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第一章 开篇
作品名称:魂 作者:沙里淘 发布时间:2015-03-05 14:48:44 字数:4012
《魂》简介
农村,是现代工业文明和城市文明的起点,时至今日,依然较城市承载着更多的传统文化,有着丰富的更接近于原始的传统观念。地处黄河两岸,历经黄河浸润的中原农村尤其如此,这些观念在一定程度上传承着古老的华夏文明,成为中华民族几千年来铮铮坚挺着的脊梁。
故事以新旧世纪之交的中原农村,在建设自己美好家园,张扬个性,实现自身人生价值的大潮涌动下,为实现经济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追求美好生活的生产生活活动为背景,着力塑造了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进程中,涌现出来的有理想,有知识,讲道德,能吃苦,善思索,有毅力,肯学习,着力进取的一代新人。
一个父亲意外遇难,高考落榜,遭受人生第一次沉重打击的高中女孩——刘倩,为了实现自身价值,走出一条不同上辈的人生道路,放弃复读再考,以学业改变命运的机会,鼓动男朋友一起投身于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深圳,并在此实现了自己人生道路上的第一次飞跃。
故事围绕着刘倩高考失意,离家出走,深圳遭劫,幸运得助,自学成材,甜蜜爱情,事业小成的发展轨迹,一步步地展开。贯穿着这条主线,以农村中最令人头疼又关乎国家基本国策的计划生育工作为切入点,以当代农村居民人生旅途的起点和终点,来讲述传统观念和现代文明的冲突,并努力寻求传统观念和现代文明冲突的起因,力图找到调和这一冲突的途径。在反思传统观念中落后,僵化,乃至愚昧成分的同时,对其中优秀的部分也大加弘扬。
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自己钟爱的心上人,应该如何表白呢?看看在新时代成长起来的刘倩,就知道该怎么做啦。
心上的人儿向自己提出了与家中父母相左的要求,自己该怎么办呢?为了父母舍弃情人,还是为了情人违背父母?憨厚的郭强作出了明智的决择。
长辈的殷切希望,乃至迫切需求与现实社会的要求发生了冲突,应该如何面对呢?刘伟用传统的方式作出了回答。
自己的媳妇肚子里怀了别家的孩子,婆婆又会是怎样的心态呢?刘伟妈就是个典型的代表。
看着娇妻生下来一天天长高的孩子,却蓦然发现这孩子不是自己的,这口气能让人咽下去吗?看看何守业是怎样做的吧。
养儿防老,传宗接代的生育观念为什么会成为计划生育工作的障碍呢?造成这一现象的更深层次的原因又是什么?心力交瘁的老板整天为寻找人才,留住人才,用好人才而费尽心机,怎样才能找到并用好人才呢?聪明好学的刘倩给你作出了明确的回答。
农村工作千头万绪,责任田,宅基地,计划生育,在这农村工作三台戏的大舞台上,怎样才能纵横捭阖,左右逢源呢?看看高玉魁这个村长是怎么做的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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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魂,在中国最早的传统文化中是指附在人体内可以脱离人体而独立存在的精神。人死后肉体可以腐烂,但精神可以永存。如果一个人魂不附体,那么就可以认为这个人已经死掉了;反之,如果一个人的魂魄不灭,则它还可以借尸还魂,重获新生。
犹如芸芸众生千面百孔一样,魂也是具有多样性的,因为有什么样的人便有什么样的魂与之相对应。这些纷繁多变的魂游荡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左右着人们的行为与方向,延续着人类文明的变化和积累。
犹如有阳光就会有阴影一样,魂也有正反两个方面的分野。如果它是正面的,则可以千百年沿绵不断,成为国家民族的脊梁,保持国家民族的生生不息,欣欣向荣;如果它是负面的,则可以象幽灵一样,吞噬正义,残害生灵,阻碍人类文明的发展。
作为意识形态领域的精神,魂又无不随着人们的境遇而缓慢地发生改变,然而,这个改变又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翻开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兴衰历史,遥想大清入关之初,明末志士留发不留头的浩然壮举令人为之扼腕;转眼间帝制大厦倾覆,民国之初,满清遗老为保留一缕长辨而痛苦万状,岂不令人陡生感慨。
黄河,这个中华民族的摇篮,这个天上来的娇子,这个奔腾于黄土高坡,咆哮于黄淮海大地,浩浩荡荡,恣肆徜徉于渤海的巨龙。于公元1855年在这里死掉了,留下了一段干枯的僵尸,更留下了经久不散的魂魄。(由于洪水挟带大量泥沙奔涌而下,进入下游平原地区后迅速沉积,主流在广袤的平原地区漫流游荡,人们开始筑堤防洪,行洪河道不断淤积抬高,成为高出两岸的“地上河”,这条桀骜不驯的地上长河一旦条件具备,就会决堤泛滥,改走新道。黄河下游河道迁徙变化的剧烈程度,在世界上独一无二,堪称一绝。根据文字记载,黄河曾经多次改道。河道变迁的范围,西起郑州附近,北抵天津,南达江淮,纵横25万平方公里。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至南宋建炎二年(1128年)的1700多年间,黄河的迁徙大都在现行河道以北地区,侵袭海河水系,流入渤海。自1128年至1855年的700多年间,黄河改道摆动都在现行河道以南地区,侵袭淮河水系,流入黄海。1855年黄河在河南兰考东坝头决口后,才改走现行河道,夺山东大清河注入渤海。自1855年黄河改道北行后,这条巨龙便在河南兰考东坝头以东留下了一条连绵蜿蜒800多里的古老身躯,被人们称作“黄河故道”。当地人称之为“老河”)
小说要讲述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黄河故道南侧堤洼里的陈家庄。陈家庄还有一个文雅的称呼“寓贤村”。相传远在春秋战国时期,这里原本是黄河南岸的一个渡口,散住着几户人家,孔子周游列国,外出讲学,多在此渡河歇脚,曾为该村题名“寓贤村”意为该村多寓贤人,后来庄子又曾多次在此设坛讲学,从此该村声名大震,奈何历经黄河多次泛滥,小村难得安宁,人家大多外迁,小村近乎荒芜。1885年黄河改道北行后,一姓陈的逃荒外来户在此安家落脚,几十年后,陈家人丁兴旺,这里便被当时的人们称做陈家庄,而那个高雅的称谓却不再被人们所提及,只有村中少数几个略通文墨的老者偶尔自豪地在饭后茶余闲聊时提起,作为对后生们炫耀的资本。
千百年来,这里的人们就在黄河的左右摇摆中生活,秉承着黄河沉积下的炎黄魂魄,顽强地延续着中华文明。
今天,黄河虽然北去了,但其魂魄依然在这里徘徊,古老的传统人文意识依然萦绕在人们心头。当人类跨入二十一世纪的门槛之际,黄河的魂魄将在这里发生怎样的演变,寓贤村里将寓出什么样的贤人呢?
魂
七月,几场暴雨过后,黄淮平原上的天气变得格外热。站在地处黄淮平原腹地的黄河故道大堤上向南俯视,一望无际的浓绿上,暑气腾腾,热浪滚滚。大堤下面堤圈里的陈家庄更是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住在庄西头,西临公路的刘玉明家,气氛更是沉闷,家里的大黄狗吐出鲜红的舌头,匍匐在地上,院子里高大的老槐树上,蝉儿在不停地高声唱着,愈发撩人心烦。
院子里静静的,将近晌午,下地劳作的劳力尚未回来,家中只有刘玉明的妻子和女儿刘倩在老槐树下的饭桌旁等着开饭。善良的母亲不时地做着女儿的工作。
“榜还没发呢,怎么就能断定自己考不上?”
“那还用说,阴天晴天不知道,自己腰里有钱没钱还能不知道。”女儿刘倩怏怏不乐地说,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惆怅。
“考不上咱也不怕,重读一年,明年再考,反正咱家有你哥你爸,出力受累的活轮不到你,你只管去复习,三年、二年都由着你。”母亲尽可能地宽慰着女儿。
“唉!听天由命吧!”刘倩仰着脸,望着老槐树上浓绿的树叶,心不在焉地应着。
要说刘倩一家,在陈家庄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父亲刘玉明勤劳善良,脑子活,对新鲜事儿接受的快。年近50的人,正是人生好时候,妻子是同乡堤北董店村的,为人聪明贤惠,不仅人长的标致,干活一点也不差,家里地里都能干,缝缝洗洗,赶集上店,春播秋收都是一把好手。土地承包到户没出几年,就靠种植棉花发了家,先是盖起了青砖红瓦房,接着又在全村第一家买了农用拖拉机,农忙耕田,农闲跑运输,接着便越发大发了。刘玉明夫妻两人只要两个孩子,大的是儿子名刘伟,年方20出头,初中毕业后去参军,从队部复原后,在家随父亲干活,小的是女儿刘倩,今年高中毕业,刚刚参加完高考,正心情忧郁地默默在家等待着那令她心悸的结果。
咣当,随着院子铁门发出沉重的声响,刘玉明、刘伟父子从地里忙完活计回家吃饭来了。父子俩脱去被汗水浸透了的衬衫,在小拉井旁冲了个凉,依次坐在老槐树下的饭桌旁。“玉米地里的虫虽不多,草倒不少,恐怕咱今年买的除草剂又是假的吧!”刘玉明手里抓着一个馍开口道。
“唉!这年头,什么都有假的,这不是耽误人吗?”刘倩妈忿忿不平地附和着。
“真是事事不如人愿,倩倩,你也别老不开心,自古人生多磨难,如果考不上,就算多一次磨难的机会吧。”哥哥刘伟趁机向妹妹劝到。刘倩微微苦苦一笑,没再吱声,端起碗喝起汤来,大家匆匆地吃完饭,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里休息去了。
时光飞逝,转眼二十多天过去了,七月二十八日是高考发榜的日子。刘倩一大早便起来收拾院子。太阳还没有出来,暑气消退,正是一天最凉爽的时候,刘倩故意把院子的大铁门撞得发出沉重的声响,以催促沉睡的哥哥和父亲,大黄狗仿佛知道刘倩心事似的,左颠右颠地跟在她身后,不时地对着堂屋发出“汪!汪!”的叫声。
刘玉明从沉睡中苏醒,翻了个身还欲再睡,妻子边穿衣服边催促道:“快起吧!别再睡了,没听见倩妮在打扫院子哩,今天是发榜的日子,你趁早晨凉快,先到学校看看榜,再拉东西不迟。”
刘玉明极不情愿地又翻了一个身,听见妻子说今天学校要发榜,这才揉揉干涩的睡眼一辘碌爬起来,穿好衣服下了床。拉开门一看,女儿已把整个院子收拾停当,正在小拉井旁拉水准备做饭,顺口说到:“倩妮,起恁早干啥,爸知道你那心里的事,不要慌。”
“爸,俺知道,我是想趁早天凉快,我哥和您可以早点回来,免得中午晒得难受”。
不一会,刘伟也起来了,刷牙洗漱完毕,懒洋洋地坐在饭桌旁。当刘玉明给农用三轮加满油,注满水,擦好车,一切收拾结束后,热腾腾的饭菜已经端上饭桌了。
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饭,刘倩默默地送父亲与哥哥上了路。因担心所考成绩不理想,同学们见面不好说话,刘倩不愿跟哥哥一道进城,只想默默地在家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