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回：述攸美子

　　尤老先生在东京外事活动，尤文豹不知详情，只看到他老爹不知为何如此伤感。老爹从东京回到家，脸色阴抻着，在尤文豹心中的父亲，从来没有过。
　　今晚尤达尤明远把尤文豹找到书房，尤文豹深感不安。
　　父子俩在艰难的长谈着，其原因是：老子尤明远对父子同占熬妮·雪莲花只字未提，那是爷俩的心病死结。老子尤明远舍不去熬妮·雪莲花那份柔情，又奈于儿子也被熬妮·雪莲花缠住手脚。虽然他有个伊万诺娃，但也不放过四妈柔情。只是尤文豹对北欧女人熬妮·雪莲花和伊万诺娃姨侄俩爱的太深。
　　尤文豹把东洋女友岗村攸美子那份情，早已淡忘的不在日常中，况且身边还有华人，辽南女子上官依人的体贴，也是更真实的爱。
　　尤明远老先生，在儿子三年中不去东京，心知肚明是儿子尤文豹、忘却了岗村攸美子两人在东京学堂那份情意，已被熬妮·雪莲花和伊万诺娃所取代。
　　尤明远在回到齐哈市一天里也在动脑筋，想什么办法、用什么手段才能说服儿子尤文豹，尽量不伤合气，达到他接受岗村家族一明珠——攸美子。
　　尤明远老先生坐躺在太师椅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微闭双目，深沉地和儿子说：“文豹啊！爹爹也是未加思考，信口开河说那么几句，你也不必如此言重。现在尤氏并未到重整旗鼓地步，你也不必闭门思过。可是，文豹啊！你提到的振兴尤氏家业，是完全正确的。爹爹听到你有如此心愿，也该知足了，但愿更能付诸实施。也许文豹儿想到做不到，另有缘故，为父真不想管。但不管不说我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呀，还是中国人那句老话；老不舍心、少不舍力呀。”
　　尤文豹现在脑中装的事儿很拧巴，目前的老爹出现前所未有的反常。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尤文豹，在自己的二姨太与老爹间出现了两种不同世界观，自已弄不懂该是听谁的？四妈熬妮·雪莲花和伊万诺娃之间在护家敛财上，也有绝然不同观点，尤文豹也不知道是四妈熬妮·雪莲花的世界观是对的，还是伊万诺娃的对？
　　伊万诺娃的人生哲学是：“不要把自己捆绑在治家守财上。别忘了人生短暂的苦楚，要学会及时行乐。人类既然能创造财富，就要学会消费创造中的果实。”
　　总之，伊万诺娃的人生观，令尤文豹很哲服。伊万诺娃的观点：“会生活的人，不会为收获一座金山而奋斗终生。人生的归终只是一场空空、两袖清风而去！短暂人生，要将自己创造的财富，合情合理消费尽。那是生活，是会生活人的生活。要比劳劳碌碌一生而去的人，更懂得生活的美好一面。总而言之，留下的越多，下代人的麻烦也就越多。”
　　尤文豹这段时间內，被伊万诺娃的理论所感染着，对尤氏产业不算太上心。伊万诺娃把人生给尤文豹理顺的，天衣无缝。尤文豹在伊万诺娃哲理中，打着滚地享受着欧洲女孩伊万诺娃的似水柔情。
　　另外也是战时军务繁忙，政务缠身，作为齐哈市一把交椅上的尤文豹，已经满足于尤氏日前的日进斗金壮况。这一点曾是二姨太的功劳。失去一金矿股权算什么？尤氏还有煤矿、山林，足够子孙享乐百年的，何苦再去讨那份费心费力无成果的金矿股权呢！而尤文豹几年前，对岗村攸美子的看法，也不是十全十美。那时的尤文豹没能将岗村攸美子纳入帐内，也是另有其因，他不喜欢攸美子咄咄逼人的待人接物风格，不喜欢女孩子驳斥男人面子等等。
　　攸美子又是生活在那个背景家庭，只要推开岗村家房门，政治就会迎面而来。而且一个大家族中，又是在三种势利鼎立中。那时的岗村攸美子热恋着尤文豹，但对家族中圣战派已是恨之入骨，是圣战让她失去父亲。追源她恨中国在中原战场军人，复仇心理、不共载天！
　　当时攸美子的思潮还没上升到被害的还有华人千千万。尤文豹几年中，被他二姨太——北欧女人伊万诺娃完全洗了脑。对尤氏产业已满足于现状，足够挥霍浪费一生有余。没必要去争抢那几块金锭，所以对什么股东股权是极其淡漠。
　　现在的尤文豹，身居政要而不问国事。对日前伪满洲国策，更是深感烦躁而不去问津。对山海关以南战事，只闻不想何去何从，沉湎于四妈和伊万诺娃似水柔情中的尤文豹，做梦都不会梦到，南方战事会牵动山海关以北。
　　他尤家父子更不会去想，在不久将来，伪满洲国与大日本皇军，像清洁工清扫街道一样，被中国军人把他们统统倒入垃圾堆。
　　
　　尤氏父子几次长谈中，尤明远把这段话重复两遍，其含意是：现在尤氏并未到重整旗鼓地步，你也不必闭门思过。你提到的对尤氏财团，都不是最重要的。中心意义是“振兴尤氏家业是正确的”，要尤文豹对振兴尤氏家业的印迹，永远不能减退。
　　尤明远对儿子尤文豹说：“儿啊，为父并不是要你反满抗日，咱也没那胆量。和东洋的岗村斗武力咱指定是不行，那是国家行为。你一个地方芝麻官，还是要听令的为上策。记住：人在位、花在池，现在你尤文豹是两江总兵司令，齐哈市长官，有能力在财团做老大。文豹儿啊，和东洋人攀上亲，才是千秋万代大事。听爹爹一句话，不会有错的：咱不斗也不想，耍一耍手段，保住尤氏家业矿产，动一动这方面心思总算可以吧？”
　　“父亲，我没心思去耍那份手段，别说了行吗？”
　　“不行！否则咱尤氏矿产、山林，说不准姓啥了！为父是从长计议呀！咱华人的皇帝一代不如一代，你亲眼去看看新京那位‘爱新觉罗·浦仪’那位哪一点还像个国君啊？一想起这些我的心总是归到东京都，那里有岗村家族还是名门，在华势力岗村家族也属上层。已到了关键时刻了，文豹啊，好好想想吧！”
　　尤文豹老爹在儿子面前授意，今天可是动了真情了的，三四年也没有今天这样语重心长。看来，巴结东洋小日本的主意，尤明远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
　　尤文豹在老爹苦口婆心的说教下，通一点路。但是还不准确老爹要达到什么目的地，想了一阵，还是不能确定老爷子的长篇大论，从何做起？
　　尤文豹试探性、小心谨慎地问起：“爹爹请您明示，孩儿文豹才疏学浅，悟不到更深层次，和东洋小日本攀亲要儿从哪入手？”
　　老爷子来了精神头儿，清清嗓子，从太师椅子里坐直起来说：“文豹啊，还记得东京岗村家族吗？不会忘记青梅竹马的娃娃友吧？
　　她在七岁时，从东京来齐哈市学中文是你的娃娃友，你赴东京求学时同学，记得常和你春游那位小姐，可是岗村家族的明珠啊！我想，我儿文豹不会那么健忘吧？老爹不说你也知道是谁。”
　　尤文豹如梦方醒问：“爹爹，您说的是岗村攸美子吗？她又怎么了啊？”
　　老爷子半露笑容说：“是的，攸美子没怎么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可是很喜欢你的。为什么不动声色呢？几年里怎么没听你提及过她呢？”
　　尤文豹明白了，但是他还在狡辩着：“爹爹，那时攸美子的妈妈在齐哈市是您的情人，到东京你们又常在一起。这些爹爹也不会忘记吧？当时，我想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作为晚辈的，怎好意思和父亲您去争一家母女呢？文豹怕留下千古话柄。”
　　老爷子尤明远有些变脸地答复儿子：“文豹，这是你的心里话吗？你还知道留下千古话柄？咱尤家男性就咱父子俩，我不去追究其根源任何事，文豹儿也不必为尤府老少女人眷属多忆什么。在攸美子身上，文豹是不是还有别的因素啊？千万别以国际地位差别取人，也别把自身搅进战争中去。”
　　“爹爹，我不知道您又想说什么？”
　　“你明白，你虽然是两江总兵司令、齐哈市长，但在政治上要中庸才是。咱不助战也不反战，咱不倾共也不亲外。只管两江治安，保住家产。齐哈市的军务可以让出，但与东洋女友不可失去。岗村攸美子可是有心计的女孩，一定不可错过的机会呀！其目地爹爹就不必细说了吧？”
　　尤文豹低头深思，迎合老爷子说：“爹爹，孩儿沒有什么国的概念，沒有政治因素。爹爹的意思是什么？孩儿还肯请父亲明示为好。”
　　尤明远又大发感慨：“文豹，要放眼长远，东洋人在华势力日趋强盛，攸美子可是司令官的堂妹，只有和岗村宁次攀上亲，才能走进岗村家族势力圈子。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而是你压根儿就不想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和东洋人攀亲不是权宜之计，是千秋万代大事！”
　　“爹爹，您有什么话直说，别绕来绕去的。”
　　“文豹啊，而是为尤氏财产而为，东洋人今年能吞拼金矿，明年有可能吞掉咱煤矿、山林，一想真可怕！只有和岗村宁次攀上亲，在东京都、在齐哈市咱才能站稳脚，才能抓住矿山权、山林权。否则，岗村司令官会把咱尤家在东北亚财团中挤出局的，好好想想吧文豹，后果是什么，爹爹我都不敢想！”
　　“爹爹，我已经有两方太太了，再把攸美子纳进尤家，三国女人在一起生活，那样尤府还不打翻天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