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回：军人情怀

　　新四军某部3师66团团长古平洋，被指派防守后方警备。一场惊天动地搏击，没有66团的份，但也在战地指挥棚中熬过了四天三夜。
　　古平洋听到炮声有些稀疏，和他的副将沃华悄悄说：“沃兄，这次战役结束后，你和匡医生把婚事办了吧？再拖，对雅云可有些说不过去了。”
　　古平洋回过头对勤务兵于江命令：“哎！小于子啊，你先去团部吧，帮牛班长一把多烧些开水，战士们又渴又饿还困的厉害，下去吧！”
　　古平洋把小于江支开，是想在战地指挥所，和他副官沃华说些贴心话。在古平洋潜意识里，像和沃华有一种离别感。那种潜意识虽然很模糊，但在古平洋的脑海里搅得很厉害！古平洋团长在阵地指挥所前沿，走到另一侧的沃华身边。看着他日夜相处又相守的战友，深情地问道：“和匡军医相识有三年了吧？都三十上下人了，还这样抻着，我这位作兄长的也太残酷了吧！沃华，你看看你们俩，又缠绵悱恻地常在一起粘糊着。上下官兵都知道我古平洋偏爱你沃华，可是，我把官场放在一边，作为私交，当大哥的对兄弟私人生活也该关心一下吧？你看，上下弟兄对你和匡医生的事，背地里可能是沒有一人说我好话的。沃华，你就这样狠心让大家指着我脊梁、骂我沒有人情味儿吗？每次战役结束后，别人会这样看我古平洋：好听的说我不懂人性！难听的说我古平洋不讲义气，说我只顾打胜仗、抓政绩，往上升官。说我不管、不顾朋友，这回我可是要下命令的！记住，这可是被你逼的！”
　　副团长沃华站起身来，做个伸展运动，随既出口答非所问的、又如自言自语：“用团座判断法，兄弟部队这次伤亡不会太小，四天三夜枪炮声从未间断。稀了、零散的枪声，暗示着一切进攻结束。咱捡个大便宜，憋闷的也太难受了！看家护院也真是更熬人，没劲！哎！团座，把心思放在三营长和闵文秀两人身上吧，我一看到文艺队头头闵文秀对龙大海那股劲头，不忍心再让她心焦如焚的，看着就揪心！古兄，那才是该让您操心的，别搞错了，那才该是放在首位的，再拖人快到四十了。再拖，对闵文秀可有些说不过去了！”
　　古平洋看着沃华，严肃地说：“哎！沃团副，学会转移了是不是？不说龙大海与闵文秀，今天就说你沃华，不许往一边扯，正面回答我。这场战斗结束后，给你和匡医生安排婚礼怎么样？”
　　沃华在古平洋身边两年多，和古平洋相处是工作时古平洋是首长、休息时是老大哥、处理私人关系时是朋友，平时又多与保镖身份站在古平洋身旁。今天以朋友身份谈私人生活问题，沃华没有心理障碍。
　　沃华也严肃起来：“好！我正面回答你，时下要有新变更。一号说过，有可能把66团打造成一把利剑，直插进伪满洲心脏。一号是有先见之明的，马上会有新任务。况且匡医生、雅云同志暂不同意结婚！”
　　古平洋有些生气地看着沃华，崩着脸说：“沃华，军人打仗理所当然，剑插伪满洲人心所向。你不结婚总得说出个理由吧？沒人规定军人是独身主义。快三十的人了，还暂不同意结婚，那不是理由！真荒唐！”
　　沃华平常很害怕古平洋生气，一着急把匡雅云和他私下说的悄悄话，全盘托出说：“团座，不是荒唐，是雅云说‘男人女人一结婚就要那个，一那个女人一那个就活该遭罪，挺个大肚子行军怎么办？’匡雅云指着我鼻子问‘沃华，你好好想一想，现在结婚你不是害我匡雅云吗？’团座，匡雅云在我心里多重要您是知道的，我不能害她，所以，现在你也别逼我！”
　　古平洋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两个知识分子想太多了。可是，我看见的可不是这样，你们俩人那种粘糊劲，我看着就揪心！”
　　沃华把古平洋的长篇大论给掐断，严肃地说：“胡琢磨，你揪心不在这儿，别当谁不清楚呢！”
　　古平洋有些急：“你清楚个屁！又在乱弹琴！”
　　沃华在和古平洋谈正事时，从来不和古平洋抢话。今天这是人在阵地沒仗打，听战场枪声如炒豆、炮声如炸雷；看兄弟部队和鬼子厮杀，自己的团守备在工事指挥所中。憋闷的两位团首长聊完国际聊国内，聊完国亊转到家事上。
　　属于闲聊时的沃华，抢过古平洋的话：“哎、哎，别竟说我，说说你自己吧。你是团长，也是大哥，怎么说也得先有嫂子后娶弟妹吧？您都沒个谱呢，我这位做弟弟的，也不能在婚姻大事上走在大哥前面吶，我也怕上下官兵说闲话！”
　　古平洋心态又平和下来说：“看来，你沃华是逼我说家史啊？好吧！我告诉你我有婆姨，在老家呢。是娃娃亲，但我很爱她。我老家古庒是农村，我家庭出身成分高，简单说吧，没敢公开，我也怕纠风纠起家庭那些没用的。我家是大地主，这一条沃华你一定要给我保密。我在济南大学毕业时，家里遭到鬼子多次扫荡。那时我已经参加了队伍，一次回家探亲，二老把我婚事草草地给办了。新媳妇被窝，我只暖了三夜，接到命令参加战斗，就是可载入史册的枣庄战役，幸存者不多，但是我是不多里的！那次战役一结束，我被提升连长，又有机会和媳妇儿睡了两夜。没办法，战争就这样残酷吗！接到命令还得走。媳妇儿也是小知识分子，她也恨东洋鬼子，临别时和我说：小平，你的名字再加上个洋字吧，做个有血性的军人，平了东洋人，咱才能有太平日子过！沃华，你看，我原来老爹赐给个平字叫古平，意思是永远平安；娶个好媳妇儿又赐个洋字，好家伙！这两字凑到一起，不平了东洋我还太平得了吗？哈、哈、哈。好！媳妇儿的洋字赐的好，好一个东洋小日本，别怪我不讲人情，我古平洋是听媳妇儿话的男人，不平了东洋人也对不起我媳妇儿的五夜温柔哇！为了国也是为了家，我古平洋交出去了！对不起沃华，你看我扯哪儿去了啊！还是说你吧。”
　　沃华用惊诧目光看着古平洋，发了一顿感慨：“哎呀！我的古团长隐藏的够深的，够得上浪漫主义分子了啊！这样好媳妇儿咋不带在身边呢，嫂夫人要是参加革命，一定是巾帼英雄？说不准兴许是女将军呢！”
　　古平洋又长长叹口气说：“是我二老离不开她，我也不想有个赘脚人！唉！沃华，我家庭一切可要给我保密啊，我也怕有人纠缠家庭岀身不放手，会影响到日前抗战大局。我古平洋要对得起赐名的两代亲人。平洋是要付出代价的，是要打仗的！”
　　“报告首长，指挥部沙师长命令，66团马上撤出阵地，另有任务！”师部通信员的传达令，打断了古平洋和沃华的战地谈心。

　　新四军某军的总部前线指挥所，设在城郊一大户人家一座四合院里。大门外重岗，四名卫兵分左右两旁。那架式人端枪、弹上膛，真可谓一触既发，院内三层岗哨，戒备森严，望一眼阴森森的，不寒而栗！
　　司令部驻地是一座明清年代建筑，有代表性的青砖砌墙，深灰色房瓦做顶。四合院里主建筑正房中是这支部队中枢。
　　时间大约是午后两点时分，首长工作间窗帘拉的严严的。从外面往屋里什么都看不到，从大门往屋里望一眼，像似有女人要生产似的。大概首长是为了安全？要不然就是喜欢暗光？这里不去详析那位统帅的习惯，也许是他个人喜欢与嗜好吧？
　　昏暗中的烛光下，军司令员背对着众将军，面朝那幅大型军事地图。一支手端着蜡烛，一支手里握着一柄美制高倍放大镜。有时在图上用放大镜看了又看，最后还在他看过多时地点上，用放大镜敲点几下……
　　首长在耐心地察看着红蓝箭头指向位置。看表面他的行动迟缓，其实际他的神经绷的紧紧的，他的百万雄师正在浴血奋战，胜负只在他的指挥中。又是一连五声弹头划动空气尖叫声，司令员手下爱将2师师长吕将军站起身喊道：“首长，听我一句话，为了您的安全，咱还是马上转移吧，炮声越来越近，再迟缓要来不及了！”
　　吕师长有些慌神。在坐的参会者吕师长年岁比较大，胆子他最小。戍马生涯半辈子，仗没少打，胆子也在随着年龄在逐步退化……
　　司令员并没有因下级将军狂躁而发怒，他也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查看地图。
　　只是背对着吕师长很老道地说：“吕将军，有点耐心好吗。慌什么？弹着点起码离咱有四千公尺，打了半生仗，应该有这点常识了吧？我倒是想起点事来去消遣诸位难奈的时间，大家先互相议一下，是撤退到几号地带还是什么时候发起全面进攻？约在半时以后，各抒己见再决定。”
　　“首长，您先放下一会儿收索行吗？能给我们透个信好吗？
　　这次战役咱的胜算是多少？几时能结束？凭您的经验，估计咱往哪方面运动？首长，我的提问完了。”
　　刚才提问的这位将军，也是众将军中，敢在司令员面前如此放肆的将军。
　　他是一号首长爱将、3师沙师长。他是从一位英勇善战、又能上升理论的有学问士兵，一歩一步攀升到师长高位。是司令员的高参团主帅兼任3师长，可见三师在司令员心里分量。
　　一号首长转过身，面对长条餐桌改用的临时会议桌两面军、师将军们，严肃面孔略带几分笑意说：“诸位稍安，急了吗？小沙，我只能告诉你，我军的胜算是百分之九十九，唯一不足的是有伤亡。几时结束，自己去听枪炮声。那是战场唯一能说明一切的信号，以后你会明白的小沙。现在你已经估计到了，向我提问是要证明一下你自己的判断能力。往哪方面运动听前指的，我的预见是快了。现在中央军委抗战总指挥部该有长文通令告诉大家，所以，诸位先别急。哎，不过，我现在有预感，我们快拔防了！小沙的发言提醒我点灵感，你部66团是精英荟萃宝地呀！到关键时刻我也许从中遣将，也许全部重用。小沙呀，你先有个精神准备。”
　　“是！首长。不过，我要说一点，哪团都有高手，66团也看不出有哪些出奇人物？”现在的沙师长有些后悔，心里暗骂自己：干吗平时和司令员说那些精英呢？该！都给你调出去，看你老沙以后还显不显摆了！
　　“哎！小沙，我给你说几位怎么样？五千米夜视星座导航能手绰号夜莺丘立国，我记得他还有一手飞刀飞镖暗器功吧？凡是能动的他都能驾驭吧！
　　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也会用暗器飞刀、绰号花狸猫的龙大海。这个人很了得，参百战不伤己肤，那可是军人的基本功啊！这两个人愿意往一块凑合，还有个小不点的神弹弓叫于江吧？弹打飞鸟的功夫够神的！唉！小沙，龙大海和战地百灵闵文秀的婚事怎么样了？这次战斗结束后，你过问一下。记住，这是一项军令。还有内外科奇才军医匡雅云、匡将军小女儿不也是你66团的兵吗？不多说了，有战斗英雄、有文艺尖兵、还是位重义气美女呢！有內外科全通的军医。我谨举几个代表吧，怎么样小沙？应该是精英荟萃了吧？”
　　“是，首长，是精英荟萃。这些人首长也都记着？”
　　“嗯！我不该记得吗？他们也是我的兵吗，我为什么不记得？感谢你小沙，给新四军聚拢人才！哎，沙将军，还有一段时间，你把66团里两位杰出人物讲给大家听听，也免得寂寞吗！”
　　沙师长想想问道：“首长，您指的是哪两位杰出人物啊？”
　　一号首长没有转过身来说：“藏龙卧虎的66团，杰出人物一抓一大把，那你就说一说绰号花狸猫的龙大海、绰号万事通夜莺丘立国。抓重点突出事绩，比如，丘立国特等功称号〖孤胆英雄〗那一段；龙大海英雄救美，或者诱敌人消失的哪段不够精采吗？好吧小沙，下面时间归你半小时。先讲孤胆英雄夜莺的，接下来讲一段龙大海的，怎么样小沙？”
　　沙师长站起身来给一号敬个军礼说：“请首长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沙师长又一次坐了下来，给军师将军们讲起孤胆英雄、绰号夜莺丘立国的几件故亊，替一号首长消遣战斗结束前一段难奈的时间等待。

　　丘立囯现年二十八岁，汉族，是一位有血性男儿。山东蓮芝人。念过八年私学，后来被选拔到友军某部，经过两年特种兵训练。擅长使用暗器，以飞刀盖世无双、百发百中。枪准度也十分了得！
　　训练中学了满身本亊，凡天上飞的，都能弄飞它；凡地下跑的，他都能弄走它；就是火车轮船那样大家伙，到丘立国手也服服帖帖的听使唤。从小练一身轻功，什么飞檐走壁、倒挂金身、夜行术、北极星定位夜行功。由此战友送号夜莺……
　　二十三岁加入队伍，去的特种兵集训队。丘立国离开集训队正是全国抗战高峰，回到他的队伍才知道上方有令，“先剿內患而后驱外宼！”，对此有些不解。
　　与次日夜里，孤身一人遣入日本驻石家庄附近一处距点。
　　将岗哨四名哨兵用飞镖至死后，遣入士兵营房，拿起日军歪把子朝板床上抡了一梭子。二十名日军人无一幸免。丘立国立刻翻墙越脊，又遣回驻地。
　　丘立国觉着应该受到嘉奖，将歪把子扛起逃回兵营。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团长亲自将他人和歪把子机枪，一并送到日本军营，这位团长在龟山一郎面前领了功，也得到一笔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