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表哥苦心58

　　很晚了，丁家玉实在是上来困劲说道：“仲林哥，能不能明天再说呀？我太困了。”
　　“丑弟呀，明天还有明天的事。记住，你已经是有限公司三号人物了。光管理人员算你就十八位，有十五位平时要向你说事，哥不说明白你咋干工作呀？
　　哎，看看老办法还灵不灵？蔡仲林站起来又唱上丁家玉最喜欢的那首《月亮之上》‘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怎么样丑弟？精神点没有哇？”
　　“仲林哥，您还记得我最爱听这支歌。在呈祥的日子里，我一想起仲林哥给丑弟唱这首歌的时候，我就失眠。赶上有月亮日子，准出去，看着月亮去回忆仲林哥的歌声。仲林哥，小弟今生都难忘。”
　　丁家玉的心又回到三年前的夜晚，跟在表哥身后，就等着他唱这首流行歌曲。今夜表哥是专为他丑弟一个人唱这首歌。他顿时明白了仲林哥的苦心。他下地用凉水洗把脸，觉得精神了许多，勉强地一笑：“仲林哥，我明白你的心思，丑弟不困了，您说吧。”
　　“家玉呀，以后哥再也不叫你丑弟了，哥不对，都二十岁的人还称外号，怎说也是不礼貌，哥保证改。正事先唠到这吧。
　　表弟呀！哥想家呀，想妈妈，想朋友，家玉别笑仲林哥。我黑天白天都放不下马兰，马兰在哥的心里位置占的太重了。另外哥想夏雨，小弟别见笑，没有夏雨，你仲林哥也没勇气来投奔张瑾。小弟，也许这就是命运、这就是天意。
　　细细一思量，那一夜象变魔术一样，改变了好多事。这回该你说了，我不着急睡觉，我也不累不困，回寝室也是我一个人。”
　　“仲林哥，我嫂子不在家吗？都九点多了还忙啥呢？”
　　“又不懂了吧？以后你都得学着点。往日的夜晚，你仲林哥是张瑾的司机。跟在她身后做伴，她有很多应酬，歌厅、舞会、酒宴等等一混就快天亮。今天张瑾自己开车走的，让哥陪你说说话，实际还是工作。家玉，你先说说马兰这三年多和现在好吗？哥太想知道了，做梦都想马兰啊。”
　　丁家玉应仲林哥要求，详细说了马兰事：“马兰在沈阳住八个来月，又回到呈祥村哥嫂家，生完孩子搬到她妈妈的家里住。赵娥子回安徽时家产、土地都留给马兰经营。生个小子叫虎子，盖振东回家看看，收拾完庄稼又回到沈阳，继续他的抗大件。”
　　蔡仲林急着问：“小弟呀，马兰在家她还做点啥活计不？是她自己一个人过吗？还是在振华大哥那里呢？我猜到马兰一定也想着我，是我不该恶语伤她呀。”
　　“仲林哥啊，马兰还和以前一样，收拾完家务就找几人打麻将。晚上有时盖婶给她做伴。她这人大概这辈子就这么吊儿郞当的习惯了，也改不了多少。仲林哥还放不下她吗？您看，小弟不该问的。”
　　“小弟呀，白瞎她12年寒窗苦读岁月，才24岁，就那么葬送自己的青春。让人心碎，不说她啦！唉，夏雨还好吗？”
　　“仲林哥，你和夏雨真是亲兄妹吗？这种事是老一辈的事，在呈祥村传的乱七八糟。我也不太相信，但20多年前究竞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想知道。”
　　“不怪这里小青年叫你傻根儿！是不是又犯傻了？上一辈人的事咱哪知道哇！只是妈妈电话里，强调的说了好多遍。唉，我妈咋样了？她过的好吗？”
　　“二姨是平江市净菜有限公司董事长，还是平江市副市长。每天忙的团团转，很受政府器重，她是政协副主席，有时间帮管一下菜篮子。年净收入几百万元，咱市的名人。
　　咱村困难户的恩人。唉，仲林哥，这人哪，见不得好处哇。二姨一回到呈祥村，吃饭得提前挂号排着，她一个人养活20几位老人呢！
　　还说夏雨吧，她和邢江大儿子邢云佐在谈马拉松式恋爱。主要还是在家帮妈妈照顾夏医生，和经营超市，夏医生从去年能自理了。坐在轮椅上还能看患者，语言恢复正常。真是奇迹！仲林哥，你还想知道啥？”
　　蔡仲林看着几年前像个跟屁虫似的小表弟，心疼的说：“家玉，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路呢。唉，差点忘了大事，这是给你带的人员挡案，抓紧看看，别叫苦，我的丒弟我心里有数！”
　　蔡仲林从衣兜里拿出一答档案，递到丁家玉手上，做个告别手势。说声晚安，消失在夜色中。丁家玉打开档案袋，他一张张地阅读分析着每个人的学历、年龄、性别、籍贯等，五人中除倪晓晓文秘专业外，其它三女一男都是大本经济系毕业生，他的倦意顿消，又进入思绪万千中。
　　丁家玉用了两个多小时，逐个分析，表嫂真是费尽心思为之安排左膀右臂。他在刘直的档案上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去分析；“刘直：曾用名刘爽，毕业于青岛经济学院餐饮管理系，出生于1984年2月20日，籍贯，辽宁省、锦州市。汉族、已婚。啊，让丁家玉想起贫嘴丫头倪晓晓，已经是嫂夫人了啊？
　　新派职务——任酒店总经理助理。原公司董事长助理。那可是掌管公司命运的要人，每天伴在两位董事长身边，对公司每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明天要给我这个刚从土窝子出来，人人看着不顺眼的丑八怪当助手。说心里话，这位由丒八怪让冯小刚电影又变成傻根儿的外来户，真是怀揣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放不下来。不是不敢接任务，而是在强手如林管理人员中担当头人。对于一个曾是卡车司机二十岁的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的他，是一次考验。
　　丁家玉虽然身疲体倦的腰腿酸软，他还是坚持着，把他仲林哥送来的五份个人档案，一个一个看完。又进入更深层次的深思牢记。
　　张瑾派给丁家玉身边的一些人，是经她深思熟虑、又争求蔡仲林意见才定铎的。丁家玉看完档案资料，心里还多少有些不安。这些有文凭、有身份、有资格的人，给一位初中都没毕业的毛头小子当助手，他疑惑不解。
　　丁家玉想了又想，这样做到底又是为什么？他刘直这个人都完全可以担任总经理，为什么只给个助理级职务？用不用和表嫂说明一下，别搞家族式管理方式？又权衡利弊的想了一大阵子，最后决定，先看看再说吧。来半天就提建议，大有不妥。
　　倪晓晓；女：毕业于湖北大学文秘快班，出生于1983年6月6日，籍贯锦州市。汉族、已婚。新派职务——任酒店总经理秘书。
　　丁家玉看完领他到处塾悉一下午的倪晓晓档案后，心里有一种烦感：“这个快嘴丫头，整天在身边叽叽喳喳的，烦人不烦人？还好，左边是她丈夫，能管住她。”
　　当他想到这的时候，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们夫妻夹着自己？大概有抬着总经理的那层意思？看来表嫂费了好多心劲。”
　　何萍；女：毕业于东北大学经营管理系，出生于1986年10月25日，藉贯，长春市。汉族、未婚。新派职务——酒店财会管理。
　　黎依晨；女：毕业于华南学院经济系。出生于1984年5月20日，藉贯，济南。汉族，未婚。新派职务——酒店大堂经理兼人事管理部经理。
　　仇小露：女：毕业于东北大学经济管理系，出生于1985年1月9日，藉贯，哈尔滨，未婚。新派职务——酒店供需部经理。
　　丁家玉到哈尔滨的头一夜，开始时候困的治不得。腰酸腿涨的疲倦，看完酒店管理层人员档案，丁家玉身上出了一层凉汗。此刻，这位大货车司机、初中没毕业的傻根儿丁家玉，也不知道困倦跑到哪里去了，瞪着两只眼睛看着顶燈，实在是没有一点睡意。
　　从窗外透进来黎明的白光，丁家玉看看左腕上的手表，快到四点钟的时候，多少有点睡意，朦朦胧胧地感觉中有人喊：“丁总，董事长有请。”
　　丁家玉顾不得洗潄，穿好衣服看看表已是八点多。一边走一边系扣子，又同时想着两天中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让妈妈妹妹的几句不堪入耳之言逼出呈祥村。
　　将近四十个小时，摇身一变成了总经理，系扣子的手停了下来，就这身工作服上班吗？已经走到表嫂的办公室门外了，才知道这里不比卡车驾驶室。有人已经打开门，向他问安说：“丁总经理早上好。”丁家玉也回复说：“早上好”只好脏头土脸的进屋面对表嫂了。
　　张瑾看到丁家玉的惨状，头发蓬乱、眼屎未擦、脸上一层灰似的，笑着问道：“咯、咯、咯、咯！家玉呀，你这是怎的啦？扣子系错了还没系完，眼睛红红的没睡好吧？
　　是不是换地方睡不着哇？还是想爹妈了？哈，哈，不能是想媳妇儿是肯定的了。还没有呢，唉，不能会是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