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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瓣丁香花(三十三)

作品名称:五瓣丁香花      作者:钟羿      发布时间:2010-09-20 08:12:44      字数:5950

会亲家是一件大事,关系到儿子的终身幸福。今天是周日,就要与刘艳的父亲商量孩子们的婚期,以及如何筹备婚礼的具体事宜,张母对此格外重视。
早晨,张母很早就起床了,梳洗整洁,如临大敌一般,坐立不安。张磊暗笑母亲,实在是太过于紧张了。其实,会亲家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双方家长见见面,聊聊天,目的是增进了解,加深感情。不像过去的风俗,在彩礼上或嫁妆上讨来讨去。
“傻孩子,你懂啥?”张母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正寻思着,到了小艳家,跟她爸爸说啥呢,咋说才恰当。人家的家庭条件好,人的档次和素质都高。我这个当妈的,第一次登亲家的门,总不能胡咧咧吧,那不给你丢脸了?”
张磊哭笑不得,老妈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整天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是平常琐碎事。对她来说,这次与刘大鹏见面,就是天大的事了。
“妈。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张磊想让母亲尽量放松些,“我和艳子都商量好了,只要你们家长把日子订下来就行,其他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艳子的爸爸是个很通情理的人,没有那么多说道。前段时间,我和艳子去过北京,见过艳子的妈妈,也是一个很和蔼的人。等我们结婚了,她就会从北京回来,到时候,你们就能认识了。”
张母笑了,“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了。”
张磊拿出刘艳给母亲买的衣服,说:“妈,你试一下,这衣服你穿着一定很漂亮。”
“是不是有点太艳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穿着衣服,不太合适吧?”张母穿上新衣服,站在镜子前照来照去。
盼到中午,两个人来到刘艳家。刘大鹏正在家里等候,刘艳则与弟弟刘强去市场买菜。已经定好,下午2点,设下会亲家宴。
“你好啊!老亲家。”刘大鹏热情地招呼。
张母笑容满面,第一次来到这么豪华的住所,真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而眼前的刘大鹏,平易近人,却让张母悬着的心安稳了许多。
两位老人坐下来,热情地交谈起来。没过多久,刘艳和刘强就回来了。几个年轻人也围了过来。
张母早有打算,说出了预想的婚期。
“那就这么定下来吧。”刘大鹏宣布,“就按照老亲家说的,结婚的日子就订在明年五一。”
刘艳和张磊相视而笑。
刘强说:“姐、磊哥,恭喜你们啦!总是搞对象太累!这回有盼头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暖暖乎乎过日子,那多好啊!早点生出个小外甥,没事让我玩玩。”
刘艳臊得满脸通红。
大家开怀大笑。
会亲家宴就这样在热闹而温馨的气氛中进行。吃完饭,刘艳陪着张磊,欢欢喜喜送母亲回家去了。

刘大鹏穿上大衣就要出门。
“爸,外面挺冷的,你还要出去啊。”
刘大鹏说:“今天晚上,你赵阿姨要出门,我去送送她。”
刘强奇怪地问:“赵阿姨要去哪儿?春雨陪她去吗?”
“春雨工作忙,暂时去不了。我想陪她去,她又不肯,非要自己回老家去看看。”
“那赵阿姨身体不好,一个人去也不让人放心啊。”
刘大鹏无奈地说:“那也没有办法。我已经问过春雨,知道了老家的具体地址。我想,等过几天,我去看你赵阿姨,设法把她再接回来。”
刘强不了解那位赵阿姨的脾气,但听父亲这么一说,她应该是个很固执的人。
“爸,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没有在你赵阿姨面前提过你。你现在见他,还不是时候。”说完,刘大鹏走出了家门。
来到赵一红家。赵春雨已经帮妈妈把行李都准备好了。也许是快要回到朝思暮想的老家,赵一红显得异常兴奋。
三个人来到火车站的候车大厅。赵春雨对母亲恋恋不舍,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傻孩子,哭啥呀?妈妈是去还个心愿。你该替我高兴才是。等你有时间,也去老家看看。”赵一红抚摸着女儿的头说。
赵春雨说:“我已经向领导请假了,这个月末,我就可以放年假了。到时候,我就去找你。”
赵一红点点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很快就要检票上车了。她又本能地看了看刘大鹏,那目光中满了复杂的神色。
刘大鹏说:“你要保重身体。现在天冷了,要多穿点衣服,小心感冒。”
赵一红笑着说:“没事。老家不像北方这么冷,现在正暖和着呢。那地方养人,你们就放心吧。”
依依惜别之后,赵一红踏上了南行的列车。望着渐渐远去的列车,刘大鹏与赵春雨挥动的手,久久没有放下。

蜜月有多少甜蜜?无数人都会幻想,沐浴在爱河里,幸福就像是奔流的浪花,清新的空气,和煦的阳光……然而,吴远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韩雪怀孕了,不可过分亲近,每天赖在家里,不停地吃东西,又不停地呕吐。每天买菜做饭的家务活,都由吴远承包。以前吴远连自己的臭袜子都懒得洗,现在却要给韩雪洗洗涮涮。尽管他很不情愿,但想到以后还要依赖韩雪,就不得不忍了。
最令吴远感到沮丧的是,韩国文似乎也不大重视他。按常理说,岳父应该照顾女婿,天经地义,暂且不说委以要职,至少也要安排进公司,熟悉一下新的工作环境。可是韩国文非但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反而规劝吴远要安心在医药公司工作,做出点成绩给大家看看。吴远表面上答应,心里却暗想,不许在自家的公司上班,非要强迫给别人卖力,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吗?吴远甚至感到,韩国文连正眼都不愿看他,压根就瞧不起他。
吴远不希望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一直想找到一个表现的机会。他转弯抹角询问韩雪,为何不将他调入龙翔公司。韩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许这正是父亲的良苦用心。在叔叔的公司磨练一番,为日后打下一个好的基础,况且叔叔正在用人之际。这次认证工作很重要,正好可以大展才华,只要做出成绩,别人定会刮目相看。吴远想了想,韩雪说的也有道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调入龙翔公司是迟早的事,何必急于一时?韩国文只有韩雪一个女儿,日后整个龙翔的归属不言自明,舍我其谁?
想到这些,吴远心里舒坦了许多。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帮助韩国学把企业认证做好。上可讨好,下可服众,这是一步关键棋。吴远打定主意,所以在工作中表现出很高的热情。
到仓库核对完账目,吴远在走廊里遇见了小彪。如果没有春药一事,小彪已无利用价值,那吴远早就把他弃之如敝屣了。但是,现在吴远对小彪是既反感,又忌惮。
“喂,吴远,过来。”小彪招了招手。
吴远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走了过去,“啥事啊?”
“走,到我屋聊一会去。”
“不行,我手上还有活呢。”
小彪一把拽住吴远的胳膊,“走吧,耽误不了你干活。我又不吃人,你老躲我干啥呀?”
“你净开笑话。我啥时候躲你了?”
来到司机休息室,小彪往椅子上一瘫,翘起二郎腿,叼起烟卷,“吧唧吧唧”抽了起来,他斜眼瞅着吴远,阴阳怪气地说:“行啊,你小子,真有一套啊!”
吴远装起糊涂,“你说啥呢?我也听不明白。”
“拉倒吧!都是老中医,还藏啥偏方啊?你把韩雪弄到手了,你使的啥招,你明白,我也明白。”
吴远心想,这无赖又开始旁敲侧击了。他也不过是蒙事,借机揩点油水而已。
“小彪,你啥意思啊?有话就直说,别跟我划路子。”吴远终于有点忍无可忍了。
小彪完全没想到吴远竟然来横的,好像要打架似的。小彪脸上闪过一丝惧怕,但很快就消失了,他笑着说:“先上车,后补票,这事搁到现在,也不算啥新鲜事了。要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没啥说的,可要是玩啥手腕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吴远直觉得脸一阵阵发烫,小彪分明是在暗示什么。果然小彪又说:“你成全了美事,是不是也有我的功劳啊?”
吴远一时语塞,强作镇静地看着小彪。
“咱俩也没必要绕来绕去,直说了吧。别忘了,韩雪是我大舅的闺女,她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她肯跟你上床?你多个啥呀?你你小子要不给她灌药,她能怀孕,能跟你结婚?”
吴远心虚了,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小彪怎么知道韩雪怀孕了呢?“这话你可别乱说。我跟韩雪是正儿八经谈恋爱,我们是自由结婚。你要是敢污蔑韩雪,别怪兄弟我跟你翻脸。”
“吓唬我?你可把我吓坏了。”小彪狞笑道,“谁不知道我小彪的眼睛毒?你们结婚,我一打眼就看出韩雪怀孕了,你蒙的了别人,蒙不了我。”
吴远颓然无语,看来小彪这块狗皮膏药已经贴上肉了,要想扯下来,非带下一层皮不可。
“其实这也不算啥事。我要是跟大舅一说,他最多生生气,以后不稀得搭理你,还能咋地?韩雪无非是在亲戚面前丢丢脸,也不能咋地!婚都结了,也不能说离就离。不管咋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面子过不去。”小彪故意正话反说。
吴远彻底崩溃了,决不能让小彪四处胡说,如果事情败露,自己将身败名裂,前程毁于一旦。
“小彪。都是哥们,别开这种玩笑。玩笑开大了,对你,对我都不好。”吴远示弱了,语气中隐约带着一点点乞求,“以后你有啥事,尽管对兄弟说,只要我能办到了,绝无二话。”
小彪说:“我也在道上混过,哥们义气咱懂。你要是够意思,我再出去胡咧咧,我他妈的是狗养的。不管啥事,我都当做不知道。”
吴远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说归说,笑归笑。打开始,我就把你当亲兄弟,凭你这句话,就知道你这人能当铁哥们。以后我要是起来了,绝对亏待不了你。”
小彪嬉皮笑脸地说:“晚上有几个哥们,张罗着让我请客喝酒。我是月光一族。你看,离开资还有一个礼拜呢。借点钱用用,开了资就还你。”
吴远明知小彪是在敲诈,可是也不能发火,他打开钱包,拿出三百块钱,递给了小彪。
小彪连声谢字也没说,将钞票揣进裤兜里,冲着吴远呲牙一笑。就在这时,门开了,许大奎走了进来。
“来了。”许大奎朝吴远点点头,打声招呼。转而对小彪说,“别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你还跟没事人似的。快点去仓库找保管员,有点货着急送,票子已经开完了,快点去吧。”
小彪哪敢怠慢,连忙起身,走出门去。
吴远心情很烦躁,刚才被小彪扰得心思不宁。小彪欲壑难填,就像一枚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必须设法把小彪从身边搬开。
许大奎拿出罐头瓶子,抓一把茶叶末子扔里,倒上半温不热的水。他见吴远若有所思,闷闷不乐,便问道:“你咋的了?是不是小彪惹你生气了?有空我帮你收拾这个小兔崽子。”
吴远一愣,说:“刚才小彪非拉我闲聊。你说,就他那档次,我跟他有啥可聊的?我在想,咱们公司某些个别人的素质很差,应该按照公司章程规定的那样,定期培训考核,考核不及格的就下岗。有了竞争机制,能者上,庸者下。咱们的公司才会更有活力。”
“你的想法是不错。开始,做起来就难了。像小彪这样的人,狗屁能耐没有,仗着是韩总的外甥,七个不服八个不忿。韩总也没招,不管咋说,是自己的外甥,撵也撵不出去。就算真撵出去了,指不定又惹出啥事来,更操心!再说了,韩总现在也没心思管他。这几天刚回来上班,大事还忙不过来呢。”
“我的意思并不是针对小彪。”吴远话锋一转,“我是通过这次认证工作才有所认识,只有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才能令行禁止,把公司建设的更好。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认真负责,那公司早就上一个新台阶了。”
“你别夸我,有点晕了。”许大奎嘿嘿憨笑,“真难为你了,啥事都为公司着想。韩雪有眼光,找了一个好老公啊!”
“这是叔叔的公司,我必须要尽心竭力。”
许大奎赞赏地点点头,“以后,韩董也会重用你的。是人才,到哪都行。我看好你。”
吴远试探地说:“小彪认为,我爸爸没把我调到龙翔,是不信任我,看我没啥作为,有点瞧不起我的意思。”
“别听他瞎白呼。他懂个屁呀?我跟你说,大家伙都明白,韩董把你留在这儿,一是为了帮韩总企业认证,二是为了锻炼你,有你表现的时候。等着吧,别着急。小彪要是再跟你胡说八道,我就把他的臭嘴撕烂了。”
吴远心想,无论是公司员工,还是亲属,对小彪的印象都很不好,就算有朝一日得罪他了,他在外面胡言乱语,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他?只要把身边的人都笼络住,遇事能帮着自己说话,那就万事大吉了。想到这,吴远说:“好久没跟你一起喝酒了,晚上要是没事,咱俩聚一聚?”
“好啊!等会下班就去。”许大奎爽快地答应了,“不过说好了,我做东,你别跟我争。”
吴远刚想说话,许大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啊……咋整的?”许大奎接起电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嘴角的肌肉一阵阵抽搐。
切断电话,许大奎迅速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就要出门。
“咋的了?”吴远问。
“你先别告诉别人。”许大奎看着吴远,想了想说,“出大事了。马莉姐打电话来,说韩总今天从外县回来,在高速公路上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吴远大吃一惊,“伤势咋样?”
“不太清楚,我现在就去看看。”说着,许大奎拔脚就走。
吴远说:“我也去吧。多个人,多个帮手。”
许大奎不假思索地说:“走吧,快点。”
两人来到医院。
抢救室外,马莉早已流干眼泪,急得踱来踱去。许大奎走过去问:“莉姐,韩总他咋样了?”
马莉捂着嘴,又要哭了。过了片刻,她忍住悲伤说:“我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到医院了。听说,高速公路上有个车,不知咋回事,竟然倒着开,一辆车先撞上了,他在后面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前面撞车的两个司机当场就死了……听说,他的车都变形了,两条腿卡在车里,拽都拽不出来……”马莉眼睛哭得像红樱桃,她忍不住了,又一次痛哭起来。
许大奎愣愣地站在那里,两眼发直,大脑里一片空白。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韩国学去外县之前,许大奎就请求一同前去。因为将近年底,公司的送货量比较大,所以韩国学没有同意。许大奎心里懊悔啊!如果再坚持一下,或许韩总就同意了,那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了。
“叔叔,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吴远开始安慰马莉。
这时,手术室里走出一位医生。
“谁是病人家属?”
马莉急忙走过去,说:“我是!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答复你要救救呀,我求求你了!”
“你别激动!”医生说,“病人胸腔大出血,已经做了开胸手术。左腿粉碎性骨折,还可以保留。右腿彻底没有希望了,必须马上截肢,否则会危及生命。家属要签字。”
马莉一听,几乎晕倒,许大奎和吴远连忙扶住她。
“大夫,就没别的办法了吗?”许大奎情绪很激动,同样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韩总还那么年轻,失去一条腿,对他来说,那意味着什么?
医生坚决地说:“没有别的办法,必须马上做截肢手术。”
马莉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咋办呢?”
吴远说:“保命要紧。还是签字吧!”
签完字,马莉瘫软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咋说出事就出事了?你说过的,等到明年开春,我们就结婚,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要带我到全国各地旅游,你还特意买了一个数码相机,你忘了吗?你说要在全国每一个著名的风景区,都留下我们的身影?你怎么忍心抛下我,让我一个人难过?没事的,没事的!老天保佑,你一定没事的!
手术结束了。韩国学被推进了监护室。当马莉看到昏迷的韩国学时,她悲伤不已,百感交集,再也无力支撑了,一下子栽倒在地……
吴远回到家,把这件事告诉了韩雪。韩雪连忙给父母打了电话。韩国文夫妇接到消息,立刻赶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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