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做贼心虚

　　洗刷完毕以后，张飞也来到客厅。这是一套七字型的布艺沙发，张飞选择坐在月骄的斜对面，要是往常他一定会挨着老婆坐下的，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不想贸然行动，以便节外生枝。
　　彬坐了一会儿，张飞干咳了两声还是很小心地问：“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月骄看着电视悠悠地品着茶水，其实她的内心是十五只掉水桶——七上八下。如何与张飞交谈？就凭几个电话能说明他有背叛的嫌疑吗？……张飞问话了，她该如何面对？
　　“不想和我讲话？”张飞笑了笑又问了一句。
　　“还用我多说吗？”月骄说着看了看张飞手上的电话单。
　　张飞是个聪明人，他拿起电话单看了看说：“你想问电话吗？”
　　看着老公明知故问，月骄有些来气，但还是强压住怒气说：“解释一下这个按摩女的电话。”
　　“原来你是为这个才不高兴的！”张飞为了让气氛轻松一些，他故意嘻嘻地笑着说：“我向你坦白，这件事我隐瞒了你，但不是你想象的哪样！”说着他看了看月骄没有反应，于是接着说：“她就是去年帮我们的同事，叫顾秋莲，这个我以前告诉过你。至于以后的通话是因为她家里发生了变化，你也知道我是个知恩必报的性格，因为她老公和她离婚，一时难受就常常给我电话倾述，有时候我也带些客户去她那里消费，说实话她对我不错，每次都打最低折扣，而且还在继续帮我介绍客户，就这样我和她就在电话里比较频繁。”
　　张飞讲到这里，他好像是等待审判长判刑一样静静地看着老婆。
　　天衣无缝，自然合理。月骄听着心里堵得慌，她直视张飞的眼睛说：“你们为什么聊得哪么投机？每次的时间短吗？难得你们就没有擦出点火花？老实说吧，去年有一次你很晚回家，第二天我闻到你衬衣上的香味，是不是这个女人的？不说实话以后你会后悔的！”月骄终于忍不住，她也撂下一句狠话。
　　女人天生就是心细，没想到去年的张飞和秋莲第一次拥抱时竟留下秋莲的余香。因为和月骄使用的品牌相同，当时月骄并没太过在意，也没有和老公亲昵，怎么有她身上的香味？后来她留意了几天再也没有什么香味，于是就淡忘了此事。今天为了调查张飞，刚刚才突然想起，那晚张飞身上的香味，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有关联？
　　常言道：做贼心虚。张飞也不例外。看着月骄认真的样子，他收取了假惺惺的笑容，在没有证据面前一定要镇定，于是说：“你是怀疑我和她的关系吗？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能发誓吗？你能带上你的儿女发誓吗？”月骄寸步不让。
　　张飞“喔”的一声卡然而止，这个毒誓他不敢发，因为他还不是一个常常骗人的人，更不想连累家人。顿了一下他又嘻嘻地笑了笑说：“发誓都是小人的行为，发了你也不会相信。如果你一定要听我就发给你听，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保证从今以后不再和她来往，再也不接她的一个电话。”说着，张飞坐直了身子，也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发誓和保证的手势。
　　和月骄预想的一样，老公是不会轻易招供的，因为她有了新的打算，现在并不想和老公纠结，就算是捉奸在床又能拿他如何？是离婚还是背着别人的窃笑走在街上？总之，最伤害的人还是她！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不了了之。
　　“你解释一下你这几个月为什么精神哪么差？我们的性生活一个月只有几次？”月骄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飞没想到老婆会问这个问题，其实他也常常解释过这个问题，但在今天这种场面提出，其实就是反应老婆一直都在怀疑自己，为什么性功能减退？张飞是心知肚明的。秋莲是个难得的女人，在男女的那个方面她很主动，花样百出，精力充沛；每一次张飞都快活的欲仙欲死，尽情享受；每一次去秋莲那里她们都淋漓尽致，直到筋疲力尽；每一次他的心都被秋莲所牵挂！是啊！白天无止地缠绵，晚上哪还有余力？就这样他开始欺骗老婆，开始找借口回避，直到老婆慢慢地习惯。今天，当月骄又一次提起时，张飞好像找不到理由一样，他看着老婆的眼泪在眼圈里旋转，一颗谴责的内心涌上心头……
　　张飞坐过来挨在月骄的身边，他用手去搂老婆的肩背，月骄抖了一下肩膀，但最终还是让张飞搂住。
　　张飞像是内疚似地说：“对不起老婆！我真的无法解释清楚！但我可以保证以后我会尽一个丈夫的职责，去关心爱戴我的老婆！真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月骄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再也不想与老公讨论这个话题，她相信命运，如果自己是个苦命人，就算老公一辈子不想其她的女人，她还是一个苦命人！如果老公知错就改，时间就是最好的见证。一切为了家庭，一切为了孩子！月骄放弃了逼问，她擦了擦眼泪说：“你不承认并不代表我会相信你，今天我想了很多，在这个开放的城市里，一个男人如果忘了自己的家，迟早他会遭报应的！这话并不是吓你的，可我相信报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现在的这个社会只能相信自己，同床异梦的夫妻多着，我希望你能敢做敢当，千万别让我失望！……”
　　月骄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像在警告着张飞。
　　因为父亲喜欢三国演义，因为父亲喜欢关张赵云，因为他出生黝黑，所以父亲给他取名张飞，更深的涵义是想他飞黄腾达，忠义双全。如今愧对了父亲的教诲，愧对了老婆的厚爱，他还在狡辩力竭，难道这就是人生的精髓？
　　月骄最后的几句话使张飞的心灵一怔，老婆是个钟情于玫瑰的好人！她越是不追究，张飞就越觉愧疚，要他承认恐怕暂时还没有这个勇气！于是他也不回话，只是默默地将月骄搂得更紧。
　　月骄虽然看着电视，其实什么也看不进去。都快四十的人了，家一定要完美，不能苦了孩子！想到这里，她转变了话题说：“张飞，我打算另外去开发市场。”
　　“好啊！我也有此打算。”张飞见老婆不再追究就来了精神。
　　“你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你打算去哪里？”张飞的心头紧了一下。
　　“这几年在这里学到了不少，也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一个做房产中介的红姐，两三年就赚了两百万，她说房子将来还会继续上涨，叫我如果有闲钱就买些楼盘随即倒卖，比开工厂要轻松，比收入不一定比工厂少。“
　　“这事你看着办。”为了自己的愧疚，张飞打算不参入月骄的计划。
　　“这些年，我们起早贪黑，省吃俭用，也算有些积蓄。红姐的话提醒了我，在深圳一套房少则几十万，多则一两百万的都有，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投入，再说这倒卖房产不如开发房产。”
　　“倒卖的钱还不够，做房产开放不是更难吗？”张飞有些不解。
　　月骄没有回答，她继续说：“在深圳想都别想，我打算回老家去干。我已打听过，老家的房子一套才三五万元，地皮就更便宜，几乎是无人问津。”
　　“老家的房子是便宜，到时候不好卖怎么办？”张飞心有余悸。
　　“望长远看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现在是信息时代，你今天有的，过不了几天他也会有。手机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我的手机去年算好的，今年又淘汰了，我的这部新款手机估计也顶不了多久就会过时的。人们常说，捡破烂还得要赶早！干什么都有风险，当初刚开放时有几个敢出来的，你看现在，一个月来回跑几次的都有。我忽然觉得我必须要去赌一把，如果成功了是自己英明，假如失败了就想开一点，大不了从头再来！有一首歌不是这样唱的吗？”
　　月骄悠悠地讲着，张飞却顾虑重重，他不知道老婆的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怎么他一点都不晓得，如果老婆回家发展，他的公司怎么办？儿女怎么办？
　　月骄好像猜透了张飞的心事，她接着说：“晓月和晓刚（她们的儿女）都在念中学，现在也能独立生活，公司这一块你一个人就够了，正好也给你一个自由的空间，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红颜知己，我会成全你的，真的！我说的是真的！”说完，月骄扭头看了张飞一眼。
　　搞了半天，原来老婆在这里等着他。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老婆并没有原谅她，她这是在和他赌气，说了一大堆宏伟蓝图，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想发火，但错的是自己，女人都大人大量，男人难道还要撒泼不成？
　　想到这，张飞苦笑地说：“说了半天，你还是记恨我、怀疑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离开我？”
　　月骄十分冷静，她声音不大地说：“我不想离开这个家，除非这个家容不下我！现在不是在提倡男女平等吗？我想这是在警告我们女人，想平等就得靠实力！我今天才敢去想尝试离开男人试试，也许这次事件是一个导火索，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要不这辈子我会生活得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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