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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乞丐 定情、第八章: 试心 探情

作品名称:第一次恋爱的日子      作者:小广      发布时间:2015-04-03 09:00:22      字数:4384

  第七章:乞丐定情

  蕲春一中除了午休没有老师监督之外,其余时间都有老师跟班。所以,午休时分偶尔有校外的推销人员混进来,当然一年之中也有一两个不知道是不是真乞丐来行乞。
  或许他们认为学生的钱最容易“骗”到手,因为学生不知道挣钱的辛苦,并且还有一颗童稚善良而又没被社会污染的心。
  我记得有一天中午,一名乞丐进来了,是不是真的乞丐,当然只有他自己清楚了,比正常家庭富有也说不准。
  他如何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我就不形容了,反正年龄看起来较大。一头白发,拄着根拐杖,端着个破碗。外貌上看,绝对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乞丐。
  乞丐乞讨的方式,我不知道哪一种最能引起同情,但他乞讨的方式肯定能够牵引同学们的心:一句话不说,走上讲台,“噗通”一声跪下来,向我们磕头,表情十分凄苦。
  乞丐还没有抬起头来,詹青琼快步冲了上去,扶起他,并迅速从口袋中掏出十元钱,塞在他的手上。
  “十元钱”至少是我们两天的生活费。那个时候的我,绝对没有这么慷慨。就是现在,每当我遇见乞丐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地给他一两元钱,以表示我对他们的同情。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要沦为乞丐,如果不是被生活所逼,那就绝对需要很大的勇气,即使他是一个四肢健全的骗子。
  我第一次向詹青琼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不够,应该叫做景仰。
  虽然她的歌曲和舞蹈,曾经令我赞叹过,但那是眼服,绝不是心服!
  自信的女孩儿很美丽,我喜欢,但我更喜欢善良的女孩儿。而事实上,善良才是永恒的,永远不会凋谢,所以也是最美的。至今我都这么认为。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改变这个想法。
  “真没看出来!”那位乞丐走后,詹青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崇拜地赞道。
  “你想说什么啊?”
  “你为什么给乞丐这么多钱?”
  “没有为什么。他乞讨,我就给呗!”
  “但你出手很大方,让我汗颜。”
  “十块钱,我可以节省出来;但对于他,意义可能不一样。”
  “现在很多乞丐都是骗子。”
  “他那么大年纪,给我们下跪,即使被骗,我也心甘情愿啊!”
  “……”我与她说话绝对有N次无语,甚至这个N可以是无穷大,但这一次对我的意义与往常不一样。
  “怎么了?你不会认为我很傻吧?”她见我半天不语,腼腆地问道。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了女子所独有的忸怩之情。
  “怎么会呢?我发现我有点欣赏你了!”
  “哼!才不要呢!你说过你等到下一辈子也不会喜欢我。”她又马上恢复了那骄傲的神情。
  “……”原来她还一直记着我说过的那句狠话。
  “不过我妈妈说过,男人嘴中的话都靠不住。”
  “不会吧?你妈妈平时跟你聊这些?”我有些惊讶。因为我自上了初中以后,很少跟父母谈心。他们都是朴实的农民,只希望我通过读书能够跳出“农门”。至于学习、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全然由我自己一个人决定和处理。
  “当然了,我妈妈跟我在一起,就像是朋友一样,无所不谈。”
  “你真幸福!好羡慕你!”
  “你妈妈不爱你吗?”
  “当然爱!她对我的爱,人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份儿。”
  “那你羡慕我?”
  “但我妈妈从未了解我的心事,她对我只是一心一意地爱。”
  “那不就足够了?”
  “嗯,我也感觉很幸福。”
  “你今天说话怎么一点霸气都没有?不像我心中的广广了。”
  “是吗?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啊?”
  “清高,霸气十足,身上有股韧劲儿,能吃苦。”
  “现在不吃苦中苦,将来怎娶人上人?嘿嘿!”
  “咦?这话我喜欢!难道你现在吃苦,是为了以后能娶一位漂亮的媳妇儿?”詹青琼睁大眼睛,望着我。
  而我回避了她的目光,不敢直视。虽然她未暗送秋波,却早已电到我的心里。
  刚与她同桌的时候,也不敢目视她,但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的不敢中带着不屑,而现在的不敢中带着爱怜,以至于有些羞涩。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是个男人,谁不希望呢?”这句话,我是低着头回答的。
  “今天跟你说话很开心哦!原来你卸掉了身上的孤傲之气,却也显得很随和。”她笑得很甜。
  我也笑了。因为那一刻,我发现她已经牵住了我的心。
  从那以后,我曾经十分不屑的写作方式,重新派上用场。
  因为我希望将她与我之间的一点一滴记录下来,包括与她说话时的各种感受。
  这种带有隐私性质的日记,我一直在坚持,直至2001年高考录取工作结束。
  
  第八章:试心探情

  占选,课讲得好,歌唱得好,管理上也很有一手。
  我们的教室一个星期才打扫一次卫生,你能想象吗?他从不允许学生乱扔垃圾,谁的座位旁边有脏东西,铅笔屑末也算,只要被他发现,就罚款5元,充当班费,然后过年过节大家一起吃大餐。
  占选总说:“跟你们苦口婆心的讲再多也没用,你们只会心疼钱。”这就是他的哲学观,几乎是赤裸裸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但效果却出奇的好。
  他让过道边的每一位学生桌子旁都挂着一个小小的垃圾袋儿,这样,扔垃圾就成为我与詹青琼之间传递感情的“信物”了。
  每当我手上有碎纸、草稿纸的时候,不直接递给离垃圾袋儿更近的方杰,却总是习惯性地给交到她的手上,她再传给张玲玲,然后张玲玲无语地扔进了垃圾袋儿。
  我做数学题多,所以草稿纸用得特多。一天晚自习,我歉意地对她说道:“喂!每天让你帮我扔垃圾,真不好意思!”
  晚自习老师不在的时候,偶尔也很热闹,大家在小声地说着话,“嗡嗡嗡”地叽叽喳喳一片。我有时候也忍不住,尤其是旁边坐着一位令我心仪的女孩儿。
  “你总喜欢喊‘喂’,我好像从未听到你叫我的名字。”詹青琼望着我,娇气地问道。
  “有点害怕。”
  “为什么?”
  “你很想知道?那我不告诉你。这是从你那儿学的。”
  “不—行!我可以这么做,但你绝对不可以!”
  “太不公平了吧?你这么霸道!”
  “我就这样!哼!你不说是吧?不说我不理你了。”
  “我不知道叫你什么好!”
  “叫我青青吧?”
  “金庸小说中的所有女主角,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温青青。”
  “你不是也说过一辈子不会喜欢上我的吗?叫我青青刚好能够达成你的心愿。”
  我后悔当初为什么会抛出那么狠的一句话,成为她老是调侃我的话柄。
  “我还是叫你青琼吧?”因为她总是称呼我为“广广”,而我也幻想着:当初若她真的在我桌子上雕刻好了‘广广爱青琼’,那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境呢?
  “帮你扔垃圾,我不在意,只怕我们的班长大人有意见。嘿嘿!”詹青琼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挑衅的味道。
  “什么意思?”其实我已经听出来了她话中有话。
  “我是说怕张玲玲有意见啊!”
  “怎么会呢?她是班长,很大度。”我对张玲玲的成绩和为人一向十分佩服。
  “终于可以鄙视你了,原来你一点儿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懂!”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还是根本不想懂?”
  “你别老折磨我了!说清楚点吧。”
  “班长老是给你秋波送情,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感觉吗?”
  “什么呀?不跟你说了。”我脸色一沉,有些愠恼,当然不乐意说下去了。
  “被我说中了吧?看,你脸都红了!”詹青琼她又是一副得意的神情,似乎不太在意我的感受。
  “……”我低下头,唯有不语。
  “要不要我告诉班长大人,你为她脸红?”
  “你敢?”我立即喝住。
  “反应这么强烈?你不会也很喜欢班长吧?”詹青琼诡异地问道。
  “自以为是!”之后,我垂头丧气,沉默良久。
  詹青琼见我半天没有理她,又轻轻地碰了我胳膊一下,低声问道:“广—广,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我绷着脸,冷冷地答道。
  “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直说嘛,憋着多难受!”
  “谁让你说班长对我好?还硬要说我也为她脸红?”
  “班长对你好,大家都知道啊!我们女生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经常谈论这个问题!”
  “那是你们的事,不关我的事。”我说这话的时候,很冲。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面前,即使与另一位女孩儿关系再好,又怎么能心平气和、若无其事地去谈论呢?
  “你今天怎么了?说话很不对劲儿!”詹青琼被我冷冷的语气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就这样!”我甚至有些气愤地答道。那一晚,再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而她也似乎被我的行为惊住了,低头不语。
  晚自习之后,我最先冲出了教室,当然是从方杰那边。

  第二天,我最早来到了教室,写下了昨天的心情——
  “喜欢上一个人,而又不知道她内心想法的时候,原来情绪是那么的不稳定。就如同一根绒毛掉进了水里,也能激起轩然大波。难怪人们都说相思最苦,爱就是把聪明人变成傻子。聪明人变成了傻子,既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悲痛,所以爱是一首悲痛的快乐之歌。”
  我写日志之日(乞丐行乞的那一天),就是我认为可以用“爱”这个神圣的字来形容我对詹青琼的感情之时。所以,我的日志都为她而写,用的是第二人称。
  早操之后的晨读,同学们通常很卖力,谁也不想错过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时光。也只有在这“朗朗”的读书声中,才能真正感觉到我们距离大学之门越来越近。
  “你昨晚怎么了?”詹青琼突然开口问我,显得十分认真。
  她认真起来,我更没话说。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好低头读书。
  “你敢不理我?那我以后烦死你!”她又改回了她一向说话的口气。在玩笑中肆无忌惮地逗乐,这种风格我早已习惯,还能接受,也能更好地应付。
  “千万不要,你要烦死我,我会喜欢上你的!”我在玩笑中说出了真心话。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也想过了:她要反对,我就暂时当作跟她开玩笑;她要没有明显反对,我就当是向她表白。反正有她的说话风格作掩护,我很容易下台。
  “好啊!欢迎你喜欢上我!不过你若果真喜欢上了我,我会折磨死你,你信吗?”她甚是得意。
  不爱的时候,她的“得意”曾经让我反感;爱的时候,她的“得意”却让我超级喜欢。原来对她的感觉随着我心境的变化而变化。我似乎对伟大的哲学家笛卡尔“我思故我在”这个命题有了一个别样的理解。
  “我不信。即使我被你折磨死了,我做鬼也要喜欢你,绝不会放过你,你信吗?”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我豁出去了。
  “啊?真的假的?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在这种时刻,我感觉说得越朦胧,越能掩护我内心的激动和惊慌。
  “但愿是假的,像你们成绩这么优秀的学生,怎么会喜欢上我这种不学无术、调皮捣蛋的学生呢?”
  “哈哈!我终于也可以鄙视你了,原来你一点不懂男儿的心思。”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真的喜欢我吗?”
  “……”她的大胆,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力。而那份“率直”,却正是驶向我心灵彼岸的通行证。我对她的无数次无语,后来竟成为我对她痴狂的助推器。
  “不敢吧?那说明就是假的,嘿嘿!”她带有一丝羞涩,自我解嘲。
  我只记得当时的我,心“砰砰”地跳得很快。但那天我日志上的话,我记得十分清楚:很后悔今天没有看着你的眼睛说‘I Love You’。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鼓起勇气。我甚至愿意每天早晚都对你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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