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品名称:罪恶的欲望 作者:卢霞 发布时间:2015-06-03 15:01:35 字数:9785
(1)
有时候人们会突然觉得在身边发生意想不到得变化,当时对它们的意义根本认识不清,惊惧之余,你意识到它是对的,你才会肯定它的价值,显然这种变化确实是毋庸非议的。
于汉林本来对肖俊池这种节外生枝有一定的看法。叶子安、刘思雨本来就是最大的嫌疑犯,而肖俊池总是把事情搞的那么的复杂化。但是经过仔细的推敲,于汉林最终认为肖俊池的做法还是有道理的。
这会儿他和朱小青坐在车子上。
司机小王问:“于组长,怎么走?”
于汉林想了想说,“先到服装厂。”
到了服装厂他们说明了来意又拿出了公安局的证件。厂领导热情的接待他们。但是通过问讯令他们大失所望,徐海英几年前就下岗了。
他们到了市交通局,很顺利的找到了刘平。刘平看了他们的证件和那一身警服多少心里有点紧张。
朱小青打量着刘平,她看上去有四十五、六岁,虽然脸上没有皱纹,但是脸部的肉有点下垂,因此并不显年轻,她看上去素质很好身体胖胖的,个子有1米65左右,她身着西装显得庄重。朱小青觉得她与“谋杀”这两个子根本联系不上去,她看上去很沉稳,脸部表情严肃,眼睛里放射出冷淡的光,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傲气,看来她是一个难与相处的人。
于汉林说明了来意,刘平把他们带到了一间接待室。
“你们坐吧!”刘平热情的为他们倒了两杯开水。然后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你们有什么事吗?”
生性多疑的刘平看见朱小青拿出记录本她很反感,此刻她很谨慎地看看于汉林,又看看朱小青,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心想:他们这是干什么的?我刘平又没有犯法。她刚从副局长提升为正局长,公安局的出现有可能对她政治方面有一定的影响,甚至于还会毁掉她来之不易的前程,为了巩固她那辉煌的地位。她索性地保持着镇静,竭力地克制着胸中就要爆发的怒火。
于是她不友好的问:“你们这是干什么的啊?”
朱小青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我们是来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刘平心沉了一下,她想:做十几年的领导从来没有接受任何人的礼聘,也没有犯过原则性的错误。她有当官的野心,脚踏实地的为民办事,自己总是以身作则。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她以巩固好的地位。
“请问你和夏紫微是怎么认识的?”于汉林的语气里透着审讯人的口气。
刘平听了于汉林的话很不舒服,她竭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的话我不明白?我认识夏紫微有必要告诉你吗?”
“很有必要,这关系到我们正在调查一个案子。”于汉林不友好的说。
“你们的案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刘平心里充满了怒气。她说话的语气里带有一种尖刻的敌意:“你们不问青红皂白的闯入我的单位对我的影响很大懂吗?”
“我再说一遍我们是为了一个重大的案件。”于汉林似乎没有听见刘平的话他继续的说:“你必须配合我们共同来查这个案子。”
“莫名其妙?”刘平嘿嘿一声冷笑,她的声音提高了说:“这个案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请便吧,我无可奉告。”
“你......”于汉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轻轻的敲门声打断。
推门进来的是个小伙子:“刘局长,有人找你。”
刘平跟着小伙子出去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朱小青侧过脸看着于汉林说:“于组长你说话一定要注意身份,动不动就以讯问人的口语看不出吗?她是个局长,我们是在调查情况不是讯问犯人。”
“我一看见她那种自命不凡的样子就来气,你看她对我们友好了吗?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让人很不舒服。她毫无具备领导人的繁文缛节,这种繁文缛节看上去彬彬有礼,但是她给人的感觉是多么地傲慢无礼。”于汉林苦笑了一下说:“等她回来你来问我作记录。”
过了十几分钟刘平才回来。她的表情比刚才还要严肃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冷冷的说:“对不起我还有事,你们请便吧!”
“刘局长,对不起,我这位同志说话生硬了些,请你原谅。”朱小青立即解释着:“为了我们能尽快的破案,满怀诚意的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支持我们的工作。当然我们不会占用你太长的时间。”
刘平听着朱小青的话再看着她那渴求的目光,短暂的不满被朱小青求救的目光淹没。她紧张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她心软了暂时消了气,又重新坐下:“什么事?你说吧。”
“夏紫微几天前在宾馆被人谋杀了。”朱小青语重心长的说,并去观察刘平的表情。
这个意外震惊的消息,使刘平恐惧的睁大了眼睛,甚至使她有种彻骨的寒意浑身毛骨悚然。
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前几天夏紫微去邀请她参加同学聚餐联欢晚会,怎么会突然被人谋杀了呢?
“你和夏紫微是怎么认识的呢?”朱小青问。她看到刘平的眼睛里有着那么一种茫然若失的神色。也许是女人,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多少有点悲伤。
刘平镇定情绪说:“我们是同班同学,毕业都二十多年了。”
“夏紫薇没有被谋杀之前找过你吗?”朱小青继续地问:“或者说她和你说过些什么吗?”
刘平回忆着说:“十天前找过我,她找我的目的主要是打听林舒妏的下落。”
“你认识林舒妏?”朱小青问。
“林舒妏也是我们的同学,但是我和她没有深交。”刘平想了想说:“听说她和夏紫微的关系非同一般。”
“那她最终找到林舒妏了吗?”于汉林迫不急待的插了一句。
“林舒妏早就死了。”刘平说:“夏紫微托我帮助她打听林舒妏的下落,我告诉她林舒妏死了,她根本就不相信,她一直在寻找林舒妏,没有想到她竟然被人暗杀了。”
也许是女人天性的同情心,刘平的眼里闪着泪花。
这时有人敲门。刘平慌乱的拭去泪水,镇静了一下情绪:“进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探进头来说:“刘局长,有人找。”
“好,我马上来。”刘平从沙发上站立起来:“对不起我的工作太忙,如果我发现重要线索我会主动找你们的。”
于汉林和朱小青同时站立起来。于汉林说:“谢谢你向我们提供的情况。”
他们从交通局出来,已经三点多钟了。他们上了车于汉林摊开名单说:“去八一路中国人民银行。”
他们在中国人民银行顺利的找到了李刚。李刚现在是银行的副主任,他有1米75的个子,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容貌英俊,不胖不瘦,穿着到很讲究,看上去很有领导人的派头。
于汉林说明了来意,他很热情的把他们领进了接待室,又为他们倒了两杯开水放到桌子上说:“你们喝水。”
他们都坐下后于汉林说:“你和夏紫微是同学吗?”
“不是的,我是通过一个朋友认识她的。”李刚好奇地问:“夏紫微她怎么了?”
于汉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继续的说:“你在什么时候见到夏紫微的?”
李刚透着眼镜片仔细的打量着于汉林和朱小青他们的表情,他敏锐的觉察到夏紫微可能出事了。过了一会他说:“十几天夏紫微来找过我,本来我中午准备留他吃饭的,但是因单位有事没有敢上机会。我们匆匆忙忙的谈了几句话。她说邀请我参加她的朋友和她的同学聚餐晚会。”
“定在那一天。”朱小青问。
“她说是在这月的十八号。”李刚朝朱小青笑了笑。他的笑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她没有和你谈些别的事吗?”于汉林问。
李刚沉默了一会儿,起身给他们添满了开水说:“我们只是谈谈家常,不过她一再嘱咐我让我帮助她寻找林舒妏的下落。我为她尽心发了两天的时间,结果没有任何消息。有人说林舒妏不知去向,也有人说她死了,我正愁着怎么向夏紫微说呢?”
于汉林直视着李刚片刻说:“夏紫微在宾馆里被人谋杀了。”
李刚的表情突然显得惊骇恐惧他失控的嚷道:“她死了,怎么可能呢?我根本不相信......”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她是被人用毒药毒死的。”于汉林打断李刚的话说:“你了解她以前吗?”
李刚恢复了平静他不太情愿的说出了二十年前的一段往事:“二十年前我是通过林舒妏认识夏紫微的,当时我和林舒妏正在谈恋爱,我们的相爱的感情可以说是难分难舍。但是由于我妈妈竭力反对,我和她的感情产生了裂痕,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改变我对她那份执著的爱,可是林舒妏对我的感情渐渐的冷淡了。我去找她问个明白,她却说配我上我,没有父母祝福的爱情那是苍白无力的。我为了保住这段感情竭力的讨好她,只要她能回心转意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心甘情愿,可我怎么做都打动不了她的心,我绝望的时候对她产生过恨。在我和她分开的那段日子里,我怎么也忘不了她的音容笑貌,我曾试图再做最后的努力来保住我们长达一年多的恋爱史,我便找到了夏紫薇请她说情,夏紫薇说她也说不了林舒妏,林舒妏很固执她所决定的事情是不会反悔的,我彻底的失望了。”
于汉林凝视着微微低下头的李刚说:“你想过去报复林舒妏吗?”
李刚扶了扶眼镜架抬起头说:“当时是想过的,可是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心情好了也就忘了。”
于汉林又问:“你和夏紫薇关系密切吗?”
李刚回答:“我和林舒妏分手后,从来没有接触过夏紫薇。要不是这次她从香港回来找我,也许在我的记忆里这个人几乎不曾在。”
于汉林继续的问:“她找过你以后,你去过她住的宾馆吗?”
“没有,到目前为止我和她就见过一次面。”李刚推了推眼镜架说:“再说我的工作很忙,也没有时间去,况且夏紫微在我心目中的印象不是太好的。”
“那为什么呢?”于汉林问。
李刚又推了一下眼镜架说:“首先我怀疑二十年前我和林舒妏的那段婚姻就是夏紫薇从中破坏的,我记得我好多次去找林舒妏和解她亲手毁掉的爱情,可是夏紫薇总是在操纵着林舒妏放弃,我约林舒妏出来好好的聊聊,都被夏紫薇以其他的方式把她拉了回去,故意不让我和林舒妏见面。”
“你有证据吗?”于汉林说。
“我的怀疑和猜测是不会错的。”李刚说:“记得有一次我去林舒妏家,想约她出来聊聊,她和我都走出大门口,硬是被夏紫薇叫了回去,然后把大门碰得一声关上。我就听见门里夏紫薇的说话声音:‘跟这种男人还有什么好谈的啊?他妈妈都反对你们的婚姻,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吗?’我听了她的话,我气愤地转身走了。从那以后我不仅恨林舒妏,我更恨夏紫薇,她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诡计多端、阴险、难以捉摸的人物,因此,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朱小青凝视着李刚,她觉得他的自信简直出乎人的意料。
“那你自然对夏紫微印象不好,但是你还帮助她找林舒妏的下落呢?”于汉林问。
“我是一个极有耐性的人,对什么事情都能看淡,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李刚说:“还是出于大度和礼貌吧!”
这时李刚手机铃声不停的叫。他拿出手机看看号码说:“对不起我的领导找我,下次再谈吧!如果你们需要我帮助的话,我会尽力而为的。”
“李主任,请你在谈话的记录上按个手印。”朱小青拿出了印泥说。
走出银行大门。朱小青对于汉林说:“于组长,我忘记让刘平签名了,肖队说过让我们把这几个谈话人的指纹取来,我太大意了。”
于汉林瞟了朱小青一眼:“那你来是干什么的啊?李刚的指纹取了吗?”
“取了,”朱小青说:“我们再去交通局去把刘平的指纹取来。”
“算了吧!时间紧迫。”于汉林边走边说:“再去调查其它人,快上车吧!”
上了车于汉林对司机小王说:“现在去赵伟单位市民政局。”
到了民政局他们径直往里走,一个保安拦住他们的去路:“你们找谁?”
于汉林拿出工作证:“我们找赵伟。”
保安看了证件愣了一下说:“赵局长出差了,走了好多天。”
于汉林冷冷看一眼保安回过头来说:“小王回公安局。”
他们来到肖俊池办公室,肖队还没有回来。
(2)
这会儿肖俊池正在集中精力开车,他奔波了两个多小时先是到王小方单位粮管所,不凑巧单位领导人说,王小方已经下岗三、四年了。
而后他又去葛天海单位土地管理局,但是又次令他失望葛天海因工出差了。当他问葛天海是哪天出差的,领导告诉他是三月八号下午走的。肖俊池推算了一下刚好夏紫薇是在三月八号上午被人谋杀的。而葛天海恰巧又在下午出差的,他的出差能不能和夏紫薇死联系到一起呢?此刻肖俊池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想起刘思雨告诉他说,曾经有过两个男人到过国际宾馆找过夏紫薇。会不会有葛天海一个呢?也许在三年月八号上午他去宾馆202室毒死了夏紫微,而后下午就出差了。他是为了躲避公安的视线不被怀疑。而后肖俊池又觉得自己的推测不准,葛天海微为什么要去杀害夏紫微呢?他与夏紫微又没有深仇大恨啊!也不至于对夏紫微下毒手吧?这时手机的铃声打断肖俊池的思路,他抓起手机。
“喂你好请问那位?”
“我是胡玉凤。”
“有事吗?”肖俊池问。
“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我又想起那个穿风衣的人,什么时间离开宾馆我没有看见。但是我有印象他又第二次回宾馆,当时在二楼的走廊上我清楚的记得问他‘你干什么的?’他没有理我就急急忙忙的上了下去的电梯。”胡玉凤在电话那头说。
“他第二次到宾馆是什么时间?”肖俊池急切的追问道。
“但是我记不清具体时间,据我估计大约在上午十点多钟吧。”胡玉凤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再见。”肖俊池挂机后他想起那串香珠手链。对了一定是那个穿风衣的人作案后发现香珠手链遗失在作案现场。他第二次回宾馆肯定是想找回那串香珠手链。因为怕人发现,所以没敢再进202室。
肖俊池一边开车一边想,突然前边的红绿灯打断他的思绪。
他决定去找曹玉祥,在市化肥厂机修车间找到了曹玉祥。曹玉祥中等身材、方脸、大眼,饱满的厚嘴唇,给人第一印象就是位诚实的忠厚人。他憨厚的打量着肖俊池,并用布使劲的擦那满手的油垢。
肖俊池今天穿着便衣,再加上好多年没有见面,曹玉祥对他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了。而肖俊池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张厚嘴唇。学生时代班上的同学给他启的诨名就是厚嘴唇。
最终还是肖俊池先开口说话:“你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我叫肖俊池。”
曹玉祥憨笑了两声:“你不是在公安局吗?怎么穿便衣呢?”
肖俊池回笑的说:“执行任务方便吗?”
曹玉祥仿佛这才反应过来。他热情的把老同学带到车间的小办公室里:“老同学你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肖俊池座下后说:“别忙了我找你说点事。”
曹玉祥掏出两支烟递一支给肖俊池,又热情的为他点着:“什么事你说吧!”
肖俊池吸了口烟说:“夏紫微前几天找过你吗?”
“没有。”曹玉祥说:“到现在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呢?”
肖俊池不相信地看着曹玉祥,心想没用见面信纸上怎么会有他的名字呢?于是他说:“真的没有见面啊!
曹玉祥看着肖俊池那种疑虑的表情,他认真地说:“我确实没有见到过她,只是听说她在香港发了财,回来支援家乡建设投资办厂的。”
“是谁告诉你的?”肖俊池追问道。
曹玉祥把烟头按灭说:“好几天前吴静雅打电话到单位找我,说夏紫微从香港回来投资办厂,想请高中部的老同学搞一次大型同学聚会,希望我到时候参加。”
“时间定在那一天。”肖俊池问。
曹玉祥愣了一下说:“没有请你啊?”
肖俊池认真地说:“吴静雅没有通知我啊!”
曹玉祥又说:“夏紫微没有亲自请你啊!”
肖俊池说:“夏紫微有这个意向,但是没有说具体时间。”
“吴静雅通知我说定在这月的十八号。”曹玉祥说:“不过我早就做好不参加的准备了。”
“为什么啊!”肖俊池不解的说。
曹玉祥自卑的说:“夏紫微现在是大老板,我却是一个没有出息的车间工人,她能看的起我吗?”
“你想的太多了,同学之间哪有贵贱之分。”肖俊池看着曹玉祥憨直的样子,他说出来的话又实实在在,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夏紫薇。肖俊池立即打对他的怀疑就凭他那种憨厚的样子也不会去杀人的。肖俊池继续的问:“吴静雅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别的事吧!”
曹玉祥想了想说:“吴静雅托我帮助她找找林舒妏。我打听了好多同学都说林舒妏杳无音信没有下落,我还亲自跑到林舒妏单位种子公司打听她的消息,单位人说早已下岗,不知道她去那里,但是有的同学说她早就死了。哎,你有没有她的消息啊!”
肖俊池叹了口气说:“我哪里有她消息啊!毕业二十多年了,我一次没有见到过她。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我很少和她说话,在我的印象中她的性格特别内向的,不爱说话很温柔,特文静,文静的就向个修女。人长的恬静好看。”
“是很好看啊。”曹玉祥憨厚笑着说:“你相信她真的不在这个世上吗?”
“我不相信。”肖俊池说:“都是道听途说,你有什么根据吗?”
“没有。”曹玉祥还是憨厚地笑着。
肖俊池觉得再和曹玉祥这样无聊的谈下去根本不能增加破案的力度,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和他说夏紫微被人谋杀的事。况且从他这里得不到任何的重要线索。
(3)
他起身告辞,曹玉祥满怀诚意的留他吃晚饭,肖俊池客套礼貌的回绝了。从化肥厂出来快五点,他决定去市文化宫找张建华。在市文化宫绘画室里找到了张建华。
张建华看见了肖俊池后,他的热情程度简直让肖俊池无地自容,又是倒水,又是递烟。“老同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张建华满脸带笑的把肖俊池按坐在椅子上。
张建华是位直爽的人。说话直言不为,风趣幽默。做事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爱开玩笑。更令肖俊池吃惊的是他虽然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但是看上去很显年轻,还是那么帅气。他的个子有1米80左右,穿着十分讲究再加上他那张英俊的脸,更令人觉得他是位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
肖俊池吸着烟打量了他一会儿说:“是东风呗。”
虽说是开玩笑,但还得言归正传。张建华依旧满脸带笑,仿佛他的笑绽放在脸上永远无法消失似的:“你们这些刑警队的人无孔不入,是不是又遇到什么案子了。”
肖俊池拿下嘴上的烟说:“你的敏感性很强,不愧是位有见树艺术家。富于幻想,灵感及强。有惊人的洞察力,一般人是不能比拟的。”
张建华的笑容更深了:“哎呀,老同学你怎么学会挖苦人了,什么艺术家,我们单位现在连工资都不能按时发放呢?”
“我说的是实话你别介意。”肖俊池收敛住笑容说:“老同学说正经的事,夏紫微回来了你知道吗?”
提起夏紫薇张建华马上来了兴趣。他不假思索的说:“你看人家夏紫微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现在有钱了连轿车都是名牌的,宝马豪华轿车真令人羡慕。学生时代的时候我就一直的爱恋她,到现在我还是对她那么的痴迷,她长的太富有魅力和性感了。哪怕和她做一次爱我也会终身感到幸福无比的。老同学你说是吗?”
肖俊池看着张建华那陶醉痴迷的样子,他心里暗自好笑,难怪人都说他是个风流多情的帅哥。其实肖俊池也知道学生时代他暗恋过夏紫薇,那时候班里同学大多数都知道。至于夏紫薇有没有接受他的爱,这始终是个谜。不过肖俊池现在根本不想和他探讨这无聊的话题。
肖俊池把吸完的烟头按灭放进烟灰缸里说:“你是怎么知道夏紫微回来的?”
张建华眨着眼睛说:“一个星期前吴静雅突然来到文化宫找我,她告诉我说夏紫微从香港来家乡投资办厂的。同时请老同学参加聚餐联欢,她说要把这次的活动搞得轰轰烈烈。”
“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啊!”肖俊池又问。
张建华思考了一会儿说:“她托我无论如何帮助夏紫微打听林舒妏的下落,让我切切在心。我问了好多同学都说多少年没有见到她了。还有的同学说林舒妏死有十几年了。”
“到现在为止,你和夏紫薇见过面吗?”肖俊池继续的问。
“就一次,”张建华说:“第一次是我去国际宾馆找她,当初我看见她很有钱,我真的第一次感触到有钱人的体面。我去找她的目的想请她在他们单位给我找份工作。但是,我们谈的时间很短,我觉得她那天很不高兴,像是有什么心事,那脸上表情显得复杂的不稳定,她的样子给人一看就向是整个心思被强烈的痛苦占尽了,我和她说话,只是虚应着,她说话很少,沉着脸。似乎对我的来访并不热情,我知趣的只坐有十几分钟就告辞了。”
“你知道吗?夏紫薇在国际宾馆被人谋杀了?”肖俊池说。
张建华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哑然发愣,他吃惊的看着肖俊池那双眼睛足足有两分钟。然后勉强的笑了一声:“老同学你在开国际玩笑吧!我和她见面还不到一个星期呢?怎么可能呢?我根本不相信的。”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能拿自己的身份开玩笑吗?”肖俊池认真的说。同时他在观察张建华的表情,他的表情如此的神奇,让肖俊池难以捉摸,他没有过分的惊恐,也没有过分的悲伤。写在他的脸上那副表情是失去一个有钱人惋惜。他对她寄予很大的期望,她曾经答应过他,等她工厂建好后,聘请他去管理人员的。一个星期以来他的思想深处盘算着多么美好的计划,静心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这个不幸的消息竟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顷刻间垮台了。
张建华惋惜的说:“哎呀,多么可惜,她怎么就这样的走了呢?杀她的人也太残忍了吧。”
肖俊池没有说话,他想起那个精致的打火机。职业的习惯他又开始怀疑张建华了,特别是那一句话,‘我多么想和她做爱,哪怕是一次我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虽然,他说的是一句很不体面玩笑话,但是在肖俊池看来就是最好的线索。他的脑海里掠过类似银幕上的片段:张建华进了202房间,他向夏紫薇要求那种爱,而遭到夏紫微的拒绝。于是他控制不住强烈的性欲便强暴了她。满足后他怕事情暴露而杀了她,在慌乱的穿裤子中他把打火机掉在房间的地板上。如果张建华是凶手的话,那么穿风衣的人又是谁呢?穿风衣的人个子是不到1米70左右,而张建华的个子是1米80。如果穿风衣的人是凶手的话,那么肖俊池对张建华的判断就是错误的。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迅速地取下了张建华的指纹。这时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路,他看了看手机号码,是于汉林打来的,一定催他回局里。于是他告别了张建华,快速的赶回到局里。
(4)
肖俊池赶回到市局已经是六点多钟,于汉林和朱小青守候在他办公室里。
肖俊池问:“今天的收获怎么样啊?”
朱小青把手里的记录本递给肖俊池,随后坐到沙发上说:“今天的收获都在本子上。”
于汉林没有坐,他站在肖俊池的办公桌边。说:“民政局赵伟出差了,林舒妏没有下落。见到了刘平和李刚他们两人都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夏紫微找他们的目的都是些老俗套的话同学聚会。他们说夏紫微真正找他们的原因是帮助她找到林舒妏。”
肖俊池正在翻看着手里的记录他听了于汉林的话,想到他走访的几个人都说夏紫微找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她找到林舒妏。肖俊池从椅子上站立起来走到窗口,眼睛凝望着远方心想:夏紫薇为什么对林舒妏那么的执著和痴迷呢?肖俊池清楚的记得夏紫微和他见面的第一天就托他找林舒妏,当时肖俊池并不在意这件事,二十多年没有见老同学,现在回来想见见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的前前后后一连串的问题,肖俊池有点茫然。夏紫微对林舒妏痴迷的程度让他不可思议,简直就象一个多情的男子在寻找自己的恋人。他隐隐约约觉得夏紫微对林舒妏的感情中有某种模模糊糊的、不可预料的、近乎恐惧的东西,这种东西时时刻刻地在袭击着他的每个神经中枢,他必须竭尽全力地弄清楚这东西的秘密。
朱小青看着沉默不语的肖俊池不解的问:“林舒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传人物呢?值得夏紫微对她那样的迷恋呢?她难道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肖俊池也正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出正确的答案。他直视着朱小青刚要说话。
于汉林插了一句话:“林舒妏这个神秘的女人为何失踪了呢?肖队,我们现在不是讨论林舒妏的问题,我们应该把目标转移到实质性的问题上,为什么去讨论一个与本案无关的人呢?这不是在白白的浪费时间吗?再说了他们都说林舒妏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如果在一个死人身上纠缠下去,将会增加我们破案的进度,如果这个案子拖得太久,要是超出给我们规定的破案期限,那将会给我们留下不幸和无尽的悔恨。”
“只要和夏紫微有联系的人,和我们的本案都有关系的,我都不会放手的,必须清查到底。”肖俊池说。
于汉林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令人厌恶的表情,他竭力压住自己的情绪说:“难道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和本案也有牵连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对我们的破案还有什么影响力呢?”
肖俊池没有说话,他朝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刚好七点钟。然后他用手势做了一个艰难的举动,但是只有几秒钟,他还是迅速地把手放下。
这个举动被朱小青看得一清二楚,她完全明白那是狂怒者想发泄心中怒火的一种动作,是对自己受到伤害的一种倾诉。她知道肖俊池内心里对于汉林几秒钟之前说话不满所表达的一种方式。朱小青想说话,最终被肖俊池说出来的话给抵消了。
“你们都辛苦了,我请你们吃饭。”肖俊池说:“有什么话再饭桌上说吧!”
“我真的有点饿了,”朱小青从沙发上站立起来说:“今天肖队难得青我们吃饭。”她朝于汉林做着鬼脸。
肖俊池往朱小青笑笑:“我什么时候对你们抠门过的?”
“肖队,我们不想叫你多花钱,”于汉林提议道:“去我们家门口有一家餐馆,这家菜的胃口很不错的。”
“好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