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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要原谅吗?

作品名称:美丽蜕变      作者:徐连      发布时间:2015-02-07 11:44:00      字数:3313

  我从来不知道,生一个人的气会这么难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脑海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儿在不停地辩论、甚至打架。一个说和平解决,听他解释,一个说要狠狠教训他,让他吃够苦头。一个说他肯定已经知道错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死等,一个说他现在受罪都是应该的,脚踏两条船就是作死,更何况是张阳那种烂货。一个说想想他是怎么用心对你的吧,一个说他之前怎么对你好,那都是天经地义的,那是放长线钓大鱼,等鱼儿上钩了,就不会再喂饵……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又过了一天,可能是太过疲乏,终于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后,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脑子里的杂乱竟然不见了。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一天多前,我怎么会那么多愁善感,整个地胡思乱想。我自认为是个理性的人,从不会胡搅蛮缠,可是这一次……
  我给徐良打电话过去,关机了。他从来不关机的,现在却关机了,是因为我的故意躲避而生气了么?我向徐良家跑去,等不及电梯,一口气跑上九楼,按了门铃,无人开门。我掏出钥匙来开门,门开了,他不在家。地上好多空啤酒瓶子,还有几个破了,玻璃渣溅得到处都是;衣服裤子搭在沙发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烟灰缸里尽是烟头,烟灰散到了茶几上……
  我把衣服裤子丢进洗衣机里洗起来,又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却被扎了手指头。眼泪瞬间来了,各种委屈,又如前两天那样席卷而来。死徐良,臭徐良,没良心,王八蛋,混蛋……
  手机响起来,我慌忙接起来:“你死哪去了?”
  “你嚷嚷啥、嚷嚷啥啊?”王琼芳说:“你刚刚叫谁呢?臭丫头,我就说你死鸭子嘴硬,还偏不承认,这次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他是做什么的?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条件怎么样?父母还在不在?这些,你要先打听清楚了。我跟你说,真处朋友了,第一,不准跟他上床,第二,不准给他做家务。你要把身子给了他,他就不会珍惜你,你要帮他做家务,他就把你当保姆使唤……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说话啊!”
  “你以为你女儿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她什么都没有,连妈妈都不爱的人,还会有别人爱吗?”
  “我什么时候说……你个死丫头,每次跟我说话都非得这么冲吗?我看我跟你真是犯冲……”
  我挂了电话,甩上门出去。
  太阳已经落山,余晖撒在地面,烘烤着行人的腿脚。我的裙子汗湿了,紧紧裹在身上;头发像洗过一般,刘海和耳边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脸上。慢慢地走到校门口,我才感觉脚踝和脚后跟疼得要命,脱下凉鞋,看见磨破的水泡,我鼻子一酸,又掉下泪来。我提着凉鞋,赤脚往宿舍走去,赚取了不少回头率,甚至听见有人说:“看,那女生好怪,提着鞋子,光脚走路。”我“嗖”地回头盯住那说话的人,趁他发愣的时候,我已经走远了。有什么好看的,那些穿短裤拖鞋骑自行车的人,多了去了。
  有园林工人推着剪草机在草坪上溜达来溜达去,把郁郁葱葱的草修剪得只剩寸长,修剪过的地方,显现出一片新的鹅黄绿来。我驻足片刻,一股清幽的草香扑鼻而来。我不喜欢盆栽,因为那禁锢了植物原本狂野的生长势态;但这些草,如果不加以修剪,听之任之地生长,却会变成一片凌乱而可恶的杂草。矛盾的想法。
  走到宿舍楼下,远远地,我看见了徐良,他就站在竹林旁边,不时地张望。我走过去,他已看见我,几步跑过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力道过大,撞得我胸口疼。时间停止滴答了,风被施了魔法,也不动了。徐良捧起我的脸,吻上我的唇。
  在我几乎晕厥之前,徐良放开了我,他抓着我的肩头,恶狠狠地说:“以后,你若敢再这样消失,看我怎么惩罚你!”我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对吻的美好印象全都破灭了,这是亲吻吗?简直就是狼吻,是侵略!我捂着嘴,瞪着徐良。啊,他的眼神是多么焦急,又多么炙热,像燃烧的火焰。他的吻,表达了他对我的爱,可是,他却忽略了我的感受。所以,我把对他的责备,转化成了给他腹部的一拳头。我转身逃跑,他追了好长一段也没抓住我,突然大叫一声蹲在了地上。
  我停下回头,看徐良在地上缩成一团,忙跑回去,问他怎么了,徐良却一把将我紧紧抱住,我发现上当了,拳打脚踢地挣扎起来,一不小心,巴掌打在了他脸上,声音还挺响。
  “还在生气没?”他轻轻地啄了一下我的唇,说:“以后不准逃跑,再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抚摸着徐良的脸说:“疼么?”徐良点点头,又说:“打是情,骂是爱,野蛮女友也不赖。不过,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又不听我解释,我这里很受伤。”他摸着自己的胸口,作疼痛状。我哭笑不得,我生这么几天的气,他竟然还不知道原因,我是自作自受。
  坐在鹅卵石上,把脚泡在江水中,吹着晚风,听徐良诉说着绵绵的情话,之前心里的怨恨、各种无厘头的报复方法,早就消失无踪,有的,只是满心的欢喜和满足,那种感觉,让时间静止的地老天荒,真好。徐良的手在我身上游走,除了浑身泛起的鸡皮疙瘩,我痒痒得不行,笑着跳了起来。
  徐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就着手机亮光,他念倒道:“保证书,我,徐良,在此向陈文玥保证,我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女人,我保证以后不跟其他所有女人单独见面,如必须见面,也要带个见证人;我保证每天按时回家;我保证,永不生她的气,即使她有错,那也是我的错……”
  “写这个,做贼心虚了?”
  “没有啊。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放心里,你又不知道,所以,就写出来了。我去裱起来,挂鞋柜上方,每天出门回家都看得见。”
  我拿过保证书,却见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你这是无字书啊?其实,这次的事,我也有错,我不应该那么冲动,应该听你解释。”徐良似乎没料想我这样说,紧紧拥着我:“不,老婆,确实是我错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理我,害你生了这么几天的气。你不理我,我又找不到你,心里真是着急。老婆,以后咱们别吵架,你也别生我气,生我气也别不理我,行不行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几天到底为什么不理我啊?”
  我佯装生气:“哼,说考试期间不联系,你还就真的不管我。”徐良一脸无辜:“是你说的不要打扰你复习的啊嘛……哦,原来川儿说的都是真的,女生就喜欢口是心非,我知道了,你以后说‘是’,实际上是‘否’,说‘好’,实际就是‘不好’,说‘不喜欢’,实际上是‘喜欢’。老婆,你爱我吗?”
  “不爱。”
  “啊,我知道了,你爱我,哈哈……”徐良两手做喇叭状放嘴两边,对着夜空大吼:“陈文玥爱徐良,陈文玥爱徐良……”我捂他嘴,他就又喊道:“徐良爱陈文玥,徐良爱陈文玥……”他的吼声惊起几只猫狗都叫唤起来,我不觉也跟着大笑起来。
  “老婆,前两天张阳来把菲菲的东西都拿走了。以前,总觉得菲菲碍眼,现在送走了,倒挺想它的。对了,那天我见门口有几支富贵竹,是你来过了?”
  我否认。徐良以我的腿做枕头,躺在椅子上,说:“以前,跟张阳同班的一个女生,喜欢过我。因为大家撺掇,我跟她接触了一段时间,发现她的性格相当怪异,她要我对她百依百顺,还一天几十个电话查岗。有一次,她让我陪她去学拉丁舞,我迟到了几分钟,她就把手里的包朝我扔过来,包上有个饰品,正好划到我脸上。”
  我很难去想,脸被划破那一瞬间所带来的疼痛。我摸了摸那条疤痕,说他活该。
  “我们那时并没有确立男女朋友关系,出于礼貌,我也不好责怪人家。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女生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呐,我知道你的郑凯,你也知道我脸上疤痕的由来,我们都扯平了。过去是客观存在的,我们谁都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去否定它的存在。我们要做好的,就是把握、并且珍惜当下。”他一骨碌爬起来,嘴又凑了过来,我突然想起林薇的“胸涌波涛”,问道:“是不是太小了?”
  “嗯,比飞机场好点……开玩笑了。中国人的,都差不多,你的刚合适。”
  “心口不一,不能说得委婉点。”
  “我说的是实话啊,你不是不准我撒谎吗?我不在乎这个,因为我爱的是你整个的人。”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来,皎洁的月光撒满江面,泛起星星点点的波光,很是好看。我靠在徐良肩头,听他唱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想告诉徐良,我也并没有刻意地去想起郑凯,只是在很多的瞬间,一部电影,一句歌词,一篇文章……我会想起他。可是,是谁说的,记忆就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是摊开还是紧握,终究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昨天已经过去,未来还不可见,能抓住的,只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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