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真相大白

　　
　　过了不久贾清明也撅着个腚推车赶了上来。”这路可真难走啊！累死我了都。你们都歇息好了吗？“他也气喘吁吁的问道。”哈哈哈哈哈.....“突然彭秀他们几个都莫名的大笑起来。接着青峰他们几个也跟着笑了起来。贾清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能的晕头转向“你们这是累傻了吧！！！”笑声依然没有停下来，个个都笑的流出了眼泪。青峰笑着指着贾清明的裤子说：“哥，哈哈哈....你裤子裤子开缝了，哈哈哈哈.....来的时候还和你说过不让你穿西装，你还以为是领导开会啊，哈哈哈......。”贾清明不好的意思用手捂着后面开缝的裤子，跑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去了。“青峰青峰你过来！！”贾清明不好意思的招呼青峰过去。青峰站起来拍拍腚上的土也走到石头后面去，只见他那硕大的屁股都有一半漏外面了，红色的内裤更像此时他的脸一样红的那么耀眼。“哈哈.....哥今年本命年吗？还穿这么红的内裤哈哈......”青峰打趣到。“别胡闹了，赶紧的想办法咋办啊这个！”贾清明说着又用手摸一下。“这样，哥，你用上衣把屁股围上不就好了吗。”青峰帮着给他系在腰上。“就说你小子心眼多！”说着，朝着青峰的脑袋打了一下。“哥啊，裤子开缝就没有觉到吗？”青峰问。“觉到什么啊，光一门心思的追你们了！”贾清明说道。外面项飞扯着嗓子喊道：“干嘛了？你们两个人？还不出来！”贾清明整了整腰间的衣服跟着青峰走了出去，脸上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有这么多的女同志吗。占力说：“五姐给贾厂长来张纪念照吧！”“好来。”五姐说着给贾清明拍了照此时的照片。
　　“还有多远啊项飞？”五姐问道。项飞站起来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水塔说：“看见了吗？那个地方就是。”于是大家就上路了，好像都没有了先去的激情，但还是都带着那股青春的冲劲，青峰还是带着小崔，贾清明跟着青峰，蜿蜒的小山路上，这些五颜六色的孩子们，穿梭着忽隐忽现的映衬在这秋色之中，远远的望去就像一朵朵吉祥的云彩一般，那么的飘逸那么的让人舒服。
　　转眼就到了一个大院门口，原来这是一个以前的弹药库，现在也是存放炸药的地方，就是开山的时候用的。项飞放下车子走到大铁门前喊道：“老头！老头开门！”喊了半天没有人回应。“老头，穆老头！穆大爷！！开门。这死老头子跑那去了？”项飞说道。而此时不远处一个房间的门开了，只要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怀孕的女人，正蹒跚的走了过来。“别急别急！”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啊！是你们啊！”那个女人惊奇的对着门外面的人喊道。“穆少华！！！”还是林波眼贱他喊道。大家应该都能理解久别重逢的那种心情，“先开门啊！”项飞说到。“哈哈....光和你们说话了。”穆少华说着打了大门，他们鱼贯而入，把自行车都停在一棵很大的梧桐树下，还不时的有几片大叶子落下来。穆少华引着大家来到另一棵门前的大树下的石凳上坐下，又忙着给大家沏茶。五姐赶紧的阻止她说：“你就别忙了，你说在那我们自己能就是了！你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了哈哈”“就是就是.....”小丽说着走了过去。“不用不用，这点活还不能干吗？”穆少华说着从屋里端出了茶具。“这么快就有孩子了？”青峰冒失的问道。“嗯”穆少华不好意思的答应了一声，穆少华没有了以前盛气凌人的气势和气质，模样也变的不是那么的好看了，还有满脸的锈斑，女人怀孕失去了原有的一切美丽！五姐问：“你对象干什么工作的？”“在市里给人家开车”穆少华说到。“那还好，你怎么住在这里啊？”项飞也问道。“哈哈，这里的空气不是好吗，光说话忘了！”说着穆少华又从屋里拿出一些山果来，“都洗了你们尝尝都是我爷爷从山上摘的。”“哦！穆老头是你爷爷？！！”项飞问道。“是的啊，我爷爷一个人在这里，我也没有事就上来和他作伴啊，这里的空气也好再说哈哈”穆少华说着递给彭秀和薛姐山梨吃，彭秀视乎还是对穆少华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一样，却也笑了笑接过来。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贾清明说：“咱们上山吧！”“好，你们去吧，一会下来吃饭！我爷爷打的山货还有来，做给你们吃啊！”穆少华说道。“那个不行！你这样得需要人照顾怎么还能做饭给我们吃！”贾清明制止道。“哈哈，没事的，我可没有那么娇气，没事你们去就是了，一会下来吃饭就行！”穆少华说。薛姐站起来说：“这样吧，少华也是真心想留咱们，我就留下做饭，再说我的腿也不怎么样就不上山了。”贾清明挠了挠头说：“那就带大家先谢谢少华的盛情款待了，那薛姐就留下帮助做饭吧！”“贾厂长，看你说的，到家了就是家常便饭，你们去玩吧，这里有薛姐帮我就好了。”穆少华说道，其他人也都跟着贾清明出了门上山去了。山不算太高，但是对于一个在平原长大的孩子来说，这就是高山了，山路崎岖不平蜿蜒的不知道钻到那里去了，大家都相互帮衬着爬上一个又不个的山头，小草从石缝里伸着已经变黄的身躯，叹息着一切，小草的一生就在这个小细缝里顽强的生长，一株倔强的小树更是勇敢的挂在了崖壁上，挥舞着几片没有凋零的叶子，像是在召唤这帮活力十足的小青春们！大家也都不时的让五姐帮着拍照，林波也诗兴大发：“啊！皇天后土啊我的娘！我比不了您海一样的胸怀，更比不了您山一样的厚重！啊！我的大好河山！就让我做你海里的一点水，就让我做你山头的一块石！我不需要什么，只要在您的怀抱！我宁愿这样默默的守着您护着您！”“别你的皇天后土了！看看这柿子还能吃？”小崔扔过一个从树上摘下的柿子。小丽在不远处挥着手喊道：“快过来，这里有”许愿塔“。”大家都赶了过去。“许愿塔是干啥滴？”青峰问道。“这不就是吗？用石片垒砌来的，有什么心愿的，就对一块小石头许愿，然后就放到这个塔里面。如果再来的时候石头没有了，就说明你的愿望很快实现了。”小丽笑嘻嘻的解释着。“好吧，咱们都许愿吧！”二妮一直没有说话了，她捡起一块石头捧在手心里，闭上眼睛默默的许愿！然后按照小丽的说法放到这个塔的里面，其他人也都照着做了！接着又都把这个塔的口给赌了起来。青峰趴到小丽的耳边问：“你许的什么愿？”“这个不能说的，说了就不灵了！哈哈”小丽笑着拉着二妮去了另一边！
　　“薛姐，不用你我自己来就行！”穆少华推着薛姐坐了下来。“你看你这孩子，身子都这样了，没事我来就行！”薛姐说着。“少华，看样子你也快生了吧？身边可不能没有个人啊！你对象上班忙，你妈妈咋不来照顾着你啊？”“哈哈，我妈妈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少华笑笑回答道。“哦这样啊，苦名的孩子！那你爸爸干嘛去了？”“我爸爸在南方打工了，奶奶也不在了，家里就我和爷爷了，所以我就和爷爷在这里了。”穆少华坦然的说着自己的不幸，薛姐不时的抹着眼睛，努力的不让眼泪流出来。“你对象对你怎么样？还好吧？”薛姐问道。好像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穆少华的痛处。眼泪唰的一下子流了出来，“咋了，这是咋了？”薛姐站起来用胳膊给她擦着眼睛。“这是咋了？两个人的关系不好吗？”薛姐还继续追问，穆少华哭的就更厉害。薛姐把她搂着怀里“哭吧，哭出来痛快些，总比憋着好。”穆少华的哭声更大了，那种嚎啕的哭声，不知道心里闷了多久，像一个拥挤的匝道，挤满了一些怨恨，激怒，抱怨不满委屈，就这么一股脑的全部都放了出来。薛姐一直搂着她，渐渐哭声小了，穆少华擦了擦眼睛：“薛姐，你看不好意思，”“没事滴，姐心里明白，你哭出来就好受了，怀着孕容易憋出病了。”薛姐擦了擦说到。“虽然咱们认识的不长，当是你进车间我就把你当大姐看，见你就想说说心里的话。今天，我把我的事都说给你。可是姐你不能笑话我啊！”穆少华笑着说到。“其实，这个孩子没有自己的爸爸”“啊？！！”薛姐诧异的喊出了声。
　　“我以前在办公室，厂里有什么应酬厂长都会带着我去，有次参加一个酒会，认识了一个厂长的朋友，席间他一直夸我，我也敬他酒，就这样他来厂里就联系我，慢慢的说了很多暧昧的话，有时候也带着我出去旅游，慢慢的就失去了那个真我了，在金钱和物欲中，我选择了我认为的爱情，我是个要强的人，只要厂里有和他之间的生意谈不好的，我都会请缨上阵，一马搞定，在大家的赞誉中享受着那份虚荣，但虚荣背后需要付出的，我付出了我的身体和灵魂，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之间逞强好胜。”“你这个孩子就这么逞能。”薛姐打了穆少华的手一下。“其实，男生宿舍那间房子，是厂长提供我们私会的地方，有时候他在这里打麻将晚了就让我上去陪他，所以，老板娘知道这个房间，还以为是厂长在鬼混，其实，是我！想想自己是多么的恶心！！”穆少华捶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说：“可不能这样，孩子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待他”薛姐拉着她的手。“那他知道你怀孕就没有来看看你吗？”“来过！前几个月来的挺勤的，现在没有联系了，答应我要离婚滴，知道我有孩子了就想不要这个孩子，我可不吃他那一套，我非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是这样啊！你这个孩子，所以就躲到这里了？”“是的，村上的人都知道多好，其实项飞经常来这里，替那个男人送东西，但是他不知道是我在这里，哈哈。他只知道是厂长让送过来就完了。厂长也是很愧疚这件事，知道我怀孕后，所以就急着让我回家了，怕闹出大事就不好了，他们毕竟都是要面子的人。”“哦，那个男人就一直没有联系吗”“没有啊，厂长也不说给我地址，我根本就联系不上他了，没事，孩子不是还在我手了吗？他媳妇不能生孩子，他一定喜欢这个孩子的，到时候他自然就来找我的。”薛姐沉默了，不知道是去安慰还是劝解一下这个孩子。“少华，这样的男人咱不跟也行，你还小，等生下这孩子，咱另找个好人家。“嗯，我知道薛姐，谢谢你能听我说了这么多，你能给我保密吗？”穆少华盯着薛姐，“我能！姐也是个女人！”薛姐竖起手指发誓。“谢谢你，姐，听了我这么多垃圾的事！”穆少华不好意思的对薛姐说。“你这孩子说什么话，谁都有个犯错的时候，既然都这样了就好好的活着。咱活出个样来给自己看！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陪你去生孩子！”薛姐捋了捋穆少华额前的一缕头发。“事都这样了，咱就别捣乱人家的家庭了。好吗？听姐的话”薛姐语重心长的说。穆少华只的默默的点了点一下头。
　　山上的这群疯子，上树的，找野果子的，对着大喊滴！“快过来！”二妮招呼大家都过来，“都喊喊，一年都会很顺的！”所有的人都走过来对着对面的山喊了起来！回声响彻山谷，带着青春的气息，撞击着石壁小草树木，惊起一片飞鸟！它们盘旋着，清纯的叫声参合着他们的呐喊，汇集成一曲完美无瑕的青春乐章。伴着天边的云彩起舞！
　　等他们下山的时候一大桌的丰盛佳肴等着他们了。炖的野鸡，山菇炒肉，辣子鸡块，凉拌野山菜，野兔肉，等等。“哦好香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薛姐和穆少华从屋里走了出来“赶紧的洗手吃饭吧！”“还洗什么手啊！”青峰上去抓了一块肉放到嘴里，“香香！！”一个劲的说着。“就你着急！”项飞上去拍了他一下。其他人都洗了手坐下来开吃了。也都累坏了，没有说话声，只能听见叮叮当当的碗筷声响。穆少华微笑着看着这群人，她叹气自己的青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丝毫的征兆，就这么没了。天真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她多么想再回到大家的中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永远长不大，永远的让父母宠爱着！可是一切都晚了，自己的一时糊涂，毁了自己的一生。“少华？你咋不吃啊？！”青峰嘴里还吃着东西说到。“我刚才吃过了，你们吃就上来，哈哈.....”穆少华招呼着他们。大家一阵狂轰滥炸之后，桌子上一片狼藉。贾清明站起来说：“我代表大家再次谢谢少华的热情款待！你们几个赶紧的把这里收拾干净！“是！长官！”他们几个做了鬼脸收拾起桌子来。“放哪里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赶紧的下山吧，要不天都黑了！”穆少华说到。“没事的，我们收拾好了就走哈哈”小丽说着洗着碗筷。
　　占力扶着凸起的肚子说：“真好吃，真好吃要是天天能吃多好啊！”薛姐说：“你住这里不就完了，山上有山洞，想吃啥有啥哈哈....”“就是，想吃啥就有啥”二妮也跟着说到。“哈哈，没事，你们想吃的就过来吗？”穆少华说道。“那多不好意思啊。嘿嘿....”项飞也舔着个脸说了声。“你还有脸吗？飞哥？都掉山上了吧？哈哈哈哈”林波拦着项飞肩膀说到。项飞不拉了一下林波说：“我的脸都掉你脸上了，你就是二皮脸了嘿嘿！”“总比不要的好啊，哈哈哈.....”彭秀指着林波说到。“吆喝，这是像两口子了！”青峰喊着跑了出去，彭秀脱下鞋朝青峰砸了过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嘿嘿”一只没有砸到，又脱下另外一只扔了出去！大家自然又是笑的肚子疼。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归是要走的，大家也都依依不舍的，但大多数都是想着那些好吃的，只有薛姐才是真正的不舍，拉着穆少华的手一个劲的擦着眼睛。“好了，好了，想我了再来啊！”穆少华说着给薛姐擦了擦眼睛。给薛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走。“走了，走了，少华赶紧的回去休息一下吧”贾清明带着大家往回赶，要在天黑前赶到有亮光的地方。
　　一路上都说说笑笑的，唯有薛姐始终闷闷不乐滴。也没有人发现她的不一样。
　　赶到市区已经是天黑了，五颜六色的灯光都亮了起来装点着这座城市。选了一家照相馆，五姐他们几个冲洗照片了去了。青峰和林波在外面看车子，“青峰，青峰过来看。”林波喊道。青峰还沉浸在着灯红酒绿的里不能自拔。“啥事？”“你看电脑培训，160元！怎么样？学吗？”林波瞪着大眼问青峰。“咱一个月才150，这个太贵了吧？”青峰说到。“可是学点这个以后会有用的，怎么样？这次咱夜班不是很好吗？白天来学习。”林波又说到。“嗯，行！就这么定啦，咱明天来交钱！”两个人一拍即合。
　　而此时最为难过的还是薛姐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穆少华的秘密，知道这个孩子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年轻就是这样，经不住诱惑，争强好胜失去了年华里做好的东西，也将永远的让人指指点点活在别人的流言蜚语里，就像彭秀一样一直对穆少华是恶语不止，但是，每个人又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有时候迷失也是身不由己的。对一个女孩来说这辈子就算完了，薛姐为这个孩子惋惜，对厂长利用孩子去赚取别人的欢心牟利，感到愤慨！而现在薛姐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因为她答应穆少华一定为她坚守这份秘密！坚守秘密是最严酷的，最让人难受的一件事，别人的信任，把秘密交给自己坚守，所以薛姐一定坚定的守着！所以这份苦也能守着！
　　大家找个路边摊随便吃了点就赶回来接班了！年轻就是年轻！12个小时的班绝对不打盹的，整个车间都沸腾了，大家都传阅着白天的照片！其他没有参加的人除了羡慕就是羡慕！上面的张张灿烂的笑容，更加让薛姐为穆少华的遭遇感动的惋惜。“咋了姐？不高兴啊？”彭秀问了声。“哦，没有啊。可能是今天累了吧哈哈”薛姐回应道。其他人都沉浸在那份喜悦中，没有人顾忌薛姐的现在。
　　不知不觉的天亮了，湛蓝的天空里，书写了这个秋天的故事，天底下这群永远被遗忘的青春，依然如蚁族般的生活着，拼搏着，大柳树下，刘姨敲响了开饭的钟声。
　　“刘姨，快过来看看我们昨天爬山的照片。”小丽喊道。刘姨蹒跚着走过来，拿起围裙擦了擦手，眯着眼睛，拿出老远看着说：“我的乖乖，这不就是一副画吗！真好看！真好看！我要是年轻该多哈啊！”“你不也是年轻过吗！哈哈”不知道什么时候孙大爷把脑袋伸了过来说到。“你个死东西，吓我一跳！”刘姨说着用手里的相片砸了孙大爷了脑袋一下。项飞正好下楼，“刘姨慢点啊，别把这个蛋打破了哈哈哈！”孙大爷转过身指着项飞说：“你个死孩子，就你嘴贱！！”刘也指着项飞说；“项飞啊，还别说，你这么一收拾拍的照片的还挺俊来。”“哈哈，那是，哥的底子好啊，拍照所以也好看啊，哈哈！”项飞也夸上了自己。“说你胖还喘上了！”小丽也甩了一句哈哈。当然又是一阵大笑，这笑声，飘到天上，震醒了太阳，吵醒了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