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登门拜访

　　锦儿的这一记反击令众人都佩服不已。李红袖问他：“锦儿，你下步打算怎么办？”锦儿沉吟不语，他说：“我在等，等风来。”
　　李红袖拿着那张借据，在手上细细的把玩着，她说：“我们不是可以靠这张借据敲孙玉一笔吗？这可是一百多万两黄金呀，我们要做多少年才挣到这个钱。”
　　锦儿问她：“如果你是孙玉，你回到家会怎么办？”
　　“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在经济上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玩死你，我会调动我手上所有的资源玩死你。我就是这样，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
　　“这就是风，我在等敌人出手。敌人出手了，我就一拳将它击倒。这段时间敌人可能会打来，我要借力打力。我要去一趟吴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锦儿不停的对她眨眼睛挑逗她。她马上答应。
　　几天之后锦儿就和李红袖一起来到吴家。一走进吴家，两人就觉得和普通的人家没有什么两样，两重院落，中间隔了一个天井，左右两边是厢房，就连家丁也是穿着朴素，没有任何奢华可言。家丁们客气的把他们请了进来，并且奉了极品的大红袍。茶香氤氲，弥漫了整个厅堂。
　　吴良穿着一件普通的灰白右衽长袍，他面带笑意，请他们坐下。他开口说：“想必两位就是李家的掌事人对吧？我家贫室陋，无甚好茶款待两位。请两位多多见谅。”
　　锦儿抱拳说：“我是李家的掌柜李锦儿，这位是贱内红袖。对于吴家倒是早有耳闻不曾登让拜访，我们当真是失了礼数了。”
　　他微微一惊，说道：“哦。与李家打了交道倒是不少，我倒是听说红袖姑娘未曾婚嫁，怎知原来姑娘有此佳婿。老夫真是眼拙了。人老了，不中用了。”说着就低头托起茶杯小斟轻抿起来。李红袖羞得一脸通红，不知作何应答。锦儿倒是面不改色，他说：“我们是指腹为婚，当中许多曲折难以一一道来。”
　　吴良放下茶杯，说道：“我前些日子倒是听闻李家羞辱孙玉一事。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我非常佩服。我彻夜无眠，既是惊，又是喜，早想登门一见李掌柜的庐山真面目。今天你们来了，倒了省了我一番劳累了。我想问李掌柜今天来此是为何事？”
　　锦儿微微一笑，小声说道：“合纵连横。”
　　“如何合纵连横？不妨一一道来。”
　　“现在有米商张家、赵昆赵家、孙玉孙家、我李家拍卖场和你吴家。论实力，我李家在你们眼中也算不得什么。我就是想吃下你们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李家只想谋个一席之地，野心大一点也就是三足鼎立。”锦儿突然闭口不说了。微微一笑，和李红袖喝起茶来。吴良也沉默了，他闭上眼享受着茶香，但内心却在思考着，纠结着。他在想，眼前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这样说，莫不是口出狂言，还是说胸有成竹。
　　他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气，然后问道：“莫非李掌柜想吃掉我吴家？”
　　李红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正是孙玉签下的那一张黄金百万的卖身契，然后把它放在桌面上。吴良拿起细心的看了一遍。上面数字的那一行是空的，还有后面长长的一列也没有写东西。
　　他大吃一惊，然后颤崴崴的把它放在桌面上，他指着上面空白的地方说：“这里为何没写数字？还有后面为何空了一大片没有写？莫非李掌柜是想......”他接着不敢往下说了。
　　锦儿用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扣了三下，然后叫李红袖把它收好。吴良当即明白，他说：“李掌柜果真是高人。看来是老夫眼拙了。想必李家在李掌柜的手里必东山再起。不知李掌柜要吴良做什么？吴良绝无异议。”说着就噌一声站起来，对着锦儿深深的一拜，锦儿他们也站了起来，把吴良请回座位。宾主谈得更加开心融洽。
　　锦儿问道：“吴掌柜家财万贯，为何穿着如此简朴？莫非是当中另有隐情？”
　　吴良说：“我是报国无门，才不得已从商。经商数十年，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家中父母早年死于病患。妻子因守不了常年的空房生活也离我而去，儿子和我一起经商数年，也死于劳累奔波，如今也只剩我一个人守着一间大屋。我算是人中之龙了，被人称作商界奇才，但我醉心于自己的事业，反而是疏忽了经营自己的家庭，以致于今日的下场。所谓有得有失，到现在我才知上天是最公平的。”
　　李红袖小声的问他：“那吴大哥现在想不想报国，为雪国之和平出一份力？”
　　吴良眼中突然闪出一道精光，他说：“我正有此想法。我不惜一切代价取得狐狸玉石正是基于这个想法。不知你们有什么法子？”
　　锦儿说：“你取得这块狐狸玉石恐怕是弊大于利。其实你取得狐狸玉石之后，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引来万箭穿身。想打你倒也容易。我一直认为吃掉你是最容易的。”
　　吴良微微一笑，他说：“那倒未必。鹿死谁手尚不可知。”锦儿他们都惊愕不已，难道他还有后着。吴良说道：“我从商数十年，自有保命之法。我有一千数方法把对手致于死地。当然，你们可以说是我托大。你们这些经商天才，我见过倒也不少。死在我手上也不在少数。”吴良说完继续喝自己的茶，神态自若，仿若无人。李红袖心里开始打鼓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连经商的门都没摸到，这才是高人。如果不是锦儿，自己真的可能连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锦儿也深深佩服他，不知与他合作的都是什么人，如果是敌人，那真的有可能将整个雪国给翻过来。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老狐狸。不过现在大家有了共同发力的方向，那就有回旋的余地了。
　　锦儿问道：“那吴掌柜为何不出手帮雪国一把？想必以吴掌柜的能力，帮一把也不是难事。”
　　吴良摇摇头，他说：“现在雪国内部混乱，帮不得，也不能帮，一帮即乱。整个雪国会因此而覆灭。而我则成了雪国的罪人。”
　　“难道是你是顾虑到赵将军。难道赵将军不是一届忠臣吗？”李红袖问道。
　　“我的细作在赵将军手中获得不少情报。此人正在摇摆中。此人也是个墙草头，风向哪边吹，他就向哪边倒。他也在等我出手，我只要一出手，他立马倒戈相向。到时整个雪国就会乱成一片。他握有雪国的重兵，连国王也忌他三分，如果不是有我在背后牵制着他，他早就造反了。现在雪国表面是非常平静的，暗地里却是暗流涌动。”
　　锦儿他们两人都深吸了一口气，感到非常震惊。锦儿开始感到自己还有李家的危机了，有可能自己就是一个引子，一引爆整个雪国的后果就是不可想象的。看来自己这回来找吴良，是找对人了。但是他心中还有一个疑虑，他问道：“这个米商张家是什么想法？现在我们二打二是有把握。但是如果有这个大米商加入，我们的局面倒变成劣势了。
　　“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他是中立的。不如这样，我们先打孙家，看看他们作何反应，如何？”吴良说道。
　　锦儿说：“我现在倒有一计，可以让他们内哄。而且不费我们一兵一卒。他们内部乱了之后，我们就扶他的副将张亮上位，把张家拉到我们这边，然后我们就打一支兵马进入他们当中，用以牵制他们，如果他们敢乱来，我们就直接灭了他们，自己上位，那兵权就是在我们手上。我们想捏就捏，想打就打。哪怕是把整个雪国翻过来也没有问题。”
　　“看来李掌柜是早就成竹在胸了。我还是小看了李掌柜了。不知我们要怎么做？”
　　“我想还是用到狐狸玉石，不知吴掌柜是否信得过我们？”
　　“两位如此了得，非我辈之能可比。这狐狸玉石与我也无大的用处。三天之后，自当奉送。现在我倒怕因为这个小东西而惹祸上身。为此而得罪两位，想必日子也不好过。不要也罢。”
　　锦儿说：“这倒是不用吴掌柜亲自送。我们三天之后自己来取，如果我们没有能力来取，那怎么来与其他的三家斗。我们也要让当家的看看我们的本事才行。”
　　“那我就要看看到你们怎么来取。我也不甘于示弱，我必作好准备，就等你们来取。”
　　“那好，我们就这样约定了。希望当家的一定要把它收好。告辞。”他们起身就走了。吴良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个李掌柜真是个不可小看的人物。他与自己以前的对手完全不同，只怕这段时间自己真的不是太好过了，他马上转身走进里屋开始准备接下来的防守。
　　走出吴家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红袖终于有机会插嘴了，她问道：“为何我们不直接把玉石拿到手，而要多一道功夫自己去取。有这个必要吗？”
　　锦儿深吸一口气说：“这个老狐狸一直对我们不放心。如果我们直接拿，只怕会被就地格杀。商人从来都是多疑的，不然的话，哪能在商海中屹立不倒。在商言商，保命法子太多了。如果单凭我们动了两下嘴皮子就让人家服服帖帖，这可能吗？在商界的天才多数牛毛，他们见得多，也杀得多。而且多数是死得不明不白的。红袖呀，我们不经商好不好，我不忍心看见你太累了，我们当个甩手掌柜。让他们自己玩去。”
　　李红袖说：“我听你的。如果我们李家可以安安然然的，我也不用操那么多心了。我有你陪着就很好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我好怕呀。”
　　“可是我心里还装着一个琥珀呀。我放不下她。要你做小的，你愿意吗？哪怕你愿意，我想她也不愿意。我好为难呀。”
　　李红袖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她默默的走开了，她哭着说：“你让我想想好吗？”锦儿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对她说：“先解决眼前的事好吗？我们的事以后慢慢的再说。我现在只想好好陪着你，然后把李家的问题给解决了。”李红袖靠在他的怀里，频频点头。
　　回到李家之后，锦儿叫上了流香和花娘他们，好好安排接下来的大战。务必要取得狐狸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