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紧急援救

　　
　　当天晚上，张飞翔和龚小菲直到凌晨2点还没有休息，他们希望还能接到绑架张玲的犯罪嫌疑人的电话，好知道一些张玲的情况，然而犯罪嫌疑人却非常沉得住气，好像胸有成竹，再也没有给张飞翔打电话，让他们心里难以安定和平静。第二天早晨7点46分，犯罪嫌疑人终于给张飞翔打来了第二个电话，电话除了强调了昨天的内容：“一不许报警，二不许参加竞拍”外，又加了一条“等竞拍结束后，准备100万现金赎人，否则，孩子小命不保。”张飞翔没想到歹徒的胃口越来越大，条件越来越苛刻。张飞翔赶紧说：“那你让孩子跟我说几句话，我好给你准备钱。”张飞翔想缠住歹徒多说一会话，好让身边的公安人员锁定歹徒的具体位置。然而歹徒却撂下一句：“我傻呀，等公安来抓！”就挂断了电话，没想到这个歹徒还非常狡猾，竟然懂得反侦破手段。
　　曲德生和姜曼丽通过到交管局调取监控录像得知：当天下午4:30分左右，确实有一辆小面包车从良田中心小学路段一晃而过，但车牌号却非常模糊，很难分辨清楚。既然监控录像无法提供有用的证据，曲德生和姜曼丽再一次陷入了茫然之中。
　　上午8点24分，有村民反映在良田镇郑庄后山发现了一辆小面包车，这辆车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就一直停在那里，车上既无人也无物，空空如也。曲德生和姜曼丽一得到消息，马上赶到郑庄后山小面包车停放的地方，他们经过对比分析，发现这辆车就是昨天下午4：30左右出现在中心小学附近，绑架张玲的那辆小面包车。他们立即和交管局取得了联系，并把小面包车的车牌号对工作人员说了，请求他们提供该车主的详细情况。谁知交管局的工作人员却告诉他们：小面包车的车主两天前已经报了案，说他的小面包车于前天晚上被盗，下落不明。听了交管局工作人员的话，曲德生觉得原来想通过小面包车主人获得线索的希望又落空了，他们必须另想他策。于是他们对小面包车进行了细致的检查，提取了车上的脚印和方向盘上留下的指纹。
　　正当张玲被绑架的案子没有丝毫进展的时候，与良田镇相邻的雨平镇境内突然发现了一具男尸。雨平镇胡庄一村民向110报警说：他今天上午带着猎狗在后山捕猎经过一个山洞时，他的猎狗突然一边“汪汪”大叫，一边扑进山洞，他以为猎狗发现了猎物，也紧跟在猎狗后面追进山洞。猎狗匍伏在地用前爪拨开一堆杂草，赫然露出一具男尸，猎人一见吓得灵魂出窍，转身就跑……雨平镇派出所一接到报警一边向县局汇报，一边派民警火速赶赴现场。
　　等阎进波带着刑警大队的警员赶到发现男尸的山洞时，雨平镇派出所的警员已经封锁了现场。通过现场勘察，证实死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近距离用硬物击中太阳穴死亡，由此得出死者与凶手多为熟人或者关系较为密切的人，而且两人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利害关系，山洞就是案发现场。死者身上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有东西都被凶手洗劫一空，就连砸死被害人的硬物也被凶手带走，看来这个凶手是个作案高手，经验丰富，很不简单和一般。通过对死者的指纹和脚印进行鉴定，结果发现死者的指纹和脚印与接走张玲那辆小面包车里留下的其中一个指纹和脚印完全吻合，也可以说死者跟接走张玲的人是一伙的，或者说死者就是绑架张玲的犯罪嫌疑人之一。阎进波当即决定把张玲绑架案与这个凶杀案并案侦查，仍由曲德生和姜曼丽他们负责。
　　阎进波决定在全县范围内发布尸体认领通告，查清死者的真实身份。当尸体认领通告正在印刷中，还没有发下去的时候，雨平镇派出所来了一位叫伍云的中年妇女报警，说她的丈夫唐之生从前天晚上外出后至今未归，令人担忧的是唐之生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联系不上，唐之生自离开家里到她报案已经整整43个小时了，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伍云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接待伍云的民警把情况反映给所长，所长又向阎进波作了汇报，阎进波指示所长立即带伍云前来太平间认尸。姜曼丽领着伍云来到太平间，掀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伍云走过去一看尸体，立即嚎啕大哭，死者正是她失踪两天的丈夫唐之生。
　　伍云哭哭啼啼的说：前天吃晚饭时，唐之生接了一个电话，吃完饭后碗筷一扔就出去了，因为唐之生几乎每天晚上都外出打麻将赌博，所以伍云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当天晚上半夜时分伍云还跟唐之生联系过，叫他回家睡觉，唐之生还答应马上回家，不知什么原因，后来唐之生并没有回家。结果唐之生这次一出门就是两夜一天，电话也联系不上，伍云这才急了，赶紧向派出所报警，哪里料到唐之生这一走竟然一去不返，成了永诀，走进了阎王殿，横尸荒郊野外，从此阴阳两隔。
　　等伍云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姜曼丽问她唐之生平常都与哪些人来往？伍云想了想面带愠色的说：“都是一帮爱赌博的人，都是一些不务正业的人，整天聚在一起吃喝玩乐、打闹赌博。”伍云还提供了跟唐之生关系最为密切的两个人的名字：同村的唐老三和唐吉恩。曲德生和姜曼丽按照伍云提供的情况分别去找唐老三和唐吉恩。
　　曲德生带人来到唐老三家，唐老三家大门紧锁，与唐老三家相邻的张大妈向曲德生介绍说：唐老三今年43岁，早已离异，无儿无女，光棍一条，经常在外赌博，极少在家，麻将打到哪里就吃在哪里，家里简直就像旅社，只是回来睡睡觉，平常很少看见他的影子，现在也不知道又到哪里打麻将去了，不过你可以去问一问唐之生或者唐吉恩，他们几个人经常在一起赌博鬼混，我前天晚上还看见唐老三和唐之生在一起鬼鬼祟祟、嘀嘀咕咕，唐之生没准知道唐老三的消息。曲德生听了张大妈的介绍，觉得唐老三有重大嫌疑，因为唐之生前天晚上从家里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回家，并于今天上午被人发现死在山洞里，而在此期间唐之生曾经与唐老三在一起。曲德生立即拨通阎进波的手机，把张大妈反映的情况向他作了汇报。
　　当穿着便装的姜曼丽和另一个便衣警察通过唐吉恩的妻子找到唐吉恩时，他在麻将桌上激战正酣，几个人吆五喝六兴致正浓。当唐吉恩被她的妻子叫出来时，唐吉恩紧绷着脸不耐烦的对她妻子说：“你没事找事喊我出来搞什么鬼，有话就讲，有屁快放，他们都等着我呢，我可没功夫陪你扯淡，别触了我的霉头，影响我的手气。”姜曼丽走过去，目光严厉的瞪了唐吉恩一眼，拿出警官证在他面前亮了一下，声色俱厉的说：“你给我老实点，再咋咋呼呼胡说八道，我铐了你，走，回你们家说去。”唐吉恩见姜曼丽他们是便衣警察，以为他们是来抓赌的，吓了一跳，马上老实了，小声分辨说：“警察同志，我们打麻将是闹着玩的，可不敢赌博，我可没犯罪，你们可别抓我。”唐吉恩还以为姜曼丽找他是因为赌博的事，心里发虚，赶紧为自己开脱，生怕姜曼丽抓他。“别废话，赶紧回家，我们可没时间听你瞎扯。”另一个便衣警察喝道。
　　到了唐吉恩家里，姜曼丽威严的瞪唐吉恩一眼：“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说实话，否则，以后有你好受的。”唐吉恩点头如捣蒜：“警察同志，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姜曼丽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好吧，那我问你，这两天你有没有跟唐之生在一块？”唐吉恩想了想说：“前天下午我们在一起打过麻将，之后昨天和今天都没见过他，你上他家问问他老婆啊，对了，唐老三这两天我也没见着，唐之生莫非是和唐老三两个到别的村赌钱去了？他们赌钱的地方可没个定准。”
　　姜曼丽见唐吉恩说得很认真，不像是装的样子。姜曼丽心想：这两天唐之生意外死亡，而唐老三突然失踪，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某种关联，或者说唐老三有嫌疑。姜曼丽问唐吉恩：“你知道唐老三的电话号码吗？”唐吉恩媚笑着讨好地说：“知道，当然知道，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现在也经常在一块玩，也就是这两天没见着，也不知道他这两天是赌博还是嫖娼去了。警察同志，你说，有什么事，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姜曼丽想了想说：“那你问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跟谁在一块？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叫你问的，以免他不跟你说实话。”唐吉恩自作聪明的说：“我傻呀，我肯定不会跟他说是你让我问的，警察同志你一千个放心，一万个放心……”唐吉恩唠唠叨叨还要说，姜曼丽打断他的话：“别啰嗦了，赶紧照我的意思给唐老三打电话，耽误了正事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