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求助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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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清让办公室主任杨辉去查询了关于陈昊案件的相关问题。他又打电话给远在省城的刘松柏，想听听他的说词。刘松柏把事情经过汇报了一下，最后说，“李书记啊，您看我们公安局的案件那么多，我们实在也没有时间来给一个吸毒过量的案子重新立案了，我现在正在参加的就是全国有名的贩毒要案，省里已经定下期限了，若一个月还没有任何进展，就要重重处罚了。我头痛着呢！”李书记安慰了他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晚上八点的时候，他又打电话给肖海兵，说有事要他在办公室等他。其实，做为县委书记，可谓日理万机，能做到如此份上，也真是不容易了。主要是他看陈海星平时对他很不错的，算得上是半个朋友吧，他想如果自己可以帮到他，也算是尽半份心意了。再者，他对这个案子的疑点，最主要的就是火化一事，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了。那么，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呢？
　　所以他想亲自去看看，陈海星所说的那些照片，到公安局的时候，肖海兵已经等候在门口了，一见李书记，赶紧迎了过来。李一清一个人，谁也没带，他不想惊动别人。肖海兵带着他来到了档案室，陈冲恰好还在，于是三个人一起仔细地看了起来。当李一清看到相片上一切都显示，陈昊显然是吸毒过量啊，注射器，白粉，另外，身上也未见明显伤痕，也没有什么的搏斗迹象，他心里有底了，想陈海星一家如此悲愤，主要是因为火化的问题吧，也是啊，谁能接受这等噩耗呢？他们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案件明显摆在这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没有时间再问更多，看了相片准备回去，陈冲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一看到李书记要走，便什么也没说了。
　　后来杨辉回话说，陈昊的火化是公安局电话通知的，他有些纳闷和生气，现在的人太不负责了，就算是吸毒死亡的，也该发出认尸通告，按规定时间按规矩火化啊，不然，这些事不都不会发生了啊，他心里把这定为是大意，公安局的失职。那么，明天好好地安慰一下陈海星他们，再让公安局向他们道个歉，估计问题不大，案子定为吸毒过量，应该是没错的了。
　　他哪里知道这里面相片已经让人改动了，而且，因为他问询的都是一些不赞成重新立案的，龙浩飞和张勇到深圳提一要犯去了。也真是凑巧，陈昊的案子，看来要翻案真是麻烦了。
　　因为李书记脑子里先入为主，他也看多了好些亲人吸毒家属毫不知晓的情况，所以，认为陈海星一家的心情是痛失亲人后的正常反应。
　　第二天，当陈海星一行人来到他办公室，他先行安慰了一番，然后脸色渐趋严肃，“海星啊，我知道你们失去亲人的悲痛，但是有些事情也许并不是如你所想象的那样，昨晚我专门到公安局跑了一段，发现事情也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当然，把陈昊这么快速火化是不对的，那是我们政府的失职，这必须要他们向你们郑重地道歉，这个立案侦察，我还是赞成公安局的决定，事情很明显，陈昊是吸毒过量死亡，你平时可能对他关心不多吧，现在的孩子，也太难管教，他们心里想什么，我们做大人的永远都不知道。”他拍了拍陈海星的肩膀，“老陈，不是我不帮你，确实是这件事情证据确凿，没有翻案必要了。”
　　陈海星脸色煞白，“这么说，李书记也认定我家陈昊是吸毒过量了？他从来没有吸过毒，不信你可以去调查的。”“不是我认定，老陈，是一切证据都如此显示着，你儿子陈昊系吸毒死亡。”李一清申明。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那么早火化陈昊呢？还有李书记你可能不知道，证明陈昊吸毒过量死亡最重要的证据，血样标本都没有，难道就凭几张相片就可以断定陈昊的死亡原因吗？如果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呢？难道就没有这种可能吗？李书记，如果陈昊现在尸体还在这里，可以让我们亲眼看到他是吸毒死亡，那我也无话可说，再者，如果结案报告里很鲜明地有陈昊血样鉴定的毒品浓度，可以证明陈昊确是吸毒过量，我也无话可说。现在的问题是，这些都没有，让我们家人怎么接受？我看都没看到自己的儿子，就被他们给烧成了灰，我怎么能接受？您让我如何去接受？”陈海星声泪俱下，振振有词。
　　李一清刚要说什么，只见杨辉快速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李一清顿时脸色一变，对陈海星他们一挥手，“对不起，老陈，省委来人检查工作，我必须去接待了，陈昊的事，你再想想，想清楚就没事了啊。至于你说的火化事宜，我到时安排，让他们向你们道歉，万一不行，我再和公安局商议，让他们赔偿你们的一些精神损失，好吗？人死不能复生，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说完匆匆和杨辉走了。
　　陈海星和陈洪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陈海星满怀的希望成了泡影，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灰白着脸，呆呆地话也不说。陈洪知道他难受，“这样吧，海星，我们还是这样，县委不行，就到省里去，我就不信没有咱老百姓说话的地方。”陈海星只是黯然不语，他对李一清抱的希望太大了，这一下结局居然还是如此，他怎么能不心痛如焚呢？他又要怎么面对陈昊的妈妈，蔓妍他们呢？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又该是如何伤心失望呢？陈海星只觉得天色灰朦朦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陈洪拉着他走到操场，陈小星和杨水珍他们正边哭边等候在那里。一见陈海星出来了，便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大家都围过来：“怎么样，答应立案了？”陈海星满脸是泪，摇了摇头。众人一下子愤怒起来，“什么狗官，都是一群混蛋！只知道贪桩枉法，如何残害百姓，却很少为百姓做过好事，真是令人气愤！”这话语当然是偏激了些，一棍子打死一大片了，好官还是有的，毕竟贪官只是少数啊，政府也是好的，坏的也只是个别政府官员啊。
　　“我们先走，回去商量怎么做，看样子想依靠县里是有些难度了，我们得想别的办法。”陈洪领着众人离去，回去临时住所――他们中有人以前租的一间套房里面，陈洪看着失魂落魂的陈海星一家人，“海星，你必须振做起来，这样子可不好，你是主心骨，大家都看着你呢！”
　　陈海星只是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他。里面的那份绝望与心碎令人不忍目睹。“这样吧，海星，我们两个人火速到省城去，找我们镇上的陈仲秋，你和他关系那么好，我知道你一般不愿去惊动他。可他在省城里很有势力的，现在我们不得不去求助于他了。蔓妍你和陈琳众家属一起，去街上游行，呼吁政府为我们陈昊伸冤。我们正好也避了聚众闹事的悬疑，相信县政府不会不理睬的，人大常委会很快就要开了，我就不信他们会无动于衷。”陈洪愤愤不平。
　　大家都认为陈洪说得有理，于是，杨水珍和蔓妍还有太平镇上一干人，举着镇里老师为他们写的“我要伸冤，陈昊冤枉”“强烈要求重新立案侦察陈昊之死”的洪幅巨牌，一路哭哭啼啼地游行去了。而陈海星和陈洪火速赶往省城，去找在省委工作的陈仲秋了。他们只知道陈仲秋在省委工作，却并不知道他是什么职务，这都是陈仲秋行事低调，不愿张扬的结果，陈海星也一样知道陈仲秋官居高位，却从不愿意去打扰他。。事实证明，他们这着棋还真是走对了，陈仲秋是个很重感情的人，非常善良正直，一听说陈海星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便开始全力以赴，帮陈昊翻案了。他究竟有多大能耐，能帮助陈海星呢？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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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伍少锋答应陈海星要帮他去找赵新中问有关事情，出乎意料的是，赵新中的手机又打不通了。这天中午，伍少锋找到昊胜，看他知不知道赵新中的一些事情。昊胜回忆说，陈昊失踪的前几天和赵新中联系得非常勤，对了，他突然想起，“我们20号下午一起玩牌的时候，陈昊本来和我们打牌打得好好的，突然电话响了，他一接，脸色就阴了下来，拿着手机只听没说话，后来只听他不耐烦地说：‘赵新中，你不要太过份了，少来烦我！’我奇怪地问他，赵新中怎么最近老和他在一起，他没说什么，只是朋友，一起玩玩而已。我跟他说，这个赵新中好象有点邪门，他看了看我，没说话，过一会又对我说，没有根据可不要背后说人坏话。我一想也是，不过，我这是为他好啊，我不希望他跟这个赵新中走得太近，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清，反正直觉告诉我，我们与他不是同类。陈昊当时没说什么，后来我们一起回来的时候，他拍拍我的肩膀，莫名其妙地说，谢谢你！我想他一定是感谢我对他的关心吧。而21号上午，我还和他一起吃早餐，而中间竟又听他和赵新中通话，说些什么我也忘了，吃完早餐，他还笑着和我说，好久没回家了，想老婆孩子了。说过两天要好好休几天假，回去享天伦之乐去。我还取笑他，离不开老婆呢！没想这一别，竟成了诀别，永远也见不到了。”昊胜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垂下了头。
　　伍少锋拍拍他的肩，“这样吧，你知道赵新中的家吗？我这些天又打不通他的手机了，我想到他家去看看，问问有关陈昊的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吴胜抬起头，擦干脸上的泪痕，“我知道，以前我跟着陈昊去过一次，听陈昊讲他家条件不错，而且，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上有四个姐姐，都搞得不错的。他父亲去世多年了，他跟母亲一起生活。结过一次婚，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离了，现在是独身一人。”
　　当伍少锋和吴胜走到赵新中家门口时，发现赵新中家的门紧锁着，没有人。怎么他母亲也没在家吗？他们互相望了望，转身准备回去，伍少锋想了想，就走到隔壁邻居那里，“请问，你们知道赵新中哪去了？他家里没人，对不起，打扰你们了！”那家人正在吃饭，一听是找赵新中的，头也不抬，“不知道！”伍少锋觉得奇怪，这家人怎么这样？于是，他们走到街道口，因为肚子也饿了，于是吴胜提议，“伍主任，反正也中午了，估计你也没吃饭吧，来，我请你，咱兄弟俩喝两杯。”伍少锋也确实饿了，于是，点头同意。
　　两个人走到旁边一快餐店，生意不错，找个位置坐下，一女孩过来点菜，吴胜问伍少锋吃什么？伍少锋说，随便，随便吃就好了。于是吴胜要了两瓶青岛啤酒，点了一个汤，两上下饭菜，两个人边等边想着陈昊的事，因为心情不是很好，所以都不想怎么说话。
　　“赵新中这小子，最近不知道又犯什么事了，让公安局给抓进去了！唉，真是可怜了他母亲，也活该，谁让她那么惯着他呢!”伍少锋转头一看，旁边几人边吃饭边聊着天呢。这地方，就是谁家芝麻粒大的事儿，都逃不过大家的眼睛，不然，这些饭店哪有那么多茶余饭后的谈资呢？不论发生什么事，过不了多久，一条街的人都会知道了。
　　伍少锋和吴胜吃惊地对视了一眼，没说话。他们知道一定还可以听到更多消息。“就是啊，想他老母亲都七十多岁了，就他这么个宝贝满儿子，不惯他才怪，也正因为如此，赵新中才会步入岐途吧。他几个姐姐被他气得要和他断了关系了，他妈妈这次犯病了，心脏病都让他给气出来了。”一位看起来很健谈的女人叹气。
　　“唉，这小子，真是坐在福中不知福，家里在街市有好几个门面，光吃那些房租都可以逍遥度日了，再加上他姐姐们一个个都条件好，也都对他好啊，他是吃饱了撑的，却要自寻死路，居然去吸毒，现在的小子啊，真是让人不解！”旁边一男人插嘴。
　　“不只是吸呢，好象还贩呢，你以为这次他母亲是因为他抓去了气的，才不是，是那小子竟然背着他娘把两门面给卖了，据说价钱也不高，六十万给卖了，那么位置好的门面，哪只值那么点钱啊，败家子啊！”一位老人摇了摇头，“他母亲前些天还在说，这个短命鬼找她要钱，说是要五十万，那可是她的养老费啊，再说了，她一下子哪有那么多钱啊，没想到，赵新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门面房产证给偷出去，廉价卖了，这下他母亲给气晕了。几个姐姐也恨得不得了。现在他母亲还在医院呢！可怜了赵大娘了！”一位胖嫂不停地感叹着。
　　伍少锋和吴胜听了大吃一惊，赵新中如此坏，吸毒贩毒的话，那陈昊跟他一起，就难保没有吸毒了，那他吸毒过量也难免就是真的了。可是，天天一起，为什么没看出他象吸毒的样子呢？
　　“这次赵新中估计惨了，据说是贩海洛因，而且是大量的，一定是那六十万让他给贩毒去了，等着吧，这小子，末日到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啊，还是少做坏事的好，总要遭报应的，许多时候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呢。！”一位满脸正义的汉子总结。
　　“请问，赵新中是什么时候被捕的？”伍少锋插了进去。“你不知道啊？那天，好象就是前两天啊，一两辆警车停在这，然后是走进去的，这小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估计警察也是掌握了他的行踪，才来抓他的，反正他也是三进宫了。他有个表哥罩着呢，次次都是几天就出来了，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他出来！”
　　“这次恐怕为难吧，贩毒，而且是那么多，都惊动省公安厅了，谁有那胆啊，再说了，这样的害群之马，保他做什么啊，又让他出来害人吗？”
　　天，伍少锋和吴胜半张着嘴巴，一时难以相信，平时看赵新中也不象那么坏的人啊，每次跟陈昊到科室来，都笑眯眯地喊他，怎么看都不象那种电视里面阴险狡诈狠毒无比的毒贩子啊。这么一来，陈昊吸毒过量，那是不很有可能么？他怎么可以跟这些人一起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你跟这些人一起，就是没吸毒也会有人认为你是吸毒的啊。陈昊啊，陈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伍少锋痛心疾首，不敢想象，现在好象结果越来越让人心惊了，公安局不立案，是不是也是因为如此？
　　现在，要找赵新中了解情况是不可能的了，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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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少锋想起了张勇，如果赵新中涉嫌贩毒，那么，做为缉毒大队的副队长，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吧。前几天他不说他正在查一贩毒大案吗？他和吴胜告别后，边走边给张勇打电话，过了好一会，张勇才接电话，而且声音显然是压低的，“喂，你好！请问你是？”
　　“张队，您好，我是伍少锋，财税所的，记得吗？您是不是有事，我没有打扰您吧！”伍少锋一听张勇接电话的声音低低的，估计他可能有事。“嗯，我正在开会，等会再打给你吧！”说着挂了电话。伍少锋望着电话无奈地笑了笑，“真是大忙人啊！”
　　他刚想再给陈海星挂电话，突然听到前边街头传来哭闹声，有些好奇，跑过去一看，顿时傻眼了。只见沈蔓妍和杨水珍还有陈琳几姐妹，头上缠着白布条，伤心地痛哭着，后面跟了一大队人，举着“强烈要求重新立案侦察陈昊之死”“陈昊冤枉”等条幅，嘴里喊着“我要伸冤，反对公安局草菅人命，违章火化”等话语，一路走一路喊，集体游行呢。大家都停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太平镇里的许多人边走边把陈昊的事情说出来，群情激愤，都认为公安局太过份了，许多人看到陈昊家人悲痛欲绝的样子，流下了同情的热泪。
　　伍少锋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些激动的人群，心里漫过几丝喜悦，虽然这也许是有些过分，但其行为也可以让人理解，至少可以给政府施压，至少可以造成一定的舆论压力，为陈昊的重新立案争取机会。他慢慢地从旁边走过去，陈昊的家人正沉浸在深深的悲痛里，根本没注意到他，他决定先回家再说。
　　下午六点半的时候，张勇打来电话，“伍主任，我是张勇，现在才开完会呢，你先前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伍少锋于是把他听到的看到的都告诉了张勇，赵新中被抓一事，他是知道了，今天下午他们就是在研究赵新中的问题，可陈昊一家人游行示威，那可是他没有想到了，他有些暗暗担心，这样的话，局里领导甚至县里领导都会很反感他们的这种行为而更加不会同意立案了。本来县人大常委开会在即，他们这么闹，对领导影响可就大了。
　　“好，我知道了，如果可以，你还是劝劝陈昊家人吧，这样做只怕是适得其反，争取立案会更难的。”张勇的担心也提醒了伍少锋，是啊，民不与官斗，他们能斗过那么大一个政府吗？他不由也暗暗担心起来。下午好象没有看到陈海星，也没见到他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呢？不会是因为伤心生病了吧？伍少锋想到这里，赶紧拨打陈海星的手机。
　　“喂，伍主任您好！”陈海星手机来电显示是伍少锋的电话，他声音苍老而凄喑，失子之痛，让这个五尺汉子已经再没有往日雄风了。
　　“您好，今天中午我和吴胜找赵新中去了，结果你猜我们听到了什么消息？赵新中被公安局给抓了，听他的邻居说，他不仅吸毒，而且贩毒，这次就是因为贩毒给抓捕了。唉，也不知道陈昊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与他这种人在一起玩。还有，我今天看到嫂子和陈昊老婆他们在游行，刚我跟张勇通了电话，他让我告诉你，不要太采取过激行为，否则只会适得其反的。到时案子不能查，只怕你们中间又有人会出什么事！对了，我们所里大家都联名申请了要求给陈昊立案，已经交给张队去了，看能不能起什么作用。”伍少锋担心关切地声音让陈海星心里流过阵阵暖流。
　　“嗯，我知道了，现在我正在省城，万一县里不行，准备通过省厅来翻案，我明天就回来，到时再联系您，我代表陈昊全家谢谢您！”陈海星哽咽着。伍少锋能如此关心陈昊，同事能联名申请，足以说明他为人处事还不错。可是，赵新中居然是这样的人，那陈昊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呢？这么久了，陈昊怎么看都不象吸过毒啊。可他和赵新中一起玩，却不能不让人怀疑了。听到伍少锋的消息，陈海星呆呆地愣住了。
　　他此时正和陈洪坐在陈仲秋的家里。陈仲秋有事要等一下才能回来，他老婆也是太平镇的，而且是陈海星的表亲，所以一看到他们格外亲切，一听到他家里出这么大事，便二话没说，给他们倒茶，然后给陈仲秋打了电话，陈仲秋一听说陈海星他们来了，忙不迭地答应着，说是很快就回来。
　　这个陈仲秋，和陈海星是小学同学，两个人从小一起玩大，陈仲秋从小没娘，经常在陈海星家里，陈海星的母亲可怜没娘的孩子，对他特别地照顾，后来陈仲秋参军，考上军事院校，在省委当了官，都一直怀念着陈海星母亲的好。所以陈仲秋一直对陈海星一家很感激的，每次回家，都会到陈海星家里坐坐，看看她年迈的母亲，前几年陈海星母亲辞世，陈仲秋还专门到家表示哀悼。在他的心里，陈海星的母亲就是他的母亲。
　　陈仲秋打开门的时候，恰好陈海星刚接完伍少锋的电话，所以呆呆地，根本就没看到陈仲秋回来了。而陈仲秋也根本没想到，陈海星家所谓的大事竟如此之大，一听到陈昊死了，他惊得坐在沙发上，嘴巴半张，一脸的难以置信。陈昊他也见过多次，觉得小伙子不错。还曾数次表示要陈昊到他家去玩，陈昊总是笑着答应，却一直没有去过。谁又能想到，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会突然离世呢？
　　“别急，海星，慢慢说来我听！”他拍着老朋友的手，沉痛地说。
　　于是，陈海星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讲了一遍，陈仲秋的老婆在旁边听得热泪直流，陈仲秋拍案而起，“太莫名其妙了，真是乱弹琴！一个人才死不久竟给火化了，告示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海星，你别急，这事我管定了！”他在客厅里走过来走过去，紧皱眉头，思考着该如何入手。
　　陈海星听到他这话，顿时泪水长流，“昊儿，你听见了吗？你叔叔会还你清白的！”
　　陈仲秋想了想，对陈海星说，“这样吧，海星，你和陈洪先回去，我这几天这里有个紧急会议，处理完手中的事，我马上回来。但是你不要声张。我等会先打电话去问情况。你回去也不要讲，我什么时候到，到时我再告诉你，好吗？这事不能急，也不要惊动任何人，你心里有数就可！”
　　陈海星点点头，知道陈仲秋事情特别多，于是先行告辞。陈仲秋却说，“现在急也没用的，你啊，今晚暂时就在我家里，我们好好地商量下。明天清早再走，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没有车了！”因为陈仲秋的承诺，他心里稍许轻松起来，只要他出面，陈昊翻案的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看看也确实不早了，于是，便答应下来，把好多还未来得及的消息，都告诉了陈仲秋，特别提到了相片的被改的怀疑，陈仲秋仔细地听着，三个人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下午，陈海星和陈洪便坐车返回了县城。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游行的事，竟惹出那么多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