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 大厨收徒132

　　咱在回过头来看一下这对18年的恩爱夫妻分手后的一些场景；
　　当叶清源和魏虹走进她的家时，魏虹满脸严肃地对他说：“叶清源，我出去买些青菜，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坐着。我不回来，你不许走，回来和你有话说。
　　你现在必须和小媛好好说说，千万别在这个时候乱来。别让洪媛儿子即不在身边，又失去丈夫。把她孤零零地放在我这个陌生环境里，让亲人朋友为你们痛心。”
　　魏洪气冲沖地摔出这几句冷冰冰的话以后，头也没回走了出去。谁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回来还能说什么？
　　叶清源还能等魏虹回来吗？他在想：“等她回来我还走得了吗？就你魏虹那张做律师的嘴，说梦话都在法理上。我叶清源在初高中时代就领教过，还等挨你宰一刀吗？
　　那时节都有理无理不饶人，现在也好不到哪去。冤家，再等你训一顿，除非我脑子进水了。对不起了冤家，办完要办的事走掉你又会怎样？绝对不会难为小媛吧？不等你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吗？管不了这么多，我的付出够大的，还要怎么样……”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魏虹带着一些青菜熟食，走回她自己的家。她出去的时间有意拖长，是善意、是好意。想给叶清源和洪媛多留些亲近的充分时间。
　　魏虹想错了。洪媛只从钻进文学堆里，和叶清源的激情，已经被她写的悲情剧本人物消失怠尽。那种厌倦欢爱的表情，五年里与日俱增，已经快到有语言排斥程度阶段。
　　到近一年里一见到叶清源灰头尘面样子，总是双眉紧锁。有时达到没有语言交流的程度，今天在这种气忿、环境，又是异地他家，还有可能吗？
　　魏虹推开门见客厅没人，她以为叶清源和洪媛在卧室亲近呢。一个人蹑手蹑脚走进厨房，为叶清源这位不识抬举的来客，去准备一桌丰盛的午餐。
　　洪媛在叶清源走出魏虹的家时，她走出卧室到客厅一看，叶清源人已去。茶几上放的两张离婚协议书少了一张。她知道叶清源的性格，不爱在外人家吃饭。确定叶清源是不辞而别，洪媛又转身回到卧室，趴在床上无声的哽噎！
　　当魏虹在厨房发出刀勺碰撞声时，惊动了她。她自觉的打起精神，这里毕竟是朋友的家，在别人家哭天抹泪怎说也不在情理。洪媛擦干眼泪，洪媛半生要面子懂礼节，知道魏虹回来，她从卧室走去厨房。
　　“唉，你怎么出来了？怎能把清源一个人放到屋里呢？快屋去，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在这到碍手碍脚的，听话小媛，快回去咋还站着不动呢？”
　　“他走了，办完他说的事就离开了这里。”
　　“你怎么不把他留住呢？知道他去哪了吗？小媛呀小媛，你这女人做的太失败了，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做过，到关键时怎还掉链子呢？”
　　“别说了虹姐，这些年总是这样，亲近的话和叶清源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上哪里他没说，我也没问。走就走吧，反正救翔子也指望不上他。留在这里只能给大家添堵添乱的，让他快点去改造他的东山吧。”
　　洪媛说到这里，又开始哽噎起来，话断断续续的说不出来。已经说不下去了，又哭出了声，哭的悲悲切切，样子好可怜。
　　苏淑芬、魏虹、洪媛三姐妹，在魏虹家里喝酒说事儿。一个中午、半个下午的话题，仍然没离开给洪媛找个好男人。洪媛强忍心中对儿子叶翔的牵挂，陪在二位好友身边。
　　魏虹发现洪媛苶呆呆的，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蓝天白云。魏虹又朝着洪媛发火似的说：“哎、哎、哎！小媛，酒你不喝，菜你不吃，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媛！两个姐姐说话你还不听。你说听着呢，你听见我说啥来的？傻呵呵的坐着不吃不喝也不说呢？我说啥了？你说你听着呢，请你告诉我，我到底说啥来的？我说到哪儿了哇？”
　　洪媛由于精神溜号，真沒记住虹姐详细说的什么。只记得翔子、上不上心、有没有引力，她于是说：“虹姐说翔子上不上心有没有引力，对吧？
　　您俩少喝点吧，看把淑芬姐的脸喝成啥色了？让大厨看见你把她灌成那样，还不找你魏虹姐来算帐才怪呢？一下午两人弄了一瓶够多的了，二位姐姐别喝了行吗？酒大伤身后悔难，可是你虹姐口头禅呐，又都忘了吧？”
　　其实都不算多，这二位几乎是每天都有应酬。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的时侯，哪人还不都得弄肚子里半斤八两的。这二位每天出汗、排尿大概都含酒精20度。
　　尤其是苏淑芬，单位像供菩萨那样供着她。公司有大事也把她摆在头排里，说话是句句经典。平日里，遇到知音知己高兴时候，痛饮个三连冠、五连冠还是有的。只是洪媛没有参加过那种风风雨雨，不知根底罢了。
　　魏虹和苏淑芬两人可能酒喝的是多了一点，一时忘去小妹洪媛的愁肠。魏虹却拍手大笑说：“淑芬姐，你听小媛说的什么呀？驴唇不对马嘴的，太神经了吧？”
　　洪媛强挤微笑说：“虹姐，有啥话您俩直接说吧，这回我仔细听就是了，绝对不分神。
　　刚才是小妹不礼貌了，心思又跑到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那里去。唉，好吧二位姐姐，现在不想他了总算可以了吧？”
　　魏虹带着七分醉意，一本正经地、又拖拖拉拉的说：“小媛啊，我呀、是说、让你和、卓楚军、成一家，翔子的事交、给他办，看他、上心、啊不上心，这也是考验、他的一次绝、好机会。再、看看、你对他有没有那个引力？你看你刚才、你弄哪去了？又为的那些没用的事分神。咱怎想不也得一步一步、地来吗？着急是、没用的小媛妹子啊。”
　　洪媛有些实在是忍耐不下去，用一种哀求口吻说：“二位姐姐，咱现在不说这些行吗？我个人的事，是要二位姐姐操心。必须要在叶清源组建新家之后，二位姐姐才能考虑我如何如何，否则我的心结打不开。
　　另外，二位姐姐替我想想，儿子身受牢狱之苦，为娘哪里有心另找男人呢？”
　　苏淑芬用手在自己太阳穴上揉了揉，长长舒一口气说：“唉，小虹啊，小媛说的有道理，嗯，这个心结咱俩得先给解开，否则心理障碍太重，反而会起反作用，你说该咋办吧？”
　　魏虹手一拍桌子吼道：“哎！有了，明天在全省打征婚广告！无论咋说，叶清源也是咱的老同学吗？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也得帮帮他才对。
　　另外，稍候给小卓打电话。咱花重金做抵压，把叶翔保出来候审。怎么样？姐妹们？”
　　苏淑芬和魏虹、洪媛三姐妹整整喝酒聊天一个下午，苏淑芬爱人大厨一个人在家感觉无聊，给媳妇儿打过两次电话也沒人接。电话在包里，包又在客厅，铃声与震动均无效。
　　金大厨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也是个乐天派。他和苏淑芬气味相投。都是说笑不分男女，只要心里痛快，保密局无密件。
　　他和两位干小姨子之间，除了不能上床做那事，用文明方式也要探索一下对方秘密，但有度，拥抱接吻常见，但从不触摸对方任何要点……
　　金大厨他喜欢魏虹的泼辣，洪媛的温柔，苏淑芬的胸怀开扩。这位做干姐夫的在一定程度上，让两位干小姨子欣赏过他的阳刚之美。金大厨经常锻炼，所以厨子都有的赘肉他没有。金大厨在苏淑芬面前百依百顺，像个听话的大男孩儿。
　　金大厨在家和媳妇儿苏淑芬闲聊时，也常把平江三姐妹，二十年前也叫平江一中三支花挂在嘴上。每年的三姐妹聚集相会时候，金大厨都来凑把热闹。
　　他以姐夫身份，趁两位妻妹不注意时候，在魏虹和洪媛脸上亲几口，只是为回报，并不是占点小便宜。
　　刚才苏淑芬离开他时，金大厨觉得乏困，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后打电话不通，他也离开家乘车到魏虹家。来到三女士行列中，和几人说说笑笑。
　　人群中单一性别在聊侃中单调乏味。这位金大厨的到来，魏洪家餐厅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人气值数也提升两级，聊天范围扩大到社会。
　　洪湲以前每年也和大厨在一起聚过，她没有一点陌生圧抑感觉。大厨又是位能调善侃的人，很受三位女士看好，苏淑芬的醉意已经退去，洪媛尊敬他也偏爱他。也爱和他说笑交谈。
　　尤其洪媛喜欢他象乖乖猫般的性格，只从大厨进屋后，洪媛多少有点笑脸。虽然话很少，但是洪媛那颗善良的心，一是时刻牵挂叶翔，又想起江林来。江林在呈祥时、也去叶过家，虽不和叶翔一起玩耍，江林没闲时间，但也是好朋友。
　　江林的家庭环境，迫使他过早地懂得人间冷暖。洪媛的温柔性格，给过这个可怜男孩的母爱般关怀。虽然不算太多，但对江林来说，已是求之不得的母爱。
　　小江林在和叶婶的常期接触中，产生了根深蒂固的母子般情感，所以，洪媛也一直牵挂着这个和自己儿子同龄，又是叶翔的朋友。
　　洪媛想起江林时，对金大厨笑着说：“大姐夫，和叶翔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小孩在快递，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可怜。麻烦你给他找个适当工作好吗？
　　唉，你工作的酒店——能不能给他安排个位置？你也好对他有个照应，有个熟人我也放心。算我洪媛求你吧，你可千万别说不管哪！”
　　金大厨咧着嘴看着洪媛说：“哎、哎、哎，我亲爱的小妹儿，你说什么呢？，我金大立难得小媛瞧得起。小媛出口相求，我金大厨应该舍命相助才对得起去年脸上的盖章。
　　我金大厨对小媛的所求，是狐仙堂对联的横批，『有求必应』就凭去年给我脸上盖完章，我金大厨今年连升两级，工资也多了六百。
　　给小媛办事是理所当然的，和小媛套上近乎，好事不离身。说吧，你说让他干啥好？今天小媛妹子当把家、掌回权？”
　　洪媛说：“大姐夫，既然如此慷慨仗义，你就收他为徒怎样？做义子也行，能办到吗？”
　　金大厨说：“小媛啊，听着。收徒挣的可少哇，一月多说能给他一千二顶天了。做力工一月至少能拿一千八到两千，你能做主吗？”
　　洪媛说：“做力工沒有发展，还是给你做徒为好，孩子去酒店，大姐夫你能做主吗？”金大厨说：“唉，小媛小看人了不是？我可是领班啊。在我那一亩三分地里说话还管用，老板现在还听我的建议。再者说，酒店现在的后厨也缺人手。咱去又不是白拿工钱，不过，小孩得本份，不惹事生非我一定能带好他。”
　　洪媛说：“大姐夫，这一点你放心，江林家境贫寒，家母常年生病卧床，孩子过早懂事。看做事说话不象十六岁孩子，显着特别老道成熟。”
　　金大厨说：“哎，淑芬，你看我认他当干儿子好不好？反正咱也没儿子？”
　　苏淑芬说：“哎！我说金大厨，你是不是想儿子想疯啦？你愿意当干爹，人家是不是也愿意当干儿子，那是两情相悦的事。你这叫剃头挑子一头热，还是先问好做徒工人家干不干才是明智的。人家江林那头儿还沒听着信儿呢。你两在这张罗毛了，可笑不可笑？”
　　洪媛为江林在金大厨面前求情，让金大厨给江林找一份挣钱多一点的事做。洪媛心里另有打算，她自己儿子她清楚。有技术含量的事，叶翔做不来，能和江林在一块，她也放心。将来也让他学厨师，一辈子能养活自己，但洪媛没露半个字。
　　刚才金大厨和苏淑芬的对话，洪媛心里有了数。洪媛说：“唉，大姐夫，淑芬姐说的有道理，我马上去江林那和他勾通一下，很快的，你在这等着听消息好吗？”
　　魏虹长长出一口气说：“小媛啊，难得你有这份好心情，好了，我的酒劲也过的差不多，我开车把他接来不就完事了吗。”
　　洪媛说：“别，淑芬姐，还是我打个电话吧，过劲也是喝酒了吗。酒驾这一点不行，开车绝对不可以。我打车去把他接来，和大姐夫面谈咋样？”
　　那天下午洪媛把江林接到魏虹家，小江林很走运，苏淑芬第一眼见到这般懂事的小男孩，赞不绝口。金大厨兴奋地说：“江林啊，你是愿意学徒呢？还是愿意做力工啊！力工月工资约在一千八百元左右，学徒。”
　　还没等金大厨说完，江林跪倒在地叩头说：“师傅别往下说了，我不在乎钱多少，留在你身边学徒，继承发揚您的厨艺，请求师傅收下江林？”
　　金大厨扶起江林说：“好吧，你是我帶的第三个徒弟，明天我在酒店摆上一桌酒菜，让你和你的两个师兄相认。”
　　叶翔犯事儿后，牵连一大串链式反应，爹爹和妈妈的失败婚姻，也因此走到岔路口。应该说是得到彻底解脱，是一种物理现象，“物极必反”
　　虽然两人对叶翔现状，都有强烈如撕心裂般震痛。但各自因除去掉多年的精神圧抑，能在没有任何障碍的心态中，去做自己心里多年要做而没做的事。
　　另外也都有机会，有可能在实际条件下再婚。在一切都成熟的条件下，做出组建新家的新选择，在中年男女事业的兴盛期也是常事。
　　江林阴错阳差地做了金大厨的三弟子，在次年出徒经考核领到二级厨师证，18岁小小年纪的江林，却是日上中天。前途无量。
　　三姐妹的一个下午侃谈，基本给洪媛的路选个差不多。三姐妹中的魏虹心直口快，在第二天上午上班时候，她把卓楚军找到她的办公室，把昨天下午聚会的全部说给他听。魏虹在边说边查看卓楚军表情。
　　魏虹为卓楚军孑然一身的光棍生活，在10几年朋友加同事关系，每天看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生存在现代社会中而着急。更是为洪媛尽快有意中人心切，仅凭自己的主观意愿认为，卓楚军是洪媛再婚的第一人选。
　　魏虹说：“唉，卓楚军，姐问你，你喜欢洪媛吗？说实话，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千万别勉强，她的情况比你复杂，我不说你也知道一些。不但结过婚，而且还有个在押的儿子，昨天上午叶清源来长春，是特意办理协议离婚手续。
　　並送来一大笔存款国库卷，够现代的！啊！这个并不重要，你看楚军，我又说跑题了。”
　　魏洪把卓楚军找到办公室谈话中心话题，是告诉他洪媛和叶清源分手经过以及两人真正的原因。并把分床15年生活细节也向卓楚军一点不漏的讲明。
　　魏洪说：“他们分手不是为叶翔的事，在叶翔的现在和以前，两个人没有任何分岐。是婚后十几年中一个想往城市，一个不愿离开农村。
　　这是他们原来基础的决定所必然。哎，你看我还做上报告了。楚军哬，谈谈你的观点吧”
　　卓楚军说：“虹姐，首先楚军感谢您对我的关怀，想到我的个人生活，您的美意小弟万分感谢，说句心里话，我和洪媛接触时间並不多。
　　前些年在您家也见过，又不是太生分。洪媛的各方面条件都无比优越，无论人的素质、品德，容貌更是百里挑一。
　　虹姐，我现在是负责叶翔案子取证。以后出庭辨护，在这个时候去想和洪媛的那些事不太合适吧，你说呢虹姐？”
　　魏虹说：“哎，楚军，我是问你喜不喜欢她，可没让你现在和她结婚。我是怕你错过一次机会，才先透个信儿的，表个态总可以的吧？”
　　卓楚军说：“虹姐，这可是双项的，又不是去超市选商品，首先得有好的感情基础。”
　　魏虹说：“卓楚军，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听明白？绕来绕去的。平常办案挺干脆利落的，到自己事上，怎么就不上正道，你绕扯什么呢？我让你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洪媛？绕来绕去的，说个痛快话？”
　　卓楚军说：“虹姐别急眼，你看你，一和我说话就这样。虹姐，别和我急头掰脸的好吗？我说过洪媛是位优秀女人，好女人，这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魏虹说：“卓楚军！你告诉我什么啦？我在和你谈话，谈正事。说了有半个小时了吧？你一直绕扯我，那咋就不能干脆利落地说出来？喜欢还是不喜欢？这句话对你就那么难吗？我没要你去给一个人做评估，啊，是论，或是做出好与坏的定位。”
　　卓楚军说：“虹姐，你看看你都说些啥呀？逼我要说我说什么啊？好人谁不喜欢？可我说不出口，我对这类事敢想不敢说，你非逼我。虹姐，我卓楚军在你手下干有15、6年了吧？我是啥样秉性你也该知道了哇？”
　　魏虹说：“唉，卓楚军呐卓楚军，都说你打光棍。敢想，谁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机会都是这么溜走的。有个事交给你去做，马上办。找你公安局的熟人，花重金做抵圧把叶翔弄出来候审，不行的话你做抵圧物替出叶翔。怎么样，能办到吗？”
　　卓楚军说：“虹姐，这事有点难，怕串供也是正常理由，我试试看吧。不，我在虹姐的鼓励下，照直说，为了洪媛高兴，我卓楚军豁出命来也得办到。这么说话多难听啊虹姐啊，你不该逼我改成这样子的，虹姐。”
　　魏虹说：“我魏虹喜欢这样说话，你辨护时的话风姐喜欢，两字，‘干脆’，一提到个人婚姻大事，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象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