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义（五）

上学
本来母亲考虑到我的身体情况，打算等我再大两岁，到七八岁时，再去上学念书。可是，当母亲看我见其他的小伙伴都去上学了，而自己却只能成天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难过，心里也感到很难受。最后母亲为了能让我高兴起来，就带着我和其他的小伙伴一起到学校报了名，为此，甭提我有多高兴了。
不管怎么说，我可以上学念书，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这样一来，不知道又会给父母平添多少负累。但我知道，我能上学读书，父母的心里一定替我感到高兴，那怕他们吃再多的苦，都会在心里为我祝福。
对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农村的父母来说，看到自己的孩子也能上学念书了！那孩子的将来，就有了出息和有了一个光明的前程，那生活就有奔头了！为此父母更加坚定的认为，这时候为了孩子，多辛苦点儿！多累点儿！没啥！值!
我们家住的地方在四川和重庆交接的丘林地带，说它没山却有山、说它偏僻其实也不怎么偏僻，反正在这个地方什么样的地势都参杂在其中。如果你向西走的话；地势就会越来越平坦，因为在我们那里往西走大概三四百公里，就是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四川腹地成都平原。如果稍稍向东南走一两百公里的话，就是地势险要的被称为长江三峡门户的山城重庆。
我的家乡就坐落在这平原和山地交界的丘林地带。四季多雨，气候潮湿。尤其是在夏季那就更显多雨了，成天闷热难耐，犹如生活在一个天然的浴室里。秋冬两季多阴冷，当然这还是因为雨水太多的缘故。四川的天气，尤其是在这几年，更是多变无常。家乡各方面的条件都比不得城市，物质生活也很贫乏。这片土地，算不得肥沃但也不贫瘠，只要勤劳，还能勉强度日。
四川的天气就是这样，总是下雨，且一下就是十天半月。淋淋沥沥，连绵不断。让人觉得，一年时间，大半都在下雨。可当你需要雨的时候，却又滴雨不见，像是老天爷在专门和人作对。令人郁闷，又毫无办法！
下雨，对其他的人来说，也许没有多大妨碍，可对我来说就成了大问题。在我们家的房前横着好几条田沟路，屋后则又是好几道很不好走的坡坎路。天晴的日子我还能勉强凑活着自己走到学校去，但每逢下雨的时候，我就只能望路兴叹，去不了学校上课了。
在我上学时所要经过的每一条田埂路上，都留有那么一道不宽不窄的供田块取水和排水用的缺口。而这些缺口虽有大、有小、有窄、有宽，但对我来说，都是一道道砍，我都要费力，才能越过。那些特别窄的缺口我还勉强迈得过去。如果遇到稍稍宽一些的缺口，哪我就只能望而却步了。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地方对我而言就是天堑。这一切都成了一道道横在我上学路上的拦路虎。
为了让我在上学和放学路上能通行方便，父亲扛起锄头、带上锤子，铁钎、铲子，像一个义务修路工人那样去为我修路。父亲首先找来一些小石板，就跟搭桥一样铺在那些田埂路的缺口之上，然后用锄头，铁钎还有铲子，对路面实施平复、填埋，遇到坡道太陡的地方就尽量铲平。
但父亲精心整修的路，没能维持多久。走的人太多，再加上雨水的浸透和冲刷，过不多久，就一段段地毁坏了，甚至有些地方会比以前更糟，形成一滩一滩的稀泥。每当这时候，父亲会重新拿起工具，再一次去为我修平上学的路。就是这条不足两里的上学路，父母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这条路，他们究竟为我修正了多少次，不要说他们，就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清了。
这就是父母亲为我铺就的一条通往学校的通途大道。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顺顺利利的地通过这条父母亲用心血和爱铺就的道路上学去！
读书是一种幸福
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虽然我们家是在农村，但我和姐姐都去上学了！父母从心里感到为我们感到的骄傲和自豪。他们都没接受过太多的教育。所以我的父母亲一心就想让我和姐姐能够尽可能的多读些书多接受一些教育。
读书，对于有些孩子来说，纯粹就是一种奢望。尤其对于女孩子，更是难能可贵。由于陈旧的思想和观念，一般的父母是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念书的。
可男孩子稍微要好一些。只要家庭条件允许，还是会让他们去念书的。我的妈妈没有上过一天学。只是上过几天当时的农村开办的一种叫“跟校”的学习班。当然在那些特殊的年代，就有一些让现在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存在。在不耽搁劳动情况下，农村的孩子们搬着桌椅板凳，跟着老师。老师走到哪儿，学生就跟到那里。这种游走式的教学模式，根本无法保障其学习的质量。这是一种很不专业很不正规的教学模式，是那个特殊年代才有的一种产物。
可是没办法，对于出生和成长在那个年代的人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机会了。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机会，对一些农村女孩子来说，也是一种奢望的想法。
我的母亲曾经对我说，当时她也很想念书。听说有先生要来她们这儿教书，母亲就偷偷地躲着外祖父去报了个名。因为她也想跟着老师念书学习，能多识几个字儿，多识几个数啥得。
我想，对我母亲来说，能够像今天的孩子一样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念书学习，该是多么值得期盼和幸福的一件事情呀！
可没过多久，母亲的梦就碎了。母亲去“跟校”报名念书的事儿，不知怎么就被外祖父知道了！这下事情糟糕了！我的外祖父虽是一个非常持家和勤快的人，也是个最看不惯那些成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听说自己女儿去报了名想要念书。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就以为我母亲是故意顶着想念书的幌子，实质上是为了偷懒逃避不想给家里做事。
我的外祖父从来没念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他就认为，过去的一句话说得对，“百无一用是书生”。之人书生乃手无缚鸡之力，书生的双手除了拿得起笔杆子之外，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他还是不完全反对念书的。只要你是家里的男孩就可以念书。可我母亲是个女孩子啊！外祖父所处的那个时代就认为，女孩子长大除了嫁人就是带孩子，念哪门子的书啊！所以他不听解释，一心认定这个理儿！偷懒！就是偷懒！不管你怎么说！他都不听！我母亲不但挨了骂，还招来了一顿打，结果学也没上成。
当然这一切也不能怪外祖父，在当时的农村差不多都这样，这都是被那个旧社会所遗留下来的愚昧和落后思想给害得。所以在这里我要说，现在国家经济情况好了，我们所有的孩子也都有了上学念书的机会和条件，所以我们更应该好好地珍惜，把握机会，努力奋发，认真学习，将来不仅对自己，对家庭，对国家对社会做出自己应有的成绩和贡献，也不枉走过人世这一回。
所以现在我的母亲差不多就是个文盲。可让人想不到，这会儿母亲起码还能认识几个字也勉强还能写出自己的名字。虽然认得不多写得也不是怎么好！但也能认识几个。虽说，我的母亲没有念过几天书。但她却是一个为人处事处处都为别人想的人。绝对不是一个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
而在二十几十年后，就来到了我们的那个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这个时侯人们又一次迎来了一个全新春天，于是人们为此开始丢掉一些旧社会的陈旧思想。不管有条件的和没条件的都愿意主动的想办法，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学校去念书了。所以这会儿，父母不管再苦再累，他们都愿意送我和姐姐两个去学校好好的念书。
我为我终于可以跟其他的孩子一样背着书包高高兴兴的上学读书去了，这对我来说无不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总算还好我在半将半就的情况下，上到了小学二年级的下期。又要开学啦！那是在一九九一年的秋初夏末的季节，两个月的暑假生活很快的就结束了，这时候孩子们个个都眼看着新学期的到来而兴奋不已。新学期就预示着将要发新书，孩子们一听说又要发新书；一个个的都高兴坏了！我那时上学的地方是在我们村里，常常我在家的时候就能很清楚地听到同学们在教室里那朗朗的读书声。
也许！学校离我们家大楷还不到二里地吧！可对我来说走这段路也还是得花上差不多近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常常我都有可能因为“迟到”遭到处罚。处罚的后果，不是被罚站黑板就是教室门口，这一站非得站到早晨的第一节课下课为止。因为在那时班里的同学和老师都不知道我的情况，其实我是最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腿脚不方便，或者最怕人恰见我走路的样子的时候叫我瘸子了。
可当我常常因为迟到被无情的“罚站”以后，带着我那有苦而又无法说出的心里委屈；和仿佛以麻木酸软的双腿回到我的坐位上去时候。这时在我的心中，虽然有太多的委屈有太多的不快和想哭。但是！每每的当泪水布满我的眼眶时。到最后我还是强行的忍着不停的拼命的眨动我的双眼；好让那些蒙住我双眼的泪水消散分解和如数的退去。
因为我起初很不想让大家知道，我的腿有病。如果那一样的话。我想：同学们以后就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同学们就不敢跟我开玩笑找我玩了。因为，他们知道我有病后就不再接近我。对我来说：最怕小伙伴们把我一个人单独的孤立起来，并把我列为重点保护对象的那一种给看护起来。
尽管我不愿意把我的一切告诉学校里任何一个人，但是我常常还是只能一人呆在我自己的世界里，不敢越雷半步。在学校里每到下课的时候：我不能同别的同学一样涌上操场快乐的玩耍、奔跑、嬉戏和同学们一起做各式各样的游戏。我最多只能小心翼翼走到教室外站到台阶上，靠在墙边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看着他们笑我也就一起跟着笑！看作他们闹，我也跟着一起闹！但我始终不能参与进入，我就永远好似只是一个纯粹的局外看客。虽然看着他们其实就在我的眼前的不远处。可是他对我来说就好似有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我始终永远都无法靠近和触摸不到的遥远的距离感。
因为那时我的一些反常的举动和情况，虽然已经被父母已有所觉察，但那会儿她们也不能肯定的这个这个隐患到底是什么。可在这时是否仿佛感觉一场病痛正在进一步的酝酿之中。一场痛苦与让人倍感凄凉的意外，正在以无可避免无法逃脱的趋势和事态在发展形成。这好似天降的灾祸，这好似今生的注定，要来的它终究会来，该带走的它也终究会被带走。这一切的一切是人世终究都无法避免和逃离的现实。
但！这一切并不重要，只要我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可以上学读书那就是一种无比的幸福！
亲人
我还是那句话，此生无怨悔；幸运的是我生在一个用爱和温暖铸就的家庭里。有母亲的坚强有亲人的呵护，我知道在这样一段充满崎岖坎坷的生命历程中，虽然承受过很多的痛何苦，可是我的心、在我的情，还有我的意志我的精神；好像一直以来都沉浸在一种人世间最为美丽的享受之中。
虽然此时，在季节上来说夏天是已经过去了。可常常在秋天里也有“秋老虎”，就是说；明明季节上夏天已过去。但夏日里盛夏的烈日，仍然还是不想改变它那火辣的性格，整个大地依然还是沉浸在一片热腾腾的夏日酷暑中。
当然就像这种“秋老虎”的天气也是一种季节反常的表现。但这比遇上另一种反常的季节要好得多。如果遇上另一种反常的天气的话：那可才真叫人难受。想想：当夏日还未怎么结束，那深秋里的才有的淫淋的细雨就开始下过不停了。到处弥漫着水气的味道就跟那整天都在洗桑拿似的！有时一天能折腾出好几种的天气来。一会儿！是艳阳高照。一会儿！又是雷电交加暴雨倾盆，有时还会下起太阳雨。
我上学时最怕遇上这样的天气了！因为我的腿脚很不方便，所以一旦遇上这样的天气的话：我就上不了学也回不了家！？可是村学校里连一个蒸饭吃的都没有；就根本别再说什么寄宿制啦！可是恰巧我的外婆就住在离我们村学校大约四五百米的地方。站在她家大门外就能很清楚看到学校。每当常常我在上学时，一旦遇上下雨的时候我就只能暂时的住在外婆家啦。
虽然我上学的那条不足两里地路隔不了多久，父亲就会进行一次大小规模不等整修、可一旦遇上下雨我还是不能自己走着去上学和回家，这样我就可以暂时的住在外婆家里。
在这里，舅舅家有一个比我小四岁的表妹；她当时只有四五岁。因为她们家离学校比较近所以表妹才四岁就开始上幼儿园啦！本来我是哥哥理所当然的应该的主动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可事实正好恰恰相反，不是我照顾妹妹。而惭愧的是：反而是妹妹主动地承担了，给我减负专职为我背书包的角色。
我虽然比她大三四岁；可！可！走起路来她却比我强多了。打自从我上学以后，表妹就仿佛成了我必不可少的书童一样。记得：有一次那天也是因为下雨，乡间全是泥土的路面上，几经雨水浇灌后，它就变成酥软不堪糯泥。就跟我们这里中秋节用蒸熟糯米捣成的“糍粑”一样黏。而这样一来对本身走路就很吃力的我来说：脚下沾满了泥土犹如绑着千斤的铁钎一样，我的脚提都提不起来。
为了给我竟可能的减轻负担，于是比我小四岁的表妹却义务的承担起了为我背书包的重任。但尽管如此说不准我还是有可能摔跤。记得有一次：也是在夜里下了整整一晚上的雨，虽然那天我是住在外婆家没有回去，可是外婆家离学校也还有三四百米呢！那天我就在走这么这段短短距离的时候，谁知我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一个趔趄，一屁股堆儿就坐在了稀泥地上。这时我一下就慌了神儿，我本想一下凭借自己的力量赶紧站起来，尽可能的不要让路过这里的其他人和同学看见。因为我也有自尊，我也要爱面子，我可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时的狼狈样，让他们都来看我的热闹和哄笑我呢！
如果一旦被人家看着的话，我就会顿时有一种无地自容德安觉，就恨不得赶紧在那里找个地缝钻进去似的。可这时我刚想使劲，可这回更是一下了失去了最后重心和平衡，我又一个屁股堆儿再一次重新坐了下去，而且顺势又一下躺在了满是泥泞地上。啊！这下可更糟糕了。等我从泥泞的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就差不多成了一个泥人儿了！表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当时就哭了！于是一边赶紧帮我扶起来，然后跑回她家去给我报信取了，同时她又替我找来了一些适合我穿的衣服和裤子、还有鞋子啥的拿来让我换上。我记得表妹当时哭得还挺伤心的呢！
爸妈知道两位老人种点庄稼也不容易。所以时不时地就会给外公外婆他们送一些米、面、粮什么的；以填补两位老人因多了一个我而无形之中给老人带来的负担。
因为我读书时常都住在了外婆家，这样一来无可避免的麻烦两位老人暂时照顾。不是！
所以，平常多少拿点儿东西也是应该得。当遇上过年的时候儿，父母都尽可能的争取在一年到头的时候，宰上一个过年猪，或者买上一些肉。但就是始终不会忘了切上那么一块上好的腿子肉，恭敬的给两位老人送上以示孝心。
我的父亲也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他觉得：送这些给岳父岳母当属是理所当然。他常对我母亲说：“老人也不容易，把我们这些儿女拉扯大不说；现如今都一把年纪了，还得为我们的儿女操这份心。实属不易！在说：我们家‘牛娃！’又经常住在两位老人那里，平时也免不了他们的费心照顾。又在说啦！这点儿又算什么呢！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时常也得为老人想想，不是！”
为了能增强和拉近父母、兄弟、亲戚朋友之间的距离，所以每逢节气过年和收完粮食之后，都得不惜花上一点平时舍不得花的的时间和钱来买上一些肉和蔬菜，邀上朋友在请上双方的老人还又兄弟姊妹、嫂嫂叔侄啥的，一起吃吃饭以示庆祝和祈福来年。因为那时人们各自忙绿一年到头联络亲情与友谊的一种纽带和方式。
虽然我们这个小小的家满负风雨和几经挫折。可作为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这些人情世故是在所难免。为了拉进父母、兄弟、姊妹、亲戚、朋友之间的感情和距离，这一些所谓必要的聚会和花费也是值得的。不是嘛！
每到过年的时候无论家里有多困难。可父母为了确保我们的生活，也为了不让亲戚朋友们之间的感情因各自结婚而变得疏远。父母总是尽量的争取，每到过节过年时都要拿出钱来，买回一些肉和菜；做上一桌并不算好和丰盛的菜肴，请来大家一起聚聚坐坐吃顿饭，拉拉家常，摆摆龙门阵啥的！因为这是一种乡间最纯朴的风俗，每逢节气和喜获丰收之余，大家相互走动走动，聚聚，放放鞭炮啥得，不仅以示庆祝也为来年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