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罗刚偶遇肖婷

　　“合适，合适个鬼呀。你不就是不想去吗？少说漂亮话。我自己什么德行我不清楚？”罗刚为自己争取机会道：“我是那种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的人，我哪里有什么经验？我既然没有经验，我又怎么可以说是最佳人选？”
　　高个子为难得直挠头，罗刚确实面有喜色，他觉得就自己刚才那理直气壮的劲头，就是有下一次选举，那些明哲保身的家伙，也总不好意思把他推出来。
　　“这样，我看这样最公平。咱们24个人，手机都集合在了一起。我们写上24个手机号码，就给刚才进来时的礼仪小姐，让她在其中任意选择一个拨打，谁的手机先响，就是谁了。”
　　大家马上又是一阵喧哗，争论的焦点是这样做对他们这些局外人不公平。
　　这场争斗的实质也因为大家的争论，完全露在了桌面上。
　　“就知道是你们这些人不厚道。”高个子有些不满道：“让我们两个人斗下去，看着不仅热闹，自己还置身事外，乐得个逍遥，真是美死了。这可不好，罗刚，你说是不是？
　　罗刚当然说是。
　　“所以呢，现在不仅是我要求公平，罗刚也表示和我在一条战线上，你们就不要妄想了。”高个子态度坚决道：“大家不是推举我领头吗？我就真正让你们见识什么是民主。好了，大家稍安勿躁，让制度解决问题。”
　　于是写好了24个号码，交给了礼仪小姐，让她随机选择一个号码打出去。罗刚为防止高个子作弊，也一起来到礼仪小姐的身边监督。真正来到她的旁边，他的心一下子放下来，这礼仪小姐竟然是肖婷。他知道，已经知晓了游戏规则的肖婷，是不会让他难堪的。
　　不过后来，罗刚的手机响了个不停。
　　“谁的手机响就是谁。”高个子对结果很满意：“罗刚，你还有什么不服的？要是不服，再让那个女人来一次？”
　　“来什么？我认输就是。不就是带个女人上来吗？就是不这样我也行。”罗刚知道败局已定，就是再来十次，肖婷也会打他的电话。
　　罗刚气冲冲地下了楼，他要去找肖婷问个清楚。
　　他刚下楼，高个子就在上面笑得直打迭。笑完了，他说道：“罗刚那家伙不是爱耍小聪明吗？他也会有今天。实话告诉你们，我早就在电话上做了手脚，你们的电话都是关着的，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开机。说来也是天意，我当初那么做就是希望有人给他打电话，然后找碴儿让他吃点亏。想不到，最后折腾到这个事情上。”
　　“这说来也很有意思，刚才他不是说自己是那个什么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人么？他这家伙因为较真倒是说了实话。”除了高个子以外，其他的人也把话说开了。
　　“就是，就是。你们应该还记得他在学校的一次征文竞赛中发表的文章吧。题目就叫《关于大学生同居生活的一点意见》。真亏得他，还写得出这些文章。”
　　“对对，我也没有忘。还关于大学生同居生活的一点意见呢。搞得像政府公文似的，我看他是被毒害得不浅，竟然也学起了官腔。官腔也要有效力才能让人注意，震慑人心啊。他以为他是谁呢？这倒不算，就这么个没吃过猪肉的家伙也配议论？我当时还为此愤愤不平，去质问他，你们知道他怎么说？他——”
　　人堆里有人打断了发言，他明显知道内容：“他说他是出于一片好心，希望就此给大家一些警示。我当时不是也和你一起去问他的嘛。”
　　“还说呢，当时他的文章一出，大家都笑倒了牙。不过校方好像很欣赏他的文采，所以准许刊登。结果在正式刊印的时候把题目改了，给改成是《社会问题思考》，放进了无人问津的《文学美文》的栏目。”
　　“结果，好像他后来还要去找校报的编辑理论，说他的文章再怎么也不该放在那个栏里。后来还是我把他劝住了。我就告诉他是金子哪里都发光，只要文章写得好，哪里放着都一样。”
　　“他后来听了你的吗？算了吧！就你那点儿本事劝得动他？我倒是听说他是因为校方只改了他文章的题目才没有去理论。不过话说回来，就那么一篇不合时宜的文章，再怎么折腾也起不了半点浪花。我当时想的是，这个家伙好歹还是个好人，最起码人家言行一致。既然文章中反对同居，生活上确实干干净净。所以呢，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交女朋友了，我直到现在还是独身，很难说不是受了当时的影响。”
　　“去你的，少给自己贴金，你什么时候是一个人了？除了花花公子，我们班你要算是第二。我就不说你……你的那些事儿，咱们这些人哪个不知道！”
　　大家说得起劲，高个子这时候很得意地对大家说：“说得热闹有什么用？还不如来点实在的。他不是没吃过猪肉吗？大家就可怜可怜他，把他灌醉了就成。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但看人是不会错的。刚才那个礼仪小姐明显是对他……叫什么来着，暧昧。那么多号码，就选了他一个人的。有时候我真怀疑他们原本就认识。”
　　“认识倒不至于，否则他的运气也太好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竟然认识这么好的人，那不可能。说到这里，你这高个子就真不厚道，刚才让人打电话的时候，你干嘛有意把罗刚那坏家伙的号码指了又指？你虽然做得鬼，也好在没出事，他要是看出来，一定又要闹不公平。”
　　高个子不服气道：“还好意思怨我，看来这好人当不得的。你们要是都愿意的话，我还犯得着搞那么多回选举？而且，为了大家，连压箱子底儿的办法都想出来了，还不知趣？我要是不使小动作，那个小姐还不得从第一个号码开始？第一个号码是谁啊，罗刚吗？反正又不是我，真那样了，逮谁谁活该倒霉。就算是电话打不通，可是那女孩子当场质疑起来，罗刚非要跳脚不干。为了较真，肯说自己没有吃过猪肉的人，肯定也不是会轻易善了之辈。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不但看不成他吃猪肉，恐怕——”
　　“个子高的人看得也远，大家实在是服了。”没有等高个子把话说完，就有人开始灭火。
　　因为有人肯这样说，大家也就跟着附和，毕竟今天罗刚的戏还要演下去，看下去。
　　大家要看戏，终究没有冲下去看罗刚如何把门口边上的礼仪小姐哄骗上来，他们都一直像有钱有势的大爷一样等着罗刚上楼。要是两个人一起上来，那就装足大爷的范儿，让他使劲喝酒。要是他一个人上来，那就先奚落他一番，然后也灌他酒。
　　因为都希望罗刚吃猪肉，所以他们极力希望促成两个人上楼的局面。
　　商议到此，便有人开始悄悄进前去打听消息。
　　
　　罗刚没有直接走近肖婷，因为那时候，她正在忙着接待。等进来的客人稍微稀疏了一些，他便装出客人的样子来到她面前通知道：“肖婷同志：鉴于你本人未经允许，私自从事本公司以外的工作业务，情节严重，影响恶劣，兹派遣本公司资深职员罗刚先生口头告知，你已经被本公司解聘。”
　　肖婷笑道：“既然我都被解聘了，通知也就不必。到上班的时候，公司直接炒了便是，这样又经济，何苦劳烦你亲自跑一趟？费人力还费金钱。”
　　“你倒真是看得开，我原来以为就算是个玩笑你也会当真，然后还会伤心地哭呢。”罗刚说道。
　　“你要我哭么？真要是心里愿意的话，我就真在你面前哭一场如何？”
　　罗刚赶紧去安慰道：“千万不要，我还要求你，哪里敢要你哭？其实，说来你也够坏，那么多号码你就专挑我的，真是不够意思。你是不知道，为了公平，我特意说不要把我的号码排在最前或者最后那种极易让人注意的位置呢。等到发现是你，我还在想这回胜利在望，以前的所有担心全是多余。结果倒好，不过是一场游戏，你也这样，挑我的打。”
　　“我挑你的号码打，还不是有人授意的？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肖婷还是一脸带笑，说：“那个比你还高一点的人指着你的号码暗示了好几回，你总不至于没看见吧？再说了，我与他们素昧平生，我何必要给他们面子，要不是因为有你，我才不配合呢。”
　　“算了，算了。”罗刚宽宏大量道：“我还真没有注意那家伙会搞鬼，他还说和我同一战线呢。这些可恶的家伙，我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只是戏份到了这个时候，也要先演下去，让那些楼上的家伙们知道什么叫风范。”
　　听到这里，打听的人就赶紧跑上楼，把听到的风声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