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郊外碎尸

　　天刚下过雨，风又大又凉，旷野里没有什么遮挡，胡可穿得又少，这会冻得只打哆嗦。小心地瞥了一眼金正旭，见他皱着眉头正和闫队说话，眼神不经意地和她的眼睛在空中接触，他立刻看向了别处，好像很不愿意看见胡可一样，胡可有些淡淡的失落，低下头时一股冷风吹进她的体内，她身子抖了抖，打了好几个喷嚏。
　　“傻瓜！出门也不多穿点。”金正旭的声音带着怒气，脱下他带着体温的外套套在了胡可的身上，和他近距离接触，胡可的脸红了，心跳加快，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帅哥，我也冷。”胡媚一下子跳在俩人面前，调皮地眨眨眼。
　　“咳……”金正旭难为情地轻咳了一声，脸扭向一边。
　　“姐姐！”胡媚趴在胡可耳边小声叫。
　　“怎么？”胡可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能听见你的心跳，好快，姐姐，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那么我哥？”胡媚皱着小脸，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
　　“别瞎想，他就是我的恩人，我只是报恩，胡安知道的。”胡可收回了目光，避开了胡媚的眼睛，心情瞬间变得失落，她不敢想象和金正旭分开的时候，该会怎样？
　　“咦！这是什么？”胡媚的叫声一响众人随着她的声音看去，胡媚走到死者头前，戴上手套，然后拿着小镊子从尸体的牙缝里拽出一个布条，胡可顿觉一阵反胃，冲出警绒线，干呕了起来。
　　“你还好吧？”金正旭担心地跟了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胡可接过来擦了擦嘴，面色苍白。
　　“为什么有骗我？”金正旭没看她，眼神看着警绒线里忙碌的胡媚，语气淡淡的，内心失望之极。
　　“我……我……我是不得已的，你相信我，我会和你解释我的一切，请你……”胡可慌乱地拉住他的手，正要解释。
　　金正旭却打断她的话淡淡地说：“不用了，我不想听，你也没必要和我解释，咱们只是同事。”说完金正旭走了，背影僵直。
　　胡可呆住了，他要是骂她几句，说明他还在乎，可是他淡然的样子，却让她非常害怕，那说明他并不想听她的解释，或是根本不在乎她的解释。胡可失魂落魄地站在警绒线外，没多久胡媚走了过来，看她的样子心里已经清楚了七八分，拉着她的手劝慰她说：“姐姐，你也别伤心，现在不是正好吗？他对你没有感觉，你也死了这份心，好好和我哥相处，做我的好嫂子。”
　　“什么跟什么呀！”胡可气得跺脚，这时候现场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闫队正准备收队，胡可赶紧跟上了金正旭。走到一半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胡媚问：“媚儿你住哪里？”
　　“我呀！嘿嘿！自有住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她快活地说道。
　　“哦！那行，我先走了……”胡可松了一口气快步跑过去，坐进了金正旭的车里。
　　“你上来干嘛？”金正旭瞪了她一眼，其实他没说实话，他一直没开车就是等她来，刚才他拒绝她后，她失落的表情刺痛了他的心，他想应该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
　　“我想和你解释一下。”胡可好紧张，真怕他会赶她下车或是再也不理她。
　　“你说吧！我会听。”说着他启动了车子，声音虽不大，却让胡可心中一喜，赶紧说道：“我的故事很长，不知道你有没有耐心？”
　　“长话短说。”金正旭白了她一眼，内心稍有不安，不知道她的故事会怎样？会不会再骗他？
　　“我被家里逼婚，逃出来的。”胡可没有撒谎，她确实是被家里逼婚，也是逃出来的，不过是胡安带着她逃出来的，因为她在结婚前有个心愿，那就是报恩。
　　“逃婚？”金正旭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停了下来。
　　“嗯！”
　　“二十世纪的今天，你被逼婚？”金正旭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的鬼话。
　　“是真的，我父母从小指腹为婚，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悲惨赶上这种古代才有的悲剧。”胡可低下头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
　　“现在还有这种父母？”金正旭怪怪地看着她问：“你不会是骗我吧？”
　　“我没有！是真的，不信拉倒。”胡可这急脾气一上来，也不想再解释了，看着车窗外生闷气。
　　“好吧！我再相信你一回，不许骗我。”
　　“嗯！”胡可点点头，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胡可——”
　　“嗯——”她轻轻地应着他，声音竟然前所未有的轻柔，许是他相信了她，她的心情太好了。
　　“为什么那么喜欢黏着我？我是说为什么是我？”他问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中带着一丝宠爱，让人心颤。
　　“因为你是金正旭。”胡可瓮声瓮气地说，内心深处却说，因为你曾经救过我。
　　“就这么简单？”他的语气带着强烈的不满。
　　“嗯！就这么简单。”胡可笑了笑，一脸的灿烂，金正旭看呆了，慌乱启动了车子，追赶着闫队的车。
　　
　　次日清晨，刑警队里闫晓光正对杀人碎尸案展开研讨会。因为尸体脸部的破损程度太大，几乎看不清面容，只能用电脑合成技术，还原他的相貌，胡媚熟练地解剖了尸体，对电脑合成人像她也手到擒来，把胡可看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她这些能耐都从那学来的，还是这小妮子生下来就是个学习天才，一看就会。
　　“姐!尸检报告我打印出来了，你给闫队送去吧！我休息一下。”说着她走进了刑警队的值班室。
　　胡可推开会议室门的时候，闫晓光正讲解着什么，看见她来，看着她手里的文件问：“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吗？”
　　胡可点点头。
　　“念！”闫晓光简洁地命令。
　　胡可一愣，随后念道：“死者刘达，男，四十岁，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死亡原因，身中六十八刀，刀刀都不致命，死者是流血过多至死，死者的头颅在死者死后被切掉……”
　　“凶手够狠的……人都死了还被脑袋砍掉，是不是变态呀？”小刘呲牙咧嘴地说道。
　　“我倒觉得，刘达的死和一个人有关。”金正旭说道。
　　“谁？”
　　“前一个死者，翟月儿。”
　　“和她有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翟月儿是刘达的情人，如今翟月儿刚死，刘达就死了，这事有些蹊跷。”
　　“你的意思是情杀？”
　　金正旭点点头道：“这两个案件一定有联系，闫队并案侦查吧！这样能节省不少人力物力。”
　　闫晓光背着手没说话。
　　胡可突然开口道：“闫队，你还记不记得死者？”
　　闫队闻言接过胡可手里的资料，认真看了一眼死者的照片，猛然抬头说：“翟月儿车祸的目击者？”
　　“嗯！”胡可点头。
　　闫队的眼前一亮，指着金正旭说：“小金你先着手查查刘达的人际关系。小刘你去查查刘达的老婆和他还有没有什么隐秘情人。”
　　“得嘞！”小刘站起来，拉住胡可说：“梁局，让胡可和我一起去吧！你知道我对付女人没办法的。”
　　闫队瞧了一眼胡可，胡可赶忙说：“法医那边正好没事，您就让我去吧！”
　　闫队笑了笑说：“要是所以的警察都像你这么积极办案就好了。”
　　胡可听这话是让她去了，高兴的了不得。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金正旭，他黑着脸先走了。
　　胡可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小刘拍着愣神的胡可说：“走吧！去拜访刘夫人。”
　　俩人没想到刘达的家很气派，洋式的三层别墅，门前有游泳池，院内有一条半人来高的藏獒，小刘一看见狗，两腿就软了。胡可笑着盯着狗说：“怕什么？它很乖的。”说着走过去摸了摸藏獒的头，藏獒果然乖巧的直摇尾巴。
　　“别碰那狗……会咬死你的……你们是谁？”一个妇人厉声喊道。
　　“别紧张刘太太，你的狗很温顺的。”胡可拍了拍狗的头，微笑地站起来。
　　“啊？”刘太太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凶狠的藏獒怎么被面前这个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她黑着脸问“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闯进我家里，再不说我报警了。”
　　“别忙，我们就是警察。”小刘说着亮出了警官证。
　　刘太太瞪了一下眼睛，淡淡地说道：“是为了我老公来的吧？”
　　“是的，想你已经知道你老公的死讯了。”
　　“他活该，死的活该。”刘太太冷冷地说。
　　“你希望你老公死？”胡可纳闷地问，真不明白人类是怎么想的，夫妻之间恨意这么深。
　　“是的，我早就恨不得他死了，如今他真的死了，我该开心，该快活了……哈哈……”话还没说完，刘太太突然仰天大笑，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胡可拉了拉小刘的衣袖小声说：“咱们走吧！她绝不是杀死她丈夫的凶手。”说着把小刘拉出了刘家。
　　在刘家的门外，小刘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能肯定他老婆不是凶手？”
　　“你没看见她只有一条胳膊吗？一条胳膊别说碎尸，就是想要杀人都难。”
　　“要是她买凶杀人那？”
　　“并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你注意刘太太的脸了吗？如果她刚才是在撒谎，她的脸上不可能没有一点慌张，可她一脸的悲痛和气愤，我想她不过是在说气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