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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风云变幻

作品名称:工厂笔记      作者:平凡文刀      发布时间:2015-05-01 16:11:53      字数:3144

  正当我躇踌满志整顿该厂时,一个意料不及的事让我高涨热情一下跃落低谷。
  猴子与歪嘴已准备离厂,我着手歪嘴与小雅的交接。
  那天,老板的父亲也早早来到门卫室,他对我说:“这个歪嘴手上还有很多数据,以前贪的就不要追究,接下来的工作要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免节外生枝。”
  我明白老板父亲的意思,他是想让歪嘴“好聚好散”,我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小燕来电,说我去拿工资。
  我喜滋滋地奔跑到办公室,小燕在八楼,当我来到财务,小妹将工资单一给我看傻了眼,怎么才算四千五?不是说好六千吗?我心里好像被灌了凉水,我去找小燕,她说:“工资是老二定的,你去找他。”
  我去找老二,老二说,你去找老三,现在厂交给老三了,我给他的是最低工资保障。
  怎么会这样?我当厂长也不少于四千五,难道提职了还更低吗?我想不通。去找老三,老三又推老二,我就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心想:大概老板几兄弟根本就是没真正重视过我,他们只是一个个吝啬鬼,我萌生退意,我不能如此窝囊下去了,我准备离厂,但我要找个体面的借口。
  我装着若无其事地去找歪嘴移账,但是歪嘴居然门外挂着锁,迎面碰上来帮过几天工的冬兰,冬兰来帮了六天工,但只算了三天的钱与数据单,她正骂骂咧咧从门外走来,一边骂一边对我说:“这个短命子真会吃人钱,我做六天才算三天。”
  我说:“厂里准备不要他了,他心情不好,今天请假了,没有来。”
  厂里有个工人说:“早上我还看见他刷牙洗脸的,莫不是在房间里睡觉。”
  我说:“不可能,门搭上挂着锁呢。”
  那工人说:“会不会是他的调虎离山之际?”他这一提醒我也有点怀疑。于是我伏在门板上打他手机,果然,歪嘴手机在响。我这下肯定这个老狐狸就在里面,于是我解开锁头,把门推开,好家伙,歪嘴正穿着红T型衫脸朝里在挨揍打呼噜——装死狗。
  我大声叫:“宗华,你怎么搞的?给人少算一半?”
  他装着睡意阑珊道:“我哪有少算?你报多少我写多少。”
  我非常生气,点着他鼻子道:“你就是一个偷吃人血汗的吸血鬼!”
  看来他也正因为被炒的事生恶气,见我冲他发火,他恶狠狠道:“你再凭空污人,我对你不客气了!你再用手指点我!我非得教训你不可!”
  “你敢!”边说两个推推搡搡扭打起来,混血儿一边劝一边拉我,叫我别冲动。在混血拉我时,我不慎装了歪嘴几记老拳,我气极了,随手抓起靠墙一个扫把就朝他身上一阵下雨般打。这下围观工人才把我拉开。
  等保安队长阿苏来时,已经结束打仗。
  阿苏说:“你堂堂一个经理与他动什么粗?”
  我说:“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对这种小人就该以恶除恶,以暴治暴!”我愤愤不苹地说。
  其实我也知道,阿苏与歪嘴在贪腐上也有些牵扯,阿苏佯装老好人,半真半假说:“宗华间隔老婆久了,昨天晚上去嫖了一夜,很迟才睡被你一吵当然生气。你堂堂一个经理就少与他一般见识。”
  我知道阿苏一口一声经理也是半讥半讽对我,心里有气道:“如果是这般模样,这个经理不当也罢!”
  阿苏笑道:“你作家有本事,东天不亮西天亮,我阿苏不能去他外,只能在这小庙呆着。”
  闲话休题,我对阿苏说:“如今我与歪嘴闹翻,冬兰的事你阿苏帮忙一下给她厘清得了。”
  阿苏说:“行行行!我会叫他算好,你还是搞好你的工作,把厂子撑下去。”
  但是我真的心灰意冷。特别是把工资领到手时,我的人还在厂,心早已飞了。老三装糊涂,他来车间巡视一番说:“小刘,这样,下午你们几个管理,混血,还有小周一起到浮洋厂参观一下他们的工场环境,交流一下管理经验。”
  我很机械地点点头,下午二点多,老三亲自开车送我们浮洋厂。
  何胖子与川佬在那边管理。
  何胖子在吹牛他管理得如何好,工价如何低也有人做。
  我老早就听说何胖子是最歪心烂肚的一个,工人工价低也就是他在操控还以此为荣,常常向老板灌输:“让工人以最少的钱做最多的活”,因此最让工人讨厌的一个,可以说若不是川佬在撑着,他何胖子一个工也招不进来。这种见了老板阿臾奉承的家伙就会吹。工人讨厌他臭狗屎一样,还说:“我们这里二千一就有人做杂工。”
  我呸!这付奴才嘴脸只有民国与日本打仗才有,不过也难怪,他毕竟是老板表哥,当走狗也是情理之中。
  看完车间,来到浮洋厂办公室,老三问:“怎么样?环境好些吧?”
  我说:“窑边空间大,车架木板自由点。”
  老三道:“你觉得上面开工能保持四十八车吗?”
  我说:“有两个新手,能不能做下去还是一个问题。不敢保证。”
  老三转向混血与小周,混血没表态。
  小周说:“没有问题。”
  我知道小周刚来,对许多情况不了解,于是对他说:“话不要说过早,不要到时完成不了,自打嘴巴。”
  小周说:“你试都没试怎么知道完成不了?”
  老三插道:“对呀!做了才知道,你怎么老说丧气话。”
  我说:“正因为我有过经历,才如此说。”
  何胖子吹牛道:“你信不信?我去十天准给梳理的井井有条。”
  我回应:“那就你去吧!我没这个能力!”
  老三见我老扫他兴,对我吼道:“你不想干就直说,别在这里蛊惑人心,你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了。”
  见老三生气,混血与小周不再吱声,只一个劲点头。
  我去意已诀,对老三说:“那明天让他们去搞吧!与其顶着徒有虚名的经理头衘,干脆让别人去干得了。”
  老三说:“不干就不干,不要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能人,会当管理的人多如牛毛。”
  我笑了笑:“是啊!老板,你不开厂我也不会饿死对吧,你不愁没有人做,我也不凑找不到厂。”
  老三:“但愿你找给好厂,我恭喜你。”
  我说:“你也一样。”
  我与老三就此闹僵,我之所以有胆量与老三如此摊牌主要是因为工资待遇的问题。说真的,就这工价我随便找家烧窑的也有,还去了很多累赘事情。
  我回去后就开始打探厂。
  帮工的东兰也没有事情做。
  她叫我:“良林,听说驷马桥那边有个厂要招人,你做我的上手可以吗?”
  我说:“行!那就试一试运气吧!”
  于是我们朝驷马桥一个叫双剑的厂找去。
  说来也巧,就在冬兰要我去双剑厂时,双剑曾经同一个厂做过的工人的电话:“刘先生,你想不想来我们厂来当管理啊?我们厂又加了个新厂。这里的质量很严格,又是上釉计算,很适合你的管理理念,据我的观察,你也喜欢这里的环境。我一个老乡在这里当行政主管,分管人事,想过来我和我老乡吹一下,就说你把烂摊子厂都搞的风生水起红红火火,再加上你口吐莲花的口才和对陶瓷的熟悉程度,我估计老板会用你。他们那边的管理轻松呢?做稳了。多的一万多,少的也五千打底。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当然也包括抗压能力!做不好老板也骂人呢。你要忍的一时之气,免得百如之忧!哈哈!”
  这是湖南的一个工友姓胡,是个单身仔,今年快三十岁了,自称是“快乐的单身汉,常常自嘲说:“光棍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人赚钱一人花。”我们喜欢开玩笑叫他“糊涂”。
  其实很早我就听说双剑瓷厂,它的质量严格是出了名的,我们福建人做惯了烂厂,能在双剑呆下去的几乎为零。
  要在这样的厂当管理可是极大的挑战,俗话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就凭我在伟恒积累的三角猫功夫,就来一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吧!”
  潮凤路驷马桥前500米左右,有一个大厂叫“双剑”,八层高楼顶上有两把极端锋利和长长的剑打成一个V型,V字型的左右两剑尖上分别有一个朱红大字,组合成“双剑”字样。
  大厂分两边——右边为老厂也叫一厂,左边有一条小巷进往里两百米有一个新厂也叫二厂。
  我估计这厂的发展也和伟恒一个模式:母鸡下蛋般连续下了两个蛋蛋。只是伟恒母鸡少公鸡太多,三只公鸡争着一个窝,谁也不服谁!所以搞的一团糟。这个双剑瓷厂可不一样!他老板只有一个,与宝玉他爹一个姓——贾。
  我很相信那句话:“上帝在给你关掉一扇门时,给你开启了另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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