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洗脱嫌疑

　　金正旭的无视，让胡可的心迅速降至冰点，她突然感觉自己什么人也看不见，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刚刚还喧闹警察局里只剩下她一人，她彷徨、她恐惧、浑身瑟瑟发抖……
　　“小姐！你没事吧？……”小刘叫了几声，才把胡可的魂换回了现实。
　　她尴尬地摇摇头，眼睛瞟向金正旭和苏小的方向。不过金正旭并不在哪里，苏小也不哭了，眼睛贼溜溜地看着胡可，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当然这是没人注意她的时候，瞧！金正旭一走近，她的眼神就变了，变得胆怯害羞，小女孩的模样。
　　“口渴了吧？喝点饮料。”去而复返的金正旭手里多了一瓶果汁，黄黄的颜色很诱人，胡可咽了口口水，她早就渴了，可惜没人给她送饮料。
　　“谢谢！”苏小嘟着嘴笑了笑，接过果汁问：“我可以走了吗？”
　　“嗯！本来是可以的，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你要是不赶时间，我们再聊聊？”金正旭柔声细语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好哇！你问吧！”苏小甜腻腻的声音传进胡可耳里，她顿时鸡皮疙瘩掉一地，这女人不得糖尿病就怪了，说句话含糖量都这么高。
　　金正旭突然一笑，凑到她耳边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今晚你有时间吗？”
　　“这个……当然有……”苏小脸红红地娇笑了一声，样子像是吃了蜜糖一样开心。
　　“呵呵！你说你当时亲眼看见胡可把薛艳艳推下了楼是吗？”
　　苏小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转移了话题，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回答：“嗯！我亲眼看见的，当时她那张脸扭曲得都变形了，活脱脱的就像个女鬼。”说完胆怯地瞄了一眼胡可。
　　胡可冷笑一声，他们说话的声虽小，但是一句不漏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当金正旭问苏小晚上有没有时间的时候，胡可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痛捅了一下，疼得她浑身抽搐。
　　“你确定没事？”小刘好心地继续提醒，还把一杯热茶放在了她的手里，胡可感激地看了小刘一眼，忍不住失望，金正旭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对她，真是郁闷。
　　只听金正旭又问：“我有一点疑问，不过你别误会，不是怀疑你，只是我想把案情弄得更详细一点，你能理解吧？”
　　“嗯！我懂的！有什么疑问，你尽管问吧！我都告诉你，你是个好警察，一定会严惩凶手的。”说完苏小又撇了胡可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金正旭开怀地笑了笑道：“嗯！你真善良，那我问了。”
　　“嗯嗯，你问吧！”苏小干脆地回答。
　　“你当时是站在门外对吧？”
　　“嗯！”
　　“当时门是全开了吗？”
　　“当然没有，我只推开了一条小缝。”
　　“当时屋里的灯是开着的吗？”
　　“啊？这……”苏小的脸有些涨红，她扭捏着身体，半晌才说道：“当时没有开灯。”
　　“哦！没有开灯。”
　　“那么你看见她们扭打在一起时，是谁先动的手？”
　　“她……”苏小指着胡可说道。
　　“她们扭打的激烈吗？”
　　“当然激烈，我看得惊心动魄的，最后胡可一使劲把薛艳艳推出了窗口。”
　　“她是怎么推的，两只手，还是一只手？”
　　“这个……”苏小说不上来了。
　　“呵呵！我就是随便问问。金正旭笑着，坐直了身体。
　　苏小却突然神秘地凑近金正旭说：“你知道吗？我们学校的男生宿舍很邪门的。”
　　“噢？为什么这么说？”
　　“就拿刘晓明跳楼那件事，其实并不是谁杀死的，而是刘晓明中了邪。”
　　“啊？有这事？”金正旭被吊起了胃口，很有兴趣地说：“快说说看。”
　　“在学校刚刚建成的时候，曾请位风水先生来看学校的风水，他当时就觉得男宿舍楼不对劲，属于风水上的凶煞之地，后来校长也承认地基下面本来有座孤坟，因为没有人认领所以把坟铲平了，然后盖了这幢宿舍楼，我想刘晓明的死一定是坟中的孤魂野鬼跑出来害人了。”
　　金正旭惊讶地说：“啊？这是真的吗？那学校的校长也没找人破解一下？”
　　苏小说：“校长请了一位风水先生给破，可他说孤魂散鬼，本就极凶极恶，铲此坟墓，阴煞无处安身，自然出来闹事，而且根本没办法破解，只能克制，克制之法就是把这栋楼废除不住人。不过学校怎么能承受起这么大的浪费，那可是一栋楼呀！所以就隐瞒下了这件事，照样住人，不过每年这栋楼里都有学生莫名其妙的的死亡，有自杀的，有跳楼的，更有人在寝室里睡上一觉莫名其妙死去的……”
　　“这么邪乎？”金正旭一脸惊悚。
　　“可不是。”苏小说道。
　　“哈哈哈……”金正旭突然一阵大笑。
　　猛然站起来说道：“你不考演员真是浪费了。”
　　“我怎么了？”苏小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他。
　　“别装神弄鬼的，你说你在门缝看见她们打架，可是你忘了你们寝室的门如果打开一条小缝的话，根本看不见室内，只能看见一张床，你说屋子里没开灯，可是我们进去的时候灯是开着的，还有你连她们的表情你都能看清，我真怀疑你是怎么看见的，还有你说亲眼看见胡可把人推了下去，而门和窗口根本不是一个角度，你难道是神仙能穿墙看物？”
　　苏小一下子傻了，慢慢站起，“这……”
　　“小姑娘污蔑别人是犯罪，你不想因为这事坐牢吧？”
　　“不……我……”苏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失声大哭，这一次一点没掺假，货真价实的眼泪。
　　胡可也愣了，原来金正旭一直在和苏小套近乎，是想让她放松警惕，好让她露出破绽的。真难为他了，她感激地看了一眼金正旭，正好和他冰冷的目光相遇，空气中顿时爆起了火化，俩人同是一震。
　　胡可嫌疑暂时被解除了，但她还属于嫌疑人之一，要有担保人才能被放出去，金正旭却不肯帮忙，好像只有让胡可蹲监狱，才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无奈下，胡可用警局的电话打给了胡安，他来的很快，没出五分钟已经站在胡可的面前，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
　　“项律师，手续就麻烦你了，我想先把人带走。”胡安盯着胡可，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气。
　　“你们是谁？”金正旭皱着眉走出来，他本想让胡可吃点苦头，谁知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胡可这个该死的女人，不是说没家人吗？那么这个男人是谁？与胡可是什么关系？
　　金正旭揣着满腹的疑问，挡住了胡安的去路。
　　“走开。”胡安冷冷地说。
　　“回答我。”金正旭的声音更冷。
　　“他是我哥。”胡可一个健步冲过去，搂住了胡安的胳膊，哀求地看了他一眼。
　　“哥哥！”胡安的心像是被什么划了一下，很疼。
　　“啊？你哥？”金正旭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能开染坊了，他憋了半天说道：“那你带她走吧！但是不许让她再回校园。”
　　胡安点点头，拉着胡可扭头就走，胡可恋恋不舍地看着身后的金正旭，直到出了警局的大门。
　　“你闹够了吧？”坐在车里胡安气呼呼地说道，与其说他生气，还不如说他担心胡可的安全。
　　“不用你管我。”胡可别扭地想推开车门下车。噗一声，车门被锁住了。
　　“你想干什么？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求你了。”胡可对胡安说话很少客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总有一丝抵触。
　　“胡可！我只是担心你，别忘了，你是狐，不是人，人间的事你最好少管，免得惹祸上身。”胡安缓和了一下口气，对胡可他永远也说不出狠话。
　　“我饿了。”胡可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她揉着肚子，突然冒出了一句。
　　“哎！要吃什么？”胡安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有许落寞。
　　“吃涮羊肉，嘿嘿！”胡可调皮地一笑，这笑容永远胡安的克星，他利落地启动了车子，把胡可带到了一家较有名的火锅城。
　　胡可一下车就迫不及待走了进去，她可一天没吃饭了，早就饿透了。胡安要了一个包间，点了好几盘肉，微笑地问胡可：“够吃吧？”
　　“嗯！够了。”胡可呲牙一笑，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也没想就放进了嘴边。
　　“小心烫！”胡安的喊声还是晚了一步。
　　“哎呀！好烫。”胡可伸伸舌头，用力扇扇嘴巴，弄得胡安哭笑不得。
　　胡安也只有面对胡可时，嘴角眼角才会带着笑意，紧绷的身体才能放松。他突然很想留住这个瞬间，于是他抓住了胡可的一只手，非常诚恳地说道：“胡可嫁给我吧？”宁静典雅的小屋，淡淡的肉香，一个男子深情款款看着你，试问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挡？
　　“我不愿意，最起码现在不行！”胡可没有犹豫，但她还记得那个承诺。
　　抬头间四目相对，他的眼眸暗淡了，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伤心，不过他还是笑了笑，他不急，他在等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