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花好月圆书房下、表妹纵歌唱心声

　　却说这哀思不去的沈坤鹏，在睡梦中不知惊醒多少次。天渐渐的亮了起来，他昏头胀脑着爬起床，在张骏的服侍下洗漱完毕。韩宝华早把饭菜端到他的跟前，沈坤鹏看了一眼饭菜说：“拿走我不饿。”
　　“少爷，是哪里不舒服？”随即，张骏伸出自己的手去就去触碰沈坤鹏的额头，沈坤鹏躲开了他的手说：“不要大惊小怪，就是一顿早饭我不想去吃。”
　　“少爷，您真得没有什么？你可不要吓我。您的命比我的生命还要金贵。说，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回老夫人去。”说着说着张骏就拔腿向着书房门外跑去。
　　“回来，那个让你如此多事？还不给我退下。走走，是你们两人都给我走。走。”
　　摸不着头脑的张骏、韩宝华留也不是，去又不敢。他俩人就在书房中杵着挨着，时不时拿眼去看沈坤鹏。
　　“我的话你们听不懂？滚滚……滚。”
　　那个厉言嘶吼惊的张骏拔腿就往外跑在心里嘀咕：“少爷今儿是怎么了，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是谁着惹了他？”他回头看向了书房，此时的门还是洞厂着。被吓着的他们俩人就只管跑出忘记随手把书房门给关上。
　　“张哥，少爷他是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昨夜你我走时他还好好着，是那样的疼爱着我们下人……”
　　“是呀，张哥，照你这样一说我们真不该走。我们悄悄的回去看看他，你看可好。”
　　于是，韩宝华，张骏蹑手蹑脚的临近了书房的窗户。窗，是打开着。他们不用费尽就看见了里面的情形。只见得，沈坤鹏少爷，双手抱着头趴在了书桌上，是一动不动。夏风吹拂而过，何处传来了抽泣的声音合着哽咽含糊不清的说辞。
　　当他俩人再度望去是，少爷的肩在微微向上向下耸动。那个抽泣声在慢慢着加大而且是，伴有呯呯擂桌子的声音传出。
　　“为什么？为什么？啊！啊……你不明白我……的心。”
　　“他指的是谁？”是韩宝华偷看中扭头问向了张骏。
　　“我怎么知道，他爱的是谁？啊！我知道了……是是，是她的表妹柳玉玦。”
　　“我看不对，既然他有爱的目标……他他，何来这般痛苦，且不说此时在这里啼哭连早饭他也不肯吃下。这，这……我被少爷弄糊涂了。算了，我不猜了。听你说。”
　　“你不知道的事情，就应该是我知道。岂有此理。我更是猜不出。”
　　“哪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就看着他不理？”
　　“你是谁？连事情的真像我们都没搞明白？有如何帮得他的忙？笑话。”
　　“那，我们就站着看？”
　　“走走，我们不要看了。让他，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不是你我能驾驭了的。我们走，是块走。今儿是我们消遣的大好机会，我们只需关心他的饮食……吃不吃在他，我们只管做……走。”
　　“这样行？张哥。”
　　“走，别啰嗦。不听你在此守候我去玩去了……
　　
　　且不言好心的二个书童，再说这沈坤鹏。此时他的肚子在嘟嘟叫，他无不哀伤着站起身向着房中四处查看，空空的书房里只有他一人。饭菜早已凉去还再那里摆放，门是开着，窗户也是洞厂。夏风不断的向着书房涌进，他的心似平稳了许多。那缠绕他心上的烦恼似乎被这夏风掠去了许多。一声长叹过后他站起了身向着摆放饭菜的地方走去。
　　他只吃下了几口就放下了饭碗，胃肠虽然空空无也，可是他吞咽不下去。他拿起了水杯喝了几口，再环视一下自己的这间书房：“好你个张骏，真把本少爷扔下，自己到外面疯去。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见沈坤鹏他缓步向着门口走来，他走出房门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走去。有一个漂亮的带有金色边的蝴蝶迎他飞了过来。它不是路过，却像找到了自己的家，就围绕着沈坤鹏他的身边翩翩起舞着。
　　一会是他的眉眼，一会它有飞翔上了它的左肩，更有甚着，它却钉在了他的襟前那朵盛开的白兰花的花蕊之上，是一动不动的就那样潜伏，潜伏，潜伏着。
　　今沈坤鹏身着一件浅蓝色绣有白丝线的玉兰花长衫，带着一定略比衣衫深点的生巾帽，长长的二飘带在夏风中不断着飞舞，不但儒雅俊俏美的风标，他的洒脱就在他的一举一动，一频一笑之中显出。
　　蝴蝶的到来，深藏内心的爱复又被勾勒出来。他小心翼翼，缓缓着迈着前行的步子，他多想停下自己的步伐抓住这个美丽的精灵。他不敢停下这蝴蝶熟悉的频率，他得给它造相同的空间他的占有才能实现。沈坤鹏屏住了呼气她的右手早已低进了蝴蝶的，它是谁派来的信使？正用投递的姿势钉在了白兰的花蕊。沈坤鹏的拇指食指就要汇合到了一起。“慢慢……还要再慢……啊！就要抓住你了……我美丽的精灵。”
　　一个漂亮的、闪光的、恍似流星的、五色缤纷的蝴蝶就在沈坤鹏欲获的手中一逝就不见了踪影。惋惜速起的沈坤鹏向着四处寻找“哈哈，小东西，你竟敢戏弄我？”就在沈坤鹏的面前，就在他头上飞舞着是他欲获得不到的那个带有金色边的美丽蝴蝶。
　　它不远不近、它忽上忽下、它飞左飞右、它又顽又皮，使得沈坤鹏只有一个心理就要扑倒你。它还在飞舞，他执着紧紧跟着嘴里一个劲的叨念叨念着：“看你还能飞多久，我就不信，你不累？我扑你，撵你我都累了，你当真不累？”
　　“看我这记性，出门来忘记带我的扇子，哼！小蝴蝶，我要是有了扇子，看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这个蝴蝶竟似听懂人话，它果然又放慢了速度，放低了自己的飞行，也更不离沈坤鹏她的左右竟戏弄与他起来。
　　“啊！有了，我让你跑，我让你飞，看我有这个，我就不相信今儿我扑不着你。”说着说着沈坤鹏忙从他的左袖子管中掏出一方白丝绣罗帕，他用双手展开向着飞舞的蝴蝶罩去……“看你再往哪里跑”
　　
　　说来也巧，就在沈坤鹏悼念的时候那只蝴蝶它真的不飞了，它落在一个高大的枝叶上，一动不动着在哪了休息。它真得累了？沈坤鹏高兴着在心里说：“你倒是飞呀？你倒是舞呀？怎么你也知道累了？飞不动了？哦，不是，你又想戏弄我？好我就让你戏弄。我非逮住你不可，再把你养起来，留着给我的玉珏妹妹欣赏。
　　沈坤鹏嘴里嘟囔着小心翼翼着平展着手帕向着那个蝴蝶盖，那个小精灵真的被他罩住。高个子的沈坤鹏慢慢蹲下身，他半跪在地上，用两只手拿好了表妹柳玉玦这块手帕，慢慢迂回着手帕的各个角，真得他成功抓住了那个美丽的蝴蝶。
　　他笑着慢慢站直身，轻轻着打开想看看这个可爱的小精灵。一个更大更漂亮的蝴蝶飞来，稳稳当当就落在了他面前的那个高大的枝叶上，还是哪个位置，还是那个地方：“啊！世间真有如此美丽的蝴蝶？待我再把它扑来。”就在沈坤鹏展开手帕又去扑那个蝴蝶时一阵夏风刮来，在沈坤鹏的眼前什么也不见了，早了去了它们的踪影。
　　当他再举目四看时，他喃喃的说道：“我怎么来到这来？牡丹花它们的跟前，啊！绿牡丹？”
　　被蝴蝶引到此的沈坤鹏仍喊着笑说：“看看我，都来到你的面前我却不知。你好吗？这几日光顾姨娘与表妹忘记了你……啊，不是的，我有吩咐张骏前来照顾你，他没有偷懒吧。”
　　“看见了你，我的心里好受多了。牡丹，你不知道，我又做错事了，是无可挽回的错事。”
　　又一阵夏风渡来，沙沙的声音是众牡丹它们发出。沈坤鹏眼前的这棵绿牡丹摇晃的最为烈害。他还再枝叶摇晃着，“牡丹，我爱她，在她的情形里我猜不出她有多爱我，不知为什么，她的到来我的心是无法控制。事发的突然不是我的思想，但我就是无法控制着自己……你你却不知，我做了对不起表妹她的事。”
　　静静的后花园，火辣辣的太阳自挂在天空，只有鸟儿还在喧闹歌唱。“牡丹，你再听我说吗？为什么不回答我？”
　　“牡丹，我知道错了……告诉我，表妹如何能谅解我。我不是有意要欺负她，真的我很爱她，是从心里爱她。你能相信我吗？”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没有人回答沈坤鹏的言语，只有这诸多的牡丹花它们在听，听他的陈述。
　　“牡丹，我就要失去表妹玉玦，但站在你的面前，不知怎的我的心好受多了。不似先番那样难过，这胸口也畅通了许多。牡丹，你真好。你要是个活生生的人那该有多好？不知怎的我的烦恼当我站在你的面前它就一丁点烦恼也不存在。”
　　
　　“少爷，少爷，我们都处找你，你却在这后花园？你不怕，这火辣辣的大太阳？可我们怕，你要是中暑我们怎样回禀老夫人？”
　　“你们到哪里去了？不见你二人。书房我自己回去，去再到厨房给我能几样好吃的，我的胃好空。
　　“好，你回书房等我，我去去就回。宝华在书房侯你，有他侍奉我也就放心了。记住，你先喝碗酸梅解解暑。”
　　“还不快去，啰里啰嗦，婆婆妈妈。”
　　沈坤鹏说完望着一路小跑去的张俊无不暖怀，感叹着说：“表妹，玉玦，要是有张骏这样细腻的心那该有多好，我的心她能洞察明白的。咳，女子的心，海洋深。事已这般思也无用就随它去吧。只可惜我对她是一片真情！”
　　哀哀怨怨的沈坤鹏向着自己的书房走来，远远处就见得书童韩宝华正焦急着站在书房门前东张西望，当他的视线里出现了自己时，他如似那初飞的鸟儿跌跌撞撞朝着此处跑来嘴里一个劲的在说：“到处寻您，您走到哪里去了？这大独的太阳，快快随我进来。看见张骏了没有？我们都急疯了？”
　　“我的口正渴，端一碗酸梅汤来喝喝。”
　　一碗酸梅汤很快端到了沈坤鹏他的面前，只见得他一仰脖一口气把它喝完说：“还有吗？”
　　“有，是一小罐子。等我再给您倒。”
　　二碗酸梅汤喝下，沈坤鹏又说：“再给我倒一碗。”
　　“好。”
　　“不要，不要再喝了。少爷饭菜我已给您置办齐全，来过这边我们吃饭。”
　　此时的沈坤鹏经张骏这么一提醒真得他不觉得渴了，倒是觉得饿的很。他顺从着跟着张骏来到吃饭的桌子前坐下，一样一样看着张骏从食盒子里拿出饭菜，当张骏倒腾一半饭菜时沈坤鹏早已动了筷子，吃了起来。他边吃边说道：“我好累，吃了饭我想多睡会，到了晚饭的时候你们也别叫醒我，把饭菜取来就行，夏季的天饭菜不会凉的怎样，你们不用侍奉我，你们俩人就回房去吧。记住了，是不要烦我。”
　　沈坤鹏吃罢饭就睡下，这一场好睡直睡到戌时方才醒来。洗漱完毕自己正在吃饭，一声声嘻嘻笑笑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是响在他的书房门外有二个身影就站在他的门前却问起话来：“兄长，你你为什么才吃的晚饭？你不饿？”
　　沈坤鹏刚想回答竟吃惊的站起身他改了话头说：“玉玦表妹您来了？坐坐，您快坐。”
　　“哼，我是你的亲妹妹？为什么你的心有薄厚之分？我走了，你就与你的表妹在弹琴歌唱吟诗作画吧。”
　　此时的沈坤鹏被自己的胞妹一阵数落过后他才看清，却原来，她们各自身后都站有丫鬟她们的怀里都有乐器，只是玉玦表妹的乐曲是她自己拿着是一管玉箫。当沈坤鹏看到这里说：“对不起，妹妹，罪过，罪过也。看在今夜玉玦表妹的面子上就不要再难兄长我了？”
　　“哼！又是表妹？玉玦表妹，干脆我随姨娘走，你就留在这沈府，省的你在我的跟前念叨有兄长好。我倒是喜欢有姐姐好，而且是二个姐姐。”
　　“表姐，你就不要这样，你不说，表兄他的玉箫吹得好吗？我才随你来品上一品。看这良宵美景在这如此圆圆的月亮之下我们却不是白白荒废了么？”
　　“好好，好主意。几日我的心也不曾高兴，好，我们边饮酒边欣赏这美乐，真乃神仙也。好，谁先来？”
　　“是表姐。”
　　“你听她什么？”
　　“不，是表妹，你先来，吹一曲箫与我的兄长一决高下。”
　　“依我看还是妹妹你先来，表妹她是客，你应该尽地主之谊，啊哈哈，还是你先来，什么样的曲子都行。你先来，妹子。”
　　一曲“阳春白雪”在沈魏紫的手下的古筝中流淌，翩翩飞舞的彩蝶在百花间盘绕，蜜蜂辛勤着创建着自己的家园，春的气息在四溢播撒，万象在不间断中更新。她用自己的真心演绎演绎这富有灵魂的曲牌。一曲弹罢，四处虽然停歇了筝声他三人包括三个丫鬟都被沈魏紫这精湛的琴艺陶醉。
　　
　　就在沈魏紫住了琴音，许久许久不见得有人出言。沈魏紫她笑吟吟的说：“表妹，你接下来弹一曲什么样的曲牌？我们听？”
　　“表姐，那我就弹一曲‘高山流水’与表哥和你听。”
　　一曲高山流水谢知音的曲牌就在柳玉玦的手下筝中复活。那美妙的音乐融进浑厚深沈，如似那清澈泉水在涌出。就在他们的眼前，就在柳玉玦的筝声里耸起了巍巍高山，在迤逦的延长。
　　柳玉玦她还忘情的弹奏那低音到高音，婉转的融入，转瞬之际她又由高音到低音自行渗透，高山的巍峨，流水涓涓，美丽的音乐如似在她的手下复活似乎一幅天卷铺展他们、她们的眼前，真得得见传说中的人物——俞伯牙与钟子期。
　　“啊！妙哉，表妹，玉玦，你你真的把我的魂魄摄取。你弹的真是好，你，真是好。啊，不，你的筝啊弹的真是好呀。”
　　“表兄，我与表姐都为你演绎过，你为我们来曲什么与我们听？”
　　“兄长最拿手是玉箫，你就给我们品一品箫吧？”
　　“好，我最喜欢的是‘追梦’这个曲牌就是它吧。但，我是用埙为你们演奏。箫的声音不如埙传出来的动听。”
　　这正是：谁知好梦已失去，瑰丽又展南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