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孩子之死

　　
　　王明哲失踪案没有正式落案，但是闫晓光派胡可和金正旭、小刘三人出去调查，刚上车，胡媚突然追了出来，她冲着他们笑着喊：“我也去。”说着坐进了车里。
　　胡可看了看她没说话，胡媚自然也没像以前一样，胡可姐姐胡、可姐姐甜甜地叫，她正和金正旭聊得火热，说的是网游什么的，胡可也插不上嘴，一路闷闷的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王明哲所在的学校附近，四人决定分成两组分别调查，胡媚突然抱住金正旭的胳膊说：“我和金哥哥一组。”
　　小刘笑着说：“好好！”没人问胡可的意思，胡媚就拉着金正旭离开了，胡可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情突然变得异常低落。
　　突然小刘惊讶地喊：“怎么起雾了？”这声音惊醒了胡可，她这才发现空气中雾气缭绕，眼看着对面的车就看不见了。“真奇怪，这雾说起就起，路都看不见，不如我们找家咖啡厅坐坐吧？”小刘拉着胡可的胳膊。
　　“不要了，找孩子要紧。”胡可心不在焉地说着，挪动着脚步竟然向金正旭他们走的方向走去。小刘想说什么，但是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咽了回去，默默地跟在她靠马路的一侧，雾越来越大，四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粘在皮肤上，冰冷潮湿。路上的车灯像是缓慢行走的怪兽，缓缓地向他们靠近，带着不为人知的恐怖。
　　突然胡可听见了一阵低低地哭声，像是小孩的哭声。这声音就在前方，她不由得毛骨悚然，加快脚步跑了过去，没跑几步，突然被人扯住了衣襟。她的心砰砰直跳。低头一看，揪住她的衣服是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小手之外的身体和脸看不清楚。
　　“你是谁？”胡可蹲下身子来问，一个男孩胖乎乎的脸模模糊糊地浮现在胡可的，他满脸泪痕，一边抽泣一边说：“姐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你的爸爸妈妈在哪？怎么让你自己跑出来了？”胡可惊讶地问。
　　“姐姐我找不到家了。”小男孩继续重复刚才的话，眼睛里凝聚着水汽。
　　“我知道，可是姐姐不知道你家在哪？你能告诉姐姐？”胡可柔声问道。
　　“嗯！”他用力点了点头，向前指了指说：“就在前面。”
　　“那我送你回去吧。”胡可看不见前面的路只能牵着他的手，他的手竟然冰冷刺骨，这种寒冷似乎不应该是人类所拥有的，所以胡可一呆，重新打量着男孩，他的脸苍白如纸，说话时感觉不到呼出的气体，那么他是？胡可的心狂跳了一下，不愿在往下想去。
　　胡可牵着他的手磕磕绊绊向前走，感觉脚下的路面逐渐变得崎岖不平。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胡可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四周的一切都被浓雾遮掩，雾气阴寒入骨，一股腐烂的气味冲鼻而来，胡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姐姐怎么不走了？”男孩带着哭音问道。
　　“雾太大，我们等雾散了再走吧！”
　　“可是姐姐我怕，我不想呆在这里。”小男孩拽了拽她的手，胡可低下头去，清楚地看到他的头发乱糟糟湿漉漉的，还有水一滴一滴滴下来，他的衣服也一样湿漉漉的散发出一股冰冷味道，她想问男孩为什么浑身湿漉漉，男孩却突然挣脱了她的手，向前跑去，胡可立刻追了上去，嘴里大喊：“别跑，危险。”男孩一溜烟跑出了很远，胡可正想追上去，身后突然传来了胡媚的大吼：“胡可……”她如梦惊醒，眼前一片清明，她的脚再往前迈一步，她就跌进了河水里。
　　胡媚和金正旭快步跑过来，金正旭一把抓住了胡可的胳膊瞪大眼睛问道：“你要干什么？”
　　胡可愣愣地看着湖水，一声不吭。
　　“问你哪？你要干什么？你不知道你差点就跳进河里吗？”金正旭被无视后更生气了咆哮着大吼。
　　“孩子……孩子……”胡可指着河水喃喃地说道。
　　“孩子怎么了？”金正旭怒气冲冲地问。
　　“孩子在河里。”胡可看着河水里孩子的身体一沉一浮，流下了眼泪。
　　金正旭瞪大眼睛，一把转过她的身子，大声问道：“什么？你在说什么？”
　　“她说孩子在河里。”胡媚走过来，推开了金正旭大声说道。
　　“怎么会？”金正旭看了看胡媚又看了看胡可皱起了眉头。“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看见孩子在着河里？”
　　“你真想知道？”胡媚眼睛一横，眼神中留露出一丝冷漠。
　　“胡媚……”胡可惊慌，双手紧紧抓住了胡媚的手。
　　“你打算永远隐瞒？”胡媚甩开她的手，狠狠地说道。
　　“求你……”胡可小声哀求。
　　“算了！”胡媚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我不说，并不是可怜你，是不想我哥为难，记住纸包不住火，你的身份早晚是藏不住的。”
　　“你们在说什么？”金正旭纳闷地看着她们，神神秘秘小声说着什么，看上去都很激动。
　　“叫人支援，孩子就在这河里。”胡媚回头冷冷地对金正旭说道，然后退了一步。
　　金正旭没想到孩子真的在河里打捞出来了，人已经没救了，可怜他的妈妈趴在他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凄惨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催人泪下。
　　孩子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孩子并非溺水而亡，而是他杀，是被人硬按在泥水里侵死的，脑袋后面有明显按压过的痕迹，和孩子挣扎时，手指甲里抠的淤泥，他是死后才被抛进河里的。闫晓光接到这个报告，整整抽了大半盒烟，他把剩下的三根烟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琢磨了一阵道：“孩子的死，孩子的父亲、母亲、还有他的后母嫌疑最大，介于孩子的父亲出差不在本地。那么就剩下了两个嫌疑人一个亲妈，一个后妈……”闫晓光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大伙。
　　金正旭说道：“矛头似乎都指向后妈，这是不是太明显了？”
　　小刘不以为然地说道：“很多案子看上去复杂，其实都是我们想复杂了，女人嫉妒起来是很可怕的，
　　也许是后妈嫉妒老公对自己的孩子好，或是她想要自己的孩子。”
　　“不会吧！那女的看上去并不像坏人。”胡媚插了一句。
　　“呵！要是所有的坏人，脑门上都写着我是坏人，还要我们干嘛？”小刘这话一出口，就遭到了胡媚的当头一掌，打完还气鼓鼓地说：“竟胡说八道。”
　　小刘缩了缩脖子，刚想回嘴。
　　“行了……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胡闹，开会。”闫晓光不悦地瞪了俩人一眼。
　　小刘立刻住了嘴，抹了一把汗，突然说道：“对了，记得我给她们给做笔录的时候，孩子的后妈说，她曾给孩子的母亲打过电话，让孩子的母亲去接孩子，可孩子的母亲说她打电话的时候，孩子已经放学了，她没有接到孩子。”
　　“如果是这样，估计她们之间有人在撒谎。”闫晓光说。
　　“先查她们之间谁在撒谎，去电信局查查她们的通话记录就知道了。”
　　闫晓光点点头说：“嗯！就按金正旭说的，先去电信局查查她们的通话记录，胡可你也一起去。”
　　“那我哪？”小刘追问道。
　　“你去学校查查，看有没有学生或是家长看见孩子放学后是和谁一起走的。”
　　“是……可是为什么他们是两个人，我就一个？”小刘答应着，眼神看向胡可。她正好在金正旭小声说着什么，样子很亲密。
　　“一起走？”小刘不着痕迹地走过去，打断了他们。
　　“学校和电信局是两个方向……”金正旭明显感觉出小刘的敌意，这敌意让他皱了皱眉。
　　金正旭和胡可来到电信局，可工作人员说什么也不肯调出客户的通话记录，说是没有领导的批准，他们不敢透漏客户的信息。
　　金正旭和胡可无奈只得有找到了电信局的局长，局长为人到是不错，亲自带着他们去了大厅，指挥工作人员，调出了孩子母亲和后妈的通话记录。
　　上面显示，俩人最后的通话时间在3点整，知道了准确时间之后，金正旭给小刘打了一通电话，问他孩子的学校几点放学，得到的答案是孩子们是三点整放学，孩子从教室排着队走出学校门要五分钟，所以，孩子出学校的准确时间是三点零五分。
　　金正旭皱着眉说道：“现在就看孩子的母亲住的地方，离孩子的学校多远，她挂了电话之后，几分钟能赶到学校。”
　　“去孩子母亲的家？”胡可问。
　　“嗯！我联系小刘，咱们一块过去，他给孩子的母亲做过笔录，应该知道孩子母亲家的地址。”金正旭说着掏出了手机，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
　　“是小刘。”金正旭看了一眼手机说道。
　　“喂！金正旭你们快来，孩子的母亲就住在学校的附近，从她家走到学校，如果快走的话，用不上五分钟。”
　　“走……”金正旭叫上胡可，俩人快速坐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