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第二集：25－33场

　　第二集：25场、日、內、知青之家屋里
　　（金山、刘支书、马主任、金家四钗、之春、之夏、之秋、冬雪、知青全部在知青之家把气氛调到一个新高度）
　　（金家四钗临时上饭上菜，大小队干部陪吃第一顿饭）
　　马跃：（看了一下知青们）同学们，咱这偏僻乡下条件差，请大家包含一些。就今天这顿饭，金山队长也付出了许多。
　　金之秋：(端上两大碗土豆炖倭瓜)同学们，慢回身，农家特产土豆炖倭瓜。
　　金之春：（端来一大盆高粮米饭下江豆）同学们，红米饭，南瓜汤是红军主打饭菜。解放18、9年了，咱这里还挺穷的。没办法，咱这里实在拿不出像样的饭菜招待大家。
　　金冬雪：（从家里端来一小盆大酱，还有一捆洗净后的大葱）兄弟姐妹们，咱庄稼院里家常菜，大葱醮大醬。
　　金之夏：（把碗筷摆好，给大家盛上饭）以后咱就是一伙的了——石园三队社员。刚才的三位是我的姐妹，人称金钗四姐妹。
　　金山：（转回身瞪一眼妹妹）之夏，该干啥干啥去。
　　刘支书：（站起身来）同学们，我再重新给大家引荐一下。金山队长和金之夏队长是亲兄妹，刚才之夏说的对，金家四金钗是乡亲们送她们的美称；大姐金之春、二姐金之夏、三姐金之秋、四妹金冬雪。以后啊，她们是你们五位姑娘的引路人，农村的事比不了大都市，样样要从头学。
　　（刘云中支书做了长篇大论，声音渐隐，音乐声起，知青们目不转睛瞅着支书的嘴巴）
　　
　　第二集：26场、日、內、知青之家屋里
　　（金山、刘支书、马主任、知青全部吃的正香）
　　（那年代的队干部全靠嘴，这不吗，马跃主任又接腔）
　　画外音：只从马跃和廖凤云说出交朋友以后，金之夏开始就有些看不起他。马跃要讲话，金之夏抬起头，无所事事的眼神看着窗外，人也起身向外走去。
　　马跃：今天让同学们吃尽了苦头。初来到咱石园三队，有些招待不周，请担待。
　　张彤：（截断马主任发言）主任，我们不怕苦，我们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
　　赵英多：（不甘示弱）刘支书、马主任、金队长，我们都是一颗红心向着伟大领袖毛主席、一颗红心向着伟大、正确的中国共产党的。一定扎根农村，在农村开花结果。
　　冉东旭：（学着支书主任腔调）张彤、赵英多，坐那好好吃饭，别把大道理挂在嘴上，看行动吧。（转身看着金山）金队长，我们明天就参加劳动吧，都做啥？您一声令下，我们就马上开赴现场。
　　金山：（一声冷笑）呵呵，户长还是个急脾气呢，明天你们都归金之夏那一伙，造压绿肥。
　　王健：金队长，造压绿肥在工厂吗？
　　（满桌人哄堂大笑）
　　李笑颜：真能开国际玩笑，连电都没通，还工厂呢！真敢做梦！
　　王健：（手指李笑颜）小李同学，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
　　金山：（摆手制止）这位同学说的对，一切会有的。我们有两只手，就是创造历史的动力。好，争论到此结束，接下来马上吃饭。
　　冉东旭：（大声说）对，金队长说的对，吃完饭再说话。
　　（金山对这些学生还是有震慑力的，说话的没有了，全都端碗吃饭）
　　
　　第二集：27场、日、內、知青之家屋里。
　　（金山、刘支书、马主任、金家四钗、之春、之夏、之秋、冬雪、已经不再发言，知青全部也进入正常吃饭状态）
　　（大部分女孩子吃上两口便放下了碗筷）
　　冉东旭：（一边吃一边说）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高粮米饭，和这么好口味的土豆炖倭瓜。几位小妹妹，吃那么一点怎么可以呢？
　　金山：（一边吃饭一边说）同学们，可能大家吃不下。说实在的吧，咱农村每年每人只供应五斤细粮，也就够过年包两顿饺子的。以后咱要自己做饭，主粮就是苞米面，还要自己磨。
　　（五位女生低下头，好像方才明白苦日子从今天开始）
　　冉东旭：（放下碗筷，掏出手绢擦一擦嘴巴）吃的好香啊，以后自己做可不一定有这样饭菜了。
　　金山：（也放下碗筷）冉户长，从明天开始，刘大娘在帮助你们做一个月的饭，主要是教一教你们庄稼院里的饭该是怎么做。对了，忘了说一句，刘大娘就是咱刘支书的老伴，同学们，珍惜刘大娘的教导吧。
　　马跃：对了，要和刘大娘学过日子。更重要的是，庄稼院的日子怎么过。公社有通知文件，大小队研究过，凡集体户刚到时，都要有人帮助。
　　邓晓智：（举手表示说话，站起来）金队长，有地方唱歌吗？
　　马跃：那位同学，说话不用举手，在家啥样就啥样。
　　金山：（向邓晓智摆手）小邓你坐下，有地方唱歌，田间地头、餐桌前、文化室，总之，凡是你想唱随时都可以唱，就是没乐队。
　　金之夏：（带头鼓掌）大家鼓掌欢迎小邓给咱唱一支革命歌曲！
　　邓晓智：好吧，我给大家唱一支《北京的金山上》
　　（一首接一首的唱了起来）
　　
　　第二集：28场、日、內、廖凤云家
　　（廖凤云站起身，想去后院矛房）
　　廖凤云：小华，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方便一下。
　　马华：妈，我在书房等您（马华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金山媳妇儿马华在婆婆书房里发现，婆婆对冯延巳、李清照两位诗人的词彼感兴趣，用真功书写的条幅也多是冯延巳、李清照两位诗人的词）
　　（马华站在一幅条幅前观看思索）〖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马华：（心里想到自言自语）莫非婆婆桃花粉面中常带的笑容，是装出来的？
　　（马华又站在另一幅字条前，这幅好象似截裁李清照词句）
　　马华：（又在小声念）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马华：（从婆婆俏丽字幅中，看穿婆婆心底无限思念与愁肠，她小声说）她是思念公公吗？不太可能，路途又不算遥远，百十里路，爬也爬去了，何苦给自己找来诸多牵挂呢？
　　马华：（被婆婆神话般的书法功底震惊了，大声自言自语）哇！这是有生以来见到最让人动心的作品呀！是什么精神指导她这样痴迷书法和古韵古文呢？
　　（马华瞪大眼睛仔细观赏婆婆杰作）
　　
　　第二集：29场、日、內、廖凤云家
　　（婆婆还没有屋里来，马华进入另一种状态，有些兴奋）
　　马华：（对婆婆的才情，大加赞赏大声的喊着）天下奇才！天下奇女子！呵，看到唐代朱庆余这段诗句：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婆婆心里一定藏着诸多经历让她忧伤事，能是哪些呢？
　　廖凤云：（从后门走回来，进书房）小华，在和谁说话呢？
　　马华：和文字对话呢，妈妈，走向社会吧，向众人展示您的才华吧。
　　廖凤云：小华，展示什么？顶风上吗？时令不对。小华，妈妈感谢你解放了我的自闭，走出院外才知道自己还活在人间。
　　马华：妈，这些都是您写的吗？字体如行云流水，美不胜收，望一眼都有心醉呀！妈妈，您被抛弃在北大荒是中华民族的损失啊！
　　廖凤云：竟说傻话，现在妈可是批判对象啊（打开一口大木箱，里面插满了字帖卷）小华，我练字是用毛笔醮清水在玻璃板上写（顺手拿过三块玻璃）小华，这是我用了十八年的演习板。
　　马华：（又看到一个纸箱里磨秃了一百多根大楷毛笔）妈，这是用过的笔吗？为什么不扔掉呢？
　　廖凤云：小华，我用过的毛笔总觉得它是我的伙伴，它像似有灵性，抛弃它于心不忍。
　　马华：妈妈，一支笔能用多长时间？
　　廖凤云：大约一个月左右，在玻璃板上是很省的，但是每天经常去写，它还是磨损的很厉害。在纸上沾墨就省的多，一支好笔能用五年也不坏。
　　马华：妈妈，为什么在纸上和玻璃板上相差那么多呢？啊，我懂了，在纸上不常写，我说的对吗？
　　廖凤云：（一笑）呵呵，我的小华真聪明，纸对我来说，一页也舍不得浪费。是先查好词条后在纸上落墨，我自己创作的诗词并不多。
　　（马华呆呆的听婆婆讲她十八年用写书法、看古典文学经历）
　　
　　第二集：30场、日、內、廖凤云家
　　（马华仍然在看字帖的各种字体）
　　廖凤云：（顺手打开桌上一本杂志）小华，坐下来说一会儿话吧（翻到一页批判邓拓、廖沫沙的文章）小华，这位作家和你姥爷交情不错，我五六岁时你姥爷特意回北京去看过他，如今却成了？唉，不说了。小华，所以我的一切行为不敢露面。
　　马华：（瞟了一眼杂志）妈，这些是暂时的，就像大自然刮风下雨一样，一阵子就会过去的。妈，您的文学与书法几乎都是极品，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廖凤云：我记得那位廖沫沙还去过廖家新村呢，去看我爸爸。你姥爷说他是廖家一个祖谱子孙，在京时来往就密切。
　　马华：妈，姥爷说的对，应该是一家人的。
　　廖凤云：不是，我妈也这样问过，记得爸爸有过那么一句话：不是，是同姓不同族。他的老家在湖南，咱的老家就是老北京。多好的人，说犯错就犯错了。
　　马华：妈妈，咱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这回好了，来了十一位知识分子，说不准哪位会成为妈妈的知音呢？我看那位大胡子户长和妈妈一定有故事，我有感应。
　　廖凤云：小华可真敢想，妈可是快抱孙子的人了，怎能会有忘年之交呢？
　　马华：那可说不准，从面相上看，妈比他们都年轻漂亮。从文学角度上，妈妈一定会是他们老师的。说不准呢，大胡子或许是您的学生呢。
　　廖凤云：小华又在绕扯妈妈，咱别做白日梦了。
　　马华：（手舞足蹈的笑起来）哈哈哈，妈妈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不是白日梦，一定是老天爷开恩，赐予妈妈的长顺舅的化身！哈哈哈哈！
　　廖凤云：小华，越说越不像话，一直绕扯我！
　　金之夏：（哼着不在韵调上的北京有个金太阳，推门进屋来）嫂子，说什么呢？在门外就听到嘎嘎笑声，真热闹。
　　马华：（收回笑容）之夏饿扁了吧？我去收拾饭菜，马上吃饭。
　　金之夏：呵，嫂子是来蹭饭吃来的？我吃过了，我哥也吃过了，和知青一桌吃饭真香，这些人我好喜欢。
　　（母女婆媳三人又聊起知青的话题）
　　
　　第二集：31场、日、外、生产队
　　金山：（向知青们摆手）大家都过来一下，今天由金之夏和金之春领大家去田头做压绿肥。对了，以后你们上工就听她们俩的。
　　冉东旭：（把知青都带了过来）报告金山队长，全体知青共十一名，现在报到共九名，让刘大娘留下邓晓智、邓晓慧两人在家做饭。
　　金之夏：（拍手打掌的笑起来）哈哈哈，笑死人了！冉户长，这里不是军队，更不是监狱，看你刚才那句报告金山队长，听着像电影里老改队里一幕呢？
　　金山：（呵斥一声）之夏，他们初来乍到的，怎能知道农村什么样呢？（又对冉东旭说）以后上工来用不着报告，眼皮底下的几位人，我记得清楚。
　　张彤：金队长，我哥真沒下过乡，不知道乡下规矩，请包含。
　　（知青其它人一直在笑这几位）
　　李笑颜：呵呵，看张彤的哥叫的多亲啊，金队长，派工时可别给哥俩拆邦啊。
　　冉东旭：（双眉紧皱）哎哎哎，都少说两句吧。
　　金山：（看着大家）好了，都下地干活去吧。之春姐，你和之夏领着去北坡地去吧。大家听明白了吗？
　　（金之春、金之夏领着九名知青下了田）
　　
　　第二集：32场、日、外、田头。
　　（北坡地离家1000公尺左右，这些知青是第一次劳动，刚开始时都很兴奋）
　　金之夏：（一边用铁锹抢草皮往一块堆，一边示范）就这样做，往一块儿堆，让绿色植物堆压在一起腐烂后成为肥料，叫压绿肥，也叫堆积肥。
　　王健：（拿起铁锹猛撮）真是啊，怎么弄不好呢？
　　金之春：（笑着纠正）叫王健是吧？你千万别用力太猛，容易伤到别人，那样一锹下去，要是抢飞了，对面的胳膊非让你给卸下来不可，要注意安全。
　　王健：（一伸舌头）真没想到，铁锹在我手里咋不听使唤呢？
　　赵英多：（低头看手）东旭哥，我的手扎刺了！好疼啊！
　　冉东旭：（用手指着李笑颜）去给英多看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人怎么不扎刺呢？
　　李笑颜：呀！这哪是扎刺啊？是打的血泡哇！
　　金之春：（停下手中活）弟弟妹妹们，握锹把的手一定要握紧，别让锹把在手中打滚。握任何工具把柄的手都一样，松松垮垮的去攥工具柄，最容易打血泡。
　　金之夏：（停下手里活）冉户长，咱今天先慢慢学吧，让之春姐一个一个的教。千万注意安全，不伤手脚、不伤别人。
　　刘凯：你们在家啥活都不干，又是住楼房。我每天收拾院子卫生，所以咱没觉出累来，也没打血泡。
　　张彤：刘凯说的好，我常给我爸收拾院子、屋子，还有在干妈家打扫卫生也是我的事儿，所以头一次劳动并没觉出不适应。
　　（知青们第一天下田，金山派出金氏四钗中两位强者领班）
　　
　　第二集：33场、夜、内、知青之家。
　　（集体户吃完晚饭，都集中在男宿舍）
　　邓晓智：（收拾完碗筷走过来）干嘛呀？都蔫头搭脑的，是饭不好吃？还是菜不好吃？告诉大家，在刘大娘指挥下，我们姐俩可尽力了。
　　邓晓慧：（拉姐姐一把，一皱眉）姐，怎看不出眉高眼低呢？都不高兴，咱凑什么热闹？
　　赵英多：（抬头举起满是血泡双手）邓大小姐，看看这还是人手吗？大家都差不多，让大家怎能高兴起来呢？赶情，做饭又不累、又不伤手。风不吹、日不晒的你能不高兴吗？
　　冉东旭：（看着大家精神萎靡不振，赵英多要挑事儿）赵英多！马上住嘴！（面对大家）把精神都振作起来，今天仅仅是个开始，上山下乡后悔了吗？在我家都是怎么表的态？都忘了吗？
　　陈绍中：（十分腼腆的）户长，我可什么都没说呀！向毛主席保证，一颗红心永向党，扎根农村干革命。
　　陈绍华：户长，别发火，大家心情都一样，是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话来上山下乡的，扎根农村、永不后悔！
　　王凯：我不会说话，可是我也不会反悔我在户长家说的下乡宣言！
　　张彤：谁啥反映我不管，我陪东旭哥一直扎根农村，开花结果。
　　李笑颜：户长大哥，发火有用吗？大家都是累的难受，哪有谁后悔了呢？
　　金山：（推门走了进来，笑着看着大家）冉老兄，这都是怎么了啊？累了吧？大家听着，第一天参加劳动都一样，必须有三五天适应过程。我18岁那年刚干活时也这样，一咬牙过了这几天，以后总觉得有用不完的劲！打起精神来，一定会挺过去的。
　　冉东旭：（拉一把金山）哎！金队长，别担心，会好的！（附在耳边嘘声）我想去拜家母为师，您能引荐一下吗？
　　金山：（稍一思索）现在不行，一个月以后吧。
　　冉东旭：（没有追问为什么，点头）好吧，我等着。
　　画外音：（金山在和知青们交谈的画面）桃花寨公社、石园三队集体户全体同学，在金山队长关怀下，安全闯过劳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