真实一匹骏马，但又不失实它是一片云。
　　一夜间乌云公主在不停思索那一壮观景象，如何将草稿定型，思索一夜，又用去一天作成一幅巧夺天工大作——烈马云水墨画……
　　乌云公主将一幅完美烈马云图水墨画作完后，在耐心的等待王爷义父回府后，过目、留印、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