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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为妖言所惑

作品名称:刷新天堂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15-06-22 17:27:52      字数:5699

  (1)
  
  文化馆通知王梅回去,怎么由何卫东转告,不直接通知她本人?王梅不免疑惑,得问清是怎么回事?她手机欠费了,来借用华仔手机。华仔判断,港星李嘉欣找她了,加薪啊!
  王梅打电话时,华仔站在旁边盯着手机。她听着电话,脸上的微笑消失了。挂了电话,却显得很平静。华仔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等着,微笑没重现,却见一脸茫然。原来是通知她出国考察,她莫名其妙。
  不是某男人约她见面,华仔如释重负。出国考察是好事,快走呀!奇峰县政府的官员,公费出国考察都轮完一圈,主要领导及许多局长,都多次出国访问、取经,现在开始轮第二圈,普通小干部、司机也轮上了。
  王梅回单位,王东生从状元坳赶回学校,见王梅在宿舎收拾衣物,站在门口看着,说:“正好,你去看看妈妈,我也必须回家一趟。”
  王梅说:“不去!和她沒关系了。”
  王东生说:“傻!你和妈妈断绝母女关系,太幼稚。我和她分手,怪她,是不公正的。主要怪我草率。”
  王梅没答话,脸上晴转阴,手捧一件衬衫发呆,眼前浮现一个尴尬场面:
  
  少年王梅随王东生进家门,一怔。一个男人抱着王梅妈妈强吻,王妈妈挣扎、躲闪。见父女进门,男人尴尬。
  王东生指着男人咆哮着:“滚出去!小心我拧下你脑袋!”
  那男人慌忙退出去了。王东生盯住茶几上一堆信,质问王梅妈妈:“还有什么说的?人赃齐获。好,我撤退!你和他去过吧。”
  王梅妈妈一阵慌乱,低头不语。
  王东生说:“是,是,我毁了你们的初恋,但我是无意。你们给我戴上了绿帽子,报复太残忍了!”
  王梅妈妈也叫:“王东生,你心太狭隘了,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他今天来把这些信拿走,跟我最后一次话别。”
  王东生说:“话别!我再晚一步,你们就上床话别吧?你们继续初恋吧,我成全你们。”
  王梅喊:“妈妈,你真坏!你是个坏妈妈,坏女人!”
  妈妈给了王梅一耳光。
  王梅没哭,捂住脸说:“你打我,我不要你这个坏妈妈,你走,你走!”
  王梅把妈妈推出门,关上了门。妈妈在外边推门、打门。
  王东生说:“你跟他走吧!从此,我们父女相依为命。”
  突然,猛烈震响,门被撞开了。那个男人像木头一样栽倒在门口。他很快爬起来,怒对王东生,说:“王东生,不怪她,是我的责任!要出气,冲我来吧!”
  妈妈冲到男人前边,护住他,后背顶他走。王东生怒气冲冲,逼近男人。
  男人说:“想出气,动手吧!”妈妈推他走,推不动。
  王东生指着门口:“你们一起滚!快滚!”
  男人还是不动。王东生上前,把门大开,一手揪一个,把他们扔到门外,关上门,在门上踹了两脚。
  王梅回忆着那今场面,爸爸震怒面容还在眼前,她泪流满面。
  
  王东生说:“小梅,真不能怪你妈妈。是我犯了个错误!”
  王梅说:“我不去看她!”
  王东生说:“不!这次,你一定去看看她,你长大了,爸爸也清醒了,该理解她了。”
  王梅说:“不去,我早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了!”
  王东生说:“别傻,血缘亲情,断不了的!”
  王东生、王梅父女离开天堂村后,何卫东在村委会办公室约见华仔。华仔走到门口,在门槛上刮掉鞋底上的红泥土,走到桌边,在空位上坐下。
  何卫东问:“状元坳怎么还没动静?不会东挖几个坑,西挖几个坑,摆个姿态,就算完事了吧?”
  华仔说:“我心里有数,车也买了,你不用操心。树坑都挖好了,只等一场好雨,就要种树。说吧,又要排什么废气?”
  何卫东要刺激华仔,劝他说:“王梅去县里了,当初,两委派她去县里见投资商,你拚命反对,怕大色狼吃了她。这次,李总要出国考察,点名要带她去。因为关系到养生天堂大投资,不得不准她去。特向你说明,不必担什么心。”
  华仔横一眼,起身要走。
  何卫东说:“李总和王梅早就认识,爱上她了。他那个人有个怪癖,找对象的首选条件,必须是漂亮的处女!”
  华仔说:“废气排尽了没有?”
  何卫东说:“你跟李总竟争王梅,是牛屎菌(弱势群体)。起码分个先来后到,他比你早认识王梅。各项条件,你更望尘莫及。”
  华仔说:“你不讲正事,我就走了。”
  何卫东说:“别急,我对你们这些有钱人很不理解。王梅说她有男人了,是省公安厅的刑警,准备结婚。你知道不知道?”
  华仔说:“知道。”
  何卫东说:“知道,你为什么还插一腿?王梅到底哪一点招你们?”
  华仔说:“你管得着吗?”
  何卫东说:“我不能管,你们争吧!”
  华仔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不要毁她!何卫东,你要捞多少,尽管捞去。我在状元坳种我的树。你卖多少地,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华仔不为妖言所惑,转身就走。在门口,迎面碰上何永久,侧身冲出去。没走几步,就听见父子俩争吵,他停步听着。何卫东发怒,指责何永久护着华仔,比儿子还儿子,听任华仔跟领导作对。
  何永久说:“当领导,这样小肚鸡肠,还行?要学会听不同意见、反对意见。身边有监督的人,我们能少犯错误,少走弯路。华仔向我回报了李光福和他手下人做的一些事情,我放不下心……”
  何卫东说:“他背后毁人名誉,破坏人家商业信誉,这是很阴、很毒的一招。”
  何永久说:“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啊!”
  听到何永久这一席话,华仔得意地走开了。
  
  王东生走了,华仔又回家里住。经何卫东刺激,他也方寸大乱。晚上,还做了恶梦:夏天的夜晚,一对情侣在林荫道上漫步。女人的裙子飘动,裹住了男人。两人紧紧搂抱。女人发出甜蜜的嗲气声。那男人把女人顶在头上。女人喊叫、欢笑。那女人的声音太像王梅的声音了。那男人的身影,模模糊糊,太像李光福了。
  他梦中惊醒,坐起,自问:王梅也花心吗?他没深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痛骂:你怎么被妖言迷惑?王梅有男朋友,快结婚了,决不会再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他又躺下,再也无法入眠。
  清晨,曾祺满怀爱怜,轻手轻脚地在大门外扫地。从学校那边传来的学生们的歌声,唤起了曾祺的一种朝气,她停止扫地,手拄长竹柄听着。华仔出门,打着哈欠,倾听着歌声,不出声地哼唱。曾祺问他怎么了?头一次睡懒觉。
  他说:“状元坳压力大,晚上睡不好。”
  曾祺说:“你能瞒得了我吗?你的心被王梅牵走了。”
  他难为情地笑笑。
  曾祺说:“不是我唠叨,你明知王梅有了男朋友,快要结婚了,还那么鬼迷心窍,自讨苦吃,自讨折磨!”
  他说:“交个朋友嘛。说实话,我在村里没有讲知心话的人。要是没有王梅这个朋友,还寂寞、孤独哩。王梅也这样,我们只是朋友。”
  他请曾祺给王梅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曾祺要他自己打,他怕。给她打电话,万一她男朋友在身边,发生误会,害得他们吵架不痛快。曾祺说他正在制造一个小说、电影里发了霉的故事:喜欢你的人你不喜欢;你喜欢的人不能喜欢。你就等着撕心扯肺、自找折磨吧!
  真的,华仔看不见王梅的微笑,听不到她的声音,心里就空落落的,又烦又乱,浑身没劲。他清楚,这不正常,也可怜,别人的女朋友、未婚妻,男人不在她身边,你跟她那么亲近,替她操那份心,真不合适……
  夜里,曾祺又叫华仔打个电话,叫月亮回来一下。两人相处几天,不信你心里还空落。他不打,说:“我一直不跟月亮联络,就是想让月亮忘记我。我介绍林里生在饮料厂做工,林里生满意,打电话,第一次对我说了个谢谢。兄妹互相照顾,您放心吧。”
  华仔打来一盆热水,给曾祺泡足。他按捺不住,又想王梅,她出国,不会那么快吧?不会出事吧?
  
  (2)
  
  王东生打电话,又要来了,坐公共汽车来。华仔开着人货车去青龙镇接他。曾祺忙对着镜子梳头,拔白头发,抹皱纹蜜,梳妆完,容光满面地站在大门口张望。好久,人货车回来了,在她近处停下。
  华仔、王东生同时下车。王东生拎着钓具包直进门,口袋朝桌上一抖,十几捆人民币都抖在桌上,一捆落地。他捡起来,夸张地像捡起一个掉在灰土里的肉包子,又吹又拍的。
  曾祺吓了一跳。这么多钱,背着坐公共汽车来的?
  王东生说:“这不是请你儿子开运钞车接我吗?”
  华仔在路边停车站接到王叔,他也不知道王叔带这么多现金。
  王东生说:“你们要绝对保密,是逼刘胖子贷的,15万。早讲了,刘胖子不敢不给钓协秘书长放款。照顾农业,低息,五年内还清本息。”
  华仔问:“王叔,用的什么抵押?”
  王东生说:“用我的房产。”他提议,这钱交给老曾,当出纳,记一下开支账,个人经营,也要账目清楚。
  曾祺连连摆手,走开,说:“我记不了账,管不了。”心里更怨怪王老疯子,贷这么多款,不是套死她儿子、也套死她吗?
  王东生看得见曾祺想什么,说,“我不要华仔担任何责任,只借华仔之名,把状元坳那100亩地经管好,老有所为,老有所乐。到时候,我能拉一帮老倌倌来全盘接管,华仔轻轻松松回去上班。”
  曾祺不说了,华仔悄悄地问王东生:“王梅出国考察,走了吗?”
  王东生说:“别管她的事!你干吧,别在状元坳放空炮。”
  华仔心里有底了,王梅她爸既是严父又是慈母,管她很严,他这样放心,自己岂能被何卫东放出的妖言所惑?不管她了,贷款到手,说干就干。
  
  华仔和王东生去天塘,现场研究怎样样挖塘泥,怎样运上状元坳。这事,何永久也支持。华仔决定,不再通知何支书,干起来了,给他一个大惊喜就是。
  此刻,何永久摸着黑进了曹云秀家。曹家厅屋宽敞,收拾整洁。曹云秀正换电灯泡,屋里更亮堂了。
  何永久进屋问:“曹主任,酒没伤身吧?”
  曹云秀说:“一辈子我也不喝酒了,现在还头痛。”
  何永久问:“老倌还没回来?”
  曹云秀说:“他出门讨工钱去了。”
  曹云秀男人是木工,在外边受一个装修队雇用。何永久见男人不在,忙解释说:“我路过你门口,进门看看,你醉酒没事,放心了。卫东为了叫曹篾匠摁个手印,差一点喝死了!手印还摁错了地方,无效!”
  曹云秀说:“你把儿子推上第一线,自己好轻闲。”
  何永久说:“你这是哪里话?我轻闲吗?征地任务重,我得一家一家地做工作。这么晚,我还在村里跑。李光福来投资,村里大有奔头。你妇女委员得多挑重担。特别在征地工作中,要发挥妇女优势。正好,我交给你一任务。”
  何永久色裸裸地盯住曹云秀。曹云秀紧张后移。
  曹云秀:“我得把你捆绑起来。”
  何永久说:“这顶好玩。妇女委员捆绑党支部书记,天堂村出桃色新闻了!”
  曹云秀真找来一根绳子。何永久也乖乖地让她捆绑。双手被捆在身后,绳子缠了几圈,固定在桌子腿上。
  何永久说:“好玩!我跟堂客生活了20多年,她没跟我玩过这样的把戏!”
  曹云秀说:“我这个措施,是帮你保持晚节。”
  何永久独善其身多年,进门前,真没带什么邪念。只是在孤男寡女情况下,曹云秀又用这种玩笑点破了窗户纸,不免心辕意马。他意识到,只有赶快走开,才不会惹事。他叫喊道:“快放开我,我要走了。”
  曹云秀反而把绳子系紧一点。一手提着他一只耳朵。何永久呲牙咧嘴的。
  曹云秀说:“夜猫子进屋,找什么腥味?”
  何永久说:“我真是顺路进屋。不过,见了你,你老馆又不在,我真管不住自己了。你捆得好,把我的色心捆住了。”
  曹云秀说:“那你先坦白,华仔是不是你的种?”
  何永久说:“你瞎了眼,还是烂了心?”
  曹云秀说:“华仔是谁的?那个江朝阳走了,把她丢在村里,几年都没生,怎么后来有了?不是和尚的,就是你的!”
  何永久挣扎着,把桌事拉动了,斥责道:“你烂心烂肺!那年,曾祺出去了一次,说是回娘家。肯定是瞒着我们,和江朝阳秘密相会了。就在那次回来,她肚子就大了。华仔能是我的吗?”
  曹云秀说:“这些年,你对曾祺多体贴?你打光棍这么多年了,就没打过她的主意?我不信!”
  何永久说:“江朝阳是我好朋友,他那时生死下落不明,把老婆孩子丢在这里,我能不管吗?人不是畜牲,朋友之妻不可辱。我能胡乱来吗?”
  何永久恼羞成怒,使劲一挣,又把桌子拉动了,桌上的两个茶碗摔在地上,碎了。他踢开碎瓷片说:“你是妇女委员,不要听妖言妖语。曾祺是个正派人,她一心想着抚养好儿子,你应该护着她才是。”
  曹云秀问:“听,曾祺在你心里了,要不要我给你们做媒?”
  何永久说:“你捆得好,保我犯不了错误。那我再讲个事。你去给曾祺加点压力,叫她劝劝儿子,带个好头,转让土地。”
  曹云秀说:“要华仔带头转让田土,你绕这么大弯子?”
  何永久说:“你们都不动脑筋,只晓得喝酒、蛮干。华仔跟卫东斗气,该签合同他也不顺。村里征地,只要搞定曹篾匠和华仔,其他人都不用费口舌。华仔知道你们跟曹篾匠签了个无效合同,心眼多,更会拖着不签。”
  曹云秀问:“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加压?”
  何永久说:“事事让我出头,你妇女委员白拿月补吗?快放开我!”
  曹云秀说:“放了你,你可要规矩呀。”
  何永久说:“讲实话,他们准备在天堂村建厂生产的中药丸赛伟哥。我想看到底有没有用,偷偷吃了一丸。还真管用,让我返老还童了。快放开我,我马上走,别真犯大错误,对不住你家木匠。”
  曹云秀警惕地给何永久松了绑。何永久没想离开。
  曹云秀说:“我讲不过华仔,还是你亲自出面好。”
  何永久说:“所以,我想了个点子!你去给王局长和曾祺做媒试试。王局长有领导经验,懂政策。他不声不响的,帮华仔出了好多好主意!”
  曹云秀说:“曾老师心都干了,死了!”
  何永久说:“不一定!枯树发芽,老树开花。这一段,他们两个常在一起。你要是把这个媒说成了,王局长跟天堂村就是亲戚。他是老党员,知道农业、农村要现代化。他劝华仔一句,比我们费尽口水管用。”
  曹云秀说:“我真想给你说媒,你倒舍得把她说给王局长!”
  何永久说:“我不配她!老实讲,我对江朝阳也有意见,抛妻弃儿,也抛弃了建天堂的理想,抛弃了我这个穷朋友。听说他回过县里,也没来找妻儿,九成当陈世美了。我也不管他了,多替曾祺母子想想吧,碰上个王局长,苦尽甜来,后半辈子还能享福呢!”
  曹云秀说:“没想到你对妖言妖语不在意,尽打好主意!”
  何永久说:“你快去试试,借机会给曾祺留下话,加点压。华仔不配合转让土地,两委就不给他出好评定。国土局那把椅子,他能坐回去吗?”
  曹云秀说:“我可以试试!”
  何永久说:“千万别扯上我!你做成媒了,王局长成了我们天堂村的老上门女婿,两委给你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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