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生意的定位

　　第三十六章生意的定位
　　
　　天刚刚放亮，丽萍来敲门。我说她是不是昨晚被幸福冲昏了头，这么早不陪你的新郎，跑我这里折腾什么？丽萍说他单位有急事刚走，自己在那个房间不习惯，又不想打扰姗姗好梦。所以，跑我这里坐坐。我说我困呢！你坐着，我再睡一会。丽萍很不高兴，硬把我拉起来数落我没长心。哪有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女友和他人上床，不醋意大发？除非不是男人。我告诉她，我在她的面前永远不做男人，这样内心不会发酵。丽萍问我后不后悔？我说朋友之间希望对方好，只要你幸福，我怎能后悔呢！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说她，晚上一定折腾的没睡好，就在这里再睡个回笼觉吧！我说我想了一晚上白云，困着呢！我面对墙壁躺下，详装入睡，不再理她。
　　我迷迷糊糊当中，感觉鼻子痒痒地，无意用手去挠痒，却抓住一只手。我猛地坐起身，看到凤娇她们三人站在床前，呲牙咧嘴的做鬼脸。我刚要开口，凤娇的手捂住我的嘴，她的眼睛一直向另外一张床上瞟着。我扭头看到丽萍蜷着身体睡的正香，向她们指手画脚的比划，示意她们先出去，我马上过去。我刚迈进凤娇的房间，她就高幺儿喊问道：“老美，丽萍怎么回事？不陪谭部长却跑来陪你，你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
　　“你问我，我问谁？鬼知道她又发的哪门儿神经？”我有意不去解释，想看看凤娇是什么反应。
　　“都怪你老美。咱们这次来休假，好多人都变的陌生。不知是你的魅力所致，还是南北极的磁力发生改变？茫然的找不到北哩！”凤娇说话时看到小琴她们二人在摆手，又说：“别摆手，你们俩也变了。每天缠着老美讲故事，一直喜欢到外面疯癫的两个疯丫头，如今也恋在房间里，你们敢说没变吗？真是的！”
　　姗姗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小琴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唐主任，你是想说咱和姗姗也喜欢老美叔吧？咱现在告诉你唐主任，咱和姗姗是喜欢老美叔。不过，不是你们智商归零的那种。而是，和老美叔在一起聊天能给咱们带来快乐，无比轻松的快乐。所以，咱们不像你们，不但能找到方向，而且非常精准。嘻嘻······
　　姗姗伏在我的耳边悄声的说：“老美叔，昨晚唐主任性奋地和咱聊了大半夜。说她如何喜欢您，又将您们的未来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卷，呈现在咱的面前。仿佛，您们已经走进了那幅画面，携手去看夕阳似的。今早，咱们进您的房间看到宋主任也在，唐主任的情绪突变，好像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乌云密布哩！”
　　“姗姗，别鬼鬼祟祟的嘀咕，有话直说。咱见不得诡秘六眼的人。”凤娇的矫情神情，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所见到的。她那双丹凤眼近似斜立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姗姗，好像要一口把姗姗吞到似的。
　　我预感局势不对，急忙解释丽萍为什么在我的房间。当凤娇听完我的解释后，突然“嘎嘎”的大笑起来，那笑声足以超越一群鸭子的叫声。她笑过之后，将茶几的一盘小笼包送到我的面前说：“老美，饿了吧？先吃几个包子垫垫肚子，中午咱请你吃涮羊肉。”
　　我也没客气，一边吃包子一边说：“谢谢神经病，涮羊肉吃不吃不打紧，别把我吓出心脏病，我就烧高香了。哈哈······小琴和姗姗捂住嘴，强忍住笑，一直盯着凤娇的脸。
　　凤娇好像没听到我的话，沏一杯茶放在茶几上说：“包子冷了，喝点热茶暖胃。神经病、心脏病咱不在乎，只要你老美身体好，比啥都强。”她在说的同时，瞟了小琴她们一眼，手指着她们又说：“别捂嘴哩！咱雨过天晴，你们觉得咱好笑就大声的笑吧！等老美吃完，咱们还要听他的故事哩！”听她这么一说，小琴她们已经没了笑意。小琴刚要开口说话，被姗姗用眼神阻止了。
　　“老美叔，您在第一次当老客中，所卖的古董都赚钱了吧？”姗姗见我吃完包子，就问道。
　　“怎么？今天照旧吗？姗姗和小琴也不出去逛逛，窝在房间听我瞎忽悠，可别影响你们的正事？”
　　“听您忽悠就是咱们当前的正事。老美叔，您喝茶，润润嗓子，咱们等您开讲呢！”小琴把茶杯送到我的手上，还向凤娇挤弄眼睛，好像在挑逗的说：“唐主任，你不吃醋吧？嘻嘻······
　　我在三姨夫豁牙子家和老侯叔侄同住了三天。通过和老侯的交谈，得知他以前在生产大队当了十几年的支书。土地分田到户以后，他觉得村干部没事可干，就和大队长一同辞去村干部，开始骑自行车跑山东收古董。他们当时只收翡翠玉件和大花瓶，收到的古董都卖到北京珠市口的古董商店。收来的价格很低，买的也很便宜。不过还是比在家种那几亩地的收入高，逐渐他们村收古董的人越来越多，北京和天津也有了古玩市场，古董行当开始壮大。他买到好的物件都卖给熟悉的下家[收货的老客他们称作下家]，剩下的球球蛋蛋去北京或天津市场卖掉。他还告诉我，想做好古董生意，首先要有几个好的下家，不但能卖上好价钱，还可以更好的掌握古董的行情。古董行的信息就是金钱，就能检漏赚大钱。他说如果我愿意，可以跟他学做瓷器生意。这里收古董的人不懂瓷器的年份，有大漏可捡。就像他在来德那里买的两个盘子，一个是道光年的，一个是雍正年，它们之间的价钱差别非常大。他并且详细讲出怎样鉴别瓷器的年代和价值。我问他懂不懂宣德炉？他告诉我，宣德炉大部分都是清代仿品，不上价。听了我介绍鬼三买的香炉和价钱，他不停的摇头说赔了，赔了。
　　我在这两天里，没发现我懂的物件，只买了几个民国普通信封。我返回家中的第二天上午，省城的大师傅来了。我把苏成出价一千的信封拿给他看，并且告诉他：苏成出价一千元。大师傅仔细看了看说：“苏成给的价不低。咱只能加二百，再多会没利可图。”
　　“火车邮局的封，你每个能出多少？”我想探探价，主要是想掌握一些新的信息。
　　“你这两个火车邮局封，是最常见的品种。北同蒲、南同蒲是山西主要铁路干线，这类的实寄封比较多，咱只能每个一百元。如果，民国二十六年前，外省进晋的火车邮局封，咱能加五十元。咱做生意只吃一道利，有咱的一份利就做。”
　　“乡村信匮封出多少价？”我又问他。
　　大师傅笑笑说：“这次你收获不小，没几日就懂得这么多。乡村信匮封不行，品相好咱三十一个，品相不好不要。你还有啥一次拿出来，咱们商量价钱。你想知道什么？咱边做生意边告诉你。如何？”
　　我没回应他的话，继续问道：“晋绥毛像加盖3元的封能出多少？”
　　“不能吧？你这次搞到了？快拿出来让咱瞅瞅。”大师傅有点激动的来回搓手。
　　我把那两个晋绥封拿出来给他看，他一边看一边嘟囔：“品相不错，邮戳清晰，不错，不错！”他抬起头看看我问道：“这两个买咱多少线？”
　　我说不知道。按我的分析，每个应该在千元以上。大师傅说我根本不是初学者，对信封的分析具有一定的水平。他告诉我，在晋绥毛像加盖的区票当中，这种加盖3元的实寄封，是价格最低的品种。朔州加盖，黄15加盖的价格很高。去年谢老臊卖给省城王利滨一个黄15，四千伍佰元。后来谢老臊叫唤卖少了。他还说我这两个晋绥封品相好，他想两千元买上试试，再多他不敢赌了。我又把那个石太戳的火车邮局封拿给他看。他说连乡村信匮封也拿出来一起做。最后和他两千三百元成交。苏成给价的那些封我没买给大师傅，并且和他说明原因：我已经许诺苏成，这批封给他留着。如果苏成出不到一千二，下次给他。大师傅说他喜欢和有信誉的人打交道。并且教了我许多钱币和实寄封的知识。当他看到，几张汪伪的联合准备银行的一元大飞龙钞票，说这种纸币品相好的不多见，像我这几张算不错的品相了，他可以二十元一张接受。我又把戴书咸丰的铜钱拿出来让他过目，他问我多少钱买的？我告诉他十元。他说我们这里的人不识这枚铜钱。其实，这是一枚非常吃香的钱币，上回来买消费证的天津胖子，能出到一千左右。下次他来就开一千元，少了别买。我没和大师傅再做生意，我想留一些给省城其他老客，生意的路宽一点眼亮。
　　我送走大师傅不一会，苏成来了。他说他看到大师傅来过，估计那些信封他买走的面大，他只是来认认门。我把那批实寄封拿出来给他时说：“我已经答应给你留着，不可能卖给他。不过，大师傅给我出一千二，你看你出多少？”
　　苏成不停地眨着眼睛，一副怀疑的目光看看我。他又搬着手指来回数着什么？一阵点头，一会摇头，神情怪怪地。听老蔫介绍，苏成是本市最有钱的玩家，怎么是这副摸样？我感觉他像滑稽剧里的小丑，样子很可笑。
　　“老美，大师傅真出了一千二吗？”
　　“不信吗？好吧！我一千二也不卖了。”我非常讨厌他的怀疑目光，把实寄封从他手上拿过来，又对他说道：“看来，对你这种人不能讲诚信，今天这个生意我不做了。”
　　“别介！咱出一千二还不行。”苏成有点着急了，睁大眼睛瞅着我说。
　　“我今天不做了。”我毫不客气的说。
　　苏成把那双圆圆而诡秘的眼睛眨个不停。看我态度如此坚决就喊出一千三的价位。我根本没去理睬他，点一支烟，慢慢地享受他的表演。
　　“一千四卖不卖？”他见我仍然无动于衷，又说：“一千五，再多咱赔钱。痛快点老美，卖还是不卖？”
　　我将那些实寄封放到茶几上说：“成交！点钱吧！”我把一千五百元数清后，又说：“苏主任，我本来准备一千二卖给你，这三百块就算你交的学费。我见不得别人用怀疑的眼神看我。希望以后我们打交道不要用那种目光。”
　　在苏成走出门时，我听到他低声嘀咕：“今儿遇到厉害茬哩！白白多出三百块。”后来，他四处散布我怎么鬼，耍小把戏糊弄他。今后不能叫他老美，应该叫他老鬼。
　　我在家呆了几天，又认识几位省城的钱币玩家，把我这次在茂庄买的钱币基本卖完。留下了戴书咸丰和咸丰当千两枚铜钱，那枚咸丰当千，大师傅出一百二，我没卖，想给天津胖子留着。我这次，除去本钱，已经赚了三千多元。又掌握了许多古玩的信息，可称是大获全胜。那天早上，我带着慧文应得的八千多元，骑车直奔严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