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为人母

　　外婆在菲菲家忙得团团转，二姨在一旁帮忙。
　　今天，是菲菲出院的大日子，小宝贝要回家来了。
　　一大早，外婆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老母鸡汤炖上，把宝宝的小宝贝拿到大太阳下，晒得香喷喷的......
　　中午时分，二姐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连忙打开家门迎接。
　　一帆抱着宝贝女儿，后面跟着拖着行李的菲菲，兴高采烈地进了家门。
　　外婆接过一帆手中的小宝宝，喜爱的不得了，说：“啊哟，我家娃好漂亮哟！欢迎宝贝回家！”
　　二姨连忙去卧室准备宝贝的小床铺。
　　外婆说：“一帆、菲菲，你们快给娃取个洋气的名吧！”
　　说起名字，菲菲告诉一帆，她原本叫什么春香，被同学笑话，在高考前夕把名字改为了菲菲，爸爸妈妈到后来才知道，就没再管她，随她高兴吧！
　　哈哈，春香，我老婆叫杨春香，也不错嘛！
　　一帆说：“我早就想好了，我姓张，你姓杨，就叫着张扬，好不好？”
　　菲菲瞪了一帆一眼：“好什么好？还张扬，有什么好张扬的？长大她不和你打架才怪。”
　　一帆说：“女孩应该妈妈取名，老婆，这事我听你的。”
　　菲菲想了想，说：“就叫张蓓蓓吧！小名就叫着贝儿，好记！”
　　外婆说，这个名儿不错，小家伙，以后你就叫贝儿咯！
　　“贝儿”“贝儿”……，外婆不停地叫着，凑巧，小家伙突然“嗷”地叫了一声，外婆说：“你们看，娃答应啦！”
　　看着祖孙俩逗乐的画面，菲菲和一帆觉得无比幸福。
　　记得，小宝贝刚刚生下来时，皮肤红红的，皱皱的，汗毛好重，像个毛猴子一样。一帆第一眼看见她，小声嘀咕：“老婆，我女儿怎么长这么丑啊？”
　　菲菲笑疯了，她告诉一帆，新生儿就是这样的，以后，会一天一个样，我女儿可是个大美人。你看她双眼皮，睫毛那么长，皮肤红的孩子，说明她将来皮肤会很白皙。
　　一帆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菲菲说：“不信你就等着瞧呗！”
　　果不其然，几天的功夫，小宝贝大变样了。
　　原来通红通红的脸蛋，变成了粉色，白里透着红。小嘴巴窝在那里，凹进去一个坑，小胳膊小腿像藕节一样，白白圆圆，都让人恨不得上去啃一口。
　　就在一家人注视着她，评头论足时，小家伙“哇哇”地大哭起来。
　　一帆没有经验，不知如何是好。
　　外婆有经验，她老人家可是带了好几代人。
　　就见外婆把宝贝的小包被打开，掀开尿片一看，哈哈！果然是拉粑粑了。
　　外婆手脚麻利地用温水把小宝贝的屁屁擦洗干净，换上了干净松软的尿片。
　　外婆见一帆躲远远的，一脸嫌弃地样子，笑死了。
　　外婆逗一帆：“人家说，小孩屎，桂花香！今天，我帮你换，学着点，下次就轮到一帆换了啊！你以为爸爸这么好当的呀？得脱掉一层皮。”
　　一帆一脸的尴尬，逗得一大家哈哈大笑。
　　外婆，特意从老家，拆了几床全棉破旧床单，做成一块块尿片。她说：“用尿不湿对孩子不好，特别是小女孩。”
　　细心的外婆，还把这些尿片用开水煮了很长时间，摸起来好软好舒服。
　　不光这些，外婆还亲手为小宝贝缝制了两套棉衣棉裤，用全棉的棉纱织了两套纱褂纱裤，以及手工制作的小帽子、小鞋子。
　　菲菲抱着外婆的胳膊，摇晃说：“妈妈，幸亏有你在，不然，我和一帆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外婆笑了，对他们说：“我没念过书的人，都能做好的事，难不倒你们有文化的人，做做就会了。”
　　这时，外婆突然想起厨房的炉灶上，正炖老母鸡汤。迅速跑进厨房查看，千万别烧干了。这可是外婆用瓦罐特意一点点熬的。她说：“高压锅炖的不香，味道不行。”
　　菲菲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妈，好香啊！果然就是妈妈的味道。”
　　外婆可高兴了，她说：“我们家今年同时添俩宝贝，听人说，城里菜市场的洋鸡不好吃，还没营养。所以，我特意替你们养了三十多只老母鸡。”
　　二姨指了指冰箱，说：“那天晚上，我和妈妈一直忙到夜里一点多钟，才把所有的鸡，杀好去毛洗净、放进冰箱。”
　　菲菲说：“我知道，那天把你们俩累坏了，家乡的土鸡，确实很难买到。”
　　一帆感动极了，含着眼泪对外婆说：“妈妈，真的好谢谢你！”
　　菲菲打开冰箱一看，我的天啦！
　　冰箱冷冻室里，塞得满满的。问题是全部粘在了一起。
　　外婆家住农村，不用冰箱。她不知道要用保鲜袋，一个个装好再放进去。
　　这下好了，一整块，想拿都拿不出来了。
　　外婆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不知道啊！
　　二姐说，能把它们塞进去，都花了好大的功夫。
　　外婆说：“一开始，你们家的煤气我都不会用，还是你同事小樱教我的”
　　菲菲说：“妈妈，真是太难为你了！”
　　有次，外婆出门去菜市场买菜，过马路差一点被车撞了。
　　为了安全起见，买菜的任务就交给一帆了。
　　公司说，给一帆放假一个月，弥补生孩子不在场的过失。
　　一帆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俩一齐坐月子，哈哈！
　　为了让菲菲做好月子，外婆每天给一帆列个清单，让他买回来。
　　外婆一天给菲菲喂五顿，菲菲为了不惹妈妈生气，全都吃的精光。
　　只要一帆在家，菲菲就她悄悄地把那些鸡腿啊，鸡汤啊，都通通塞到一帆的嘴里。
　　一帆调侃，哪里是我老婆坐月子，真真正正就是我在坐月子嘛！
　　菲菲笑了，说：“我采访你一下，你一个大老爷们坐月子是什么感觉呀？是不是特幸福呀？”
　　一帆搂着菲菲和宝贝，说：“当然咯！那还用讲！”
　　一帆的家，也在外地，出院的第二天，一帆的爸爸妈妈也赶到了。
　　现在，应该叫爷爷奶奶了。
　　爷爷私下里遗憾地对一帆说：“唉，要是个男孩就更好了，现在，只给生一个。”
　　这句话，一帆没敢跟菲菲说，是在一次聊天中，无意吐露的。菲菲表示很理解，说：“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就是这样的。何况，在他老人眼里，儿子那么有本事，对你还抱着那么大的希望，是我们没有让老人家圆梦。”
　　菲菲几句体贴的话，让一帆很感动：“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老婆。”
　　就这样，原本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小家，一下子变成了个大家庭。三个老人围着小宝贝团团转，都伸手抢着抱。
　　结果是小宝贝被惯坏了，不抱在手里摇晃就不睡觉。
　　一帆的爸爸妈妈年纪较大，不能太辛苦，呆了五天，就回家乡去了。
　　临走，贝儿奶奶拉着外婆的手，说：“菲菲妈妈，辛苦你了！一帆不会做事，你就教教他，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就批评他，没关系的。”外婆感动极了，说：“你养了个好儿子，他很孝顺，也很懂事，你们就放心吧！”
　　外婆虽然没有念过书，但生活经验非常足。
　　生孩子都没哭的菲菲，奶水下不来，涨的眼泪直流，腋窝下出现了两个大大的副乳。
　　小宝贝吸不动奶水，急得“哇哇”地哭。
　　外婆一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艾草艾叶，给菲菲泡澡、熏脚。
　　很快，菲菲的奶水顺畅地流了出来，小宝贝喝起来也不那么费劲了。
　　这可真是不服都不行。
　　小宝贝受凉拉肚子了，菲菲和一帆吓坏了。
　　外婆不慌不忙，拿出艾叶烧热，包上纱布，试试温度正好，就敷在了宝贝的小肚脐上，果然灵验，大便居然正常了，好神奇！
　　在月子里的菲菲，在外婆的喂养下，体重一天天见长。
　　外婆看着胖嘟嘟的菲菲，笑得嘴都合不拢。她说：“坐月子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事，要是月子里亏了，等年纪大点，就一身的毛病。那时再想补，就后悔了。”
　　菲菲从小就是个乖巧的孩子，尽管现在长大了，还是对外婆的话，言听计从。她觉得妈妈在身边，自己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有时，肚子不太饿，不太想吃，一天那么多鸡蛋、那么多顿鸡汤下面条、还有鲫鱼汤......
　　每当菲菲摇头不愿吃时，外婆眼睛一瞪，说：“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还会害你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菲菲就连忙接过饭碗，说：“好吧，妈，我吃就是了。”
　　菲菲有一天，提醒外婆，说：“妈，你给我吃那么好，都长胖好多了。”
　　外婆眼睛一瞪：“你胖？你哪有电视上那个人胖？人家不是过得开心地很。”
　　一家人心知肚明，妈妈所说的电视上的那个人，就是最最可爱的肥姐。
　　菲菲没话说了。
　　菲菲心想，先这样吃着，等满月再开始减肥。
　　满月那天，一称体重，一下子长了十多斤。比怀孕最高峰还高了两斤。
　　更可笑的是，天天被菲菲偷喂鸡腿鸡汤的一帆，也一下子长了十几斤，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