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 振东报恩73

　　听起来很滑稽，把爱着马兰的心，腾出一块地方，再把宋祥菊同时装在一个位置上。谁知道以后会出现哪些戏剧性变化？人到这刻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盖振东清醒的第二天早晨，护士长大姨和他聊一个早晨。护士长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她说：“小伙子啊，命不错呀，当今社会象你媳妇儿这样女人，可不多见了！
　　你人事不醒这五天，端屎接尿没看出一点烦。总那么乐呵呵地默默做着，內衣內裤屙的尿的洗了那么多遍，生怕不干净。以后可得对得起她呀。”
　　盖振东强调说：“阿姨，她不是我媳妇儿，我也不认识她。我也在纳闷呢，她是怎么知道我的，我连她叫啥都不知道？她没说我也沒好意思问，不过，恩一定要报的。”
　　护士长说：“小伙子啊，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床头的卡片里宋祥菊不是你吗？32岁，男，这个要不是你的，肯定就是她了。唉，这真好象女人名字？”
　　那阵子盖振东还不能坐起来，盖振东告诉护士长说：“我叫盖振东，今年才21岁，阿姨，你看我象32岁人吗？”
　　护士长惊诧的看着盖振东说：“让你这么一说我才搁细，年龄与你也不附哇？对呀，三十二应该是宋祥菊的年龄，你入院昏迷不醒，这就对了。小伙子，走好运了，遇上这样好人可不多吆，千万可别忘恩负义呀！”
　　盖振东说：“放心吧阿姨，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永远会把她牢牢地记在心里的。”
　　这世界虽大，女人众多，唯有这三个女人的根会牢牢地扎在盖振东心中。更不要说为她们付出一生，付出一切。这也该是盖振东做人的原则。
　　当盖振东在住院期间，王磊的结尾工程已经转让他人，三栋未完工八层建筑又易新主。王磊大哥和乔依娜嫂子，也在人间蒸发掉，杳无音信。
　　盖振东还不知道烂尾楼工程又转了新主。烂尾楼工地，那是盖振东唯一落脚栖身地。盖振东的行李还在那里。哪知道，那里已经再也没有他的容身处。刚刚走出医院，他真感到迷惘，一时不知所措。
　　盖振东给宋祥菊宋姐打去电话说：“宋姐，振东没处去了，还得求你。刚出院那里发生的事我真不知道，所以那阵和你说的也是真心话。王磊信着我才让我给管设备，可是我去了以后才知道，换主人。”
　　宋祥菊说：“盖振东，你听好，你说话也太伤人了吧？让你住我对门，我还能把你煮熟吃了怎的？怕我男人说长道短，我男人在哪呢？谁是我男人？啥时候你给我找个男人呢？
　　我说盖振东啊，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凃哇？你看哪个有男人的女人去给别的男人洗內衣内裤？接屎接尿来的呀？有男人的女人来干这些事，男人让吗？
　　还说钱一定能还我，你欠我的是命！我救的是人，不是存的钱。真把姐姐我气死了。小小年纪我不和你计较这些，长大你该明白啥叫讲义气。
　　我不用你报恩，只是想常用眼睛看着，我救过的小老爷们儿，一天天地长大成熟起来，你知道吗？”
　　盖振东说：“祥菊姐，我不知道您是单身，真不知道我没有姐夫。姐姐，您的气性也太大了，不容我解释，扭头就走。姐姐，你走后我都哭的不行了。
　　张医生告诉完了您的身世，我才知道姐还是个姑娘身呢。宋姐能原谅小弟吗？再救救我吧。小弟回你身边给您去磕头赔罪好吗？完了您帮小弟找份工作吧。”
　　宋祥菊说：“好吧，才想明白也不算晚。小弟呀，你在工地门口别动，啊，就是原来的那个门口。振东啊，别急啊！姐开车去接你。”
　　当他坐进宋姐车里时，宋祥菊像哄小孩儿似的，把他搂在她肉乎乎的怀里。在他脸上亲两囗说：“以后哪也不许去，就在姐身边，让我天天看见你就行。我也没多少积蓄，攒了十多年的存款花到小弟身上，值了，你别动不动就说还我……”
　　盖振东乖顺地住进306房宋姐的对门。人到走投旡路时，有人拽一把，是从心里往外感激。那种情怀深深地刻在他脑子里，永生难以忘怀。
　　他现在样子，像宋祥菊宋姐身边一支宠物狗。饿的时候靠眼神或发出低沉哀号声，乞求主人赏给一点食物。乞求主人用温柔的手抚摸头身，乞求一点温欣的感觉。让一颗孤独在外飘零的心，得到一丝安尉。
　　宋姐每饨饭主动叫他一声，起初的两天他不太习惯，带着一丝腼腆。时间过去一周后，人熟为宝这句良言他体验到了出处。由被动变成主动，闲下来，两只不听管制的脚，主动走到门对面，敲开祥菊姐的房门。
　　称呼由原来的宋姐——祥菊姐——菊姐直至她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减，减到只剩一个姐字为止。可能男女间的友谊变化、情感深度加强，其称呼才能直白。直白到赤*裸*裸的只剩一个姐字。
　　每当他喊一声姐时，宋祥菊的脸上，象将要绽放的牡丹花那样好看、那样诱人、那样讨人喜欢。她的心里想什么盖振东不清楚，但从她低下头脸霏红，出现瞬间语塞，盖振东知道她正在涌动芳心。
　　盖振东已是娶妻将要生子的男人，虽然年纪尚小，又比菊姐小十二岁。但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青年孤男寡女。在一起相处时间较长，难免产生情感及爱慕之意。但盖振东必须控制自己情怀心潮，她是盖振东的救命恩人。
　　没有宋祥菊和刘杰的发现、没有宋祥菊解囊相助和精心照料、有几个盖振东，也早该一缕青烟冲九宵，骨肉成灰、气化轻风了。
　　这样的恩情，盖振东不能用肮脏意识，去亵渎她。他极力克制着每次的无名冲动，激－情慢慢地消退下去。
　　所以他知道应该怎样抱答恩人，决不做她无需求的给予。只有满足菊姐一切要求，而盖振东不能长足一步，否则，将是遗恨终生，永世无法做人。
　　振东的第一个月房租，总计是240元。宋祥菊笑着告诉他说：“振东啊，不告诉你房价，怕你一急又该走开去。住着吧，姐不赶你走，别人没人来打扰的。”
　　是由宋祥菊在盖振东没出院时，她早就有打算，事先早已把房已处理妥善。菊姐也是嫌原对门租房闲杂人等，碍着她的清静。
　　不足四十平方的老式建筑，原主人三年前迁进新居。这套就被宋祥菊买了下来。她买到手以后，也是经常出租给外来打工仔。在盖振东以前是四个打工妹合租住着。
　　刚刚搬走就赶上盖振东住进医院，那时宋姐心里並不知道盖振东的详情，更不清楚盖振东是哪里人，有没有家室。
　　那时的祥菊姐就装着盖振东这位不知姓名，及不知来历的农民工。但她后来闲聊时和他说：“振东啊，我救你之初可是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啊。可沒想要什么回报，更没想到在一个农民打工仔身上，求到任何好处啊。
　　我的观点振东看看对不对，我的想法个人观点是，凭我的直觉，工地解散，能留下看摊子的人，都是老板信得过的人。不能把工地物资换钱花的人，怎么样振东？看看姐姐有沒有猜对？我估计是不会猜错吧？我觉得你该是一个好人吧？”
　　盖振东说：“姐，你真猜对了，我自己觉着我是个好人。姐，我问你，假如你是东郭先生，看到的我是那只狼。救我之后我又要吃你，因为我饿了，一就你做了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吧，你不后悔吗？”
　　祥菊姐笑着说：“那篇故事也好，典故也罢，不该出现在小学生教科书里，没有一点育人意义，只说明，告诉后人别多管闲事。
　　振东，你记着，姐永远不相信助人为乐者多是东郭先生，被救助者也不全都是狼。那篇没有逻辑的狗屁文章从小我就不爱读它！但是有老师教着呢，还是学完了。”
　　盖振东说：“姐，咱俩理解可能有些差别，我想，每当我们在施救前，应该知道你所救助对象品质。否则，假设我是个坏家伙，那你可就惨了。不但你的钱白白花掉，你会惹来一身麻烦，到那时悔之晚矣。”
　　宋祥菊说：“振东，你当时的状况自己不知道；脸色铁青，口吐白沫，把刘杰吓的躲在我身后。不要说去调查你的品质，再晚半小时，啥事都不用费了。可就一了百了，知道你是好人又能怎样？”
　　盖振东从那时起，对宋祥菊更是寸步难离。一天见不到饭难咽，觉难眠。一段時日里，宋祥菊其人，在他盖振东心里升至马兰之上。
　　那一阵子他的心里相当矛盾，怎么办？马兰对我不薄，又为我生子。真不该心里再装别人。可是，宋祥菊不是外人，是她又给他一次生命。他的一切都属于宋祥菊的。
　　盖振东在306房又住了10天，已有一个半月。次日清晨起床后，打扫完室内卫生，看看天色尚早，又敲着308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