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品名称:罪恶的欲望 作者:卢霞 发布时间:2015-05-29 10:19:49 字数:13819
第一章
(1)
江北一座城市特有的建筑给清晨带来了一片生机,过去这里高楼大厦不多,但街道规划整洁。南边有楚霸王,北边有骆马湖是一座青山绿水的好地方。加上近几年改革开放,城区不断扩大,这里已变成了风景万代的都市。一辆黑色的豪华的宝马轿车停在路边,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下了车。她停留了一会,环顾着周围,这里的一切变化使她辨别不了以前她所熟悉的方位。于是她走进一家烟酒店,来到柜台前向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打听她要找的地理位置,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她向小巷深处走去。
她穿着质地讲究,身材微胖而显得富态、面容白净自然、言谈举止庄重大方。她那双善于忍耐的大眼睛里包含一种渴望的欲求,淡红色很有性感的嘴唇微微上翘给人一种做什么事情都不肖一顾的感觉。黑亮弯曲的长发飘洒在耳后,白皙的脖颈上戴着一根价值昂贵的黄金项链,金心坠子上嵌着一颗耀眼的蓝色宝石,尽管她已经四十四岁的年龄可并不显得苍老,给人一种自然风韵的成熟象征。
她匆匆地走着,手里拎着一个很精致的牛皮包。她踏着晨曦,吸着早晨新鲜的空气,早起的人们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有步行的、有骑电瓶车的、有学生上学的、有上班的……快走到巷子的尽头,突然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尽管阔别二十多年,可那依然熟悉的小路仍历历在目。一阵激动。她富有诗意的心灵深处萌生一股动荡不安的激情,似乎是一种久别重逢快要遇见亲人的那种感受,过了片刻,她竭力克制着幸福的冲动。
她沿着右边的小路走去,左边已经拔地而起盖了一栋栋新的商品楼,再往小巷深处有一排老式民房,砖和瓦是淡红的。几经风雨,几经修补,涂着红漆,墙上书写着不同的广告内容,还有乱七八糟的电话号码,有的被风雨覆盖后揭掉了一部分,形成一片斑驳的杂色,融会于淡红色的笼罩之中。
望着这条熟悉的小路,一种如此揪心的恐惧出现在她的面前。遥远的记忆唤起了她的冥想:回想起这座城市曾经给她留下的一段辛酸而又令她绝望的婚史,每当想到那个可恨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深恶痛绝之情都溢于言表。本来不打算再重返这座城市,可是在二十多年前,她的婚姻失败以后就是住在巷里的一位令她终身眷恋而难忘的人,给了她无限的幸福和快乐,给她麻木僵死的灵魂带来了生机。历经沧桑,岁月流逝,命运使她们分别了二十多年。在这漫长的二十多年里,她只能在幻想和梦中享受以往的激情和欢乐。梦中的遐想,梦中的追求,梦中的渴望。何不梦想成真……
她真的从梦中走来,面对这个苦苦寻找的世界,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她回味无穷。仿佛岁月倒流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不,岁月永远不会倒流的,当她重新回到这个令她向往的世界之时,她老了,这里已经变的陌生了。
她终于走到了她梦中的那条胡同,走到了那扇门前。她夜夜都梦见这扇门,这所院子,梦见院内的天空、梦见天空的星星、梦见天空的月亮、梦见院内的一切花卉、梦见那双美丽迷人的眼睛、梦见永远难以遗忘牵动人心的呼唤……她夜夜都沉醉在梦中,梦把时间缩短了,梦把时间凝固了,梦把世界净化了。梦中没有残渣、梦中没有污垢、没有邪恶、没有分离、没有创伤、没有痛苦。梦中只有柔和的月色、只有真诚的相爱、只有永不分离的拥抱。梦使她永远年轻,使她不愿醒来。
她还是醒来了……她无法遏制自己心底的那种狂热的冲动欲望,伸手去摸那扇银灰色的大门。蓦然,她痉挛地缩回了手,双手捂住胸口,胆怯地向后退了一步,一直陶醉在幸福之中的那颗天生敏感而倨傲的心,突然变得如此的动荡不安。她脑子里转着种种疯狂的念头,见到她的那一刻,她会给予她是一个充满激情的举动吗?她无法猜测到这扇门里给她带来的是喜还是忧。她们阔别二十多年了,今天的相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呢?
是亲切友好的握手?还是泪流满面的拥抱?是不曾认识的陌生人?还是不友好的面面相视呢?
她的心开始怦怦的跳,悬在胸前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着。她急于迫切渴望地叫开这道门,却又莫名奇妙的感到恐惧。望着银灰色的大门,仿佛是一道生死之门。因为隔的太久了,大门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已经陌生了。
这种残酷的多疑猜测和遐想持续了几分钟,她怀着种种的猜疑还是鼓起了勇气叩响了大门。没有回音,她又叩了几下,院内死一般的静谧,她继续地敲着门,但是一声比一声大。敲门声惊扰了左边一家邻居。一位四十七、八岁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问:“你找谁。”
“我找这家主人,她的名字叫林舒妏。”她说。
“十几年前小林就把这所房子卖掉了。”中年妇女打量着她,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她不由得感到无限的惊骇,并不是因为林舒妏把房子卖掉而惊慌失措。中年妇女的回答使她对寻找林舒妏的下落增加了难度,她知道林舒妏在这座城市里举目无亲。在她高中毕业刚参加工作的一年后,林舒妏的父母相继在一年内去世了,父母留给她的遗产也就是这所套楼房带着一个院子。
过了一会她平静的问:“大姐请问,小林把房子卖掉了后去那里了?”
中年妇女回忆了片刻说:“有人说她去了南方打工,还有人说她回老家了,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再说小林脾气古怪,跟我们邻居从不打交道。”
“她有孩子吗?”她问。
“没有,听说结婚三个月就离婚了。”
“为什么?”她吃惊的看着中年妇女,那双眼睛里充满惊奇。
“不知道。”中年妇女说:“他们两口子经常吵架、打架,都是夜里打,打得我们左邻右舍都不安宁。小林没少受罪,她丈夫也够狠的都把她往死里打,住了好多次院。”
“男人为什么对她那么狠啊?”她问。
“谁知道。”中年妇女叹了口气说:“小林真是个苦命的女人,父母去世的早,我们邻居都很同情她。”
中年妇女真情的叙述和她那百般无奈的神情,一望可知小林的不幸遭遇的确是苦不堪言以至使她已经泪流满面。她那真挚的同情泪水是那样富有感染力,甚至连哪个中年妇女都被感动落泪了。
她礼貌的告别中年妇女,上了车,刹那间她把能见到林舒妏的那种最强烈的幸福变成了最绝望的不幸。她似乎看见那个可恶的男人用恐怖的手段对林舒妏使用家庭暴力时的那种欣慰的丑恶的嘴脸,她突然感觉一阵昏眩的恶心,满脸的沮丧让她心灰意冷。她漫无目标地开着车子,奇怪在这美妙的世界里,她对周围的汽车喇叭声和喧闹声实在是烦透了。她加快了车速,驶向以前她常和林舒妏散步的大河边。她停住车,侧脸凝视着静静的河水,耳边回荡着中年妇女的那一席话……而后她内心里想:林舒妏真是个不幸的女人,她看不破如此复杂的爱情诡计,更看不破男人对女人所发的海誓山盟是男人想得到女人的一种惯用的手段。因此,她就成了这种诡计的受害者,也许她的不幸从未如此强烈过,以致让她把房子卖掉,看来她的痛苦崩溃到了极点,甚至于还会绝望。她突然想道:一个人跌进不幸的最后一道深渊,除了勇气,再无别的办法。林舒妏会不会有勇气站立起来。
极度的设想完全恢复她的性格和力量:“我一定要找到她,给她幸福,让她过着一种有声有色的体面的生活。把她带在自己的身边。”她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可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上哪里去找林舒妏呢?难道她真的已经不在这座城市吗?把房子卖了又离了婚。林舒妏的精神世界现在谁能猜的透呢?这个家境清贫的女人,从她孩儿时期开始,她的一言一行都是以仁慈为怀,她生来秉性温和柔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逆来顺受。就凭她这种性格,她决不会去外地打工的,况且她现在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她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把这句话深深地铭记在心里,在外地几十年她始终没有忘记,也就是带着这句话她才回到家乡投资办厂,更重要的是来报答救过她生命的人,她永远忘不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段悲伤的往事。
(2)
她出生在一个极其普通的干部家庭,子妹俩哥哥比她长两岁。哥哥十九岁时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在外地工作,后来也就在外地娶妻生子。而她在本市区通过一个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友,当她把男朋友带到家中给父母看得时候,遭到父母的竭力反对。可是她生性叛逆固执没有听从父母的话,自作主张和那个男的私奔,结婚生子。婚后她发现他是个吃、喝、嫖、赌,浪荡逍遥没有一点家庭责任心。以后她的婚姻屡遭不幸,当初她对恋爱的草率不访可以说就是这出悲剧的顶点,她碰到的正是当今社会里的司空见惯的厄运。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下决心办了离婚手续,刚满一岁的儿子判给了他,当时的心情绝望的已经到了发狂的程度。生平第一次,她被迫在一个对她充满最强烈仇恨的高超才智面前屈服了。她开始憎恨男人,倍受男人折磨过得的自尊心受到最残酷的创伤。无奈她只有回到父母身边,可是父母恨她却不愿意接纳她,于是她想到了死,正当她付出勇气自杀的时候,她被一位女子救了,救她的人竟然是她的同班同学林舒妏。林舒妏给她带到家里给她温暖、给她友谊、给她关怀。那时她正面临着下岗,没有收入,是林舒妏用微薄的工资供养她。她们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二年。父母得知后实在无奈便和远在香港的妹妹联系把她送去,让她在那里寻找自己的归宿。
在临别的时候林舒妏把她送到火车站,她们说了很多相互宽慰的话,竟然都泪流满面长久的拥抱。当时的心情都彼此恋恋不舍,直到列车快启动的时候她们才挥泪告别。
在香港她姑妈跟前呆了四年,学到了不少管理经验。她姑妈觉得她天资聪明,很有管理能力,在商场上也学会了能言善辩,于是让她去深圳的一个分公司去做总经理。在这几年里她常常和林舒妏文通信联系,每个月都给她汇款。可是不知为什么在第三年过后,林舒妏拒绝给她回信。她写了几十封,甚至几百封都没有回音。她开始恍惚不安,林舒妏会不会遇到不幸的灾难。她不敢往那可怕的境地想,每次想到林舒妏没有音信,她那不安的心就会增加一百倍。好多次跟姑妈请假回家乡看望她,姑妈正在培养她的时期,没有准假,加之工作繁忙,公司的业务量又大,一直抽不出时间。刚好随着改革开放招商引资这项重大项目在全国轰轰烈烈地掀起。同时她又收到在家乡公安局工作的老同学肖俊池一封长信,内容是让她为家乡做点贡献投资办厂。她看了信非常激动,便征求姑妈意见,没有想到姑妈有一份热爱家乡的赤子之心顺利的答应了这件事。
这时她的手机不停的呼叫,她没有接听继续的在河边走,不知不觉的走到一个停船码头。远处船传来轮船的笛鸣声,偶尔从空中飞来了排成人字的大雁----这些春天的小精灵----轻柔地呼唤声。她抬起头在倾听,它的全部精髓,向银白色水泡一般滴落在她自己的超呼寻常的心坎里。在阳光温和与清澈的水面无数光点交织成一种美妙无比的图案。她虽然不是一个善于抒发自己情怀的艺术家,可是此情此景依然在她心里引起共鸣。甚至每一个声音,每一声叹息,她都因能领略到它们的美而感到无比的快活。
她自言自语地说:“它们真快乐,无优无虑。没有悲伤,没有痛苦,自由自在的飞翔。”
寻觅的满足淹没了她的心。她离开码头走进车里,从小包里拿出了前几天肖俊池告诉她几个同学的地址看了一边,最后她把目光落在“葛天海”三个字上。她清楚的记得葛天海曾经用他那炽热的情怀苦苦执著地追求过林舒妏,他一定知道她的下落,她决定去找他。
(3)
夏紫微在土地管理局找到了葛天海。这会儿,他们俩人在陵山大酒坐在一间豪华的包间里谈话呢。今天葛天海的情绪很高昂,他非要请夏紫微在酒店里吃饭。平时他很小气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今天举动为何如此大方。当他看见夏紫微那辆黑色的豪华宝马轿车和她那富有魅力的妆饰,他那虚荣心暂时占了上风。因为他不愿意别人把他看成一位很不体面的小气鬼,特别是在上流社会这些人面前,他尽量显示出他慷慨大方的风度。
不过他今天热情的行为确实令夏紫微特别感动,但是她心中早已盘算好了今天这顿饭钱,她不会让葛天海付的。因为她是找他办事的。
“老同学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啊!”葛天海说:“看的出你很有钱,简直像个阔太太。”
夏紫微没有答话,只是朝他淡淡一笑。随即从小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顺手递了过去。
葛天海接过名片一看:香港海风集团深圳箱包厂……他感慨的说:“老同学搞大了,真了不起,敬佩,敬佩。”
“有什么好敬佩的,我也是替别人打工的。”夏紫微凝视着葛天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说:“你是国家公务员,将来是有保障的。”
“唉。”葛天海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有什么用,每个月就靠不到四千元的工资来维持全家生活。妻子下岗了,两个孩子,真难啊!我现在真的成了一贫如洗了。”他沮丧地摇摇头。
夏紫微很同情的注视着他,她现在才看清他的面容。他那张国子形的脸上显得憔悴不堪,一双不大的眼睛两边布满很深的鱼尾纹,这些皱纹与他现在的年龄的确不相称。夏紫微知道他和她的年龄都差不多大的,可是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从他嘴唇周围绷紧线条来看,他做事和说话肯定是果断有力的,甚至还夹杂点不服输的感觉。突然夏紫微心理产生了想帮他的欲望。
“等我把箱包厂办好后,我请你妻子到我们厂上班。”夏紫微说。
葛天海吃惊的望着她:“你是来我市投资办厂的?”
“是的啊!”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葛天海激动的说:“我市各大单位都有任务,拉关系,引进外商投资办厂。是谁把你招来的?”
“肖俊池。”夏紫微说:“我想你应该认识,他在市公安局,听说破案能力特别强。”
“老同学怎么不认识啊!这家伙比我聪明多了。”葛天海说。
“请问二位点什么菜。”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打断他们的谈话。
葛天海抢着说:“请你拣你们店最丰盛的菜上。先来冷菜两荤两素,烧两个大盘菜,一盘红烧鲫鱼,一盘红烧羊肉。再上两个你们店理的特色菜。”
“好,请二位稍等片刻。”女服务员说完就离开了。
“夏总,我今天要好好的请你一顿。”葛天海说。
“还是我请吧!”夏紫微热情的说。
“那可不行啊!你是到我这里来的,就算为老同学揭风洗尘吧。”葛天海执著地说。
“今天我请你,下次你再请我不是一样的吗?”夏紫微固执的说。
“不行你要听我的。”葛天海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好了都别争了。吃过再说吧!”夏紫微挥了挥手说:“你还是那么固执。”
“谈谈肖俊池是怎么把你招进来的。”葛天海说:“这家伙真神通广大啊!他是怎么知道你在香港呢?”
夏紫微回忆了一会儿说:“我到香港第三年给他写过好几次信,主要是向他打听林舒妏的情况。”
葛天海本来情绪很高涨,听到林舒妏的名字,他的情绪马上低落下来,他呆呆的凝视着夏紫薇。
“林舒妏她怎么了?”葛天海吃惊的问。
“我还以为她和你结婚了呢?”夏紫微开玩笑的说。
“你怎么会这样想啊!”葛天海莫明其妙地看着夏紫微。
“我曾经听同学说你追求过林舒妏。”夏紫微说。
夏紫微的一句有分寸的玩笑话,表面上很得体,让葛天海越想越觉得早已愈合的伤口每时每刻都在扩大,渐渐地它会让受伤的自尊心感到残忍。他理智徒劳地和过去的回忆作斗争,它那艰难的尝试只能增加痛苦的回忆。他苦笑了一下说:“我和她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啊!”
“那你知道她去了那里?”夏紫微问。
“她啊!我有十五年没有见到了。”葛天海好奇地问:“你怎么想起来打听她的下落呢?”
“我们可是最好的同班同学啊!分别二十多年了,我很想她。在这二十多年里我给她写了很多信,可是没有回音。因此,我给肖俊池写信打听林舒妏的下落,而他给我的回信说也有好多年没有见到她了。你说她会不会出事了。”夏紫微诚恳地说。
夏紫微的话一下激起葛天海二十年前的一段往事的回忆:他曾经一往深情的追求过林舒妏,他对她的痴迷达到了惊人的程度。他寻访她,给她写了很多情书,可是他得到的是她的回绝信。他对她强烈真挚的感情被她的回绝彻底给地捣毁了,他恍然大悟地才意识到深深地爱恋了她有一年多原来是他单相思。他对她那种壮烈的感情在她的眼里却一文不值,她如此彻底地藐视他从心底发出的真挚的爱情。他对她开始走极端了,他失望的把爱变成了恨,他要让爱情的奇迹在他身上发生。他开始实施他的报复,他把她堵在校外路上狠狠揍了她一顿,却被林舒雯报告老师,就为此他得了个记大过处分。事隔二十年了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没想到今天夏紫微又提起她。
这时候服务员把所有的菜都上齐了。
“喂,你听见了吗?”夏紫微把啤酒斟满递给葛天海说:“我们边吃边聊。”
葛天海喝了一大口啤酒,又挑了一块菜放到嘴里嚼了嚼。
“你说林舒妏啊!”葛天海置疑的说:“我只听别人说,她找个南京人。那个男的是大学毕业分配在我市的,他们的感情很不好,结婚几个月就离婚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呢?”夏紫微问。
“我真的不知道。”葛天海说:“如果你想要了解林舒妏的具体情况,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她和林舒妏是最要好的朋友。林舒妏的离婚还是她告诉我的呢?”
“是谁,我认识吗?”夏紫微迫切的问。
“你一定认识,她也是我们班的同学,叫吴静雅。”葛天海凝视着夏紫微。
“吴静雅?”夏紫微蹙着眉心自言自语。
葛天海默默的端详着夏紫微的脸,意味深长的审视着。然后补充说:“她当时是我们高中部全年级学习成绩最优秀的学生。”
“奥,我想起来了,她在班里坐在最前排,爱剪短发的姑娘。”夏紫微说。
“是的,她考取了徐州医学院,上了五年本科大学。现在分配在本市医院,任妇产科主任。”葛天海说。
“你约她出来我们一起坐坐”。夏紫微吃了口菜说:“正好我这次回来也想找以前老高中部的同学搞一次大型联欢聚餐活动。”
葛天海喝了口啤酒说:“我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要不吃了饭你直接去医院找她。我没有时间带你去,因为我下午还有个会议。”
他们吃完饭从酒店出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夏紫微开车把葛天海送到单位,她掉转头往人民医院方向开。已经进入春天,街道上处处洋溢着春天的气象。由于是市中心这里的人很多,她好不容易才开出市区繁华地带。开了半个小时才到了人民医院。
(4)
她打听妇产科病区地理位置,而后穿过住院部的大门,来到妇产科病区。敲开主治医生办公室的门。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护士打量着衣着华贵的妇人问:“请问,你找谁。”
夏紫微望着年轻的护士微微一笑礼貌的问:“吴静雅主任在吗?”
护士客气的说:“她在手术室,为一位难产的孕妇做剖腹产手术。”
夏紫微仍旧笑着问:“手术什么时候能结束。”
“不好说。”护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病史铁夹放到专放夹子的柜子上说:“要不你坐在椅子上等会吧!”
“好,谢谢。”夏紫微坐到一张椅子上。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吴静雅才从手术室出来。眼前的吴静雅令夏紫微吃惊,她几乎认不识她了。与学生时代的吴静雅简直判若两人。她个子大约有1米58,齐耳短发,圆脸、圆眼、高鼻子、厚嘴唇。从整体看给人一种圆的感觉。由于她胖脸上没有什么皱纹,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特别是那身白大褂象征着圣洁。
吴静雅进门后没有在意夏紫微,她无力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吴主任,有人找你。”那个护士望着吴静雅说,并用手指着椅子上的夏紫微。
吴静雅下意识的凝视着夏紫微。眼前这位雍容华贵的女人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兴趣,因为她感觉这个女人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好奇的问:“你是……”
夏紫微朝她笑了一下说:“你好好的想想,我们是高中时期同班同学,我叫夏紫微。”
“同学,夏紫微……”吴静雅自言自语道,而后再次的打量者她沉思了片刻:“奥,我想起来了,你是班上的出了名的美女。你这身打扮显得很年轻,我几乎认不出来了。”
“什么美女啊!夏紫微依然笑迷迷的说:“你的工作挺忙啊!我等了你足足两个小时。”
“是的,没有办法,整天就是忙忙碌碌的。”吴静雅说:“听说你去了香港。”
“你听谁说的?”夏紫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是听你的好朋友林舒妏说的。”吴静雅说:“你怎么回来了呢?”
“这儿毕竟是我的家乡啊!二十多年了很想念家乡的一草一木的。”夏紫微说。
“你丰韵优存,还是那么高雅漂亮,年轻。”吴静雅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热情的握住夏紫微的手说:“走到里屋坐。”
夏紫微跟随着她进了里屋坐到医生办公桌前。吴静雅给她倒了杯开水,随后坐在她的对面桌前。简单的客套和礼貌使夏紫薇为之感动,她默默地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啊!”吴静雅好奇的笑了笑。
夏紫微犹豫了一会儿,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如果说直接为了找林舒妏,对她太不礼貌。于是她想了想说:“回家乡看看,见见老同学、老朋友。说的更具体一些我今天来找你是特地请你帮个忙,找找高中时代的同班同学请他们吃饭,搞一次大型聚会联欢活动。我想把时间定在下个月的十八号。”
“好吧!我会把你的话带给一些同学的。但是,有的同学不在本地或者联系不到的你别怪我。”吴静雅直率的说:“这次回来不打算回香港了?”
“可能要呆一段时间。等工厂办好,一切安排妥当我在回去。”夏紫微喝了口茶说。
“你是来投资办厂的啊!”吴静雅两眼怔怔的审视着夏紫微,眼睛里射出崇拜的光。她微微一笑:“你现在成了大老板了,真了不起。”她说完起身给夏紫微杯里添满了水又说:“你在香港有多少年?”
夏紫微又喝了口茶说:“在香港待了三、四年,而后又被调到深圳分公司十几年,这样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喽!这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有忘记你们这些老同学。像你啊,葛天海,肖俊池,林舒妏……唉,老同学,林舒妏这几年去那里了?”
吴静雅凝视着夏紫微沉默了一会说:“她不是一直和你联系的吗?”
“是的,可是在第三年后她就拒绝给我回信,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的,到现在也没有音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呢?”夏紫微问。
吴静雅苦笑了一下说:“我一想到她心理就特别的难受。她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夏紫微感觉到吴静雅的脸上的表情和说话时的言语充满着难言的困惑和痛苦。
“她现在上那里去了你知道吗?”夏紫微问。
“我也十几年没有见到她了。”吴静雅说:“但是有人说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可能,我根本不相信。她决不会去自杀的。”夏紫微深信不疑的说。
“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找遍了整个宿陵市也没有她的踪影。也许她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吴静雅突然觉得一种同情的思绪在心中翻腾着,她的眼睛理充满了泪水,她低垂着头。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抬起头拭着眼泪说:“林舒妏真是个苦命的女人,结婚三个月就离婚了。那个男人猪狗不如,三天两头地折磨她,打她。都往死里打,全身上下被打的没有一块好肉……”吴静雅实在说不下去了,她的泪水向喷泉似的往外涌。
夏紫微听了吴静雅的话她已经哭成了泪人。过了几分钟她平静下来问:“那个可恨的男人为什么那么残忍的虐待她呢?”
吴静雅揩了揩泪水说:“说她不是处女。”
“放他妈的狗屁,他是成心找茬欺负她的。”夏紫微义愤填膺的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最恨男人的。”
吴静雅凝视着夏紫微那愤恨的样子说:“林舒妏曾经和我说过,她非常恨一个人,就是这个人夺走她的贞洁。”
“是谁?”夏紫微惊疑的问。
“她没有说,只和我说它会迟早报复这个人的。”吴静雅回忆地向夏紫微诉说着:“记得在十几年前的一晚上。突然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开灯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深夜二点多钟。丈夫问我半夜三更的会是谁呢?我到了客厅门边胆怯的问:‘谁?’、‘是我。’一个女人声音。我壮着胆子开了门,站在门外的竟是林舒妏。只见她头发散乱,眼泡浮肿,脸上青一块,紫一快的。我一看便知又被那个可恶男人毒打的。我心疼的一把把她拽到沙发上坐下,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夺眶而出。突然,林舒妏从沙发上站立起来,一转身双腿跪在我的面前一边哭一边说:‘吴静雅我求你一件事……’我打断她的话:‘小林,你这是干什么啊!有话坐着说。’我去拉她,可是她硬是不肯起来。她继续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为我收尸,替我烧把纸。把我唯一的财产房子买掉,钱你把它捐给孤儿院,决不能落在那个男人手理。’说完她从怀里拿出房产证和一切手续递给了我。此时我实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下抱住她的头失声痛哭着。林舒妏也抱住我,我们都哭成了泪人。我丈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们的身后用手击着桌子气冲冲的说:‘妈的,这个畜生太可恨了。走,小林你带我去你家,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我拳头的厉害。’他说着就来拉林舒妏。我说:‘你冷静点。’此刻我看见他的眼圈也红了。这个刚强的男人也被林舒雯这种悲惨的遭遇感染了。那晚我把林舒雯留在家理过夜。我竭力劝导她,让她不要太绝望。她说她下岗,男人又待她不好,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我和她拼头躺在床上。我问她:‘他为什么总是的打你啊!’她说:‘他嫌弃我不是处女。’我又问:‘那你以前和过其他男人吗?’、‘我……’她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我特别恨一个人。就是这个人夺走我的贞洁。不然我的婚姻也不至于遭到这样的下场的,是这个人断送我的前途,毁了我的一生,我一定要报复他的。’我问她是谁,她始终没有回答我。我知道林舒妏是个性格内向的人,她不会轻易的把心中的秘密说出来的。所以我也就没有多问。”
“那后来呢?”夏紫微问。
吴静雅喝了口茶说:“后来我把她介绍到刘平那里做临时工。”
“哪个刘平啊!”夏紫微问。
“也是同学啊!”吴静雅说:“她就是做官的料,在高中同学时她是副班长,现在又是交通局局长。”
“噢,我想起来了,她在班上一直是班干部,很有号召力。”夏紫微说:“她天生就是当官人。”
“吴主任,又有一个孕妇在喊肚子疼。”一个护士在外屋喊。
“唉,来了。”吴静雅望着夏紫微说:“你坐会儿等我,我去看看就来。”夏紫微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一眼时间说:“六点多了,我得走。”
“你等我下班,今晚我想请你吃顿饭。”吴静雅热情地说,并真诚的拉住她的手:“我们毕竟同学一场,虽然比不上你这大款,但是请你吃顿饭钱还是有的。”
“看你说的,你想哪里去了。因为我出来一整天啦!”夏紫微说:“我还想去找刘平坐坐,顺便在打听一下林舒妏的下落。你把刘平的地址给我。”
“好吧!”吴静雅无奈的说:“你执者要走,我也就不挽留。”她把刘平地址写好后递给了夏紫微又问:“怎么和你联系?”
“我住国际宾馆202室。”夏紫微从小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随手递过去:“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
“好。”吴静雅接过名片认真看了一眼说:“有时间我联系你。”
“再见。”夏紫微告别了吴静雅,便离开了医院。
她先到超市买了些高级营养品和水果。按照吴静雅给她的地址找到市交通一座商品楼,一单元二楼201室。她按响门铃,过了几分钟门才开。开门的是一位微胖约有四十四、五岁的中年妇女。当她看见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华贵,面容端庄,气质高雅的女人。她好奇的注视着她足足有三分钟。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未能找出话题来恢复她们说话。
夏紫微始终没有说话却笑眯眯的打量着站在门里的女人。她看上去的确有一种干部的风度,相貌中上等,她的表情很严肃。她与学生时代的刘平差异很大,那时她很瘦,而且肤色发黄。可是现在发胖,肤色微白。从她的整体看她不显年轻。
她们相互的打量着,还是房东先开口:“请问,你找谁?”
“我找刘平。”夏紫微也不敢相认,她客气的说。
“你是……”刘平眼神里充满好奇的光长久的凝视着对方。
“我是你的老同学啊!叫夏紫微。”她依旧笑眯眯的。
刘平在竭力的回忆着,半天才说:“噢,我想起来啦!那时以美女出名的夏紫微。快,请进。”
夏紫微进门后,把手里的两大包东西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我刘平从不收礼的。”刘平笑着说:“你坐,我去给你泡杯茶,今天刚买的茉莉花茶,味道好极了。”
夏紫微坐下后开始打量着房间,从房间的陈设和装潢看上去很上档次的,特别是客厅理那幅山水画很有立体感。家里干干净净,利利落落。一看就知道房主是位做事井井有条爱干净的人。刘平从厨房里端来泡好的茶放到茶几上,而后和夏紫微并排坐在沙发上说:“刚才要不是你说,我真不敢认你喽。你简直就象一位阔太太。吃饭了吗?”
“没有。”夏紫微爽快的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今晚就在我家吃,我去炒几个菜,我们边吃边谈。”刘平热情的说便站起身来。
“我来帮忙吧!”夏紫微也随着她站起来。
“不用,你是客人。”刘平一把将她按坐在沙发上。
“没事的,我也想和你说说话。”夏紫微固执的很
刘平无奈的说:“好吧!”
她们来到厨房,刘平便忙碌了起来。
“你爱人和孩子呢?”夏紫微问。
“他啊!又去省里开会了。儿子在北京上大学,家里就我一个人。”刘平边切菜边说。
“你真是有福之人啊!”夏紫微羡慕的望着她说:“你现在是交通局局长,又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还有一个争气的儿子,我真的很羡慕你啊!”
“唉啊,有什么好羡慕的,整天忙的不可开交。”刘平将炒好的一盘韭菜炒鸡蛋放到桌子上说:“你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
“我给人打工。”夏紫微把手里的筷子摆到桌子上说。
刘平一共炒了四盘菜,青椒肉丝、大煮干丝、大白菜烧牛肉。她把所有的菜摆上桌子上,招呼夏紫微坐下:“我们喝点酒吧!”
夏紫微一下拉住刘平的手说:“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刘平盛了两碗米饭说:“我就不强求你了,我们吃饭吧!你要多吃菜。”
夏紫微吃口菜说:“我不会客气的,我肯定要多吃啊!你炒的菜很好吃的。”
刘平挑了块牛肉给夏紫微的碗里说:“老同学,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参加高中部同学的一次聚餐联欢活动。”夏紫微单刀直入,她知道刘平是个豪爽的人,不喜欢绕弯子。所以夏紫微也就直言不讳地说:“顺便向你打听林舒雯的下落。”
听了夏紫微的话,刘平停住手中的筷子,她的神态似乎在回忆着以前的事。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在学生时代,我对林舒妏的印象并不深刻,她给我的感觉是性格温顺,不爱说话,很恬静的姑娘。但是走入社会后,我几乎把她给忘了。有一次,吴静雅十万火急的找到我,把林舒妏不幸的遭遇告诉我。满腔的同情心不禁而生。她说林舒妏下岗,恳求的请我帮林舒妏找分工作。我考虑了一下,便把她安排在车管所收费。可是干了两年,她却莫名其妙的辞职。我记得那天她在我的办公室,我问她为什么辞职?她万般无奈的摇摇头。后来我发现她哭了,我问她你有什么伤心事和我说说,我们毕竟是老同学啊!她只是说人活者没有意思。我问她你怎么这样想呢?她还是一个尽的摇头。当时我也不想多问,我想每一个人在一生中免不了有自己难以齿嗤的隐私,所以我就答应她的辞职报告。她从我这里走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她。为这事吴静雅还抱怨过我,并让我和她一起去找过林舒妏好多次,也没有找到。吴静雅一直就怀疑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不可能……”夏紫微激动的用筷子敲击着桌子说:“林舒妏我是最了解她的,她不会去做那种傻事的。”
刘平被吓了一跳,她看着激动的夏紫微说:“我们也只是怀疑,但是谁也确定不了她真的是否死了,没有一个人去证实的,只是道听途说。”
夏紫薇为刚才的失礼而深感内疚,她马上满怀诚意地向刘平道歉着:“对不起,我敲桌子吓着了你吧?我太激动了,请你原谅。”
无意间刘平皱了一下眉心,蓦然,瞬间又消失,她强装笑脸说:“没事的别往心里去,我们还是以吃饭为主。”
刘平微妙的举动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被夏紫薇看的一清二楚,她的皱眉一下把夏紫微拉回到学生时代。她知道刘平高傲,看不起人,是嫌贫爱富的势力眼。夏紫微对她的刚才举动极为不满,现在是在她家里,还吃的她做的饭菜,夏紫薇还是感激地吃完了这顿饭。
此刻客厅里出现一种最奇怪的沉默,无论夏紫薇的举止多么的谦卑,她发现刘平的眼睛里面一种精神犹豫神情,似乎对她的谦卑根本就不屑一顾。她虽然说了一些很有礼节的客套话,但是,在夏紫薇听起来相当的刺耳,因为女人的本能告诉她,这种客套毫无温情可言。
吃完饭。夏紫微本还想多坐一会,可是刘平对林舒妏了解的太少。不过出于礼貌夏紫微说了些客套话:“刘局长,如果,你一担有林舒妏的消息请转告我。”
“你放心好了,我会帮这个忙的。”刘平认真地说:“后来我听车管所的领导说,林舒妏辞职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老公三天两头的去车管所骂她,她是无奈才辞职的。”
“这个男人也太不是人了。”夏紫微气愤地说:“他们那时都离婚了,他凭什么去闹腾?”
“当时,我就觉得林舒妏和那个男人的爱情只不过就是一桩庸俗的蠢举、一桩平淡无奇的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当时的大学生是很吃香的,国家的人才,社会的栋梁。而她林舒妏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人,就不该好高骛远地去寻求那种不着边际的爱情,量体裁衣吗?”
夏紫微吃惊地看着刘平说:“你怎么这么说呢?怎么门不当户不对了?那个男人又能比林舒妏高到哪里去啊!”
“那个男人是上了四年本科大学毕业的毕业生,不用说他肯定会鄙视林舒妏的。”刘平说:“我并不是去歧视林舒雯,我只是觉得他对林舒妏太不公平了,要是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爱情,两人在一起没有丝毫激情的特点和共鸣,即使要克服巨大的困难,也会出现吉凶难料的变故。显然,林舒妏当初不明智的选择给她带来了几十年的痛苦,这就不说明了一切吗?”
刘平专注于一番美妙的滔滔不绝的推论,引起了夏紫薇的不满,她的话里虽然对林舒妏打抱不平,但是多少带有点嘲讽的意味,明显觉得林舒妏高攀了。她没有反驳刘平,只是默默经受着这些疑问的折磨,无从做出任何判断,她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她凝视着刘平停留在她身上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茫然不解。她清楚地感到这种目光里透出某种令人心寒的冷漠。她有足够的理智知道刘平的性格,学生时代的她就是一个临驾于人之上的人。她无奈地说了一些感激的话来消磨时间。
夏紫微还是热情地从小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刘平:“我住国际宾馆,欢迎你随时去找我,我想把同学聚会放在下个月的十八号请你届时一定参加。”
刘平看了眼名片说:“你一直在香港啊!”
“嗯。”夏紫微从沙发上站起来和刘平道别。刘平把她送到楼下:“再见。”
刘平目送着夏紫微开去的宝马车,她心理在想:她不是一般的打工者。
夏紫微开着车朝国际宾馆驶去。她在沉思默想:林舒妏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吗?她始终不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林舒妏根本不可能生命就那么如此的短暂。她是个好人,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苍天不会残忍的夺去她的生命,她一定活者。夏紫微在心理一遍又一遍的呐喊。她发誓不论困难再大,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价,她也要找到林舒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