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那段往事

　　
　　小然心中的确有着一个不愿与人分享的秘密，就是自己大学里的初恋，那对于她来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故事很简单，男孩叫靳文彬，通过网络认识，典型的网恋。小然高考后的那个暑假，爸爸给家里装上了电脑，让她好好地放松一下。网络对现代人的影响就不多说了，几乎每个人都有迷恋网络的那么一段过程，小然也不例外，她很快地沉浸到了网络世界中，整日对着电脑足不出户。在这个世界里她认识了靳文彬，从很随意地聊天到两个人一起玩网络游戏，两个人在网络世界里无话不谈，像老朋友，更像亲人。后来从电脑里看到另一方的他，他长的真的很帅，棱角分明的脸框，脉脉含情的眼神，表情透漏出那么一点小腼腆，好可爱。
　　暑假结束，大学开始，一堆大龄青年仿佛脱了缰绳的野马一样，想尽一切办法来消耗自己体内多余的荷尔蒙。男生们开始疯狂地强占漂亮的女生，小然由于自己出众的容貌，没少被这群流氓青年骚扰过。在一个特定的时间里，人们会认为某件事情是很合理的，就像大一的时候，不管你用多么出格的方式来追求一漂亮女生，周围的人都认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小然的手机里总会有陌生的号码打来，楼下不知哪个男生又在叫她的名字，情人节的时候会收到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礼物。
　　不是小然过于清高，只是那些男生实在不靠谱，和自己想象中的白马王子十万八千里。而唯一的排解方式就是向电话那边的靳文彬苦诉自己每日的惨痛遭遇。此时的靳文彬已是一个大三学生，所以很懂得怎么去安慰小然，慢慢地小然开始对电话那边的他依赖，总是相约一块去网吧打夜市，两个人在网络游戏中组成了家庭，她是老婆，他是老公。后来靳文彬打电话过来直接叫老婆，开始了两个人的异地恋。
　　异地恋在大学里很常见，网恋更是处处都是，所以小然没觉得自己的爱情有什么特别，她很幸福。虽然整日只有一个手机陪伴，靠电话那边磁性的声音享受着爱情的激荡。
　　靳文彬快要毕业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按捺不住相约见一面，靳文彬来到K市。小然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见面以后会是什么样？小然幻想了太多场景。现在回想起来无非就是青春偶像剧里的那些俗套情节，没有人比小然更会幻想了，但是幻想只是幻想，现实永远不会按自己想象的去走。
　　当小然看到他的那一刻，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眼光是对的，他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他就是自己想要的。那温和的眼神里有说不尽的温存，不紧不慢的话语使得他浑身散放着一种成熟的味道。吃过饭以后，曲小然陪着靳文彬去定了一家酒店，他得找个地方住下来。在房间里，小然靠着那厚实的肩膀上，紧紧地抱着他，诉不尽的相思离情。已经很晚了，靳文彬对曲小然说不要回去了吧，好不容易见面了。小然当然也舍不得回去，因为不知道下一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一男一女合身躺在一个床上，电视里这种场景太多了，结局都是一个，就是什么也没发生，只是这个电视里常见的镜头没有发生在小然身上。
　　那一个夜里，在K市的某个宾馆里，靳文彬吻遍了小然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却没有破小然的处女之身。
　　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或者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越界。
　　靳文彬走后，小然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就可以当做自己是一个纯洁的人吗？
　　这个问题在现在看来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那时的她仔细的思索，认真的论证，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个夜晚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她不想保持这样一种假象。
　　第二次见到靳文彬的时候小然主动要求献出自己，现在看来，那个时候的自己挺傻，可是当时的自己确实是如此认为的，不要怪那时的自己，因为当时的自己不像此时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有着属于自己的信仰，有着自己的原则，在那个时候的爱情准则里，既然爱了就要付出一切。虽然结果不是自己想象，但是真的无法责怪那时的自己。
　　小然不是一个对性一无所知的人，只是有些东西你必须真正去体验了才会知道它真正的含义。关于性与爱情的关系，只能一边体验一边感悟了。
　　它使两个人的关系更上了一层，同时也给他们的爱情带来了毁灭。爱情似乎变得简单化了，尤其是以后的靳文彬每次过来都是一如既往地来到K市订好酒店后让小然过去找他，到了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内容，似乎他来了只是为了这样的内容，爱情仿佛只剩下了性。
　　它似乎把两个人的关系带入到了死胡同。
　　小然开始无法理解男人。如果你想要的是性我可以给你，可是你想要的只有性你让我怎么能接受。小然总是想尽各种理由让靳文彬留下来多陪自己几天，他总是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边说：“工作上实在是太忙了，下次我争取早点过来。”
　　每次靳文彬过来都会让小然有新的印象，他越来越像一个业务员了，穿着正式的职业套装，每时每刻都在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让自己的语调保持绝对的中性。他变得成熟了，更有男人味了，可是却让小然更没有安全感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根本把控千里之外的他，更无法把握他的思想。他对爱情的看法似乎已经完全改变，而且还总是让小然接受自己的这套理论，一种完全现实的爱情理论。他说，性在当今社会，不要赋予它更多的意义，因为它根本就承担不了这么多的意义。小然不是古董，她不是无法理解这一点，只是不想这些话从他的嘴里发出。
　　他要走了自己的第一次，以前的他是多么地看重这件事情，他说过一定会和自己有结局，可是现在他却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己已经爱的这么卑微，为什么他还要这样，我只是希望他能对我好一些，给我一些爱的感受，可惜这样简单的事情他都不愿意给。
　　小然感觉自己被骗了，虽然无法接受，可这就是现实，她无法说服靳文彬像以前一样爱她。他之前的温存到底哪里去了？电话越来越少，理由是打长途太贵，好现实的一个理由。小然试着站在靳文彬的立场来考虑问题，试着接受他所说的刚参加工作的种种羁绊，可是现实就是他改变的理由吗？
　　小然使出了自己最后一个手段，提出和靳文彬分手，电话那边谈谈地说：“分手也好，反正迟早也要分开的，我们的爱情太不现实了，跨省之恋，没有结局的，以前的我们太单纯了。”
　　小然哭着道：“现实不是我们分开的理由，是你变了。”
　　“我是变了，现实让我不得不改变，等你踏入了社会就会了解了。”
　　小然不理解，她想过他们两个人共同在远方生活，这没什么不好，只要两个人相爱，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了，可是靳文彬却不这样认为。
　　虽然是小然意志坚决地提出了分手，可是每次都是她打破规则，总是在那么一刻实在受不了了回到网络上疯狂地找他，可是他从不回应，然后就把电话打过去狠狠地骂他，他很平静地听完她骂的所有的话，但从来不给小然主动来电话。小然说：“能不能给我一个缓冲期，我实在是承受不了。”电话那边说：“好。”
　　这个过程继续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小然控制住了自己，不再去打那个电话了。
　　再后来，小然偶尔拨打起那个电话，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这个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空号，请核准后再拨。”她不停地拨打那个号码，不断地听着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提醒自己，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时候，小然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能力来承受这个结果，她多么希望这个电话号码还有回应，可是永远不可能了，爱情竟然是这样，和自己想象地完全不一样，以前幻想着有一日能和靳文彬一起在异地的他乡相互依靠，相互依赖，那会是多么美好的爱情，此时看着是多么的好笑。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恋爱过，那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过，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现在却一点讯息都没有。她之前付出的那么多的心思，那么多的痛苦难道换来的只是这样一个结果。自己的心里的伤害无人弥补，她连讨债的地方都没有。她无法接受他就这样消失了，无法接受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然感觉自己与外界完全脱离关系了，外界的一切无法进入小然的视线，对小然的一切外界也没有任何应答，它仍然以它的方式运作着，没有一丝改变。或许她应该接受当下流行的爱情的理论，起码对现在来说这是一个有出路的理论，爱情是什么，这个城市里最不值钱的东西，性是什么，只是一种消遣而已。以前听到这些话，小然觉得这是一句太正常的话了，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小然却觉得它是这样的不正常。
　　从那个时候开始，小然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回自己了，同时她也开始不喜欢这个给自己带来打击的城市，自己一定要离开它。
　　爱情真的是毒药，因为它给人最初的印象总是过于美好，容不得一点瑕疵，没有人会告诉一个少女说爱情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把它想的太好了，又有哪个少女不对自己的爱情充满无数遐想。谁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恋爱是完美无瑕的，小然再也无法找到最初的自我，我对这个世界的整个看法都变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一切，整个世界在她的眼中都变了样子。她就像一个被折断了翅膀的小鸟，再也无法飞回属于自己的天空。
　　后来她总是在想一个人一辈子做一个好人的条件，首先你要知道现实是什么样子的。只可惜我们在开始的时候总是不清楚现实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在开始总是被现实欺骗，无法做一个自己想要的好人。
　　既然这种纯粹已经被打碎了，不妨让它碎的更彻底吧。
　　自己是不是后悔当初的行为，是的，那种行为是不对的，所以才带来之后的问题，可是当时是发自内心去做的，当时那么做自然有它的理由，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爱情，多么美好的东西，多么值得炫耀的东西，可是爱情给小然带来的却不是美好，而是毁灭。她不想诉说，只想把这种痛苦深埋在一个角落，然后慢慢地丢掉。
　　只是丢失一件东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发生过的事情当做没发生一样太难了。
　　像所有失恋的人一样，小然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什么都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只是清静对一个人来说是一个奢侈品，想长时间的清静是根本不可能的，人是一个社会动物，即使你再不善于交际也无法脱离社会，小然也不例外。
　　小小的宿舍里只有四个人，可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存在着斗争，这里也不是个清静的地儿，每日吵闹声不断。身为大学生使她们有那么一些优越感，正像社会上所宣扬的，他们是走在时代的前列的。同时脱离社会的校园生活又使她们目光短浅，不可一世。
　　先说王丹和王文杰，两个人相互鄙视又相互妒忌。王丹看不惯王文杰的霸道和平日里做事手法的低俗，同时又嫉妒王文杰身边的异性总是多于自己，总是感慨男人的头脑实在是太低级了。王文杰看不惯王丹时时刻刻摆着一副身为城市人的架子，说话和走路故意嗲里嗲气，虚伪又做作，可是她那无法模拟的优越感又让她嫉妒不已。
　　对于曲小然，王文杰和王丹两个人倒是保持了统一的意见，明显的看不上。
　　王文杰整天把精力放在王小宾身上，虽然是女追男，但是对象是班上最多金的“富二代”，每天能和“富二代”在一起，已经让不少女生羡慕嫉妒恨了。王丹和孙晓涛大一时就确定了关系，是班上最前卫的一对，靓女帅男，也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大学生。对此，她们也相当为傲，仿佛是大学生活的引领者，她们的爱情才是大学生活最完美的生活版本，而曲小然却是大学生活最失败的版本。自从曲小然经历了这次失败的恋爱后，每日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对外界漠不关心，身边没有任何异性。对此，王丹认为小然的思想过于保守，瞧不上她每日的宅女生活。在她看来，小然就是一个未经开化的原始人，头脑混混沌沌，所以和小然说话时也是一副很吃力的样子，仿佛在绞尽脑汁去思索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表达才能让这个非正常人能听得懂，小心翼翼地来到小然的身边，一翻激烈挣扎后，语气沉重地对小然讲道：“小然，老实说，我并不喜欢你的这种生活方式，你仔细想想，你每天都做了些什么，做了多少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一个人总得做一些让自己引以为豪的事情吧，而你呢？没有爱情，没有追求，每天什么都不做，我真的不喜欢你的这种生活方式。”王丹说的很诚恳，仿佛在努力表示自己发自内心的是想来拯救她的人生。每当此时，小然总是静静地听王丹陈述完这一系列超打击人的话，心里有太多的声音想去反驳，但是最后却总是淡淡地微笑着对她说：“我知道的，其实我也正在改。”此时王丹总是超无语地离开，她想要的效果是小然泪流满面，痛心疾首，决定痛改前非，小然如此平淡的反应只能说明她根本没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她必须接受，和这样的人交流太费神了。而王文杰，也是一个喜欢教育别人，跟别人上课的主儿，大学四年，就没少给小然上课。在她看来，小然社交能力太差，生存能力极低，遇到问题解决能力为零，就这样还不思进取，每日自以为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同样出于拯救小然的想法，王文杰做任何事都喜欢拉上小然，从不让小然错过每一个展示她超赞处事能力的机会，亲身示范告诉小然该怎么生活。大学四年，小然的确是看了她太多的精湛的表演。
　　唯独姚晴，大家对她都挑不出什么刺儿，她属于简单快乐的人。思维很简单，凡是社会上宣扬的主流的观点她都完全接受，凡事不做太深的思考，更不会像宿舍其他三个人那样钻牛角尖。处事随和大方，对身边的任何个性的人都抱以理解的态度，所以大家都乐于与她交往，对她甚为依赖。姚晴的性格使得她在宿舍里承担着十分重要的角色，一是大家的倾诉者，谁对谁不满都会来到这里倾诉。二是宿舍的调解员，每次睡觉前王丹和王文杰争论的不可开交时，总是由这个调解员做出最后总结，然后大家归于安歇。
　　这四个人性格差距很大，但是却不得不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曲小然对宿舍的这三个人都抱以绝对佩服的态度，她们的思想高度和处世能力远在自己之上。王文杰总是一副过于自信的佼佼者的表情，这种表情小然看着没多少美观，可是在当前社会却大受欢迎。曲小然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过这种自信，虽然从目前来说她们是平等的，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住到了同一个宿舍，可是她们的优越感在小然这里却是一点都没有。而王丹，作为K市本地人，或者说身为大都市人，她的生活方式过于细腻，对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经过精心研究并且找到相应的对策使之更加时尚和完美，每日坚持不懈地调制各种面膜，然后小心翼翼的涂抹在自己的脸上。每日晚上节食，保持苗条的身材。热衷于时尚杂志，床上堆满了此类书籍。说话嗲里嗲气，走路时姿势摇摆的婀娜动人，那个每日刻意装饰的身体让小然看着都窒息。同样身为城市人，现在却和一大堆外来人生活在一起，平时里总是高高在上、落落难合的样子，尽管平日里竭尽全力来培养自己亲民的形象，但是骨子里那股傲气还是咄咄逼人，仿佛只有自己生活在真理当中，别人都是怪物一样，对王文杰如此，对曲小然更是如此，只有姚晴例外。对于姚晴，只能用完美这个词来形容，没有嫉妒，没有不满足，没有迷茫，永远都是一副坦然的神情。简单快乐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尤其是对于宿舍的另外三个人来说太难了，虽然她们都期望自己快乐，可是却总得不到快乐，所以对姚晴的简单快乐内心向往又觉得高不可攀。
　　此时小然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对冯萍萍如此的依赖，大学四年和这样三个强人生活在一起，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开她们。自己寂寞了太久，太久没有人听自己的声音了，以为已经习惯了这个城市的冷漠，习惯了周围人的强势和冷漠，习惯了不去倾诉，已经不在意自己内心的东西有没有人来理解，可是当冯萍萍出现后，她会认真听自己每一句话，总会留出时间来陪伴自己。小然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多么地希望有人陪伴，是多么地希望有个人来听自己说话。
　　大学四年，小然独自见证了大学生的堕落懒散生活，经历了大学生的凄迷惨淡的爱情，此刻，她又要来感悟大学生即将被踢入社会的迷茫和无奈。在时间泛滥的大学生涯里，小然总是一脸的迷茫，不知所措，整日躲在被窝里以求心里的短暂安慰，长时间下来，大学四年其他什么都没有长进，可是睡觉的功夫却被练习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往往是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怯怯地看着姚晴问：“阿晴，现在是几点啊，上午还是下午？”姚晴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课外书头也不抬的道：“下午四点半，上午十点起床，洗脸吃饭，中午一点午休，睡到四点半，这就是你今天的睡觉记录，亲爱的。”每当此时，小然心中的罪恶感就会一下子上升，可是转念一想即使自己不睡觉也什么都干不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时间成为了一种负担。
　　以前小然也曾想过，等自己有时间了，一定要看好多好多自己喜欢的书。来到大学，时间真的变多了，可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没日没夜的睡。图书馆里的书很多，一些是老的发霉的没人敢碰的书，再就是一大堆励志的东西，比如如何做一个成功的人，成功的人要具备的要素，如何赢得上司的喜欢等，小然不明白为什么这类书现在会这么的流行，大概是因为大家都认为自己不是成功的人，不具备成功的要素，没有赢得上司的喜欢，所以才要看这些书充电，可是看了这些书就能成为成功的人吗？鬼才相信。再就是一大堆专业书了，于是就选其他专业的书来看，哲学，园林，艺术，兴趣颇广，心得全无，看和没看一样。至于文学方面的人，图书馆里的书更是垃圾中的垃圾，俗不可耐。偏偏姚晴就喜欢看这类书，每次去借十几本，一两天消化完毕，乐不思蜀。哎，难道是自己故意装深沉？哎！自己的人生为什么就不能轻松一点？
　　王丹领着小然去享受现代文明，带着小然去学化妆，小然一点心劲儿都没有。王丹气急败坏地道：“有那么为难吗？”
　　小然一脸无奈地道：“为什么现在大家都必须化妆啊，如果大家都不化妆那生活多自在啊。”
　　王丹道：“很简单，爱美是女人的本性。”
　　小然道：“看来上天是给我搞错性别了，我就不喜欢化妆。”
　　王丹带着小然去做护理，那些人很专业地倒腾来倒腾去，花费那么多时间，也不知道那些护理是否真的有用处，反正每次都让小然快要失去耐心。后来小然对那长时间的护理产生了恐惧心理，任王丹怎么拉都不过去。好像女人的一切都是在跟自己作对似地，难道自己真的与这个社会脱节了，为什么当前流行的一切自己都无法热爱。
　　不过有一样东西当前又流行小然又感兴趣，那就是旅行，在学校里周一到周五唯一思考的事就是周末要去哪里玩。在旅途中的感觉真好，行走在途中你可以很轻松的什么都不去想，每天接受着新鲜的风景和事物，生命仿佛也充实了很多。只是旅行总有回来的那一刻，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小然过不好这个生活。小然知道自己是把旅行当成一种逃避，对当下生活和对自己的逃避，所以每次旅行回来感觉却是更深的寂寞，甚至无法忍受。
　　若说了解，她们四个人真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互相裸露在各自面前。内心最隐私的一面，都逃不过王丹的八卦心理的苦苦挖掘，而唯独小然和靳文彬的故事，小然总是藏的很深，任王丹怎么敲打一个字都不透漏，王丹对此耿耿于怀，小然很想有诉说的勇气，可惜不知那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后来姚晴恋爱了，大三那一年，在中国情人节，姚晴收到了临班杨文峰的玫瑰，小然也收到了同班同学诉说想和她交往的短信。而恋爱的结果就是姚晴现在的男朋友还是那个送她玫瑰的男孩，而小然却是闪电交往，闪电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