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少女生子

　　天空很蓝，胡可抬头看了半晌，她猜不透婴儿是从哪个窗口抛出来的。偌大的居民楼要是全部排查到也是个费心费力的活。正想着对策的时候，金正旭来了。小刘冲着俩人挤眉弄眼了一番走开了，胡可有些不自在的后退了几步，不想和金正旭靠得太近，她怎么也忘不了上午金正旭抛开她独自走掉的一幕。
　　“对不起！”金正旭叹了口气，他明显看出胡可眼中的失望。
　　胡可摇摇头，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对不起的。”说完她走了，走进了楼道，挨家敲门去排查。不管是否繁重，她只想逃离金正旭的身边，爱亦难、恨亦难。走到这里她竟然不知道去怎么面对，爱情终究不是她要得起的。
　　在排查五楼一家住户的时，一个年轻的女孩打开了门，她的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有气无力地问：“你找谁？”胡可亮了亮警官证，并伸手拿出了死婴的照片给女孩看，“照片上的婴儿你认识吗？”
　　女孩快速地摇摇头，伸手就要关门。胡可手疾眼快地挡住了门，强硬地推开了门大声问：“你家大人那？”
　　“你……”女孩被胡可的粗鲁吓了一跳，靠在门边瑟瑟发抖地说：“我妈妈不在，她出差了。”
　　“你爸爸哪？”胡可走进屋子问道。
　　“你怎么进来了，我没有爸爸，我……”女孩显得很激动。胡可没理她走进卧室，看见卧室里摆着一张大大的结婚照，胡可皱了皱眉说：“你没有爸爸，那这照片上的人是？”
　　“我继父。”女孩咬牙切齿地说道。
　　“关系还挺复杂。”胡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想要推开女孩的卧室。
　　“你不能进去。”女孩挡在了门口，胡可见她慌张异常，心中更加怀疑。她假装向后退去，趁女孩不注意的时候一转身推开了卧室的门。
　　血……胡可看见满床的血，虽然已经干枯了，可是在阳光下还是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胡可严厉地说道。
　　“我来例假了。”女孩到镇定了不少，一口咬断这是自己的经血。
　　胡可可不相信，她打电话叫来了小刘，金正旭随后也跟来了。他们看见一床的血也是大惊，最后都不能断定这到底是经血还是什么，胡可只好打电话向胡媚求助，胡媚是坐救护车来的，因为女孩突然晕倒了。她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一个男人紧张地跑过了问：“小雅怎么了？”
　　“你是？”胡可问道。
　　“我是孩子的父亲，噢！继父。”男人看上去和结婚照上稍有不同，本人看上去有些显老，身材倒是非常粗壮，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狠劲。
　　“她晕倒了，我们送她去医院。”胡可简略地说道：“正好你是孩子的监护人，你跟着来吧。”
　　这男人点点头，上了车。
　　救护车一路疾驰，送进医院的时候，女孩小雅已经昏迷了，医生很快确定她是产后大出血，生命虽然无忧，但是她求生意志非常薄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你女儿怀孕了你知道吗？”胡可正在质问小雅的母亲。她闻讯从外地刚刚赶回来，看见女儿躺在病床上，脸比被单还白，她心疼地直掉眼泪。
　　听胡可说女儿怀孕的时候，她突然直起身走。大吼：“你说什么？我女儿刚十六岁，她怎么可能怀孕，她不过是胖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说完她用手楸住头发，呜呜地痛哭起来。
　　“你现在哭有什么用，你女儿不但怀孕了，还把孩子生了下来，你知道孩子现在在哪吗？”胡可气愤地说道：“孩子被她的亲生妈妈抛出了窗外，已经死了。”
　　小雅的母亲停止了哭，看着胡可喃喃地说：“这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小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醒来的她目光呆滞，问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还自言自语，医生说看她的样子是精神上受到了剧烈的打击，一下子承受不来崩溃了。
　　小雅的母亲顿时瘫倒在地哭着说：“她……这不是傻了吗？呜呜……我可怎么办呀？我可怎么办呀？”说着她伸手抓住了身边的丈夫小雅的继父王国平。
　　王国平拉起她，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坐好，然后慢慢靠近小雅！小雅对于他的靠近似乎非常恐惧，手紧紧的抓住衣襟，嘴里大吼：“别过来……别过来……”
　　王国平一愣，连忙退了回去，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胡可和小刘相对一视，对于小雅的这一反应他们觉得吃惊，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靠近小雅她都没什么反应，反而王国平靠近她的时候，她的反应非常强烈，如果是出自内心的自我保护的话，这种表现是不是说明王国平有可能曾经伤害过她？
　　第二天清晨，胡可和小刘又一次出现在小雅家住的小区。胡可走访了小雅家的邻居，一户住着老两口，一户住着个单身男子。
　　胡可问他们小雅家的情况，老两口说：“我们和对门这家不熟，不过他家的女娃是个好孩子，什么时候看见我们都会甜甜的叫爷爷奶奶，还会帮我们拿重物，就是她那个爸爸每天阴沉着脸，不像个善茬。”
　　老太太唠唠叨叨的时候，老头用脚踢了她一下，老太太立刻就不说话了。
　　老头说道：“我们真不知道啥情况，你们还是去别家问问吧！？”
　　胡可和小刘走出来的时候，小刘不满地说：“我看他们根本没说实话，老太太明显有话要说。”
　　“我也看出来了，可是有了年纪的人，怕连累也是有情可原的，算了我们再去下一家问问。”
　　这户是个单身的男子名叫张强，他开门的时候楞住了。小刘要求进屋的时候，他明显犹豫了一下。一脸尴尬地说道：“我这里很乱，要不……”
　　“没事，我们就问几句话，希望你合作。”小刘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胡可跟着进去后，脸红了。这个男人家的墙上到处贴着裸女的画像，姿态万千，令人脸红心跳。胡可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尴尬地站在门口。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刘不悦地问道。
　　“这……是我的爱好，而且我自己在家欣赏，有什么关系？”张强还挺有理。
　　“得！我们也不是来讨论你的爱好的，我们是想问你，你熟悉隔壁这家人吗？”
　　“我听说了，他家的女儿生了野孩子，然后把孩子仍到了楼下。”张强很三八地说道。
　　“这事你听谁说的？”胡可问道。
　　“美女，这种事能瞒得住吗？你去问问小区里的人，哪有不知道的。”张强一副无赖样，身体凑到胡可身边上下打量她道：“啧啧，警局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早知道我就去考警校了，警察美女你有男朋友没有，没有的话哥哥带你约会去怎样？……”他的话还没说完，哎呦一声叫了起来，指着胳膊说道：“唉呀妈呀！警察叔叔饶命呀！我也没犯罪……”小刘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扭在他的身后，大声质问道：“让你胡说八道，我看你小子太闲了，不如和我去警局聊聊。”
　　“别……别，大不了你们问什么我都说罢了，别扭了胳膊快断了。”张强哇哇大叫，眼泪都流了出来，真是个熊包，小刘鄙夷地松开了他的手问道：“说说你知道的。”
　　“好！好！”张强揉着手委屈地坐下说道：“你们一定是想查女孩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吧？”
　　“这孩子是我的。”张强说完眯着眼看着胡可和小刘。
　　小刘呼一下站起来抓住了张强的胳膊，胡可有些怀疑，“女孩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你的？”
　　“嗯！是的！我是不是会上明天的头条？”张强瞪着眼睛问道。
　　“什么头条？”胡可有些晕，正打算抓他回去的时候，门被敲响了，胡可拉开门，咔嚓……咔嚓……门外的闪光灯让胡可睁不开眼睛，她捂着头大声叫道：“别照了，都别照了。”
　　记者们根本不理她，围住江汉抓住的张强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强奸隔壁的小姑娘的？她果真怀孕生产后把孩子抛下了楼吗？”
　　“听说你是强奸她的，是真的吗？”
　　“听说是你把孩子抛下楼的，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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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而张强只面对这照相机嘿嘿的笑，没说话。
　　小刘一看这阵势，推着他硬挤了出去，胡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一段很短的路，三人却挤得满头大汗，不过这并不算完，这些难缠的记者们紧跟着他们的车来到了警局。
　　闫晓光脸都黑了，指着胡可和小刘的脑门骂道：“你们是猪呀！也不动动脑子，怎么能招来这么多记者。明天可好，这事一见报，我们就等着上级领导处分吧！”
　　“你是他们的领导吧？这事不怨他们，是我招来的记者，嘿嘿！我这人就爱出风头，我想上次头条……”张强不知死活地插了句嘴。
　　“他是谁？”闫晓光这才看见小刘身后的张强。
　　“他说小雅的肚子是他搞大的，我们就把他带回来了。”小刘委屈地说道。
　　“什么？”闫晓光简直要疯了，瞪着胡可和小刘一眼，吼道：“送审讯室，你们俩去问吧！”
　　胡可真的就把张强拉进了审讯室，胡媚在门口拦住了她，冷笑着说道：“你这个笨蛋，这个案子和这人没关系。”
　　“什么？”胡可不明白。
　　“我们提起了婴儿的DNA和小雅继父的DNA对比父子关系在百分之99，而这个人我想他不过是想出出风头。
　　胡可一副崩溃像，小声问道：“那！闫队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我报告给闫队了。”
　　“那闫队为什么还让我们审讯这家伙。”
　　“呵！你要是现在放了这家伙，他出去面对这些记者还不知道怎么编排那，这样你也别审他了，就让他在这里呆上一天，看他还美不美了。”
　　胡可这才勉强地一笑，正好金正旭走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两杯咖啡，面带尴尬地对胡可说道：“要喝吗？”
　　胡可还没吭声。
　　胡媚已经不悦地开口道：“胡可从不喝咖啡，她嫌苦。”
　　金正旭不看胡媚只是盯着胡可，手紧紧握着咖啡。
　　胡可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咖啡，笑了笑说：“也许我会爱上这种味道。”
　　胡媚故作恶心状，后走开了。
　　留下胡可和金正旭时，金正旭尴尬地说：“对不起！那天我……”其实这两天金正旭难受极了，他恨透了自己的反复，这算什么自己明明知道她是狐，可是在别人怀疑的目光下，他还是退缩了。而他这个样子，只能伤害胡可，这几天他注意到，胡可一直没好好吃饭，脸明显瘦了许多，眼圈也是黑黑的，他忍不住心疼。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早就料到了，而且我们早晚都会分开……”胡可悲戚地说道。
　　“不！我说了陪你一百天，我不会忘的。”金正旭急急地承诺。
　　可是这个承诺却像一把刀，深深扎进了胡可的心理，一百天之后还不是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