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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品名称:此事无关风和月      作者:叶玲      发布时间:2015-06-02 13:11:14      字数:3454

  这时,门“当当”地被叩响了,有个女人精细的嗓音响起:“你们这是干什么?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的,也不嫌害臊。”
  大家停住了哄闹,一起转过头去看说话的人是谁。
  只见靠门站着一个穿皮裙的女人。她嘴角叼着烟,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摸不清她在看什么。
  卖啤酒的小妞站起身,欢快的招呼她道:“阿朱,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今天跟宋老板有个饭局么?”
  穿皮裙的女人慢慢走过来,傍若无人地一屁股坐在刚有个同事让出来的位置上。大大咧咧地说道:“那衰人拎事不清,约了我又被他老婆撞见。俩王XX打在一起,我只好拍屁股走人。”
  两人一问一答的,全然忽视了我们还存在。而且,她们说的话中透出的意思,也让一帮没结婚、又一直单纯的生活在工厂里的弟兄们接不上话,只挤眉弄眼地,彼此心照不宣。
  
  气氛有点怪异。
  卖酒的女孩机灵地站起身,笑着说道:“来!我们再喝过,阿朱来做个证人。”
  大家一至叫“好。”
  阿朱却道:“做证人多没意思,我要就喝酒。怎么样,有敢和我喝的没有?”
  总感觉这女人身上有股豪爽气息,是我所熟悉的。因此,我接口道:“我陪你喝!你说,怎么个喝法?”一旁的小乐拉拉我的衣袖,小声说:“平哥,你不能再喝了。你忘了,你不能多喝的,再喝,你会醉的。”
  我说:“醉就醉,是男人,那个还没醉过的。”说完,我拎开一瓶酒就往杯子里倒。
  阿朱眯着眼看我,却没举杯,紧锁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一旁的啤酒妹见状,伸手想拿过酒瓶,被阿朱一把按住。阿朱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雪儿的朋友,那天,送阿雯去医院的就是你。我说呢,咋这么眼熟的。”
  我说:“这么说来,我们见过面的,那更好。今天相遇也算有缘,这顿我请了,咱们就喝个痛快。”
  阿朱笑,抓起一酒瓶就往嘴里灌,一会儿功夫,酒瓶见底了。她倒立着拿给我们看,一边说:“看清楚没有,一滴都不剩。”
  我大声叫“好!”另开一瓶,正准备学样。阿朱伸手过来拦住。她笑笑地看着我道:“帅哥,这就够意思了。”她接着又说道:“实话吧,我本来是一肚子不痛快,想找个地儿发泄发泄地。既然你是雪儿的朋友,我就没意思搅局了。”她又招呼那啤酒妹道:“阿玲,一起走吧。这地儿不好玩,咱们另寻个地方多开心。”
  阿玲:“我就不挪地儿了,好不容易躲来的。你还拎不清白吧,‘肥头黄’的那帮爪牙在拐角包厢闹腾得欢呢,你当心,别撞枪口上去。”
  阿朱:“是‘鼠彪’那伙人吗?”
  “嗯,就是他们。”
  “好,我知道了。那我走了,你自己顾着点,别为了挣钱,拿命来拼。”
  穿皮裙女人晃晃悠悠地出去了。
  这边,阿玲又和弟兄们喝上了。
  
  我没再喝酒,感觉头有点发昏。估计是刚才拼得有点凶,现在酒劲上了头。
  我靠椅子上,看他们闹腾。
  外面传来一阵“哗啦啦”杯盘摔碎了的声音。我没有在意。但接着,一个女人的惊叫声传来,我听到她在喊“救命。”
  一屋子的人都停止了闹腾。
  阿玲一下子站起,她匆匆地说了句:“阿朱出事了。这群王八羔子。”说完,人已经冲了出去。
  我们也跟了出来,都挤到走廊上。
  只见阿朱倒在地上,地面一地的碎玻璃。她就倒在碎玻璃之间,身子一动不动的。傍边有几个“凶神恶煞”样的男人,一边骂,一边脚还愤愤地时而往她身上踢。
  有血从她的身体下面缓缓地流出来,染红了周围的一些玻璃渣。
  阿玲蹲在阿朱傍边,双手抱着她,似乎是试图抱她起来,被那几个“凶神”一把推开。无计可施的阿玲在一边急得哭了起来。
  酒店经理还没有赶到,只有不远处,几个侍应生在探头探脑。
  
  (十二)
  
  不能再多想了,我几步窜了过去。
  那一刻,我估计,我的样子有点傻。
  因为,我到了那地,一把抱起阿朱时,那几个“恶煞”居然是呆呆地看着我,直到我转身就跑时,他们才挥上几拳,把我打倒在地。
  我的鼻口里都喷出血来,眼前直冒金星。
  接着,感觉到有无数条大腿向我踢过来,来不及多想,我卷缩成了一团。
  我无法呼吸!
  模糊中,只感觉到有人倒在我身上,拼死地抱住了我。
  
  等我醒过来时,已经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一名白衣护士在给我换盐水瓶。她看我醒了,就对我说道:“注意看着点。等会还有几瓶的。”说完,拿起空的盐水瓶就走。临走,瞟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看见牙齿上的青菜叶般地招人讨厌。
  动了动身子,即刻一股天旋地转地感觉袭来,伴随着一阵恶心想吐的冲动。我赶紧趴床沿上,对着垃圾桶一阵狂呕。
  门被推开了,接着,雪儿的声音响起:“呀!怎么吐了?是不是还有内伤没查出来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疾步走到我床边,用手轻轻拍我的背。
  我边呕吐,边摇手。
  
  等吐过这一阵后,雪儿帮我重新回到枕头上。
  我看着雪儿,道:“你怎么在这儿?”
  雪儿:“是阿玲给电话我呀,我才知道你和阿朱都受了伤。真是奇了怪了,你怎么会跟阿朱扯上的?”
  我想起酒楼的那一幕。我问雪儿:“阿朱呢?她没事吧?”
  “能好吗?身上扎那么些碎玻璃,取都花时间了。还好,骨头没断,只是有些地方要缝针。”
  “那帮人干嘛要打她?”
  “堵心窝子的事,不提也罢。”雪儿说着,不自在地起身去拿苹果。我仿佛听见她一声轻微的叹息。
  
  我默然无语,半响,才又问道:“她现在人呢?”
  “在另一个病房里,有一帮小姐妹在那陪她呢。”雪儿说完,把一个削好皮的苹果递给我,看着我笑笑地说道:“怎么啦?这身上的痛还没消,就又折腾上了?我还奇怪了,你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这就好到要为对方拼命的架势?”
  我说:“你别鬼扯!没的事。”我顿了顿,又道:“昨晚是喝多了,加上她说认识你,是你的姐妹……我就稀里糊涂冲上去了。”
  雪儿盯着我,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地笑意,她半带认真半戏腻地说道:“不是吧?真因为她是我的姐妹才冲上去的?”
  “天地良心,我是再没半句假话的。”
  “就你还天地良心?在这之前,我还以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呢。”雪儿说完,低下头,顿了顿。但接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扑哧一声地笑了出来,看着我,直合不拢嘴。
  我莫名其妙,瞪着她道:“笑什么?有这么好笑么。”
  雪儿:“你不知道,这次你麻烦大了。阿朱说没想到你会为了她拼命。她现在一个劲的念叨你。搁在过去,我估计,她得以身相许。”雪儿说完,又“呱呱”地笑。
  我白她一眼,不理她。
  雪儿:“哎!听阿玲说,后来阿朱不顾死活的扑在你身上,替你遮挡那些飞来的狗腿。还真亏她这么做了,否则,我看你这条小命,就要见你姥姥了。”她顿了顿,言犹未尽地又说道:“也难怪,你这幅秀才的骨架子,哪经得起那般毒打的,没吓傻就不错了。”
  我苦笑不语。想起昨晚的一幕,也觉得自己是“傻”得可以。
  不过,经过雪儿这一番说笑,我感觉精神好多了。
  
  我想起件事来,问雪儿道:“昨晚是谁送我来的医院?”
  雪儿:“听阿玲说是‘东哥’,他跑过来看了看,就叫他们住了手,还张罗着把你们送到了医院。”
  “东哥?东哥是谁?”
  “亚东啊,你不认识吗?阿玲说他好像认识你。他是打你的那帮人的头,小头目。”
  
  雪儿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正准备再问下去,门被推开了,小乐和一个同事挤了进来。
  小乐:“平哥,你怎么样?现在好多了吧?”
  我:“还好,死不了。”
  小乐:“你怎么就冲上去了?当时的场面把我吓死了,赶紧跑去找保安,那些保安态度恶劣,说是听经理的。经理又不知道死哪去了……
  雪儿:“你们真是蠢!那间酒楼的真正老板叫‘肥头黄’。那王XX表面开工厂,开酒楼,做的正当生意。背地里,他可是有香港黑社会背景的。那些保安,其实都是他养的一帮打手,专门替他看场子的。你找他们,那不是找死吗?”
  我心里一惊。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雪儿看看我,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她笑笑说:“这事讲不清。总之,以后少到那间酒楼去喝酒,那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我没做声。
  小乐:“我回去给你拿了洗漱的东西,就赶紧过来了。哎!真是倒霉,好好的个生日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
  雪儿:“谁生日?”
  小乐:“平哥啊,今天是他27岁生日”
  雪儿:“真的?你怎么不早说。”雪儿说着站起来,左右看了看,对小乐道:“你现在走吗?”
  小乐:“我明天得上班,好帮平哥跟老板请个假。一会就得回去。”
  雪儿:“我去去就来,不耽误你时间。我去定个蛋糕。”雪儿说着拿起背包就要走,我一把拖住雪儿,我说:“算了,庆祝什么,我都没那个心思。”
  雪儿听了,迟疑着坐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心里的苦涩像连阴下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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