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说】家玉遭围56

　　呈祥村二十五年前、被查玉文命名的五朵金花，现在又聚集在一起畅想未来。今天可不是以天儿哥关天硕为中心人物，他这支狗尾巴花退到最后了。成了真正的尾巴花。四人捧着牡丹花焦元还都称呼着乳名小晶，回顾儿时甜蜜的过去，畅想着美好未来。笑对现在每一天，迎接第二青春中晚年，人生黄金段。
　　呈祥村走出去五朵金花一族，并没看出人群减员。几年里陆陆续续去城里那么多青年人，呈祥村的傍晚还是那样红火。广场的街舞、健身舞照跳、中老年秧歌队照扭、锣鼓声、情歌声此起彼伏。呈祥村村民委员会广场上，现在少了蔡仲林，丁家山、丁家玉的当代青年，心中的梦想照样五彩班斓。人各有志，也并不是必须走出田园才能圆梦。在家乡沃土上建设属于自己的美好家园，照样能圆上幸福人生梦想。
　　松辽平原土地广阔而肥沃，历代农家沒有不恋田者。不仅是一个叶清源、一个关天硕和夏明海、夏明义。走出呈祥村去的青年人不少，真正能挣来大钱的并不多。单从蔡夏合血儿蔡仲林去看，虽腰缠百万，但他是凭好看的身段、好听的歌喉、那张明星脸征服富姐张瑾才成了大财主。才有丁家玉后续发展空间。以下咱去哈尔滨，看一下丁家玉的命运。
　　丁家玉终于拔出脚走出呈祥村，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是忧。从两年间与表哥蔡仲林通话后，自己也是总在想道：“我丁家玉总有一天要向表哥一样，走出呈祥村。走向我要去的地方。去完成我的人生夙愿。”呈祥村、焦莹、焦元等五朵金花的故事先放一放，咱回到被贬离家出走的丁家玉那里去看一下。他的故事多而感人。
　　丁家玉被妈妈和小妹丁霞贬斥出家。他被爹爹送上开往哈尔滨客车，在客车里的这一夜，在车箱里是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这十几年那些事。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这些没用的事干吗？
　　才刚刚离开家，离开爹妈身边几个小时，要10天一个月，或一年又该怎样？
　　想了一夜呈祥村的事干嘛？没用去想那些无聊的往事。不想吧，那些无聊的事总是从各种正事的夹缝中往出串。
　　他並不抱怨妈妈对他的不公平。可是他心里道：“妈妈为什么把自己弄的这么丑？小女孩子们这样叫他丑八怪也就算了，连屯子里的二流子李大柱子也取笑，不就是这张脸没长好。也许你们没太注意，其实丑人越看越好看。只是你的欣赏时间和水平不到位罢了。
　　连电影制片也凑热闹，冯小刚干嘛非弄出来一部《天下无贼》来？里边弄出个傻根儿和自己一个模样，这下在呈祥同龄人有的说了，把丑八怪改成傻根还不如叫我丑八怪好，起码自己的智商还有的承认。”丁家玉在思索无聊往事中，听到列车广播优美的女声说：“旅客朋友们，列车前方到站哈尔滨站。有在哈尔滨下车的朋友，请把您的随身携带物品拿好，站台在列车行驶方向左测，有去齐齐哈尔方面的朋友请您換乘。”
　　丁家玉两年间、和爹爹丁革关內关外也没少跑，今夜坐客运火车旅行，还是第一次。
　　丁家玉刚迈出检票口，对哈尔滨车站的方向及周围建筑物等，一点没有概念。丁家玉手遮晨阳放眼量，哎！怎么回事？他可能是多少有些发懵？
　　坐了一夜车，也没光顾餐车。兜里只有三千元存储卡，家玉不是舍不得花，他怕车上不给刷卡。想一下：还是出车站找一家小吃部，实实惠惠的填饱肚子为上策。
　　丁家玉走出车站，肚子是真饿了，叽里呱啦的直叫。他找一处用餐地儿，先添饱肚子。然后给表哥打个电话来接一下，也好免去寻路的苦恼。
　　唉，这里的风情和常去的山东差别太大，吃的地方还真多，大街小巷黄头发藍眼睛的俄罗斯人有很多，也夹杂在人流中。
　　丁家山想道：“我选择一家在广场附近的小吃部，对付一顿早餐完全可以。”
　　时间已经快到中午时分，进屋后回头一看不妙！家玉发现有五男七女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行踪。丁家玉多少有些害怕，难道说是奔我这张仅有3千元存卡来的吗？
　　怎么办？跑，不行，跑是沒用的，况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跑不掉。不是丁家玉胆子小，而是好虎难敌群狼。一伙和他年龄差不多的青年人，说什么听不清，指指点点奔他快步走来。着实把丁家玉吓出一身冷汗。
　　丁家玉正在忐忑不安一刻，忽然有人喊出来一嗓子：“傻根儿，是傻根儿，别跑，我们交个朋友好吗？站住傻根儿，别跑！”
　　在第一嗓子喊出傻根儿的一刹那，丁家玉情不自禁地应了一声：“哎！是叫我吗？谁在喊我，是叫我吗？啊对不起我不是。”
　　“怎么样？我说是吧，你们还不信呢，，看看是不是？”
　　一群小青年忽拉拉地闯进小吃部，把他围住：“傻根儿哥哥，看朋友吗？还是探亲呐？给我们签个名吧。”几位小姑娘凑到最前面，叽叽喳喳的朝他嚷嚷着。距他一尺远距离，拿出手绢，也有拿日记本的。弄的他常跑外的老游子也不知所措。
　　丁家玉的心狂跳起来，天呐！这是哪和哪呀？丁家玉在惊恐中说：“各位兄弟姐妹们，我外号叫傻根儿，我的实名叫丁家玉。我不认识你们，我是农民，是来打工的刚下火车的农民，不信我拿出身份证你们辩认一下？我真不是傻根儿。”
　　“哎哎，别推辞了傻根哥哥。这就对了吗，傻根儿哥哥就是农民吗。刚看完一天错不了，傻哥哥留下几个字有啥了不起的？也就是几分钟的事。还端起明星架子来，可有点不仗义了。傻根儿哥哥，签个名吧，然后我们请你吃饭。”
　　丁家玉如梦方醒，原来这伙小青年都是中学生。也误认为他是电影《天下无贼》中的傻根儿的扮演者王宝强。他尽力的解释说：“同学们弄错了，我叫丁家玉，你们看过电影里的傻根扮演者叫王宝强，我真不敢冐名顶替！”
　　“我们不管是谁扮演的，就是你啦，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听明白没有？”一个毛头小子用手指着丁家玉恶狠狠的说。丁家玉拿不定主意，但有一点自己必须说明白：“各兄弟姐妹们，让我签名只能签农民工丁家玉，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必须写农民工傻根儿，否则扁了你，信不信？”那有个小男孩发怒说。
　　丁家玉心里暗自叫苦：“怎么遇上这种事？”他正在犹豫的剎那，那个毛头小子飞过一拳，一位小女生用手去挡的时候，一拳正打在小女生鼻梁上，鮮血如注从鼻孔中流出来。
　　在小青年与他一吵时，小店老板娘已经拨打了110。当警车停在门口的时候，丁家玉的心才算放下来。暗中庆幸，警察来的真及时。
　　此刻丁家玉想趁大家都给小女生擦鼻血之机溜走，却被老板娘伸出双臂拦在门口说：“傻小子，你不能走。是你带来一伙人打架的，把我的食客都吓跑了。你必须说清楚后，赔偿损失和警察再说明白。否则，你别想走出餐馆。”
　　丁家玉的解释是沒用的，老板娘真是江北胡子——不开面。僵持一会儿，好吗，更走不成了，几名警察也太不开面子了。好说歹说没用，上了警车去找吃饭地方。
　　老板娘报告：“警官同志，就是这13位来本店闹事，並打伤小女孩”老板娘怒气冲冲的指着他们说。丁家玉急着说：“老板娘，警察同志，我和他们不是一伙，我是农民出来打工的。是他们逼着我给他们签字，才闹成这样子。”
　　一名警察指着老板娘问道：“老板娘，他们有沒有损失本店物品？啊听清楚，有就说有，没有也别乱安排。一定要实事求是啊，别无地放矢。”
　　老板娘苦诉“同志！损害物品那到没有。可是他们在本店打架斗欧，把我的食客全吓跑了，是有形地直接损失怎么办？不行，一定要他们赔偿损失！”
　　警察说：“既然没有损坏什么物品，那我们只好带回分局派出所问明白后，做出处理意见。走司法程序，希望老板娘大力配合好吗？”
　　老板娘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上齿咬着下唇，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眼神是想狠狠敲丁家玉一把，不料，警察是自己叫来的。没办法，只好服从。
　　丁家玉就这样刚走出火车站的检票口，前脚迈进小吃部。还滴米未进，又稀里糊凃的被带到分局。丁家玉心里明白，自己什么坏事都没做。到哪都没问题。
　　一名警官开始问话：“哎你先说，这里边你年龄最大，啊！姓名？”
　　“丁家玉，”
　　“籍贯？”
　　“吉林省、平江市、昌盛乡、呈祥村、今年二十岁，农民，卡车司机。我就都说了得了省着问一句说一句，还挺费事的。”
　　“哎、哎、哎！丁家玉！问你啥说啥别抢话！性别？”
　　“不是都看到了吗？男的。”
　　“说说吧，为什么聚众闹事？来哈尔滨干什么？”
　　“我没闹事，是他们。我不认识这些人，他们非说我是《天下无贼》电影里的傻根儿。要我签字，我並没有打架。我告诉他们我叫丁家玉，不是王宝强，他们不信，正在争辨中你们就来了。没了，说完了同志。”
　　“不对吧？有人报了案的，说你们聚众闹事。在站前早餐馆，你们自己看看，把小女孩子打的滿脸是血还狡辩。受伤那位女孩，叫什么名字？”
　　“警察同志，我流鼻血是我们互相传递本子碰的，不是傻根哥打的。”
　　“哎，小朋友，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没问你是谁打的，以下请注意秩序，问什么说什么，别乱讲话好不好？还是你，回答提问。姓名？”
　　“我叫李娜，八十一中高一二班学生，女，本市人。就这么点简历，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今天刚开学，同学们去车站接站，刚下车的傻根儿哥哥接着就是上警车一直到现在。”
　　警官听着李娜铜铃般的表诉，笑着看着这群可爱的娃娃脸。他放下手中笔，把挡案记录册推到桌前说：“你们这帮傻孩子，追星族追的真可以呀？也不动动脑子，王宝强有那份时间一个人来逛哈尔滨吗？
　　人一出名哪还有一个人到处乱走的时间？好吧，一个一个来，自己把自己的一栏填好，快去车站接你们同学去吧。记住，以后别再做傻事了。同学们，警察同志我丁家玉是不是也可以走了？我坐了一夜车，到现在还饿着呢？”
　　“把你证件拿出来，我们要检查一下，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因为你是外地来的，又是社会青年，既来之便留档是常事，丁家玉你听明白了吗？”
　　丁家玉打开他的手包，取出身份证、驾驶证交给警察时发现自己马虎大意，把行车证也给带来，顺囗说出：“这下子可坏了！”
　　“怎么，丁家玉？还有其它需要交待的吗？希望你别隐瞒其它事实，都交待出来听到了吗？看看那边墙上写的认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警察同志，我是说我把行车证忘给我爹留下，他天天跑长途沒有行车证是很麻烦的。我真的没有任何劣迹，警察同志。”
　　“丁家玉，为什么要对你盘查过细知道吗？现在正处在严打高峰期，你在本市有担保人可以担保，你才可以走。
　　你和他们学生不一样，他们的证件是明摆着的学校徽章，他们都带着，你的身份证属实，驾驶证也无可挑剔，说说来本市干什么？投奔谁？”
　　丁家玉并没有因进分局而害怕，他心里明白；讯问是例行公事。实事求是的回答，一定会放人的。丁家玉很坦然的说道：“警官同志，我来哈尔滨投奔表哥蔡仲林，表嫂张瑾，想在他们装饰材料商店和饭店找点事做。有可能再去俄罗斯去打工。”
　　“哦！雄心还不小呢哈。出国打工？外国人的钱就那么好挣吗？哎，等等，你认识张瑾？”
　　当丁家玉说出在本市有一家装饰材料商店，老板蔡仲林和张瑾的时候，问案警官抬起头，瞪大双眼看着丁家玉问：“你和张瑾真的认识吗？你能不能给她拨通电话我听听？啊，你也挑有用的安排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
　　丁家玉顺手从腰带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表哥蔡仲林电话：“仲林哥吗？啊，是我，我在站前分局呢。张瑾嫂子在吗？好吧，马上来把我接出去吧，我要饿死了。不是，见面再细说吧，太倒霉了。”
　　“哎，丁家玉，我让你接通张瑾电话，把你表哥叫来没用的，听明白了吗？”
　　“丁家玉听明白了，我表哥和张瑾嫂子马上到，她们是在去车站接我去的途中呢，马上就到。不会骗你的，您不信吗？警察同志。”
　　话音刚落，表哥蔡仲林和表嫂张瑾推门走了进来。
　　表嫂张瑾向警官老尚说：“尚哥，有你的？接到姨父电话，说仲林表弟丁家玉，在152次列车上来找我们，让你给抢先接到这来了。也不给我们打个招呼，害的我们瞎跑。真是有你的，我表弟饿出毛病再找尚哥算帐！”
　　“哎、哎，等等。先别动，小王啊，快拿相机来，给他们三位照张相。张瑾，这位一定是丁家玉表哥你老公了吧？太像华仔啦！难得，难得！
　　前天歌厅里区委书记听完你歌说：‘这个女娃好象前天电影里的，叫刘若英扮演的叫王丽那位’唉，你们几位可别一起出门子，会招惹麻烦的。
　　怎么这么巧哇？这部电影刚演完，三位主人公的模仿秀就送上门了，不会吧，是真的吗？快把这珍贵的瞬间抓位。这位刚才不就是让小青年，啊，是八十一中学生，撵着签名的傻根儿吗？撵到早餐店，老板娘认为是街头混混打群架的，向分局报了案。张瑾，你的客人就是这样被我请到这来的。张瑾啊，真对不起，你得在担保人一栏签个名好吗？”
　　“行啊，小表弟，混的不错呀？尚警官可是咱市的反扒英雄，你怎么让他撞上了？下火车就上警车，銜接的不错哈，走吧，饿瘪了吧？
　　“嫂子，您俩咋知道我今天来呢？我在车上没给您打电话。不想事先折腾人，吃完早餐在让您俩来接我，真沒想到让嫂子到公安分局这里来接家玉。”
　　“你仲林哥昨晚接到大姨父两次电话，今早晨又来两次让接152次列车，有老一辈四次电话，敢不来吗？可没想到是在这种地方见到你！老尚不说我还真沒往那上联系。仲林，你看咱小弟家玉还真象王宝强唉。走吧，咱回家慢慢欣赏吧。”
　　丁家玉真没想到，爹爹是这般牵挂着他。心里道：“不知道哥哥对关燕儿的态度有没有回心转意。唉，妈妈呀！太糊涂了！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荒堂决定来？”
　　丁家玉坐在仲林哥的后面，嫂子回过头和他搭讪着说：“家玉呀，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听姨父的口气好象吵架了？”
　　“嫂子，没有哇，是我想来投您大帐下混囗饭吃。另外，小弟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去俄罗斯转转，一来想挣笔钱，二来想看看异国风情。二老同意后，我爹开车送我来车站赶152次，家里没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