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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有颗泪心(九)

作品名称:中央有颗泪心      作者:栗子      发布时间:2010-06-19 18:01:37      字数:5256

二十、再行计划荻担儿心
依曼坐在床上,杂志摊了一床。同屋的女孩翻了翻,名模的微笑真是值钱!笑:“做白日梦呢?只盯着这些名牌衣服?”口香糖叭叭做响:“找下流人当然穿下流衣,找上流人当然要穿上流衣。”依曼吐出口香糖,“人靠衣装马靠鞍。不包装怎么去见上流人啊!”同屋大笑:“翻遍你的朋友有上流人吗?那个书呆子佶啊?听说家里不怎么样吗!中彩票了?”依曼暗说:“中彩票的是他爹!”看看一屋子的粉脂,那个女人不爱财?别找对手了。心把要跳出来的小鹿拉了回去。
佶敲敲门:“好了吗?”木木呆呆的,抱着一束玫瑰,老土!依曼跳起来,好了,好了。
咖啡杯。勺子搅天,浊浪翻滚。依曼盯着门口,虫子咬心。佶感到虫子咬手,又痛又痒。咖啡杯重重地响了下。依曼连忙收回眼神,对着佶做妩媚状,一笑:“对不起,只是怕你爸爸对我不满意,我才这样紧张的!”佶挤出笑纹:“是五百万对你不满意吧?”依曼低头,搅拌咖啡,得了,要我告诉你爸爸你的计划吗?她得意地用手指卷了卷丝巾。玫瑰红的蔻丹伸进丝巾的玫瑰花瓣下,变得朦胧,只留下轮廓。佶看着玉葱似的指尖藏在了一片玫瑰红下,里面是什么,我已经看清楚了。淡淡地笑了:“你可以告诉他。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个计划是我们的!”“我们的?!别拉上我——与我无……”“无赖!”佶白了一眼春光,“与你有关,而且这个计划你还在进行!”依曼抽出手指,带下一缕丝线,带下一线冷冷星点的光。窗外灰蒙蒙的一片,人流只有轮廓。“你想干什么?”佶的勺子碰碰杯子,清脆的一声,“我还不够吗?你太贪心了吧?别打他的主意了。”
风鼓动灰色,沙尘泛起,枯叶翻滚在浑色天地间。那落叶昨日的金黄今日只有一片焦焦的枯燥的土黄色。依曼看看咖啡,土褚色液体黏稠,却流畅地流动着,佶又轻声笑了下:“是,是我们的计划!也包括你。现在还包括你!”她抬头看着佶,一摊手,搞不懂的样子。“妈妈常常发现他身上有女人的痕迹。所以你还是要进行你的计划。条件不变!”“我早就知道你父亲的事,我就知道你会来求我的!”依曼抬起眼看窗外,灰色扑天盖地。佶探过身:“你知道多少?……”
肥胖的手指伸入头发,颉撸下,又掉了不少。“最近颉哥是又花心思又花体力啊!”妖妖搂着邢老板的粗腰笑着说。颉说:“值了!”他拍拍妖妖的脸,“你的邢老板更值了,我出这么高的价,他赚老鼻子!”邢老板大笑:“双羸!双羸!”又一指妖妖,“不,三羸,妖妖还羸了你这个大老板呢!”“是我羸了妖妖,这个小妖精!哈——”酒杯相碰,酒气四溅,酒色飘散。一片脂粉红。
依曼对镜描眉。颉看看红得滴血的唇,暗想:佶这个女朋友真是的同学吗?怎么化成这样?依曼抬起眼来,颉立即转了身,拿起一柱香。佛香轻轻升空燃,菩萨款款慈悲心。颉心中祷告:菩萨,你得给我儿子一个好女人啊!我一定给您的寺院上足供奉!依曼看着一片烟尘袅袅升起,包围了一个男人弯下的身影。
佶站在楼梯上给依曼直努嘴,嘴唇歪到腮边时,依曼腮红粉粉地涂匀了,起身站在颉的身边。颉的鼻子下佛香沾染了俗香。他递过一柱香,大声叫佶:“看看,看看,人家都知道上柱香给你们母子求个平安,你就不知道给你父母上柱香?”佶看着佛香悠悠飘过颉的面前,低声说:“早上我和我妈上过了。”依曼嗲嗲地叫:“下来,下来,再为你父母上柱香。”颉眼中描的如黛的细眉变得弯弯如月。佶拿起香,看着颉弯下腰,用胳膊肘撞了下依曼,快点!别老拿我说事。
风吹龟背竹叶片,狭长的叶片在荻的脸上留下浮动着的斑驳。她无声地站了好久,才叫:“佶,你跟妈妈出去下。”佶“哎”了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依曼的背,看你的了!依曼挺了下背,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小山堆在荻的的眉头。佶的眼扫过,心中惭愧,却无言可说。
车轻轻地起动,平稳地驶出大门。门外向日葵金色璀璨,铺天盖地,夺人心魄。风过处,金色翻卷,层层叠叠,扑鼻尽是葵花醇香。佶觉得耀眼,闭眼吸香。荻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轻声说:“儿子,你一直在妈妈心中都是好孩子。”眼睁开一条缝,佶等着,但只有车外秋风吹叶,风铃拂动,阳光摇碎成片,车里只有轻微的荻身上的香水味。佶吸了口气,荻听到,停下手指的节奏,张了半天嘴,才说:“那个女孩,我看,我看,不适合你,也不适合咱们家。”佶的心拧成了细长的苦瓜,还尽是褶,褶里瓜汁滴出。手按住自己的双眼,躲过后视镜荻关怀的双眸:“我知道,但爱情这东西……挡不住。”“妈妈的直觉那女孩是为钱来的,不是为你。”“我相信她。”“你要想好了。”车前一张海报卷起角,蓝蓝的一片,被风带过。荻模模糊糊地看到是一对热吻的男女。她又说:“我和他当初也不顾一切在一起,到头到劳燕分飞。”手指悄悄地拭去眼角的一滴清泪,佶小声说:“我知道了。现在去找他吗?”“我约了他在茶室谈谈。”
二十一、计划除敌奕密应对
富贵竹的间隙间闪过母子二人。敕手忙脚乱地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椅子极不配合地扭来扭去,他的屁股撞着了茶桌,清澄澄的茶水溅起,水花落满一桌,茶盅盖也划着圆,要溜下桌子。被路过的人接住。敕连连对着路过的人点头,却发现脸很熟悉,好象在颉家……。
佶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有什么发现?”荻推推墨镜,手滑过镜链,不知是手链还是镜链的金色闪耀敕的眼。敕低下头说:“那个奕已经变心了。”冷冷地一声:“不找别的男人怎么办?颉又不要她。”“那么不是她来砍我们的了?”佶吹了口茶雾,茶雾柔和地升腾,鼻尖送来一片清香。透过雾气,眼中的敕线条有点柔和了。“我跟踪了颉,发现了几个女人,不三不四的。”
他嘤了口茶,“对了,那个奕也在跟踪颉!”荻鼻孔里一股怒气冲出,冲开茶雾:“她还不死心?”手一扬,茶盅翻身,黄澄的茶汤散光四下流动在茶桌上。敕缩了缩脖子,斜过身,看着窗外。一日夫妻百日恩,二十年的夫妻骨连骨。自己算什么呢?抬眼,窗户上佶的影子正吹着自己手里的茶。服务员收拾好了桌子。他才开口:“不,她好象另有所图!”另二个咖啡色的瞳孔里只留有他的嘴了:“图什么?”“钱?命?也许想报复他……”敕低头盯着茶雾飘过眼,迷离了那二张脸。一家人,鱼水情。祸与福,总关情。想起了她,她何尝不是如此呢?
佶和荻双目对视:“这可不好,别她不但要杀我们,还要杀爸爸。”敕嘀咕了一句:“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二人怒目,压得敕身体缩成一团,绻在椅子上,手中的茶雾也矮了三寸,低低地飘。
一时只有茶香在三人间左突右攻。荻饮了口茶,低声说:“这怎么好?”敕:“还是先当心你自己吧!”佶:“得小心了。”“你还得当心那几个女人。奕先放在一边。小心她们抢了你的钱!”“钱!钱!你只知道钱?!”荻和佶的怒火再一次把敕制造成压缩饼干,干涩得一点水分都没有了。“帮你们夺钱,又不是给我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敕挺了挺背,狠狠地,逼得椅子直恨差点分身无术。二人转移了视线,窗外残枝虬屈,枯叶飞蝶,舞弄秋丝,金色阳光下更显枯黄。破败不堪的枯蝶,谁会看你的舞呢?
敕拿出几张照片,荻扫过几眼,环肥燕瘦,新韵旧雅,风姿绰绰。如镜桌面上的自己,脸横着,嘴角显现沟壑,墨镜更加宽了脸。她摘下墨镜,几缕头发垂下,老态龙钟。佶的视线随着墨镜垂下,母亲的手皮粗如树皮。他知道那些粗糙磨厉自岁月中的为自己的辛劳,他伸出手抓住了那双手。
敕低声问:“怎么办?不能让这些小妖精们抢了你们母子的好日子!”荻嘴角沟壑起伏:“给她们钱!让这些人离开我们!她们就是想要钱吗?”“可是走了她们还有后面呢!”佶举起一张照片,笑厣如桃样灿烂。如花青春,如水肌肤。照片上反射光针,烁烁,划过母亲的眼,眨了下。
“这样吧,”佶按下照片,“吓唬吓唬她们。让她们知难而退!”敕胸膛上的肌肉鼓了鼓。荻眼角闪到,低头看照片。敕点起烟:“包在我身上。”佶:“不。”“你不相信我?”“不,你一动手,警察就会查查你的底,不是把妈妈给带到沟里去了吗?”敕左顾右盼,半天才看了眼荻:“好,你说怎么办?”“找人。妈妈不是找过人吗?还找他。熟人做事放心。”敕:“别,他们是玩红的,万一闹大了,就把你妈妈雇人的事带出来了,我找人吧!”“你?人生地不熟的……”佶低头饮下一口茶。敕看着头低下不正看自己,头凑上前,声音小得听不见:“放心!这年月有钱能使鬼推磨。”
奕的电话快打暴了,可小吴就是关机。她骂了句:“玩腻老娘了,跑得没影了!”秋天的天不知怎么的热起来了,奕心里向冒汗。回到家里,妙儿窜上来,就立即跳起躲开飞来的皮鞋。它钻到沙发底下,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不同的颜色。密伸手拍拍它,没事。“怎么了?”“天热,放水,我要洗澡。”火胜窗外。“我给女儿煲了汤,清热的,喝点吧!”奕心里一酸,也只有你守着我了。
耳膜震动。奕看着电话震天动地,心里骂了句:才来,不接。密慌里慌张地从厨房冲了出来。“没洗呢?”伸手就抢电话。奕心中怒气新火连旧天。密的背躬下去,低低地:“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去。”奕觉得密的背那边吹来冰凉的风,房屋阴暗下来。转身进了卫生间。
水从头灌到底,头发紧贴着脸颊,一身尘埃水拂去,满腔怒火风吹旺。奕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唇,一丝红线顺水去。
水滴滴哒哒地从头发滴在玉肩上。奕的心情在下雨。密手抚摸着妙儿,看着水珠在玉肩上滑动着,划落,在如莲的脚上碎成小花,靠过来。奕扭头,一身的水珠甩给密。密知趣地退下。
妙儿从密紧紧的怀中挣扎出来,晚餐在桌边诱惑着它的灵感,吸引着它收回张望着奕的眼神。眼盯着妙儿一口一口舔着奶,密低声说:“我的朋友来信了。要我去一趟。”奕眉挑起,嘴一裂,失声:“什么?”密扬起头,紧张地看着奕,“他说颉在做生意。那笔钱可能动了。我们上法庭得快点了。”高扬的眉低下,奕说:“他挺上心的。还说什么了?”“还有,就是颉在乱花钱,买了好多东西!他正在调查清单,一定不让我们损失。”奕:“他挺有门路的。”密得意地干干地笑。
“能不能收拾收拾颉?”“不,不要这样做,我们在法庭上会吃亏的。别只顾眼前,想想女儿忍一时之气,得长久之益吧。”奕:“我太急燥了。”“你那脾气得改改了,除了我,还有谁让着你啊!”灯光照着密的脸,灿烂得很。奕仔细地看了看密,他的线条没有比今天更细微清楚的了。
奕小心地拔打着手机,盲音。溜进楼道,森黑。门冰着脸,只留铁板一块。奕拍打着门,门摇晃着铁打的身体,驱赶着满身灰尘纷纷飞起,小小的光点浮在空气中,落在奕的头上。声音敲打着楼道里斑驳的墙。对面的门开了:“别敲了,已经好几天没见人出来了。”
不在?一句话猛地抛过来,把奕砸进无边的海,一起一浮,不知那里是岸。脚下浮云,一道阳光在楼道口撕开森黑,奕看着那道光线,飘飘扬扬,灿烂着,伸手一抓,一手空。半天,她才想:小吴是不会抛下自己的,那五百万不会让他挥手就走的。是他为了自己追查颉雇凶杀人的事,被干掉了?对了,还有密,他发现了什么,不想有人和他分享那笔钱?他可有个有能耐的朋友可帮忙啊!
妙儿趴在桌子底下,一蓝一绿看着奕软软地摊在地毯上。出来,用爪子挠挠奕的脸。奕觉得鼻子痒痒的,几滴清泪划落在耳边。妙儿趴下,舔了舔清泪,很咸。奕感到了一点湿润的热度。看着妙儿不同颜色的双眼,妙儿纯黑的身躯窜进她的怀里。她抱住妙儿,低语:“不要离开我,不管你为了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妙儿伏下,热度温怀,奕感到胸口一丝热气回涌,身体还是僵着。
二十二、颉知真情依曼得手
眼圆圆地,密问:“你喂妙儿?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奕看着妙儿盯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小鱼干,问:“你那个朋友说什么了吗?”“说颉家有点翻天了,那个敕和荻站到一起跟踪他呢!”
对了,敕?奕低低地说:“他们有一个儿子呢!”“哦?你怎么知道?颉知道吗?”奕看着他的眼,如潭,黑深,无纹。“难怪呢!为了儿子。”密又说,“那可怜佶了。拼命保护母亲,家却要没了。”“保护母亲?”月色燎过奕的脸,犹如一丝寒气腾起。
奕看着密的背又挡住一片胆的电脑屏幕,心中腾起一股雾:他会不会保护女儿保护这个家?小吴是他干掉的吗?暗蓝的电脑哧一声笑了,奕心中一声叹息:他会保护女儿的,保护这个家恐怕只是为了荣誉,或是为了钱。密感到背后冷剑刺来,回过头,撩人月色弥漫,空空如也。
电脑一闪一闪的,映在荻欣赏的眼里。犁花香散,桃花损落。几个女人青紫的淤红象芍药一样美丽。敕看着荻舒展皱纹,犹如古滕开了新花。佶:“警察会不会找上门来?”“不会,几个小混混喝醉了而已。”荻摸出口红,开始涂。佶笑了:“别叫爸爸看出来。”敕转眼,盯电脑。一家人!?
荻突然眼开始流泪。“妈,别太激动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爸爸要回来吗?”“不,不是,儿子,我现在一见亮光就流泪。”荻拿出纸巾。“眼好红。你干什么了?”敕在一边说:“应该觉得你妈变漂亮了才对。你妈现在看见美容就走不动路了,我上个星期陪你妈做了个金线美容。埃及艳后的独家秘方!会放活性金,保持年轻……”佶抬起荻的脸:“得了,电视都说了,那是骗人的,铁丝!取出吧,别毁容了。小心点,别叫他看着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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