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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阴陆忧愤成疾命归西 丽华复仇誓嫁大将军

作品名称:皇后阴丽华轶事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15-02-13 16:43:45      字数:3812

  话说阴陆勉强送走了甄阜和梁丘赐,回到房里就卧床再也没有起来。阴丽华天天陪着他,开导他,可他一点也听不进去。汤药天天喝,病情天天不见好转。身体越来越消瘦、虚弱,精神也越来越憔悴。几天来,他一直想到祠堂去拜祖先。开始他还能走动时,阴丽华说去那里对他身体不好,就没有去。现在连走都走不动了,想去也去不成了,只好整天挂在嘴上念叨。后来,阴丽华见他憔悴得不成样子,出于对他精神上的安慰,答应了他的要求,并安排了陪同的人员,准备了祭祀的供品。阴陆说这一切都可以免去,由阴丽华陪他去看看就行了。吃过早饭,虞廷叫来两个家奴,把阴陆抬到了祠堂。阴陆看到几个祖先的牌位,很激动,示意要下床去跪拜。虞廷和付宽架了他几次,都没能让他支撑起身体。无奈,阴陆只能躺在床上,瞻仰那写着一个个名字的祖先牌位。最后,他把目光聚集在最中央的那块写有“相君”的大牌位上。
  阴陆让虞廷把相君的牌位拿过来,虞廷道:“不合适。”
  阴陆道:“祖先不会怪罪我的,一定会原谅我。”虞廷看了看阴丽华,阴丽华会意,走了过去。她踮起脚尖还差老大一截够不着,虞廷只好搬来一张凳子让她站上,这才把那个牌位拿到手上,交给阴陆。阴陆激动得热泪盈眶,拿着牌位的手在颤抖着,不停地在抚摸着“相君”牌位的手也在颤抖着。
  虞廷还是第一次进阴家祠堂。见阴陆深情地注视着的“相君”牌位上,竟然没有一个阴字。这位没有阴姓的“相君”,怎么成了阴氏的祖先?他百思不得其解。
  牌位上被称为“相君”的人,就是两千六百多年前使齐国成为霸主的政治家管仲,名夷吾,字仲,颍上县人。到了战国时期,管仲的七世孙管修,由齐国去楚国做了阴大夫,自此也就以阴为姓了。修生子名曰阴子公,子公生阴子方,子方生阴幼公,幼公生阴陆(字君孟),阴丽华当为管仲的第十二世孙。
  秦汉之际,阴家方才定居新野。阴陆非常崇拜他这位使齐桓公成为霸主的先人,并常常引以为骄傲。阴丽华见阴陆抱着牌位不肯松手,忙道:“爹爹,咱们该回房休息了。”
  阴陆恋恋不舍地把“相君”牌位交给阴丽华道:“把他老人家送回原处吧,再把你老爷爷的牌位请过来。”
  阴丽华小心翼翼地把“相君”的牌位放回原处,又毕恭毕敬地把阴子方的牌位请上手,然后递到阴陆的手上。阴陆接过阴子方的牌位,再也克制不住情感的迸发,他竟然把阴子方的牌位紧紧地搂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爷爷呀爷爷,我对不住你啊!你置办的万贯家业,就要在孙儿我的手上毁于一旦!我的爷爷呀!……”
  阴子方在阴陆眼里,是他们阴家的第二位大英雄。第一位当然就是管仲了。据说,在汉宣帝时,阴家并不富足。有一年的腊月,在做早饭时,正在烧锅的阴子方,忽然看见一个身穿黄衣,披发到腋下的人,从灶中款款走出。阴子方深感惊愕,赶忙告知在堂屋里奶孩子的妻子,妻子说那就是灶神。阴子方赶紧把准备过年的黄羊杀了,用以祀奉灶神。自这以后,很快暴至巨富,有田七百多顷,车马、仆人和奴隶,在周围的郡国里头,没有能比的。阴子方常说,我的子孙必将更加强大。
  阴陆是亲耳从爷爷嘴里听到的这个动人故事的,但他并不相信爷爷是受了灶神的恩典才暴发为巨富的。他相信奶奶的话是真的,说阴家是靠实干和善良发的家。说爷爷为了多开垦荒地,都是睡在堆满乱石的地上,说这样就不会睡的时间过长,可以多开垦些荒地;奶奶还说,爷爷为了使自家的田地肥壮,他出外办事,从不把屎拉到外面,不管多远的距离,他都要坚持到自家田里去拉。所以,爷爷种的庄稼长得特别好。奶奶说,爷爷真正暴富,是他做了一件大善事之后得到了重赏。那是他看到灶神后的一个早晨,天刚麻麻亮,他正背着粪筐在白水河边拾粪,忽然从白水桥那边传来了喊叫声,他忙跑了过去,见是一伙强盗在抢劫两辆马车。桥头上的马车旁,有个强盗正在与一个青年抢夺一个包袱。那青年在拼命的抓紧包袱,那强盗在拼命的夺,就这样夺来夺去,包袱被抢落到白水河中。离桥头不远处的马车旁,也正打得热闹。走到桥中间的阴子方,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和劲头,一手高举粪叉,一手挥舞着粪筐,大声吼道:“强盗休走,吃我一招!”直冲到对打的阵中。他把粪叉用力一戳,正好刺中强盗头目的后脑勺。强盗忽见有人杀来,不敢恋战,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被抢劫的人见强盗已被打跑,就匆匆朝两辆马车跑去。他们将那青年扶上车,只说了声“快走”,一个个登上了马车,转眼间两辆马车离开了白水桥。
  阴子方见抢劫的人和被抢劫的人都走了,白水桥头顿时寂静下来,他拾的半筐粪也撒完了,心里正在难受,忽然想起刚才失落到白水河中的那个红包袱。他从刚才那青年的表现看出,这包袱对那青年一定非常重要,刚才可能只顾逃命,竟然忘了掉到河里的那包袱。想到这里,他毅然纵身跳到刺骨的白水河里,捞出那个红包袱。回到家,骑上快马就去追那青年。那青年还以为又遇上了强盗,吓得面如土色。当他说明来意后,那青年才猛然醒悟。青年接过包袱,紧紧地抱在怀里,激动地热泪盈眶。那青年问他知不知道包袱里是什么东西,他摇摇头,转身就要走。那青年拉住他道:“你救了我一条命。不,比命还重要的多。”这青年一身便装,原来是前去就国的汉室皇子。红包袱包的是一个小木匣子,小木匣子里装的是御玺。皇子怕丢失御玺的事情泄漏出去,故没报国号和名讳,但非送他黄金千斤,良田二百顷。他推辞不过,只得收下,阴家这才真的一夜暴发为巨富。
  阴陆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对不起爷爷,哭叫得愈加厉害。阴丽华擦了擦眼泪,伸着手道:“爹爹,把老爷爷的牌位给我,我把他老人家送回去,让他歇着去吧。你老这样,他也一定累了。”
  阴陆极不情愿地将阴子方的牌位交到阴丽华手上道:“爷爷,孙子对不起你,你操置的家业,就要毁在我的手上,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你和列祖列宗啊!”
  阴丽华放下阴子方的牌位,看了看阴陆更加憔悴的脸,对虞廷和付宽道:“快抬老爷回房休息!”
  阴陆从祠堂回来,病情每况愈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王田令’杀我,‘王田令’杀我……”
  阴丽华走到房外,悄悄问郎中道:“郎中,我爹爹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郎中面带难言之色道:“小姐,老爷去年冬天兑换新币气出来的病,还没好彻底,这次实行‘王田令’,他气得比上次还厉害,真是雪上加霜。这病本来就不是光靠药物能够奏效的,久而久之,成了不治之症了。我刚刚给他切过脉,情况很不好,怕是熬不过这一两天了。我看你们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郎中的话,虽然也在阴丽华的意料之中。但经过郎中的嘴说出来,就显得那么恐怖和可怕,似如五雷轰顶,她一下子懵了神。她要尽快把郎中的话告诉母亲,还有家里的长辈们,但她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忽听虞廷在痛苦地喊叫她:“小姐,小姐,老爷在叫你!”
  阴丽华转身冲到阴陆的病榻前,抓住阴陆的一只手,用颤抖的声音叫道:“爹爹,我在这里!爹爹,我在这里……你感觉怎么样?……”
  阴陆慢慢睁开有点水肿的眼睛,依恋地注视着阴丽华。他说话的声音微弱得只能把耳朵俯在他的嘴边才能听清楚说的是什么。阴丽华痛苦地俯下身去,她断断续续地听他重复道:
  “王……莽……杀……我……”
  阴陆连微弱的声音也没有了,只有两片嘴唇时不时地动一下。阴丽华喘着粗气,站起身,对虞廷道:“现在我一步也不能离开了,你快去秉报夫人,问问我哥去宛城回来没有,如果没有回来,快派人去叫,越快越好!”
  阴丽华打发走了虞廷,又俯下身去看阴陆。阴丽华见父亲的手动了一下,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她忙把手伸过去,放到父亲的手里。阴丽华看到父亲在用力握自己的手,虽然握得很松很松。阴丽华见父亲的嘴又在动弹,忙把耳朵放到他的嘴边,声音依然很小,但能听清楚,还是重复他病倒后不知说了多少遍的那些话。最多的,每次都说的话,就是“王莽杀我”、“你还小,要好好的活下去。”
  阴丽华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在父亲的声音突然停止的同时,他握丽华的手也松开了。阴丽华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以为是他累了,睡着了。在这些日子里,他常常是这样。她也感到累了,刚坐到凳子上,邓夫人和所有的长辈们都进来了。邓夫人见阴丽华低着头坐在那里,忙问道:“你爹爹怎么样了?”
  阴丽华忙站起来道:“刚才还在说话,这会可能睡着了。”
  邓夫人忙俯下身去,喊道:“老爷,老爷,你看大家都来看你来了。”
  邓夫人见阴陆没有任何反应,忙去摸他的手——手像失去了控制力,又忙把手放到他鼻孔上去试——已经没有呼吸的气息。邓夫人流着眼泪忙道:“丽华,你怎么不早叫我呀?”
  阴丽华眨了眨充满血丝的眼睛道:“清醒的时候,爹爹不让任何人来;他开始迷糊了,忙得我又忘了!”
  邓夫人捂住脸抽泣道:“你爹爹他已经走了!”
  邓夫人的话象一声晴天霹雳,在场的家人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里都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阴丽华不相信邓夫人的话是真的,忙扑倒在阴陆的身上,喊道:“爹爹,你醒醒,你醒醒呀!爹爹,娘和大伙都来看你来了,爹爹……爹爹……你醒醒呀!……”
  阴丽华见父亲真的没了任何反应,知道他是真的死了。她慢慢直起腰来,注视着静静躺在那里的父亲。又扫视了一下跪在地上嚎啕痛哭的亲人们,她感到自己头上的天塌了,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孤独感。最后,她把目光落在阴陆那充满仇恨的脸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攥起拳头,咬住牙,怒声道:“王莽老贼,为报杀父之仇,小女长大后,一定要嫁个大将军,非杀了你不可!!!”
  痛哭的家人,听到阴丽华喊出如此复仇的誓言,无不惊骇。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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