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的诺言》第十二回【英雄何惧魔障】

　　不知过了多久，石广感觉到一股热流灌入口中，浑身顿感一阵舒畅。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是躺在地上的，仰望空中已是满天星斗，心里明白已经是晚上了，想喊话，可喉咙麻木，光张嘴发不出声音来。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你醒了，感觉还好吧？”
　　闻听此声，石广猛的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声音可太熟悉了，不正是刑剑的声音嘛。
　　“难道、难道，自己已经死了，才见到队长！”
　　想到这里，石广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一下坐了起来，映着火光定睛一看，眼前一人，正是刑剑在关切的瞧着自己。
　　刑剑扶住石广，说道：“慢点、慢点，兄弟，你的体力还没有恢复。”
　　石广睁大眼睛，用尽全力问道：“队、队长，难道、难道这、这是在、阴、阴曹、地府么？”
　　刑剑闻听笑道：“哈哈，别瞎说了，咱俩都好好的谁也没死，任务还没完成，怎么能白白的牺牲呢。”
　　石广更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又用力把自己的舌头咬了咬，确认不是做梦。
　　顿时一把抱住刑剑，大哭起来：“哇呀，队长啊，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哇，真没想道，居然又见到你了，哇......”
　　刑剑赶紧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哎呦呦，好了、好了，别伤心，咱们是不会分开的，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
　　过了好半晌，石广才克制住了情绪。
　　刑剑递过来一碗热腾腾的鲜鱼汤：“来，补补身子。”
　　石广确实饿了，接过碗三口两口就把鱼汤喝了干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猛的想起了卫天明和黄丛两人。
　　“哎呦，他们两个呢？”石广急问道。
　　“没事、没事，都挺好的。”刑剑一指旁边，说道：“那不是嘛”。
　　石广抬眼看去，只见另一堆篝火旁躺着两个人还没醒过来，不用说那肯定是卫天明和黄丛了。可奇怪的是居然还有一个人，正在给他们俩喂着鱼汤呢。
　　由于光线昏暗，看不清此人面貌，但石广看的很清楚，此人穿了一身飞行员的制服，还戴着飞行员的头盔，不由大为惊异的问道：“队长、他、他是？......”
　　“嘘！”刑剑发出暗示，并微微的点了点头。
　　石广马上会意，低声问道：“队长，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刑剑点点头，说道：“这说起来可是一言难尽呀！”
　　接着就把在八卦阵遭遇地面塌陷以后的奇异经过叙述了一遍。
　　
　　原来，当时在八卦阵内突发情况，刑剑为了救护黄丛，被陷入了地下，当时就昏厥过去，没有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刑剑慢慢的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了昏暗的地下，所幸没有受重伤。四下里看了看，光线昏暗，没有发现出路，不过，洞里的空气倒是比较畅通，偶尔还能感觉到有微风刮过，这说明有方向可以通到地面。
　　刑剑点着了一根香烟，借着手电光，发现烟雾向一条狭窄的石缝飘了进去，于是决定从这个方向寻找出路。
　　大部分装备都已经丢失，刑剑随身携带的只有水壶、匕首、手电筒、手枪、急救药品等一些轻便的用品，食物也只有几块压缩饼干。但他知道现在应该趁着体力尚存，一定要尽快找到出路，不然时间拖久了，那肯定是必死无疑。
　　认准了方向，刑剑谨慎的摸索了进去，由于要节约用电，手电筒只能在关键时刻照亮一下，所幸身上穿着那一件用独角怪蟒的皮缝制的皮坎肩，可以发出淡淡的光线，正好用上。
　　可是，狭窄的石缝却难行之极，很多地方都是靠手脚并用爬行而过，而且稍不注意就会滑入黑沉沉的深沟里去，时不时的还有毒蛇、蜥蜴爬出，真可谓是凶险万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前进的多远，刑剑已经精疲力竭，给养也消耗殆尽，浑身上下摩擦的是鲜血淋漓，无奈之际只能打死几条毒蛇，靠喝蛇血、生吃蛇肉才补充了一些体力。可是放眼望去，只见那黑沉沉的石缝，依然是没有尽头。
　　又艰难的前进了一段，石缝变得更加狭窄了，刑剑无法通行，他只得闭上眼睛喘息了一下。正处于半昏迷状态，忽然耳边又响起了儿子盼望他回家的呼唤声：“老爸，我等你回来，带我进魔鬼州玩哟！”
　　刑剑不觉精神猛的一振，当即拔出匕首，咬紧牙关，向前拼命挖去，只见火星乱冒，土石纷纷落下，果然又前进了一段。
　　忽然“噗通”一下，刑剑只觉得石头一松，一道微弱的亮光射出，感觉好像是挖通了什么，不禁心头大喜，果然，接着亮光一看，只见自己挖开了一个小洞，不过还太小。
　　顾不了那么多，刑剑加紧又把洞挖大了一些，终于手脚并用的爬了进去，脚下刚一站稳就感觉到这里怎么好像是人工建筑一般，而且嗅到了一股食品的香味，急忙借着亮光一看，不禁是大吃一惊。
　　只见眼前，居然是人工修建的一个仓库，四周石壁上挂着几盏油灯，许多用树根编制的筐子里放着干鱼、干肉、干果等大量食物，还有木头罐子里装着酒。
　　刑剑此刻正是饥渴难熬，当即顾不得许多，抓起几块干肉就大嚼了起来，又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酒，味道还真不错，这才算是缓一口气。
　　接着，他仔细察看了一下，发现这里的建筑构造很合理，不是随随便便修筑的，只是高度有限，最高处也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有的地方还要弯腰才能通过，四下里望了望，只见四通八达的，都有很多通道，储藏的货物更是不计其数，不知哪一边才是出口。
　　“这可太奇怪了，谁会在这魔鬼州的地下，储藏如此多的给养？是敌人还是我们自己？还是土著部落？难道又是来自未来的杰作、还是外星人的基地？”
　　刑剑思前想后，不得其解，只得四下寻找出路。
　　摸索了不多时，果然发现地上有一些脚印，但并不大，很像是儿童留下的。这更是疑惑不解，正待仔细察看，忽听背后传来“嗖、嗖”的声响。
　　“不好！”刑剑一惊，当即明白这是有利器从背后向自己袭来，当即立刻一个前滚翻，趴在了地上。只听“噹噹”两声，石壁上被两只射来的箭，撞的火星四溅，落到地上。
　　“好厉害！”刑剑一看，箭头居然是石头制作的，当即拔枪在手，可当转身瞄准偷袭者的时候，不禁更是大吃一惊。
　　只见四五个人身穿着奇怪的服装，手里握着弓箭、长矛和老式的步枪，正“哇哩哇啦”的吆喝着，向自己猛扑了过来。而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身高都和六七岁儿童一般，难怪脚印不好分辨。
　　“喂、喂，别误会，我是你们的朋友！”刑剑急忙对他们喊话，可是这些人却充耳不闻，又是几只箭射来。
　　刑剑急忙躲闪到一根石柱子后面，心里很清楚，虽然自己有枪，但是不能随便用的，因为这样反而会使误会更深，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地下，随便开枪的话，一旦引起塌方，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偷眼看去，只见那些矮人也各自分散躲避，不敢离的太近。
　　刑剑又喊了几句话，可那些矮人还是没有反应，又射过来几只箭，而且箭法很准，几乎被他们射中。
　　刑剑一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急忙夺路而跑，矮人们在后面嘶叫着穷追不舍，“嗖、嗖”射来的箭，不时把四周石壁撞的火星四溅。
　　拐过了几个弯，刑剑看见一个低矮的小拱门，情急之下也未加思索，就弯着腰一头钻了过去。
　　穿过一条长廊，跃过几条壕沟，刑剑看见四下里修建了不少明堡、暗堡，不由的大为惊异，暗想：这里很像一个军事要塞嘛。
　　可现在来不及多考虑，背后的箭又射了过来。
　　眼前又是一道矮门，刑剑弯着腰刚一迈进，“嘭”后脑就被重重的挨了一下，当即眼前一黑，是一头栽倒。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刑剑朦朦胧胧中，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他忍住疼痛咬了咬舌头尖，试图活动一下，可是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捆的结结实实，不由的一惊，暗道：不好！难道落入了敌人的圈套。
　　当即睁开眼睛四下里一看，顿时又松了一口气，只见自己是被捆在一根石柱子上，原来周围站着的都是袭击自己的矮人，一个个都手持正警惕的注视着自己，看见自己醒了过来，顿时都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刑剑定神仔细看了看，只见他们的身高基本都在三尺左右，身穿陈旧的军装和草根编制在一起的衣服，扎着老式的武装带和绑腿，皮肤黑里透黄、眼睛大、嘴巴宽、身材敦实、四肢显得粗壮有力，而且看起来，都显得很苍老了。
　　看到这一切，基本上明白了，眼前的确都是和自己一样，真正的人。
　　“魔鬼州发现了真正的人类！”刑剑在心底顿时为如此巨大的发现欢呼起来，他极力克制住自己无比激动的情绪，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朋友们，你们好，我是遇难误入此地的，请你们不要误会，我会和你们和平相处的。”
　　刑剑连说了几遍，可这些矮人们听了，却只是互相的交头接耳并没有回答，刑剑连忙又用两种外语说了几遍，可矮人们还是没什么反应，依然保持着很警惕的态度。
　　正在着急之际，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几个矮人拥簇着一个更为苍老的矮人走到了近前，所有的矮人立即向他抬手，行了个军礼。
　　刑剑仔细一看，只见他的头发、眉毛、胡子全都白了，不知道有多大年纪了，手持一根老树根拐杖，面目慈祥但很严峻，一双犀利的眼睛透露出无比坚定的目光。
　　只见老矮人打量了一下刑剑，开口问道：“あなたは誰ですか？どこから来たのか？（你是谁？从哪里来？）
　　这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此人居然说的是日语。刑剑立刻用日语回答道：“私は中国人で、誤解しないでください（我是中国人，请不要误会）。”
　　“中国人！”老矮人闻听，顿时激动的用汉语问道：“你真的是中国人！那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刑剑闻听，顿时警察的直觉使他立刻觉察出，此处一定有重大的情况发现，当即立刻回答道：“是的、是的，我是来帮助你们的，无论什么样的困难，我一定会尽力的。”
　　老矮人闻听显的十分高兴，但他立刻冷静下来，用怀疑的语气问道：“等等，请告诉我，你的身份，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刑剑回答道：“我是保护区的管理人员，证件在口袋里，请你拿出来看看。”
　　“什么保护区？”老矮人很疑惑的从刑剑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保护区的工作证，仔细看了看，又把证件还了回去。
　　老矮人摇了摇头，问道：“对不起，你的证件我看不明白，我只想问一下，你属于中国的那一支军队？”
　　刑剑差点说出：我是警察，不是军人。
　　但立刻反应过来，回答道：“老先生，我的确是保护区的工作人员，请你相信我。”
　　老矮人又摇了摇头，继续问道：“好，那请问，现在地面上是被日军占领，还是由中国军队控制？”
　　这一问，可是让刑剑如丈二金刚一般摸不到头脑，不禁反问：“日军？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老矮人更加疑惑了，他大声的说道：“日军，就是侵华日军，他们处处烧杀抢掠，现在已经进攻到哪里了？”
　　刑剑闻听，更是感觉坠入云雾一般，他赶紧回答道：“侵华日军，那是1945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战争早就结束了，他们已经不存在了。”
　　老矮人闻听，顿时表情不觉一怔，接着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你说、你说什么，战争、战争结束了，真的么，真的、真的结束了么？”
　　
　　刑剑此刻已经觉察出，这位老人决非等闲之人，他赶紧用亲情的语气回答道：“老人家，请你相信我，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请你先把我放开，然后我慢慢给你说。”
　　老矮人闻听，仔细看了看，刑剑那充满真诚的目光，然后冲着矮人们挥了挥手，于是一个矮人上前割断了绳子。
　　刑剑这才感觉到四肢早已被捆绑的麻木了，刚迈出一步，竟然“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几位矮人把刑剑扶进了旁边一间幽暗的石室里坐下。
　　刑剑借着昏暗的光线环顾四周，见到一些水壶、皮带、子弹袋等老式的军用装备，
　　忽见墙上刻着一首诗：“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刑剑一看便知，这是抗日名将吉鸿昌临刑前写下的一首《就义诗》，可谓是忠心义胆，气贯长虹。
　　不由得暗自思量道：这些老者隐居在这里，难道有什么重大的隐情么？
　　这时，一个矮人端上了一杯热茶。
　　刑剑端起喝了一口，味道很苦，但精神却为之一振。
　　刑剑问道：“老人家，请问您怎么称呼？”
　　老矮人摇摇头，没有回答，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刑剑，问道：“年轻人，请告诉我，你奉谁的命令来的，又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刑剑回答道：“哦，我是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前些日子正在进行地面勘察，却不料突然发生地震，我被陷入了地下，后来费了大劲儿，才摸索到这里来的。”
　　老矮人闻听微微一笑，继续问道：“噢，就这么简单吗？那么请问现在地面上由那一支军队驻守，侵华日军真的都撤退了么？”
　　刑剑回答：“这里是魔鬼州自然保护区，向来都是人迹罕见，地面上没有任何军队驻守。至于抗日战争早就结束了，伟大的中国人民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侵华日军早在七十年前就不存在了。”
　　“什么，七十年前！”老矮人闻听顿是大吃一惊，刚想问话，就觉得心口一疼，赶紧双手捂住了胸口。
　　“你怎么了？老人家。”刑剑一看他表情痛苦，就知道情况不妙，赶紧起身施展急救术，给他前后推拿了一阵，老矮人这才缓过气来。
　　“唉，不打紧、不打紧，老毛病了。”老矮人感激的说道：“看不出来呀，年轻人，你还有两下子嘛？”现在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亲热了。
　　刑剑回答道：“这没什么，我们每个人都要求掌握这样的急救方法，以备紧急需求。”
　　老矮人又是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诶，刚才你说什么、什么七十年前，那么现在的年头应该是、应该是.....”
　　“2015年。”刑剑接过话说道：“从1945年算起，到现在正好七十年。”
　　老矮人闻听，不由又是颤抖的说道：“噢，天哪，我、我居然、居然已经、已经在这里渡过了、渡过了七十年！噢，我的天哪！”
　　刑剑闻听，大为惊诧的问道：“老人家，您说您在这魔鬼州的地下渡过了七十年么，这太不可思议了？”
　　老矮人默默的点了点头，深沉地说道：“说实在的，我自从到了这里，就与世隔绝了，时间的流逝我从来就没有感觉，就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只是看着自己的头发一根根的都白了，要不是你到了这里，我还不知道罪恶的敌人已经被消灭了，我们的血海深仇终于得报了。”
　　说道，这里不由的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呐！”
　　刚说到这里，老矮人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刑剑赶忙端起热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老矮人喝了一口热茶，微笑的点点头，说道：“年轻人，看的出你是个好心人，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刑剑谦虚的回答道：“老人家，谢谢您的鼓励，我一定会尽力的。”
　　老矮人对刑剑注视了一下，说道：“年轻人，请恕我直言，我想你对我隐瞒了你的真实身份。”
　　刑剑闻听，不由的心头一惊，刚想说话。
　　但老矮人冲他摆摆手，说道：“好了，你不用解释了，也许你的身份与我无关，但我却奇怪的感觉到，我们之间似乎有一种亲情的感觉。”
　　“亲情！”刑剑闻听，心头猛然一惊，隐约的感觉到这位老人话似乎很有道理。
　　忽然，老矮人看见刑剑脖子上挂着一物，隐隐透出幽暗的闪光，好像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的一怔，原来他看见的正是那枚抗日义勇军的徽章。
　　刑剑见老矮人注视着自己的徽章，说道：“哦，这枚徽章是我家里祖传下来的。”
　　老矮人用恳切的语气说道：“你可以取下来给我看看么？”
　　刑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下徽章，递了过去。
　　老矮人接过徽章仔细的端详了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刑剑仔细注意着，只见他的眼神极为庄重，脸色越发显得严峻起来，胡子、眉毛都在微微的颤抖，捧着徽章的双手更是在剧烈的发抖。
　　“看来这位老人一定有重大的隐情。”刑剑刚刚想到这里。
　　就听老矮人嘴里轻轻的念叨着：“志刚、志刚。”原来他看到了徽章背面刻着的“志刚”二字。
　　刑剑告诉道：“噢，这是我祖父的名字，这枚徽章也是他传下来的。”
　　话音刚落，就见老矮人闻听，猛的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刑剑的脸，颤巍巍的问道：“你、你说什么，孩子，你的、你的祖父？”
　　刑剑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说道：“是的，这枚徽章是我爷爷留下来的。”
　　老矮人听了，顿时用急促的语气说道：“孩子，请、请你靠近我一些。”
　　刑剑虽然大为惊诧，但觉得他的话似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的威力，于是就把身子向前倾了一些。
　　只见老矮人伸出颤巍巍的双手，一下捧住了刑剑的脸，上上下下来回的抚摸着。
　　刑剑就感觉到他那布满老茧的双手就如铁钳一般有力，掌心传出了一股热流顿时笼罩了自己的全身。
　　只听老矮人嘴里喃喃的说道：“是真的、是真的，天哪，孩子，你见过你的爷爷么？”
　　刑剑回答道：“我没有见过爷爷，只是听长辈们说，他曾经是东北抗日义勇军的一名团长，但不幸被日本法西斯杀害了。”
　　“你说什么，孩子！”老矮人闻听，刚要说出什么，可不料一张口，“噗”的一口鲜血喷出，顿时一头栽倒。
　　刑剑大惊，当即扑上，抱起老矮人，一边实施急救，一边大呼道：“来人呐、来人呐。”
　　门外的矮人们闻听，急忙跑进来一看，一个个都大惊失色。
　　刑剑大喊：“快抢救、快抢救。”
　　可是他们听不懂刑剑的话，有几个矮人反而怒气冲冲的把长矛、步枪对准了刑剑。
　　这时，老矮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此情景，就对那些矮人们轻轻的摆了摆手，那些矮人们见了，都放下武器，退了出去。
　　刑剑赶紧把老矮人扶起来坐下，关切地问道：“老人家，你感觉还好吧？”
　　可是老矮人并没有回答，却紧紧的抓住刑剑的手臂，睁大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刑剑的脸。
　　刑剑见他不说话，呼吸却显得很急促，急忙又问道：“老人家、老人家，您老没事吧？”
　　可不料老矮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双手使劲拍着刑剑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哈，我的乖孙子，没想到，咱爷俩还有见面的这一天，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呐！”
　　刑剑惊诧的问道：“老人家，您说什么？”
　　老矮人激动的流出了眼泪，说道：“孩子，我就是你的爷爷。知道么，我就是你的爷爷刑志刚，我没有死呀，我没有死，哈哈哈哈！”
　　刑剑闻听，顿感脑子里是“轰”的一下，犹如打了个霹雷一般，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奇异的白发老者，竟然会是自己倍加尊崇的祖父。
　　老矮人见刑剑惊愕的没有说话，就关切的问道：“孩子，孩子，你还好吧，是我吓着你了么？”
　　刑剑赶紧定了定神，问道：“老人家，您说什么？我不明白。”
　　老矮人点点头，露出了惨淡的笑容，他用慈爱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亲人，说道：“孩子，你先别急，我现在都想起来了，听我慢慢告诉你，你就会明白了。”
　　刑剑点了点头，就感觉到自己心开始狂跳起来，手心里冒出了热汗，他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已经预料到一个惊天的秘密，正在慢慢揭开。
　　
　　原来眼前的这位老矮人正是刑剑的祖父，号称“东北抗战王”的刑志刚，只见他喝了一口茶水，是一声长叹，两行老泪流在了他那载满沧桑的面颊上，七十多年的往事此刻又浮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