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二月

一
冬羚是她的网名，也是她在网络游戏里的名字。她玩的这款游戏名字叫传奇，也不是谁教会她学这款游戏，她是本市人，父母离异，小学的时候跟着母亲过，中学的时候跟着父亲过。母亲有了新老公，父亲也有新老婆。母亲添了一不同姓的弟弟，父亲也换上新的掌上明珠。别的同学过年回家而她不，她是宁愿呆在寝室里面对着电脑，也不想回家。还好她不愁钱的，父亲有自己的公司，都是让人羡慕的金领阶层，她的一个月的生活费足可以让楚航目瞪口呆。
瞧!她又进了那个传奇世界了，冬羚，一只栖息在冬季的羚羊，口里含着仅有几口的枯草。这几天她真算是百无聊赖，四处游走，今天在白日门又看了他，自从她刚接触传奇的时候，她就看见她带了一只狗，站在那海边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其实游戏这样的欣赏风景的浪费时间的，今天冬羚已经是三十六级的高级女战士了，他仍然站在那海边上。
冬羚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总站在哪啊?”
“我看风景啊!冬海雪飘夜啊!”
“飘雪?我怎么看不到啊!飘雪不是很伤感。”
“假如是我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这地面有我的方向。”
“你也喜欢读徐志摩的诗歌？”
“只是知道几首。”
她看了看他是这身打扮，极品的龙纹笺，天尊头，天尊项链，不尽然的说，“你的装备真好啊!哪里打的啊?”
“同学帮我打的，我自己不爱打这些东西，如果是我的我就送你几个。”
冬羚一听心道：你真有这么大方，一定是沽名钓誉，打游戏不是混个好装备吗?最后那句不知道怎的的突然脱出了口，“打游戏不是混个好装备吗？”
“小姑娘，游戏为的不过是娱乐，我不过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生活压力。”
冬羚心想，我三十六级还叫我小姑娘，还是换个话题吧，“喂!入行会吗?你的标准正好符合。”
“什么标准，级别还是装备，那些还不及海水两日潮呢?”
“你也是学中文的啊!你说话真能拽文啊?”
“你的行会很有意思啊!叫‘失落的城堡’，真是伤感的天堂，让人看着对生活都没有希望了。”
“人不就生活在苦难中啊！你还你四十多级了在传奇里也没有结婚，不自然是伤感部落里的。”
‘你不如干脆说单身俱乐部得了。我过我不是说我要单身，只这是游戏结婚不结婚对我没有什么兴趣。”
冬羚觉得真是和一本书在聊天啊！白日门里别的玩家们都在砍砍杀杀，哪个人杀死一只怪物，然后瞬间的围了过来若干人，都等着抢点什么好东西，这是也许是生活在现实里人的出世本质吧!爬钉猫穿梭在丛林中嘶鸣着，半兽人手持着钢叉等着人们的挑头。里面处处上演这适者生存的游戏，只是那个道人玩家依旧站在海边，这游戏里一切似乎影响不了他的兴致。
“喂!你不愧是道士，你打算老死蓬莱了，我陪你站着一个小时了，浪费我升级的时间，你总该加入的行会了吧!”冬羚又在键盘上敲打着，这时候听见挂在脖子上手机一响，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显示号码，心想又是问是钱够不够，不能关心我点别的吗?现在成了家里多余的了，如果真的能生活在<<边城>>里如翠翠一样的生活，那么样该过好了。可惜那毕竟是人们杜撰出来桃花部落。
“怎么才接电话!过年我要和你韩叔去福建，你过年就去爸家吧!姑娘我又给你汇了3000元，学费什么的让你爸出吧.”同母亲这句话，她大声的回了一句，“我哪都不去?”电话就关机了，然后座机电话响了。她又把寝室的电话线拔了，做在床上想着想就哭了起来。
凌晨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户直射进寝室里，她躺在床上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睡在对床的小周到是醒来了，坐起来揉了揉了眼睛，忽然看见楼下一名男生正往楼上看，不知道他在看哪一层。小周急忙用褥子护上胸部，朝着对床的冬羚便喊了起来，“喂！你昨天晚上睡觉怎么没有拉窗帘呢？我们这可是第二层啊！万一叫哪个男生看到屋里多不好啊！”
听了小周的一顿喊，她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点的反映，忽然突然起来打来电脑。一下自己给吓了一跳，本以为没有下机就睡觉了，传奇里的人物一定是被人打死了，说不上掉几个装备，那些装备可是前几天花了600多元买的啊。但是奇怪的没有死，原来那个带狗的道士还在旁边站着呢？
急忙在键盘上敲打了一行字，‘你一直没有下啊！‘
“你终于醒来了，我寻思你想几个问题也不用一晚上啊！我如果下了，真怕别人怕你杀了。男的弄点装备都不容易，更何况是这个小女孩呢？我最怕女生哭了啊！”
看手机上的显示号码，心想又是问是钱够不够，不能关心我点别的吗?现在成了家里多余的了，如果真的能生活在<<边城>>里如翠翠一样的生活，那么样该过好了，可惜那毕竟是人们杜撰出来桃花部落。
冬羚看了这段话真不知道回什么了，只能叹到这现实社会比网络里还无情啊!在这物欲纵横的社会，感情已经找不到支撑点了。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给别人回话呢，我问问你为什么叫迷啊?”
“冬羚是表示无助、孤独的话，那么我这个迷就是迷茫。”
“你说话到是很有哲理啊!”
这个“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打算加入你的行会了。”
冬羚带讽刺意味是打了一句，“你不打算表里如一了啊!”
“注定没有人喜欢我，我也不想去谈什么样的爱情了。”
“你也太悲观了吧!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人喜欢你呢?‘冬羚仿佛真的融入了那游戏的画面，真的仿佛自己手中拿着那个用千斤黑铁铸造的裁决，这裁决重有白公斤，手柄处刻着一条金灿灿的龙，拿在手里刹是好看。身穿着圣战保甲，流海顺着海风吹的随之摇摆。耳边似乎真的能听到那道人召唤出的如藏獒般神兽的吠声，海水似乎也随风吹出了阵阵的涟漪。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小姑娘，有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他们常是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逛街。中国虽然没有直言说喜欢那个女孩是话，但是那个女孩应该是明白的。忽然一天这个女孩和另一个陌生男生走到一起，还没有告诉那个男孩，那个男孩还在傻等这她一起吃饭.四处找那个女生都没有结果，结果……”
冬羚听这断故事，就已经猜出来他是将自己的故事，虽然同情那个男孩，但是也从女生的角度去看，“这个男生我看是多疑了，第一那女生也许并不知道与这个男生是什么样的关系?第二即便是情侣也没有，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也许那个女生没有来的及打电话呢?”
“你这么说是那个男生不对了。”
“你觉得的呢?”
“我也没有时间去想了。”
“大男子……”
“……”
二
霓虹灯闪烁，楚航拎着一个行李箱，十分累的脸上却依然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女孩挎着个背包显的异常兴奋。女孩为什么兴奋楚航是不知道，不过看他那个样子似乎也不想去清楚。
“航儿，我以为这次回家你不能送我了呢?你还生气啊!我那是只是凑巧碰上的朋友，你说人家送我回公寓我也不能直接去拒绝。”说话正是温小寒，“沉默就是默许，真可惜那串糖葫芦了。”
“我怎么能错呢?我是怕你拿不动行李。”
“不用了，我自己拿。”女孩的脸说变就变，小寒自己伸手欲取那行李箱。
“算了吧!要女孩子拿东西，不是我的作风。让别人看见面子往哪放。”
“大男子主义，死要面子活受罪?”
“非也，非也，男帮女天经地义也。孔子曰:英雄救美乎?”
小寒用手掩了嘴角轻轻一笑，“谁要你保护了?”用手又捂在肚子上。“哎呦!”“怎么了?”楚航一把拉住她，可没有想到脚底有一滑，扑通一声，自己跌近雪推中去了。“哈哈!英雄救美。”温小寒笑的直不起来腰了，背过身去看看“快到车站了，走吧！”
“不开你的玩笑，你到是拉我一把，行李还压在我身上呢？”温小寒伸手去拉了他，“yourepoorboy”不想被楚航站起来一刹，顺手一拉自己落他怀里。楚航把她抱在怀里，“那句英语，我是不明白，不过这真是英雄救美，不然你就掉雪堆里了啊！”“你，讨厌。”
将近深夜了。
楚航倚在车座，小寒倚在楚航的肩上。随着一曲悠扬的歌声，打破这里的沉静，一个个美妙的音符在淡淡的月光的柔绕下宛如一阵微风，吹过车厢中每个人的心坎。在对座上的小孩子刚刚还在母亲的怀里啼哭，听了这歌声反而静了下来。
“航儿，这是什么歌啊！真好听。”
“《老情歌》啊！”
“什么老情歌啊？”
“名字就叫《老情歌》啊！”

三月

一

一
冬天带着几股寒冷的空气悄悄的地走了，春天的步伐却也显得很迟。早晨，温小寒轻轻的在窗帘边揭开一个小角，静静地的看着公寓前花坛里渐绿的草丛和来来往往的人群。视线就慢慢的移到了公寓楼下有没有楚航的影子，看看手变还有四十多分钟就要上课了，打了几遍电话他的寝室也没有接。
四姐打了饭从外面回来了，“今天二食堂和四食堂的人怎么都那么多呢？”大姐正在吃泡面，“还是泡面比较省事啊！”二姐今天起来的比往常要晚，她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说：“老四啊！怎么不去三食堂呢？”老四回答，“三食堂那是男生公寓那边的，我也没有男朋友，我往那边去干什么啊！”
五姐带着一个染着略有红色的披肩发女生回到寝室中，五姐先是介绍了一番，“这是我们文学社的，今天她替我上选修课，我今天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刚想开门又转过身来从上衣兜里拿出来一张纸条，“我忘了还有这件事，楼下一个男子让我送老六的。”开们走了出去却又转了回来，“真羡慕老六啊！没得说啊！不要小六要对得起人家小航啊！”说完走了。
温小寒打开纸条，上面还贴一个红色的玫瑰花瓣，写着：

小寒：
你好！这样给写纸条有点太唐突，但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今天如果有时间的话，中午在校外美食城见。

陈方亮

扫了一眼纸条，捏成个团儿扔到垃圾袋中。又扶在窗台上看了两眼，“姐！我们上课去吧！”那个替五姐上课的女生开了玩笑的说，“小寒姐，一定有很多男生追求你吧！你真幸运．”
正巧逢四姐吃完饭，用手巾抹了抹嘴，“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小六在系里，那是这个……”伸了个大拇指。
小寒急忙的转另一个话题，“你是中文系几班的啊？”从寝室出来直到寓公楼下，沿途五十多米只听这个女生在介绍，叫李婷婷，０３级中文本一的，考进这中文再少那么几分就考不进来了，又说她住在哪个寓公。
几个姐们在路上有说有笑，路过图书馆将到中文系教学楼的时候，忽见楚航呼哧七喘的追了过来，连声说了几句：“小寒，真对不起，我起来晚了……”没有等话说完，二姐说了句，“我们老六不到五点就起来等你了，一直扶在窗前看你。”旁边的李婷婷说：“你就是六姐夫吧？”
楚航看了一眼李婷婷，“你……”
“我是老七啊！”
“老七？”
温小寒笑了笑，“她是老七，以后我就不是老小小．”看了看楚航的两手空空，若有若无的怀疑道，“你昨天又去通宵了吧！你怎么和大一的时候一样呢？你能不能少去啊！最好不去。”
“六姐，没事！上网我常去啊！”李婷婷说了句．
“你知道他是怎么上网的吗！几十天的不出来，我还以为是人间蒸发了呢？”
李婷婷上下打量这弱不禁风的一股书生气的男子，可以在网吧里连续玩上几十天，真不可思议。“你可以去做网络代练了。”
楚航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不知从哪那出来的一袋面包，“小寒，没吃饭吧！这有面包先……”
二姐来着李婷婷说：“你姐夫眼里看不到别人，我们先走一步吧！”寝室的几个姐妹相互的点了点头，便加紧了脚步，一转眼把温小寒他们俩落在后面很远很远。
青年学生们仿佛活在大的方形玻璃罩子里，虽然里面也飘着雪，刮着风，但里面一地的脚印却显的那么的迷茫。匆忙几点人群从不同的公寓赶出来，又各自相伴去往不同的方向的教学楼。匆忙中显出几分无聊，无聊中显出几分无奈，无奈中又显出几分浮躁。刚入校门的一阵呐喊，如今觉得一脸彷徨。
在玻璃外看里面的数学楼寂静地矗立在寒风里，再看一眼仿佛一座座教学楼都变成了巨大的文凭证书，越靠近越觉得有一股黑云压在头上，顶住黑云便可以活着，顶不住黑云，便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