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六十六章

　　
　　那么，渡边春太郎为什么要让特高课副课长吉村建一亲自让孙二才带着他去抗联？他通过多次和抗联打交道的经验，意识到：如果派一般的特务，根本就对付不了抗联。那些试图把抗联看成是脑袋有问题的日本妄想家，事实上，是真正的白痴，而这次就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事实上，渡边由原来的狂热，到现在的理智，正在开始把抗联看成是真正的对手。大约十多天过去了，杨排长通过小翠的有利身份获得重要情报，然后，小翠就来到住在李大爷家的李保才告诉了他这个情报：鬼子准备进行秋季大围剿。由于，鬼子的兵力和给养不足，就喊一些当地的土豪、地主大量送食品跟县城里的日本兵。孙大地主把自己粮食装了六七车，准备等明天早晨有一个小队的日本鬼子护送。于是，李保才到了抗联，进入了王连长和廖东政委是新搭成的简易的棚里。
　　“连长，政委一一”进了门，李宝才喊道。看到，两天内，李保才第二次上山。王连长明白：事情重大。并亲自拿起放在木桌上的碗，把一个用松木制成的木罐里的水，倒了些水在碗里跟李保才喝。李宝才就喝了，就说：“连长，政委，明天早晨，孙老爷要把自己粮食送往渡边那里。”
　　“哦。”两人不约而同应了声。都认为这个是难的的机会。政委已经把烟放在他嘴唇边，马上拿下，立刻问：“有多少车？”
　　李保才回答：“听小翠说，大概有六七车。”
　　“这些汉奸宁肯把自己粮食跟日本鬼子，也不留个自己的人。”王连长气愤说，并往木桌上有力地拍了下，把上面的碗都震动的要落下地。李保才赶快到木板前面，伸出手，把碗扶好。王连长几乎少有发这样大的脾气。廖东政委说：“老王，别急，这是跟我们送来的。”这时，李保才好像觉得是少说了一句，可又想不起来。
　　“老王，你看明天派哪个排去？”政委问。
　　“就让狄排长去。’”王连长想都想回答。这时，李保才忽然想起来说：“渡边会派鬼子来的。”
　　“鬼子也就这样，除了凶，其实没有用。”政委讥讽说。
　　“不要小看渡边，他是一定把我们抗联吃掉似的。”王连长说。他当然不会小看渡边大佐。然后，李保才坐了二十分钟，他看了有几根发黑的细木棍的窗子外的天，开始暗淡下来了。就说：“连长，政委，我下山去了。”
　　政委说：“你要小心！记住：一定要保密，不能因为我们的疏忽造成为抗联做事的小翠姑娘带来危险。要知道，连长是向小翠承诺了，一定要让杨排长保护她的安全，还有李大爷一家。明白吗？”本来政委就有这个习惯。每次送信来，都要叮咛一句。
　　“我知道，政委。”然后，李保才向两道首长敬了个军礼，就走了出去。他走到外边，走过了身边两个用树木制成的营房。也看到了一些战士，在外面地上站着聊天。这时，孙二才看到了他。他也不太认识李保才而跟他在一起的二排战士李根宝认识李保才。他就招呼：
　　“李保才，好久都没有看见你了，你去哪里执行任务去了。”
　　李保才一看是李根宝。看到李根宝带愉快的声音，想和自己说话的亲近的劲头。说：“李根宝，是你呀？”
　　爱做怪相的李根宝，说：“怎么，不是我，还是谁。”他又问，“宝才，你要走？”
　　“我当然要走。”
　　“这回你要执行什么任务？”
　　“我马上要……”刚要说出自己要回小石村的李保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出口，就是李大爷。他想起了政委的话，对谁都不许说。自己也吓了下，怎么一时忘了政委的嘱托。
　　“你马上要去哪里？”有企图心的孙二才感到这话，或者觉得这话的后面，是马上就要出去执行任务的地点。立刻问。
　　“对呀，你马上要去哪里？”李根宝附和说，他只是又在随着性子说；而有企图、敏感的孙二才感到：这是在抗联里获得的另一个意外情报，他当然是绝不放过，在想怎样才能从李保才嘴里套出来。也顾不上自己认识不认识李保才了。
　　李宝才马上住口，闭上嘴，如一道闸门一样。就走了。然后，孙二才在李保才走后，尽管，有些失望，他看到了李根宝，想道：对，李根宝会知道的，我从他那里获取情报。想到这里，他立刻就问：“他这是下山吗？”
　　“当然是。”
　　“都天黑了还要下山。”孙二才进一步问。他想问出更深的情报背景。
　　“人家是执行任务，就不分黑天和白夜。有任务，就的去做。”李根宝说。
　　“那他做的是什么任务？”孙二才仿佛紧跟不放。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李根宝，仿佛他什么都要知道。
　　“我怎么知道。”李根宝随口就说。
　　“你连我这个哥们都保密。”孙二才不甘心这样就白问了。他绝不放过有可能获得的情报。因为在抗联里的日本特高课副课长吉村建一需要这一情报。李根宝脸一歪，说：“我怎么知道。’”孙二才就闭嘴，只好绝望了。说：“走，我们转一转。晚上，我们赌一赌，我们谁赢，就为谁站岗。”
　　“你忘了，这要是被狄排长知道了，会一顿训斥。”李根宝说。
　　“你太笨了笨！”孙二才故意神秘说，就走开了。他来到了宁愿当伙夫的吉村建一，中国名叫马力的日本特高课副课长身旁，看到：他正帮炊事班长老李打下手。马力（就是吉村建一）动作麻利，而且，一副厚道、老实、不开口说话模样；他人长得俊逸，目光正直。干起活，几乎很麻利。他来了十多天，都是和老李在大家吃完了饭后，才和老李一起吃。孙二才一进去，看到马力在架起的锅的焦黑锅底边，在不断上升的火头旁蹲着加柴，然后，站起到旁边的木板上理菜。孙二才走了进去，当然，他想就这个事和马力谈一下。正在理菜的马力，抬起眼睛来看到孙二才的神情，知道：他想对自己说什么。可是这样的场合根本就合适。当然，他不能不看场面。过了很一会，他理完了菜。才走到一边的老李的面前说：
　　“李班长，菜理好了，这水好像不够了。”
　　老李听了，就立刻走到水桶旁，看了一眼。说：“马力，我看也合适，我来洗菜。”
　　马力二话不说，自己就去洗菜。也不显得假惺惺的样子，拿起放在木板上的一堆菜放进水里。然后，清了菜，放进一大盆里。他连看都不看孙二才埋头做他的。老李觉得这个新来的战士很不错。也喜欢他。不久，饭做好了。马力看到老李要端沉重的两大盆饭，就说：“老班长，我来。”自己就端起一盆饭到连队去了，然后，又回来端。只是有一点，跟王羽连长和政委送饭，他不送，都等老李去送。等抗联战士吃过饭，他才和老李一起吃。然后洗碗、打扫地等，他都一并而做。完了后，就还是呆在炊事棚里。马力也没有出去和孙二才谈话，非常沉着老练！而孙二才沉不住气，这让他（马力就是吉村建一）非常的不满意。孙二才几乎到处走。他看见狄排长从连长的棚里走了出来。
　　上前就问：“狄排长，又有任务吗？”
　　“那当然，明天去劫粮。”狄排长想都不想就说。都是抗联战士也就不会有防范心里。
　　“在那里？”
　　“在去县城的林家湾。”
　　“就我们二排吗？”孙二才想更深一步把这个话题展开，从而搞清是谁为抗联送的情报，好报告跟渡边大佐。
　　“那是。”
　　“没有别的排吗？”
　　“用不了这么多人。”
　　“好久走呢?”
　　“明天。”
　　然后，孙二才瞟了没有防备的狄排长，不动声色地问：“抗联要获得这样的情报不容易呀？你说，是那个好心人为抗联做事呢？”
　　没有防备的狄排长刚说一字：“是，是一一一”就想解手，就说：“我去解手了。”
　　“我也要，我们一起去。”
　　然后，两人就去树林了。孙二才不死心，一定要打听这一件事，当然连狄排长都不知情。
　　孙二才就失望了。
　　然后，两人就向营棚走去。之后，孙二才在炊事的简易棚里去，看到了马力。马力看到了他，他当然知道，在做饭时，看见孙二才的神情，就明白他有事要说，为了不至于让人注意，马力故意不和他说话。他深知：就孙二才这样迟早都会暴露。看见孙二才进来，这位日本特高副课长走了出去，然后，孙二才跟了出来，他俩到了树林的边缘。
　　“吉村先生，他们明天要袭击跟皇军送去的粮食。”孙二才说，吉村没有说话。然后，孙二才立刻又说他差点就打听到李大爷他们下落的这事。
　　他对吉村说：“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原来的二排长叫杨昌仁已经很久没有没有消息，说是执行任务。我刚才问李宝才，他好像知道点什么，他差点说出来，可又没有说。”
　　“别急，你多向他人打听一下，记住，不要太声张了，明白吗？”吉村提醒他说。
　　“嗯。”
　　“你去吧。”
　　听了孙二才的话，吉村让孙二才先走，然后，自己回到炊事棚。到晚上，等大家吃过了饭，吉村向黑黢黢的西侧山下下去，因为，日本特高课情报副处长野田明在那里。他慢慢地下到山脚，找了会，在侧山后的一处密林下的黑糊糊的浅洞里，见到了野田明。
　　“一个人呆在这里，一定不好受吧。”吉村问，十分精明的野田明没有表现出烦躁。
　　他说：“为了天皇的大东亚圣战，我不会顾惜自己生命的。”
　　这时，野田明想把蜡烛点燃。他划燃火柴，就听到吉村的警告：
　　“不要点亮。”
　　野田明不解地问：“哪尼（日语：为什么）
　　“这是在抗联的范围内。”
　　“可是，这么黑，没有支那军人下到这里来。”野田明不以为然。
　　“等会你发报，就在烟的光亮下发报。”
　　“嗨！”
　　听到野田明服从了自己的命令，然后，吉村说：“孙桑说，抗联明天要袭击跟皇军送给养的车队。还有，他听到了两件事：在抗联中有两人去执行任务，长期不在抗联里。”
　　“那他们干什么去？”
　　“不清楚。”
　　“看来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正是这样，我才让他多打听一定要把这事打听出来。”吉村冷冷地说。
　　“好了，我马上更渡边发电报。”野田明说。
　　“好吧，我必须走了。”
　　然后，吉村不敢呆在这里，现在是在抗联的驻地，不是气氛轻松的特高课。就立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