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第二章

十月二十八日，是我的生日；中午琪在丽湖饭店给我过生日，其中有很多他的朋友，我叫了瑶，可是她没有来；她说她有事来不了，但是会给我惊喜的；其实我也知道她是来不了的。因为她恨琪，因为琪背叛了她，背叛了她的爱情，打破了她原本纯洁美好的爱情；或许应该还有什么？但是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在下节我会说明，原来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的情节。
我坐在椅子上和琪的朋友们聊着天，等待着琪；不一会儿，他穿着一身淡色的休闲装，手里拿着好多玫瑰花；他的步伐很轻盈，他就那样慢慢地，眼里充满深情地走向我，好像在走向他那未见面的亲人。
“子茜，生日快乐，我爱你。”琪走到我身边很温柔地说道，那声音恰似一把利剑，把我彻彻底底地征服；听着琪说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身边的那些朋友都大声呼喊着。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个拥抱，一个温暖的胸膛把我紧紧地包围。感觉好安全，好幸福。
之后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唱歌，好快乐，好放纵；这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快乐的一次生日。可是快乐会不会要付出代价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琪喝多了，我也喝多了。琪在耳边不停地说着那些动听的话，而身边的朋友们一个个都在玩游戏，玩的兴高采烈。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人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我和琪。我慢慢地躺在他怀里，他紧紧地抱着我，仿佛时间可以停止，幸福和温暖就在永远。
“琪，你会不会离开我。”我抬头看着琪问道。
“不会，永远不会；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除非那天你不见了，扔下我。”琪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庞说道。
可是到后来我才真正地知道：年轻的时候不要对任何事轻易地加上“永远”“永不”的字样。因为在时间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脱变。
“呜。人怎么会扔下你吗？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决定这一辈子跟着你，和你一起。”可能是酒喝多的缘故还是什么，我毫无害羞地说道。
“嗯嗯，那我们就永远不分开；好吗？”
“嗯嗯，上邪，我欲与君绝；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很幸福地背着诗歌。
“傻丫头，我们走吧。”琪笑着捏了一下我脸蛋。
“呜，欺负人家，不许捏人家的脸，捏丑了你不要了怎么办？”“去那里啊，我不敢回去。”
“怎么会没有要呢？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是我一个人的。那我们就住这里，好吗？”
“住这里，我们住这里。”听着琪说的我不停的问道。
“嗯嗯，不然怎么办呢？我可不想你回去唉你小姨的骂，而且如果告诉你爸妈你喝酒了什么的，肯定会不好的。”
“嗯嗯，好吧；琪，不许离开我。”
“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琪很肯定地说着，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进了丽湖饭店四楼的一个房间；丽湖饭店一楼和二楼是餐厅，三楼是娱乐场所，而四楼五楼都是宾馆；可能就是专门为那些吃饭喝酒的人预备的吧，但是从这次之后我才更加深切地体会到：它是为更多的人提供了一个场所，这个场所就是行乐放纵。我也慢慢地体会到，有很多的女子就在这里失去了自己，把自己给了那些有钱有势，花言巧语的人。而我可能也是这样吧？

琪扶着我进入房间，给我又倒了杯酒，又倒了杯开水。房间很舒服，很豪华；粉红色幽暗的灯光勾引着人的欲望，绵绵软软的床让人好想裸睡在上面，一切的一切配合着柔淡的音乐和丝丝的酒意；烈火慢慢地从心的低处燃起。
“子茜，你喝了酒的样子好美。”琪轻轻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他的吻好温柔，感觉全身都瘫软了下来；自己很自然地倒在了他怀里。他开始不停地吻了起来，接着又是很快；灯光幽暗，彩夜迷情；我终于在这个夜里失去了自己，把自己交给了一个男生，谁也不知道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女人。

早晨的阳光透过粉色的窗帘慢慢地渗透进来，照着我微微发烫的身体；睁开眼睛看着丝丝阳光忽然有一种很亲切地感觉。我转过身发现琪很安静地睡在我身旁，他有点泛红的皮肤很好看，很动人。转眼又看看自己赤裸的全身，一梦方醒，自己已经全然失去了自己；心里高兴也难过，高兴的是把自己给了自己爱的那个人，难过的是怕他离我而去；毕竟我们太年轻；我不知道今夜的欲望是青春的放纵，还是年少的轻狂；或是爱的爆发。
慢慢揭开被子，发现雪白的床单上有一朵深红色的花，它很美。就那样毫无隐藏，毫无保留地开在一张洁白的床单上。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让人心疼。心疼的让人想哭。祖母说：落红是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本钱和礼物，也是一个女孩子的生命；当她愿意把自己给一个男孩，愿意让哪朵美丽的花开在那个男孩面前，那就意味着她已经把自己给了那个男孩。祖母说在她那个年代只要牵手拥抱就意味着一个女孩的终身了。她时常对我说这是一个女孩最重要的东西，要保护好自己。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开放的时代了，也不必讲究那些吧。可是，我亲爱的琪，你不要扔下我。
当哪朵美丽羞涩的花降临在世间，女孩将是一个脱变；她将由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变成一个抚媚动人的女人。而我此刻应该称为女人吧。


我试着慢慢翻身，可是下体感觉疼疼的。只有静静地躺着。
“子茜，你已经起来啦。”琪迷迷糊糊地起来说道。
“哼，你个懒虫，你个坏人。”我慢慢地说着就低下了头。
“傻瓜，怎么啦？”
“你说怎么啦？哼，睡的那么死，都不理人家。”
“傻瓜，就为这个啊。”
“还有，还有……这个。”琪眼睛一直很温柔地看着我，我断断续续地说着，然后慢慢揭起被子。
“啊，子茜，是你的。”琪惊奇地问道。
“嗯嗯。”我轻轻地点头答应。
“子茜，你是第一次；我也是，它应该叫落红吧。奶奶曾经对我说过的，要好好珍惜给自己落红的那个女孩，因为意味着把自己的所有给了自己。”
“琪，我爱你，你不许离开我。”
“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不是说过的吗？我们永远不分开。”琪紧紧地抱住我说道。我笑着点点头。
“琪，人家都说做了那个走路会变的，能看出来，是不是真的啊。”
“傻瓜，不用担心，怕被人看出来是吧。其实那些都是骗人的，合理的做是有好处的。”
“啊，你个坏人，就想欺负人家。”
“嘿嘿，我的傻瓜你是我的。”琪天真似的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
“琪，我觉得自己好幸福，有你真好。”
“乖乖，我也一样，我们要一直好好的。”
“嗯嗯。”
自从和琪做了之后他更加的照顾我，疼我；我感觉自己就像活在了天堂里。可是我始终担心，那是不是青春年少的冲动和按耐不住。希望不是吧。
希望我的生活永远是上课学习，和琪一起就这么简单好了。
可是噩梦还是来了，初冬不久；琪很少来和我一起了，他总是躲着我。他的借口就是：自己学习差，要好好补习，家里也不让他在闲时间出来。刚刚开始我虽然不开心，但我并没在乎。琪说“现在我们好好忍耐努力，等上了大学我们就使劲地疯。”我只是点头。
“傻瓜，不用担心，没事的；你学习好，我的学习那么差要加倍努力的啦。”
“那我给你补习，我们也可以在一起，那样不是更好吗？”
“好是好，可是和你一起我就想……所以……。”
“那好吧，可是每天得向我报告。”
“嗯嗯，好的。”
这可能意味着分开的开始吧，就这样渐渐地他远离开了我。

十二月九日，星期六，天气：万里无云，一片阳光灿烂。

校外的河岸旁，琪静静地站在旁边。有微风吹着他柔顺的头发，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让人心动；他就是我的王子。我伸了伸腰走过去，他和以往那样很平静很温柔。可是他的眼神在告诉我，他有心事。
“子茜，我们分手吧。”
“啊，什么？什么？”
“我们分手吧。”他很镇定地说道。
“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哽咽着说不出话，眼泪早已流了出来，慢慢地模糊了双眼。
“没有为什么，我们根本走不在一起。”
“不会的，不会的；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会永远在一起的；你说过，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只有我这样一个女孩。”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很大，可是真的却很微弱。
“琪，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过我们一起要上大学的，一起去努力，一起结婚，生孩子；你说过我将来肯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的……。”
“快告诉这不是真的。琪……。”
“子茜，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在好好相爱吧。”
“下辈子，下辈子；我不要，我就要今生今世和你相守。不离不弃。”我哭着喊道，可是他已经远去，慢慢地消失在河岸的尽头。我使劲地呼喊，可是他还是走了。不再回来，他走进了另一个女孩的世界，和另一个女孩睡在了一张洁白的床上。所有的一切开始的是那么的快，结束的也是那么的快，难道这就是结果吗？

我忘记了，年轻的时候说的话不要带“永远”“肯定”的字样的。可是我的琪真就这样走了，留我一个人在河岸哭；天空晴朗，却惹人心肠。我终于慢慢地晕倒在了河岸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在瑶的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