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回：擎天女性

　　闵文秀在昨晚全集合中，听到古平洋电文里说出要沃华记住的接头暗号。她在心里和自己说：这下子可快了，用不了两天，一定能和地下组织接上头。一群火燎毛子性格战友，快有你们忙的。
　　今天黎明时节，闵文秀早早穿戴整齐，走去东垮院伙食部，在厨房帮牛百万打下手帮厨。是来到齐哈市几天里，她第二次帮厨。
　　闵文秀笑着对牛班长说：“百万大哥，能加两个菜吗？让这些年轻人吃饱吃好身体才好，他们的任务马上就来了，千万把伙食搞上去。我这里有一些钱，是三天的点将台收入，把它加到伙食上吧。”闵文秀拿出一个手绢包着的零钱，双手捧在牛班长面前。
　　牛班长很感动地把零钱接过来说：“政委，啊，文秀妹子，咱的帐上沒钱了，都摆在前店里还不能满足门面。我和匡军医说过，她说沃华也想向地方要钱，可是他张不开嘴，所以我也沒再提。文秀妹子，前店摆设重要，后厨开消更重要啊，这个理儿咱哥俩想到一块了。妹子这些辛苦钱，来的不容昜，大哥心里知道是文秀妹子的心血。这些钱咱小分队活二十天没问题，就是辛苦你了。文秀妹子啊，大哥心里有数，咱小分队你闵文秀可是撑起半边天的重要角色，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闵文秀知道小分队的家底不厚，带来的金银本来不多，正常开销又这么大，应该得到地方支持，闵文秀心里暗自叹道：“地方也许有难处。”
　　闵文秀与柳珍贝扮演的卖唱女师徒，尊照命令，吃过早饭，还要在点将台卖艺演唱自编曲目。今天的曲目，闵文秀大有信口开河。
　　昨晚听到古平洋电文有新命令，心里格外高兴。但她不是喜形于色之类人士。心里素质极高、灵感敏锐的闵文秀，刚蹬上点将台，摆上小鼓架，有大海几人抬来小方桌，小登。这一切也就几分钟时间搞定做得。
　　闵文秀刚坐下敲上一段鼓，发现在东北角落里贵妇人，又和佣人准时报到，主仆二人来到那处角落坐下，听到台上又唱起她最爱听的十八扯。
　　闵文秀先是扯的天庭中的笑料，然后又扯到地府，贵妇人像小学听老师讲课一样全衶贯注的听着。闵文秀今天像似专为她一个人演唱一样，又在她拿手的十八扯中选岀一段，投其所好的扯上历史人物中：
　　那一日天空蓝蓝的晴忽听到一阵震耳雷声只见那曹操手持金箍棒，说是他不去保护唐僧有人问曹孟德今何往他要回大观园中会花容……
　　一长段天庭十八扯，听的行人站住脚。紧接着又是地臧王与神判官十八扯。再看那些兜里有俩钱的大闲人们，自觉走到聚宝箱前，主动投币。闵文秀今天是豁出去了，心里装着战友姐妹弟兄碗里饭、盘里菜，主题更没忘。她要用自己的演唱，勾引那位爱听评弹的贵妇人的魂！
　　一段历史人物十八扯，把名著人物颠三倒四一折腾，迷住了过路人、迷住了贵妇人、迷住台下所有人。
　　不要说是其它听众，连龙大海和他的一伙战友，也听的傻乎乎地愣那不动。龙大海和战友们感叹的说：“唉呀我的妈妈呀！在咱身边这些年，怎沒听她唱过呢？她的肚子里真有干货。”
　　闵文秀一段乱七八糟的评弹大鼓，柳珍贝老是偷着笑。心中暗想：“师傅肚子里怎么琢磨出这些乌七八糟的玩艺，好听是好听，战士听了会怎样呢？多亏师傅在军营不唱这些，要是于干事在场还敢唱吗？让于干事听了还不关禁她闭才怪呢！”
　　柳珍贝正在一边笑、一边胡思乱想时。闵文秀掐她一把小声说：“干什么呢？走神儿了！看，夫人的佣人向咱这里走来，要是找咱的，你去应付一下，我这里还有半小时，必须顶下来。”
　　
　　师傅话音刚落，来者已到点将台前。朝台上摆一摆手，做个请来一下的动作。柳珍贝放下竹板鼓捶，倒是孩子气，身轻如燕的一支手撑台，在台边上用一个鹞子翻身，两只脚稳稳落地纹丝未动。
　　来者先是夸奖说：“呵！看不出来呀呵，小姑娘有两下子，还会武功呢！”
　　贝贝不好意思地说：“见笑、见笑，差点沒摔着。哪会什么武功啊，看见有人找这是急的！”
　　来者自报家门：“哎！认识一下，我叫春桃，是梅夫人给起的名，在家叫领弟。梅夫人叫你们到她那里去一下，梅夫人有话说，啊，你叫什么？”
　　闵文秀卖力演唱绝版十八扯素段，目地是勾引东北角落里一常客贵妇人。
　　那位贵妇，是艺术家？文学家？还是哪些因素？能让一位华丽尊贵少妇如此颠狂？她终于抵当不住，曲目和闵文秀的美貌吸引和诱惑。此刻她真魂早己被闵文秀表演溶化。那是一种醉，也是自我陶醉。
　　她要实施她的计划，派人说一下，请到家里，独自享受这位绝色天香的表演艺术家。对，我要对她实施保护，每天给她双倍出场费，把她留在身边！她在內心升腾起一股悯惜：“像这样人才，不该沦落街头行走江湖。一旦遇上险恶的色狼，绝色天香的牡丹国宝会凋零的，那将是杏园悲哀！”
　　贵妇把她身边女佣派出，向点将台闵文秀和柳珍贝演晿台走来。闵文秀把贝贝打发台下并迎接几歩，和来者打完礼节性招呼。
　　但只见对方彬彬有礼的自报家门：“哎！认识一下，我叫春桃，是梅夫人给起的名，在家叫领弟。梅夫人叫你们到她那里去一下，梅夫人有话说。
　　啊，小姑娘，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不方便沒关系，可以不说。”
　　柳珍贝年龄虽才十六岁，但随军转战南北已三年，一直在战地医院做护士。别看人小，不比春桃见识短。贝贝很大方的回答：“那您就是春桃姐了，我今年十四岁，我叫沃珍贝，我家人叫我贝贝，您也叫我贝贝吧！”
　　春桃很喜欢贝贝，抓住她的两支小手，看着她，笑着说：“好啊，贝贝小妹，你今年有十二了啊？看上去也就十来岁呀？”
　　春桃有所不知，贝贝今年都十六岁了，人长的瘦小精神。因匡雅云才二十八，往上提四岁，和沃华同龄。这样贝贝的女儿才贴边。是为这对母女才降下四岁，伪妈妈提上四岁才合呼母女年龄。
　　“春桃姐，我今年是十二岁呀！您不信吗？那你有几岁呀？”
　　“贝贝呀，那你就是妹妹了，我今年二十二岁比你大十岁。比你大十岁当然是你姐，走吧，我们梅夫人在那里等着呢！”和师傅打个招呼和春桃向梅夫人方向走去。
　　梅夫人很懂礼貌，见春桃把贝贝领来，她站起来向前走两步说：“你好，小姑娘。怎么称呼啊？”
　　“你好夫人，我叫沃珍贝，叫我贝贝吧！”
　　“噢！珍贝、珍贵的宝贝，今年几岁了啊？学唱几年了啊？”
　　“回夫人，珍贝今年十二岁，随师傅逃荒一路走来，贝贝尚未学会一个完整的曲目，让夫人见笑了。”
　　“哪里、哪里，贝贝年紀虽小，很会说话吔！”
　　“让夫人见笑了，不知夫人唤小女子有何贵干，请吩咐？”
　　“贝贝真是个小人精，你师傅能去我家去专演十八扯吗？我是不问正事的闲人。悲剧喜剧我都不感兴趣。刚才你师傅扯的多有意思啊，听着心里舒服。我最欣赏第一段天上十八扯，真了不起，敢把玉皇大帝和王母娘、上八仙、中八仙等天神说出来晾一晾、晒一晒的人不多。看你师傅把三国、西游、红楼梦人物放在一起扯，合情合理又合拍。在艺术界我还是第一次欣赏这样美段，而且出自于绝代佳人之口，我梅香兰受益匪浅！我说的太多了吧小姑娘？”
　　“怎么会多呢，梅夫人，您的夸奖我代师傅谢谢了。您说的去家里演唱是可以的，不过吗，我师傅得听我师爹的。虽然他管的不太严，但必需不是先斩后奏他才高兴，否则发脾气不理师父。”
　　“贝贝，你师爹在家吗？你去问问。”
　　“今天不行了吧，师爹在车站做力工回来很晚的。要不明天再说吧。”
　　“那也好，拜托了，贝贝，你师傅愿意的话，明天让春桃来接你们。”
　　
　　又到晚上团聚时候，西邻的龙家留下张强和李宏守着，其余人等随龙大海从两家间隔墻新开的脚门。来到“华云漁具店”匡雅云变个人似的，热情招待大家，大有家庭主妇味道。闵文秀说笑：“哎！家有个老娘们儿是不一样啊，进屋就有人情味道。”
　　沃华知道匡雅云不爱说笑，他把闵文秀笑话掐断说：“哎！文秀同志，说说吧，今天有什么新动向吗？”
　　闵文秀看着柳珍贝笑着说：“还是让柳珍贝说说看，沃团给拿个主意吧。”
　　柳珍贝把梅夫人的邀请，向沃华团长一字不落地学了一遍。
　　沃华仔细推敲说：“应该接触一下这位梅夫人。不去不对，不是接头人也应该交一下上层人士。另外，沃华觉得去了也无大碍，要不然等待古平洋指示时请示一下也好，又怕给领导添乱分神，这样的事也不该防的太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