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为爱疯狂

　　姚佳丽下班走出公司大厅，街道上烤肉混合着孜然的香气扑面而来，耳边传来摊贩的此起彼伏吆喝着，伴随着三两个孩童的嬉闹声，混合成一首边塞小城独具特色的交响乐。
　　姚佳丽站在在公司门口就发现安琪独自一人在马路对面徘徊，她顿时意识到一切，心一沉，倒吸一口凉气，打了个冷颤。她突然感觉到今天和安琪打一仗是躲不过去了，她不想在公司门口惹事，便假装着没有看见似的，匆匆往前赶。安琪不依不饶地跟了过来，喊到：“姚佳丽不要装着没有看见我，我老远就闻到你的骚味了。”
　　姚佳丽没有办法只好停止脚步，脸色煞白靠着墙边冷漠地看着安琪，安琪轻蔑地瞪着姚佳丽，她柳眉挑起来，面带杀气，冲到姚佳丽跟前，大声吼道：“姚佳丽，你这个贱货，就知道勾引别人的男人，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姚佳丽瞪着眼睛不服气辩解道：“安琪，你来点创意行吗？就会任性胡闹，刘建国根本不爱你，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呢？你清醒吧，请你接受现实吧！”
　　安琪一听姚佳丽这样说自己，她突然发疯似地扑了上来，像个疯女人似地对着姚佳丽一阵暴风雨般般拳打脚踢，就这还不解气，又一把拽着把姚佳丽的头一次一次往墙上撞，她嘴里不停地喊道：“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让你再勾引人。”
　　姚佳丽无力挣脱，安琪的叫骂声像是一阵狂风暴雨冲刷姚佳丽的全身。此时是下班高峰期，有许多路人围观，像观看马戏团动物表演一样地望着。有人喊道：“快来看，两个女孩子打架。”安琪瞄了一下四周越来越多的人群，一下子更来劲了，她忘记自己身份和教养，更加肆无忌惮撕吼道：“大家来看看，看看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专门喜欢勾引别人家男人，我打死你这个骚狐狸。”
　　姚佳丽感觉自己就像被剥光衣服扔在大街上供认观摩的雕塑，像木偶一样任凭安琪打骂，胸罩也被安琪扯破，两只乳房在衬衣里像受惊的白兔子一跳一跳的。
　　姚佳丽原以为安琪打几下就算了，没有想到安琪得寸进尺没有停手的意思……
　　“安琪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放弃刘建国。”姚佳丽突然变成一个发疯的兔子，眼睛红红的，她不顾一切地和安琪撕打起来，姚佳丽吼叫着，声音撕裂成无数片，瞬间，公司门口乱成一锅粥。
　　“这是谁啊，这么野蛮，你给我住手，竟敢在我们公司门口撒野。”程文珊一边说边和王涛两人用力扯开安琪和姚佳丽。
　　安琪愤怒地向程文珊吼道：“管你们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程文珊盯住安琪看，冷笑道：“哎呦，你自己没有本事，管不住男人，怨别人有什么用。”
　　安琪被呛得一脸不悦，她张了张嘴，刚想发作，看到姚佳丽同事们投来的愤怒的目光，知道自己再闹下去，肯定会吃亏，她突然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来，恶狠狠地说：“今天你们人多，我不跟你们计较，不过姚姚佳丽，你不要以为刘建国就一定是你的，我们走着瞧。”说完她傲慢地瞪了姚佳丽一眼，扭着细腰走了，那表情，好像刘建国早晚是她的似的。
　　姚佳丽盯着一眼安琪的背影，心中升起了对安琪的厌恶，安琪现在怎么一点也不像自己第一次见的那样美丽，那么高不可攀？
　　姚佳丽觉得安琪在公司门口这么一闹，她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为自己的衣冠不整而羞愧无比，她忍住泪水望着程文珊说：“谢谢你，总监。”
　　程文珊微微笑了一下，但是她眼睛里有种东西一闪而过，姚佳丽无言以对，低头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不敢看程文珊。
　　“不用谢我，你要不要回公司找个衣服换上？”程文珊关心问。
　　“不要了，我现在就回家。”姚佳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程文珊轻轻拍打一下姚佳丽头发上的尘土，说：“姚佳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我走了，明天公司见。”
　　王涛关心地问：“姚佳丽，我送你回家吧？”姚佳丽抬手理了一下额前乱发说：“谢谢你王涛，不用了。”姚佳丽装出很坚强的样子，想尽快离开公司门口，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姚佳丽，发生什么事情了？”范总从公司门口走来，姚佳丽听到范总的声音，她瞬间更加羞愧难当了，立即像一只落水狗身子打着颤，但脸上还是强装着无所畏惧的样子。
　　王涛说：“安琪来公司找茬，动手打姚佳丽了。”
　　范总急忙脱去外套给姚佳丽披上，说：“姚佳丽，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姚佳丽低头忍住眼泪挣扎着说：“没事，谢谢你们关心，我走了。”
　　范总抓住姚佳丽的胳膊，很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送你回家。”并将姚佳丽强行塞进路边自己的汽车里，范总因为生气把汽车开得旋风呼啸着与行人擦身而过，姚佳丽像一只没有壳的裸露的蜗牛，缩在座位上无法止住泪水，为自己如此渺小与卑微失声痛哭起来。
　　范总默默地开着车，他稍微侧脸把纸巾递给姚佳丽，姚佳丽接过纸巾，她没用纸巾，任凭泪水流过嘴唇，滑进脖子，体验着极度的羞耻。
　　车开到姚佳丽院门口，范总忧郁地注视着姚佳丽，伸手帮姚佳丽梳理了一下额前乱发，说：“你回到我身边吧，让我来照顾你好吗？刘建国不配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一个男人老让爱他的女人受伤，不是一个好男人，他连自己的父母和安琪这样的女人都搞不定，他有什么资格谈爱你？”
　　姚佳丽久久哭着，范总的手在姚佳丽脸颊轻轻地来回地擦着上面的眼泪。良久，哭声渐渐停了，姚佳丽低头把范总的衣服放在后座位上，哽咽道：“谢谢范总，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为了和刘建国在一起，什么样的困难，我都要必须勇敢地去面对，我下车了。”
　　范总望着姚佳丽离去的背影，他的心隐隐作痛起来，仿佛心脏被弄伤了一样。
　　姚佳丽进屋，见刘建国还没有回家，在水池洗把脸，脱去脏衣服换上睡衣，准备为刘建国做饭。刘建国笑嘻嘻地进屋，嚷道：“老婆，我们今晚出去吃大盘鸡怎么样？”他走到姚佳丽跟前搂着姚佳丽在脸上亲了一下，忽然看见姚佳丽微微红肿的眼睛说：“老婆。你眼睛怎么这么肿，哭了。”姚佳丽勉强笑了笑说：“没哭，就是眼睛刚才进沙子了，我们不出去了，在家吃吧。”
　　刘建国笑道：“不行，我有好消息，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姚佳丽自从和刘建国同居后，两人称呼由原来的各自叫名字变成老公、老婆。
　　姚佳丽犹豫一下，换了一件休闲服跟着刘建国在附近找了一家回族餐厅，进店他俩找了一个临窗的桌子，刘建国点好菜，他温和地看着姚佳丽迫不及待地说：“老婆，大姐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她星期天回家帮我把户口本偷出来，今天真的很开心，等我们拿上户口本就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高兴吧？值得庆祝吧。”
　　姚佳丽听到刘建国这么一说，心情也瞬间变好，仿佛看到和刘建国一起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场景，姚佳丽的脸被灯光照得光亮，她激动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餐厅的灯箱闪烁着，像无数颗星星在为这好消息而跳舞。
　　服务员把大盘鸡端上桌子，刘建国把鸡腿肉挑出来夹到姚佳丽盘子里，说：“老婆，看你最近都瘦了，多吃些。”刘建国吃着吃着，他突然想起什么说道：“老婆，安琪最近没去你公司找茬吧？”
　　“没有……”姚佳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撒起谎来，她的脸刹那红了起来。刘建国不安盯着姚佳丽的表情说：“老婆，安琪要是去你公司找茬，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她被她父母和我妈惯得不成样子了。”
　　姚佳丽一想到和安琪今天在公司门口打架，她的脸又一次火辣辣的，姚佳丽为了掩饰自己的撒谎忙给刘建国盘子里夹了一块鸡肉。
　　刘建国望着姚佳丽笑道：“谢谢老婆，来尝尝土豆，你不是喜欢吃大盘鸡里的土豆吗？”
　　姚佳丽尝了一块土豆，说：“土豆被鸡汁煮过后，果然好吃。”
　　“老婆，我们结婚还住在现在的房子里，等着我单位分房。只是我们结婚了还住在现在租的房子，怕是委屈你了。”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觉得委屈。”姚佳丽边吃着，一边打量着整个餐厅，她发现刘建国对人来人往的情景视而不见，他只是在认真地把白皮面用鸡汁沾了沾，将鸡汁泡过白皮面夹到自己的盘子里，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和自己似的。
　　姚佳丽不动声色地看着刘建国，柔和的灯光照在刘建国的脸上，犹如一幅人物油画，看得她有些心神荡漾。
　　刘建国又给姚佳丽夹了一块鸡肉，说：“老婆，快吃，鸡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过饭后，两人回了房子，躺着床上看电视，姚佳丽紧紧地依偎在刘建国身边，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射进来，在房间交织成一幅温馨的图案。
　　房东从刘建国搬进来住后，特地给所有的房间安上暖气，这样房子到了冬天一定会暖和许多，不会再像往年冬天自己烧炉子了。刘建国便在以前火墙、炉子处修造了一个小的卫生间，二十多平方的房间被刘建国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间虽小，可姚佳丽很满足现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