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第十章 侦察

　　根据红军连长王翔的指示，红军侦察排长徐宏带着小姜下山到了一条通往镇上有五公里远的土路，进行侦察。这是唯一一条进入山区的大路。就是说它通到王翔连长和战士们所呆的山下。在今天早上王连长带着他的二连从龙门村撤离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到龙岗这里的山上，王连长就让徐宏和小姜下山来侦察，一天过了，到天黑了，都没有看见一个白匪军的影子。而现在是晚上了。
　　“排长，我们都在这里守了一天，还是没有看见白匪军出现。”小姜等得失望了，对自己的排长说。
　　长得眉清目秀的徐排长说：“我们一定要守在这里，这是唯一一条通到我们连长和同志们所呆山里的大路。”
　　“排长，我就奇怪。”
　　“奇怪什么？”徐排长问。
　　“排长，我们今天上午到的山林，可白匪军怎么还没有赶来？”
　　“我想他们是没有弄清我们在什么地方。”
　　“看来，我们还是要呆在这里？”
　　“对。”
　　然后，站着的徐排长想坐了，就对小姜说：“小姜，我们在土堆上坐下。”
　　“嗯。”
　　然后两人就找了一个路边的土堆，坐在那里聊。很久了，小姜就听到在他们俩来的路上，有人走来的轻微的脚步声。小姜说：“排长，好像有人来了？”
　　徐排长马上停止聊，平声静气地听着，过了很一会，随着来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渐渐地走近了，他才感道来人的说话声有些熟悉，应该是一排二班长江大光的声音，就踏实了。
　　问：“是江班长吗？”
　　就要走近的红军班长江大光听力好，他马上听出是徐排长的声音。就停下问：“我是，你是徐排长吗？”
　　“对呀。”
　　然后，两人就快步走近，握握手。
　　“徐排长，你们出来了一天了，怎么还不回去？连长、副连长都急死了！让我出来找你们。”江班长说。
　　“这里是白匪军到龙岗的必经地。我和小姜在这里等了一天了，都没有看见敌人来。”徐排长回答，也疑惑。
　　“哦，是这样。”
　　“江班长，你马上回去，把我跟你说的情况向连长、副连长汇报，免得同志们担心。”
　　“那好吧。”
　　“还有，你跟连长、副连长说，一有消息，我马上赶回来报信。”徐排长说。
　　“明白了。好，我走了。”江班长说，和战士小耿走了。
　　
　　白匪军团长杨树副从今天早上带人到龙门村打击红军，而红军提前撤离，他只好寻着红军的踪迹赶来，可红军没有影子了。他猜想，也许红军到龙岗那一带广大的山区去了，因为，只有那一带有广阔的原始山林适合红军打仗和打游击，至于是具体哪里，就不知道了。白匪军杨团长企图想寻找红军决战把人数不足的红军消灭掉是不可能了。天要黑了，杨树副就只好在镇附近村里的一个地主家里呆一晚上，把他的一个团在村边安营扎寨了。
　　在地主家里。
　　“团长，我们出来了近一天半了，这连个红匪都没有看见。”他副官心烦地说。
　　沉稳的杨团长说：“我觉得前面不远就是龙岗山区。先我们之前跑掉的红匪可能在那里一带。我决定明天就带着人往那里去，消灭红匪。”
　　“如果，遇见了红匪的袭击呢？”多疑的副官问。
　　“这没有什么，他们那些简单的土枪土炮能把我们正规军怎样。”杨团长非常自信的不得了地说。
　　“团长说的好！”
　　“我们这么多人，武器又精良，会怕他们吗？”
　　“是呀。”
　　……
　　
　　昨天晚上，奉红军排长钟和平的指示，红军战士小李到奇林子村找自己的队伍，过后把他们六个伤员接回部队。当他连夜向奇林子村赶去，到了第二天早晨，到了奇林子村边，没有看到红军如往常在村口边站岗放哨，正试图进村去看看时，一个老大爷出了村子，看到在一片有叶草的树下身着红军军服的小李，就告诉小李村里的红军部队已经在前天下午撤离了，现在村里就只有一些白狗子把持着村子，小李就非常失望地只好返回来。当他回到宋大爹的家时，已经是中午。走到门边的小李，看到宋大爹坐在门槛一侧的板凳上，就招呼了大爹。而关心红军去留问题的宋大爹想问他，看到小李急就没有问，然后就跟着小李走进住有五个红军官兵的房里。
　　一个在暗淡门边靠墙一板凳上坐着的红军战士招呼道：“小李，你回来了！”
　　躺在里面靠墙床上侧睡着的钟排长听到了，就马上起身，坐起来，看到小李进来了，就以为小李一定带回了连长的指示。就马上问：“小李，连长怎么说？”并抬起他非常关心的脸。
　　小李回答：“排长，连长他们已经撤走了，村里住的是白狗子。”
　　听到小李的话，在场的人都非常意外和木然！过了很一会，大家都意识到这样一个现实的问题：自己的队伍走了，以后该怎么办？
　　钟排长马上就平静下来，他知道同志们听到这话，会情绪波动的。他认识道：他们六个人得自己干了，因为，革命还得继续下去。就说：“同志们，不要失望！虽然，咱们的部队走了，我们还可以坚持革命。”
　　战士小刘问：“排长，就我们这几个人怎么做？”
　　“不要急，我们再想办法。”
　　战士向小林咕噜说：“排长，我们呆在这里会连累宋大爹一家的。”
　　在他们旁边站着的宋大爹说：“红军同志，别说了！你们呆在这里，我们村里的人是不让你们饿肚皮的，就是被白匪军发现了，你们可以到上山躲一阵，来不及的话就躲在我的地窖里。我请你们就呆在我家。”
　　“那好吧。”看到吴大爹这样诚挚热情，钟排长就答应了。
　　
　　在家里的田小莲看到了宋大爹的女人走进她家来，注意到宋大嫂心情好。就问：“大嫂，你怎么来了？”
　　“我要跟红军买点米和药，小莲你跟我一起去。”
　　“他们（红军)不是要走吗？”小莲问。
　　“不走了。今天小李从奇林子村回来说在村里的红军部队两天前撤走了，钟排长他们和自己的部队失去了联系，只好呆在这里了。”
　　“哎，多不走运！”
　　“不过这样，我们村里有红军也好。”
　　“只是时间久了，在镇上的白匪军知道了，他们就要来打他们。”小莲担心说。
　　“不怕，就是白狗子来了，我们家房子后有地窖。”
　　小莲觉得这也是好办法。
　　“走，小莲，咱们到镇上去。”大婶说。
　　然后，她俩就要走了。
　　这时，红军战士小李也走到小莲的家门口，说钟排长派他跟她俩去镇上买米和药，他已换好便衣，然后，他们就往白沙镇去了。
　　
　　红军排长钟和平听到了小李带回的消息，心里是失望的。他眼见还有几个伤员伤势变得严重了，他在想这以后怎么办？尽管他答应了大爹，还是觉得长时间呆在大爹的家里，会跟大爹一家带来危险，心里还是不安。
　　他在这样想时，也对旁边的战士说：“同志们，我们现在已经和部队失去联系，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钟排长神情阴郁说。
　　“排长，你想怎样？”几个战士问。
　　“我觉得，我们还是呆在山上，这样，大爹一家就不会受到我们的牵连。”
　　“嗯，排长说的对。”战士杨行说。他是一个壮实的23岁的战士。
　　“我看大爹舍不得我们。”战士傅红建，一个24岁的脸瘦而较高的战士说。
　　“我过后跟他说。”钟排长说，看来也想到山上去。
　　尽管，大爹知道钟排长答应了自己，他还是觉得红军会走。宋大爹又走了进来，就说：“钟排长，你们一定要留在我家。”
　　“大叔，这会跟你们一家带来危险的！”
　　大叔伸出手，示意钟排长：“别说了，钟排长，我愿意。”
　　“谢谢你，大叔。”钟排长激动地一把握住大叔的手……
　　
　　第二天早晨，徐排长和小姜醒了。两人看了前面的路，静静的。徐排长觉得昨天白匪军没有来进攻红军，今天可能要来。现在时间还早，就想吃点东西，伸手往他的粗布灰衣服的口袋里一摸，没有吃的了，才想起昨天上午下山带的红薯吃完了。这时，他感到肚皮有些隐隐的饿。就问小姜：“小姜，你那里还有红薯吗？”
　　“排长，没有了。”
　　“这样吧，小姜，你到附近的老乡家里要点吃的。我肚皮饿了。”
　　小姜觉得：这一路都没有看见老乡的房子，觉得可能不好找。就说：“排长，你看这附近哪有人家。”
　　徐排长觉得对。可是，他感到自己的肚皮比原先还要饿得厉害了，犹豫起来。他想道：只要自己呆在这里，就不要误了王连长、陆副连长交代的侦察任务。想到这里，就对小姜说：“小姜，我肚皮饿的难受，你快去吧，跑快点。”
　　小姜看到自己正直、善良的排长肚皮饿得难受，就说：“好，我马上去。”
　　然后，小姜就往山脚边跑去。
　　小姜跑到了山后一个村民的房子前，看到了门边有一个女孩，有四五岁，坐在门口的小凳上，吃红薯。就走到陈旧的门边，看到女孩的妈妈在桌子旁坐着在吃红薯，有四十多岁，她也看见小姜。
　　“大妈，你还有吃的吗？”小姜问。在吃红薯的大嫂看到小姜人和善，就问：“你是那里人？”
　　“大妈，我是红军。”
　　“你真是红军吗?”
　　“嗯，大妈。我和我们排长在执行侦察任务，我们都呆了一天，没有吃的了。”
　　大嫂说：“你们红军是好人。”把桌上的全部红薯用一张干净的纸包好，拿跟小姜，小姜谢谢大嫂，就走了，回到在路边等候的徐排长身边。
　　“来，排长，吃红薯。”
　　“你在哪里要来的？”
　　“我在山后一个大妈那里要来的。”
　　然后，小姜问：“排长，现在有情况没有？”
　　“现在还早，那些军爷还没有睡醒。”徐排长这样认为。
　　“排长，快吃吧。”
　　然后两个人就在那里吃起红薯来了……
　　他俩吃过后，还是在土路边等着。小姜等得不耐烦了。18岁的他，就是一个大男孩，是玩耍的年龄，就在路边玩起小石头来。25岁的红军排长兼侦察排长徐宏，非常的平静。他总是注意着前面远处长长土路上的动静。他俩就这样守在路上到了近十点，徐排长就看到：穿着一身黄军衣的白匪军在往这面走来。他再次确认是：白匪军。看来，白匪军是对着红军来的。
　　“白匪军来了！”
　　在一边玩的小姜，听到了自己排长忽然说，而徐排长很快到他的身边。“走，回山里！”徐排长立刻说。他伸出手，拉着小姜的左胳膊，往回急走，一会马上拐进了一处树林里。
　　徐排长想走近路，抢在敌人的前面回山里向王连长和红军副连长陆志良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