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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考后哀情、第二十七章:诀别 真情

作品名称:第一次恋爱的日子      作者:小广      发布时间:2015-04-11 17:24:04      字数:4447

  第二十六章:考后哀情
  我们一觉醒来,已是下午4点之后的事情,该清醒一下头脑。7月10日的晚上肯定不能这样过,因为11日就要“估分填志愿”了。
  所谓“估分填志愿”,就是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对着高考试题正确答案,估计自己的高考分数,然后报考一本志愿。
  没有希望考上一本的学生,大致可以忽略这个程序,因为二本及二本以下招生,填志愿的时候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这个极不合理的方法,我不知道中国那些教育家们当初是怎么想出来的(不过好像后来很快就改了)。
  詹青琼终于又一次坐在了我的旁边,目窈心与,我微笑,她也微笑,我才发现,原来高考对我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如果与中国人民大学无缘,我将要从她的视线中消失。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这张破嘴。”这句话对我来说似乎没有一点意义,因为我必须为我说过的话负责任,母亲小时候就是如此教导我的。
  我深呼吸,认真对了两遍答案,最后估计自己的高考分数在550分左右。我惊出一身冷汗,不敢直视詹青琼的眼睛。
  “没关系,估分不一定准确。”詹青琼会意地安慰我。
  “但这个分数绝对不敢填报中国人民大学!”我沮丧地说道。
  文科550分,无论如何也达不到中国人民大学的录取分数线。詹青琼小声而又胆怯地问道:“你想报考哪一所院校?”
  “只能选择厦门大学了,或许连厦门大学都没有希望。”我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
  “厦门大学也很不错啊!实际分数没准比你估计分数要高,文科估分一向不准。”詹青琼点头向我微笑。
  “厦门大学有什么用呢?我对你的承诺不是终究落空?”我声音有些哽咽,脸色通红。
  “广-广,不要这样!”她强作欢笑都不行了,泪花直在她两眼角打转。
  “我会遵守我的诺言。”我咬着牙,心如针扎。
  “等成绩出来之后我们再谈好吗?现在你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安心等待结果。你一向都很听话,这次也不许不听我的。”
  “好,但我终究与中国人民大学无缘。”我恍恍惚惚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高考只是人生经历的一部分,并不决定你的未来,上了大学之后你还可以考中国人民大学的研究生啊!”
  虽然詹青琼一直在安慰我、劝导我,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开口说话了。承诺没有实现,我就得遵守承诺没有实现之后的承诺——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十年孑然一身。
  这如何不让人心伤?
  男人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不管别人怎么看,但我一定要遵守。
  最终,第一志愿和第二志愿我都填报了厦门大学,第三志愿和第四志愿空着,之后匆匆离开了教室。刚踏出教室前门,我的泪水就哗哗地往下掉。我再也没有忍住。
  詹青琼追了出来,我跑得更快,终究没有回头,一口气奔到汽车站,坐上了回家的汽车。

  去年暑假回家,一路上的风景很美,花草树木都冲我微笑,对我说话,那么亲切,那么自然;这一次,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似乎都在嘲笑,让人生厌。我唯有闭上双眼,任凭思绪飞驰。
  任何时候,家是心灵的港湾。半年没有回家,母亲见到我,高兴而又心痛地望着我:“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不想告诉母亲,我的体重已经不到100斤了;不想告诉她,这半年来我晕倒过两次;也不想告诉她,对于我来说高考的失败;至于感情上的事,我更加只会深藏于心中。
  我强颜欢笑说:“没事!”便独自一人走进自己的房间,躺下了,真的感觉好累!母亲十分体谅,不再追问,也半句未提高考的事情。
  村子里的好些人见了我,都笑问:“那么瘦?难道你还担心高考吗?”我唯有苦笑,谁能知道我心中真正的担忧呢!
  其实高考成绩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我的志愿填的不是中国人民大学,我的梦想已经暂时终结,而这一点恐怕只有我与詹青琼最明白。
  2001年7月13日晚,当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宣布第29届奥运会在北京举行的时候,全国一片欢腾,电视所有频道都在热播这一特大喜讯,而我却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白天还要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脸上要挂着笑容。实在闲得无聊,无法排遣的时候,我甚至与村子里的人一起玩麻将,麻醉自己。
  有苦,我只能往自己心里咽,因为这个“苦”说不出来,也无人可以诉说。
  2001年7月25日,湖北省录取分数线正式公布,文科一本线为524分,二本线为488分,而我的高考成绩是536分,竟然比估计的分数还要低出十几分!除了数学正常发挥138分之外,其余科目表现十分平常。
  这个分数,厦门大学也不用指望了,一本其他学校,我连志愿都没有填。我对着电视和墙壁发呆了好几天,父亲和母亲不是很理解高考“成绩”与“志愿”的同等重要性,不解地问道:“上了一本线,也没有一本学校读吗?”
  我只好解释:“没有填报该校志愿,学校不会接收。”
  “那你当初怎么就填一个学校呢?”
  我唯有沉默。其实除了中国人民大学之外,其他院校我都不想填。这又如何去解释呢?
  “上二本,还是复读,你自己决定。”父亲轻叹。
  有几个亲戚朋友也劝我复读一年,前景或许更加明朗。我的心极其纠结:曾经的我,在学习上与张玲玲、赵芳馨不相上下的人,现在竟然要沦落到念二本院校?或者还要复读?
  真是苦不堪言,最后我连去蕲春一中的勇气都没有。填报二本志愿的时候,我只好告诉陈曦让他帮我代填。
  8月份,高考录取通知书陆续下来了。
  张玲玲表现也不是很出众,544分,但很幸运,被华东师范大学录取;赵芳馨563分,考上了北京外国语大学;方杰548分,志愿填得也不是很好,考上了西安外国语学院(现名西安外国语大学);王利发挥较好,572分,考上了武汉大学;这些曾经与我齐头并进的人,都陆续拿到了较为满意的录取通知书。
  我作文偏题得0分的时候总分都比吴涛高,连他都考了538分。但他志愿填得比我明智,上了湖北大学。陈曦和蒋飞飞成绩刚过二本线,估计也没有好学校读,铁心决定再来一年。
  
  第二十七章:诀别真情

  我心流血,但一切已成现实。
  复读?二本?两个念头重复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旋。呆呆地望着那本日志,不知流下了多少泪水。
  最后咬着自己的手指直至流血,为詹青琼写下了最后一篇日志。写完的时候,那一页纸被泪水浸濡得皱巴巴的不成样子。到底写了些什么,我现在真的记不清。那个时候我的头脑本来就已麻木,但第一句话“喜欢上你,被你喜欢,是我一辈子最大的荣幸”和最后一句话“爱上你,我绝不后悔!绝不后悔”,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本日志,本来就为她而写,是属于她的。并且她自己也本想用她那本日志与我交换,是该送给她的时候了。
  与詹青琼最后一次见面是8月20日,因为我要去班主任那里拿录取通知书,他催过好几次。我纠结的心一直没有答案,到底是复读还是上二本?我很彷徨,那个时候真的需要一个很有经历的人在我身边,为我分析形势和我的心态,可惜!
  但我绝对不会向占选咨询。
  8月19日,我鼓起勇气买了一张电话卡,通过公用电话拨响了詹青琼家的电话,当我说“喂”,还没有来得及说要找谁的时候,她就听出来了是我的声音,电话那头已经泣不成声。我本想征询一下她的意见,并且亲手要把日志交到她的手上,没想到她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一直在哭泣,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除了“喂”这一个字,我就说了一句话:“我明天要去学校。”而她终究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她哭泣,我哽咽,最后在沉默中我将电话挂了。剩下的只有我那双颤抖的手,哗哗的眼泪和那颗杂乱的心。
  8月20日吃完早饭,我带着日志坐车回学校。还未到校门口,我就远远地看见了詹青琼的身影。我双脚像生了钉,半天才能挪动一步。我急切想见她,但又是那么害怕。她似乎洞穿了我的心,快步跑了过来,扑到我的怀中,只是哭泣。我极力强忍,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我们先去班主任那里一趟。”
  在我的劲力下,她终于松开了双手。我帮她擦了擦眼泪,心痛地望着她微笑。在这种面对面的时刻,她哭泣,我就不能哭,虽然我也很想哭。
  牵着她的手,走到班主任楼下的时候,她忧怨地说道:“我不想见他,你去吧,快点回来。”
  我跑到占选的家,按响了门铃,他开门,见是我,笑道:“你终于来了。”
  “嗯。”我冷冷地答道,连“老师好”之类的问候也没有。
  “这是你的大学通知书。”他知道我来的目的,也能洞察我的情绪,“你要准备复读吗?”
  “不知道。我走了,谢谢!你忙!”我无心与他交谈。
  不到三分钟,我又奔到楼下,与詹青琼一道走出了蕲春一中的大门。
  “我……”
  “我……”我们离开学校,停下脚步,同时欲言又止。
  “你先说吧!”她声音很轻。
  “这个送给你。”我递过去了那本日志。
  “大部分内容我已经看过。”
  “那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你真的以后不跟我联系了吗?”
  “我不会食言。”我黯然地答道
  “我早就说过,男人的誓言我不会当真。”
  “但我不一样。”
  “那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吗?”她声音变得有力一些。
  “我能明白。”
  “你能明白?那你这么狠心?”她声音变色。
  “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不能在一起,记住一辈子有什么用?大笨蛋!”
  “你放在哪儿都闪闪发光,你会找到一个对你更好的。”
  “不会的。”她大声嚷道。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是你说的吗?”
  “但这个我敢断定。”
  “别傻了,你爸爸走过的路比我们多,他看的问题比我们剔透。”
  “难道你也要成为现实主义者?我喜欢上你,就是因为你与世俗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你明白吗?”
  “但理想主义者往往是现实的悲剧。”我紧锁眉头。
  “这么一点困难你就不能克服?想要退缩吗?”她眼泪又一次没有忍住。
  “我连我最值得骄傲的成绩都退缩了,我拿什么来喜欢你呢?”而我的情绪也终究没有忍住,声音哽咽。
  “有一颗真心就足够了!你高兴,我高兴,还奢求什么呢?”
  “2008年北京奥运之前,如果我与中国人民大学真的有缘,我会再追你一次,一定!”
  这是我与她之间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我便迅速跑开了,不想看着她,越看只会越心痛。她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我,而我也只隐隐听到:“好!我记住这一句话。”
  她这句话传入我耳朵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下来了:我不会复读。即使我上的大学是二本院校,研究生考试我也会指向中国人民大学,这一点毋庸置疑,并且还要报考最强的专业。
  我从来就不信命。
  其实,人生的每一个决定,有时候只是一瞬间、或一个念头的事情。就像我父母亲劝导我要办“谢师宴”谢恩蕲春一中老师的时候,而我却极力反对。倒不是因为我对蕲春一中不感激,而是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这么多位老师。
  2001年9月,我饮恨吞泪,踏入了一所志愿都不是我自己填的二本院校。可笑地是,直至毕业,我对这所院校都没有找到一丝归属感,最多不过留恋几个朋友、几位老师和那3块钱一碗便宜而又香喷喷的重庆米线而已。
  所以,大学毕业离校的时候,很多同学抱头痛哭、涕泪纵横,而我却微微一笑,走得十分坦然。徐志摩再别康桥时还说:“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而我连衣袖都没有挥,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云彩在我头上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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