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回：戏审俘虏

　　丘立国和张强刚才抓来的俘虏俩小子现在还蒙在鼓里，认为抓他俩来问话是土匪草上飞的人，或者是他的同伙，从穿着打扮，有老少男女混杂，一点也看不出是队伍上的人。
　　想不到，这支先潜小分队的这样组成，也不知道是古平洋的有意策划、还是赶巧在特殊情况下歪打正着了，还起到迷惑敌人效果。丘立国与战友张强费尽唇舌抓来的两个日伪巡逻兵，把沃华先是叫当家的，听龙大海称二爷，爱说话的那位巡逻兵又改口叫二爷了。这场戏演的让人哭笑不得，沃华的慢抻问话，给对手施加极大心理圧力，给自己增添思考范围。
　　可是，沃华听到拉大网捕捉特工兵团的小分队时，内心也是相当紧张，也在极力的策划如何撞破这张大网，逃出封锁线，只是想对策，并不没有一点恐惧。
　　他关心的是夜间是不是也有巡逻队，这张网的长度是百里，宽度是多少？士兵不一定清楚。沃华担心带错兵，钻进敌方设的口袋中，一不小心会自投罗网！
　　沃华还是装作慢不经心的看似很随便的问，其实际他在紧张地思考问：“想不让割舌头也好办，三个字‘讲实话’。其实吗说啥不说啥的也无所谓，我也不需要你们那些狗屁军事秘密。不过，我不喜欢骗我的人，我只想听实嗑！唉！骗人的话都是出自舌头，没办法啦！舌头不听使唤，还留它有啥用，他妈了巴子的割掉算了！”
　　爱说话的那位巡逻兵大呼小叫的说：“二爷别动怒，咱都是行走江湖的，瞒您也没用。是上边下的命令，说汉人有一支兵团，要来搅日本人在齐哈山的大事，我们也是奉命当差。十里地一个连，布下一张百里大网，只要一发现汉兵，格杀勿论。我们当兵的只知道这些。不知道的不敢瞎说，和二爷绺子无关。”
　　沃华又接着问下一题：“二爷我再问一个事，考考你们知识面、测一测你两小子的智商：此地离兰川镇有多远？别懵我啊，我可是那里的老户，这一带也常来玩。这条测验只是小游戏，算作智力测验吧，谁答的靠谱吗，我就先放了谁。”
　　两位俘虏到关键时刻，都想急着离开是非之地。像游戏中抢答似的异口同声说：“有一百二十里。”答的真齐整，看来误差不会太大。
　　沃华又装作一声冷笑，抻了十秒钟，好象在想着准确性。慢条斯理说：“不对，是一百二十六里半，没答对，对不起，谁都不能放！”
　　沃华将身子缓慢的挪了两下，装出一副懒散的样子，靠在大树上，闭目合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这两个小子还能活着，除了答错了智力测验，还他妈了巴子的沒说假话，先把家什下了。人吗，离我这里远点绑树上，眼不见、心不烦，我不想见到智力差劲的人。堵上嘴，我不想听到他俩说沒用的话。派两个弟兄陪着他。千万别让他俩跑掉，也别弄死他们。”
　　两名战士将俘虏的袜子各脱下一只塞到嘴里。架着走出约有三十米左右，结结实实地捆在一棵古山槐树上，这里周围有丈八尺高的低矮灌木丛，周围人很难发现。

　　带走了俘虏后，沃华坐起身来，看着大家。大家围拢过来，袖珍女战士柳珍贝，用挑皮眼光看着沃华和龙大海说：“当家的、二爷，我说实话，别割我舌头！”众战友听完后，一愣神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中。
　　龙大海插话：“哎，沃团，你这女儿做护士瞎材料了，给我那口子吧。见景生情，多好的演员呐！唉！老婆，贝贝给咱做女儿还差不多，你好好地栽培一下，一定是个好演员，咱用儿子换，怎么样，文秀老婆？”
　　闵文秀在舞台上从来不怯场，戏词也从来没有卡壳地方。顺口编个快板、相声，也都拿手。再配上她那天生姿丽的坯子，在舞台上也真光彩照人。
　　看闵文秀节目总是圧轴戏，只从加入文娱宣传队以来，她在全3师战士心中是偶象，更是一些年岁大一点男兵们梦中情人。师部调过几回，闵文秀总是，以离不开66团文艺女兵为借口，一次次推脱。奧密最后被沙师长揭穿。沙师长语重心长的和他的文艺兵头头说：“别费心思了，小闵是一位重情感、重义气的女孩，小闵不是离不开66团，是离不开66团里的龙大海。闵文秀这位文艺尖兵，一直在66团，也就一直守在龙大海身边。
　　今天大海提的是句笑谈，但在闵文秀的心里，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只是碍于柳珍贝在近两年中是匡雅云的得力助手，是匡雅云的心肝类人物。这次被古平洋分派给沃华和匡雅云做女儿。闵文秀深知古平洋在调动军心中的良苦用心，所以她从不夺她人所爱。
　　战友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贝贝的笑话。龙大海见景生情地说：“文秀，老婆，贝贝给咱做女儿还差不多，你好好地栽培一下，一定是个好演员，咱用儿子和匡军医换，怎么样，文秀老婆？”
　　闵文秀深情地看了龙大海一眼说：“大海，说什么呢？柳珍贝是古团放在小分队里一位重量级人物，你这是瞎咧咧什么呀？”
　　闵文秀是一位极其达理的女性。从来不做讨人嫌的勾当。她知道，匡雅云在队伍里，这些年爱着护着柳珍贝。那是一种战友情，极正常的友谊。闵文秀和医院大夫护士关系超常的好。在战地医院里，战友们都知道匡雅云还沒有结婚，又都知道她腼腆。所以平时大家都很尊敬这位高知军医、将军之后，战友们心中圣洁天使，在她医治过的战士，都健康的重返前线。
　　战士非常敬重他们心目中的白衣天使，所以那些爱逗趣的士兵，是出与对圣洁天使尊敬，也是自然而然的沒人和匡雅云当面开玩笑。可是，背地里和柳珍贝有很多人、也多次问：“贝贝，匡军医真是你妈妈吗？”每逢战友们的取笑也好，好奇也罢。柳珍贝不急不气，笑着不作答。也让很多战友觉得扑朔迷离的猜测中。
　　今天龙大海的一句笑谈，把闵文秀带回二十天前在团部后勤岁月中。让闵文秀想起匡军医为人，私下里她求教过匡军医文学。更尊重她在文学方面博学。
　　师部文工团几次抽调闵文秀，按理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是，每次都被闵文秀婉言谢绝，文工团首长向沙师长反映过几次。
　　沙师长和他的文工团长说：“你们想知道她为什么离不开龙大海吗？好，我也别卖关子了，闵文秀原是民间艺人之妻，和丈夫在民间卖唱时，丈夫被日本兵杀害，闵文秀被日本兵追杀时，正好让龙大海执行任务回来途中赶个正着。龙大海在全军是有名的神枪手，三个日本兵，赚去龙大海三颗子弹。日本兵纷纷倒地后，龙大海用胳肢窝夹起闵文秀。一口气跑回阵地，交给古平洋。
　　古平洋当场拍板说：“哎！大海，龙营长，你夹回的女人，假如她愿意跟你，那该你处理，就别推辞了才对吧？唉，当时的闵文秀给古平洋叩头，谢赐婚之恩。又给龙大海叩头，谢搭救性命之恩。假若不嫌弃，甘心情愿侍候你一辈子。两人本该结婚，是可恶的战争一直拖着这对美女加英雄。”
　　从那以后，师部再也不去66团挖人才。今天在行军路上刚才的一幕，把十多年演员出身的闵文秀惊呆了。
　　心中在暗自思量：“我的大海、沃华团长，不愧是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将军，演起戏来，比有导演指教的演员还精练。两人的心态真好，够上心有灵犀了，一瞬间将自己将军身份跌入土匪角色中，真不知道两人在转换过程中是怎么勾通的？配合如此默契。”

　　闵文秀正在美妙思索中，听到新婚丈夫龙大海的问话，从愣神中走出来说：“大海，你别瞎胡闹了，贝贝可是匡医生的得意高徒啊！别在人家正做饭呢、你抽走灶中柴，那可是头号的坏蛋！骂名千古不说，让雅云妹子咋看我闵文秀啊？”
　　匡雅云那时二十八岁，是个比较内向的大龄女孩。战乱年代，匡将军将小女儿托付给医学博士出身的同学，匡雅云也随养父母学起医学。
　　匡雅云二十三岁加入新四军独立野战军、3师66团战地医疗队。她喜欢这份职业，克苦专硏，内外科、中西医，样样精通。这次先潜组她并没有请英，只是服从命令。对了，古平洋给匡雅云和沃华撮合过多次，两人也是热恋中。
　　由于这次夜莺行动特殊，古平洋思考再三，才把一流人才都放在尖锋上，一是解决战地医疗问题，二是扮演起家庭来也大有方便。
　　一惯爱沉思的匡雅云，正想着心中王子沃华团长。忽然听到闵文秀点了将，匡雅云觉得，怎么也该开口说两句，不然兄弟姐妹们，认为自己闹情绪呢。
　　匡雅云勉强一笑，也大发一篇感慨，毕竟是名门之秀，又是大学生，发牢骚、吐怨气、都滴水不漏。匡雅云抬头看着闵文秀，给闵文秀一个甜甜的微笑说：“文秀嫂子，我喜欢小贝贝是全66团公开的，虽然喜欢柳珍贝，但我不约束她的自由。假如首长让她去宣传队，我以最高诚意欢送，决不阻拦。自由是靠自己争取的，大海哥就会争取自由，古团就那么一说，你看人家大海哥，夫一唱、妇紧随，哎！名垂史册的战地婚礼，说不准得有多少将军级的人物效仿呢？我真羡慕文秀嫂子，今生巧遇大海哥，是您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