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须眉趴下

　　“谁说女人不如男人？我就是女人，一样把你们喝趴下！”艾米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伯文急忙扶着她，艾米指着伯文，“你……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你说什么都对！”伯文急忙对她说。艾米看着红衣，“男人能做的事，我们女人一样能做的到！”
　　“是……是是……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伯文紧张地扶着艾米。
　　“我没醉，你才醉了。”看着艾米被伯文扶进房内休息，红衣一脸困惑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视野内。“傻丫头，都进去了，还看呢？”芸娘调侃着说，对着她眨眨眼睛。
　　“他说他是……女人！”
　　“哈哈，傻丫头，她本来就是女扮男装的女侠啦！”红衣听了后，仍是不可置信的立在那里。
　　翌日清晨，艾米早早起来，望着眼前苍翠欲滴的大自然，她深深的舒展了全身，见伯文拿着剑走来，艾米神采奕奕的接过剑，两人开始练起剑来。红衣和娟儿闪在一侧，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俩舞剑，眼神充满敬佩和渴望。艾米练了一个周天，笑着对红衣问：
　　“丫头，想练剑吗？”
　　艾米在她眼里就是就像一位神祗一样的人物，做了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女人可以做到比普通男人都不敢去做的事情。这样一位英雄人物就那么真真切切的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你红衣一可以做的到！”红衣的内心震动极了。她半是激动半是鼓舞的接过艾米手中的剑，满怀自信的跟着艾米学剑。娟儿年纪虽小，但手里也拿着一根木棍一招一式认认真真的学着。
　　日上三竿，小虎终于迷迷糊糊地醒来，脑袋晕晕沉沉的极不舒服，两只脚踩在地上还是软绵绵的无力。
　　“红衣，把那个锥子递给我！”
　　“哎，师傅，来了！”
　　“姐姐，给，我也来帮忙”娟儿清脆的嗓音传来。
　　“哈哈，我们娟儿也能帮大人干活了。”
　　“妈妈说，是大家帮忙给我们建新房子。我也要努力干活。”
　　“娟儿真懂事！”
　　小虎走出院子，看到大伙正在东面一侧的空地上正在热火朝天的为芸娘一家建造新房子，砍树的砍树，刨木的刨木，男人女人们都没闲着，艾米眼尖，见小虎站在那里，朝着他喊道：“小虎，赶紧过来帮忙！”
　　“来了！”小虎立刻小跑过来，朝红衣看了一眼，加入大伙之中。
　　“我们给芸娘建造一座新木屋，小伙子，你也得出分力哦！”艾米朝他笑笑，“怎么，昨天喝酒比输了，今天还不服气吗？”
　　“昨天才几碗呢，就醉的趴下了。怎么跟我师傅比？简直自不量力。”红衣嗤笑着说小虎，小虎一听，脸上立刻烧了起来，他闷闷的走到伯文跟前，与他一起抬着木头。艾米在丈量尺寸，挑选木梁，她指挥着大家如何操作。
　　“艾米，还是你的办法好啊。”罗达大叔酱紫色的脸满是憨厚的笑容，黝黑而宽阔的肩膀上拉着一根很粗的绳索，把从上游漂下来的木头的从岸边拖到岸上，杜老爹则在岸边帮忙拖住底部。早上，罗达对艾米说起，山上有很多倒下的高大树木，就是不好往下托运，艾米随罗达在外面观察地形，她发现这山峰有道飞流而下的瀑布，蜿蜒至住处的不远处，艾米于是就告诉罗达，让他将树木放到瀑布中，随水流而下，下面建个木桩以拦截木头。罗达一听，这个主意甚妙，比他以前一根一根扛来下不知省时省力不少。只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就在岸边拖上一大堆木料。看着平时至少要费他半年劳动力的满满小山似的木材，罗达对艾米是由衷的佩服，看着大伙有条不紊的在艾米的指挥下建造木屋，热闹而又生机勃勃，罗达不禁“嘿嘿”的憨笑起来。
　　“小虎，帮罗达大叔把木头拖上来！”艾米一边计算着房屋用料，一边对傻愣愣盯着红衣看的小虎说。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帮我爸拖木头去！”红衣瞪着一直朝她看的小虎。
　　“小虎，昨儿酒还没醒，今儿看见红衣，又醉了吧！”大伙一起调侃起小虎来，小虎的一张脸立刻羞赧的通红通红。
　　“姐……”红衣一声娇嗲，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小虎与罗达一起抬木头，他干的甚是卖力。罗达看了，暗暗高兴。这小伙子人还不错，配得上我姑娘。哈哈，就不知道我闺女乐不乐意？罗达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大伙快来吃饭了！”红衣娘这时拎着大箩筐招呼大家吃午饭，闻到香喷喷的饭菜香味，大家高高兴兴的停下手中的活，一起过来吃午膳。午餐很丰盛，一锅野兔肉，一份野蘑菇汤，主食是玉米烙饼和番薯粥。在饥荒特别是苛政赋税繁重的时候，能吃上这个已经是相当豪华了。
　　“来，娟儿，多吃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艾米夹了一块兔肉到娟儿的碗里。“谢谢！”
　　“师傅，你也吃！”红衣也夹了兔肉到艾米碗里，她亮晶晶的眼睛满脸虔诚的注视着艾米。这是一个少女对自己偶像的依恋之情。艾米也夹了块兔肉喂给红衣，“你也吃！”红衣高兴的张着嘴吃进肚里。
　　“米米，我也要！”伯文一旁凑热闹。艾米不理他，依旧跟红衣两人亲亲热热的说话吃饭。小虎则很不是滋味的一旁闷闷地啃着玉米饼。艾米和红衣越开心的笑着，他的脸就越虎的黑。两人的笑声越听越不是滋味，像根根野猪豪刺般扎进他的心里。虽说，红衣是他父亲从小给他定的娃娃亲，可是昨天赌酒时，他把自个儿媳妇赌输了。论武艺，论才智，他样样都不是艾米这个小白脸的对手，他越想越窝囊。看着红衣依偎在艾米身上，他“蹭”的站起来，闷闷的走到木料边，一个人从河里拉木头。
　　“红衣，觉得小虎这人咋样？”艾米笑着问红衣，红衣想了想，说：“这人心地挺好。就是愣头愣脑的。”
　　“女人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一生。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艾米边吃边对红衣说。
　　“爱情？”红衣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又新鲜又神圣。
　　“是啊。”艾米对着伯文相视一笑，伯文宠溺的看着她。“相互喜欢彼此融合。不论贫贱和地位。”
　　“我们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红衣困惑的说。
　　“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共度一生，这样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啊？”红衣被艾米这种惊世骇俗的观点惊讶住了。
　　“我们的灵魂都是自由平等了，人活下来，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有时候，我们的肉体可能会被一时的禁锢而不能自主，但是我们的灵魂是自由的。”艾米看着红衣一知半解的样子，
　　“我们每个人都有追寻幸福的权利。遇到自己的喜欢的人，就主动去追求啦！”
　　然后她把目光看向小虎，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这小虎还在吃我的干醋呢！你瞧他午饭都没怎么吃。”
　　“不吃，活该！”红衣顺着艾米的目光也看着小虎，见小虎光着膀子将一根跟木头从水里捞上来，汗水从他的脸上滴在身下翠绿的草坪上，紧紧地抿着薄唇，一双剑眉紧锁，腮帮子鼓鼓的，“噗嗤”红衣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她顺手端来一碗兔肉和饼子，“我去瞧瞧！”向小虎走去。
　　小虎正在低头使力拉动缆绳，拖着的木料吃力很沉，他胳膊上肌肉凸起，手上青筋绽露，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的晒着，他两颊通红，满头大汗，突然，他觉得眼前多了一片清凉，一道人影站在他面前，小虎低头看见一双小巧的脚，穿着红色衣裙，一只碗凑到他的鼻子前：“吃了再干吧！”
　　小虎抬头看到红衣正笑着注视着他，“不吃！”小虎赌气的说。
　　“哼，人家好心拿给你吃，你还不领情！不吃就不吃。”红衣气鼓鼓的往回走，走了没几步，她又折了回来，冲着正要拉绳的小虎喊：“小虎！”
　　“啊？”趁小虎一愣神，将一个兔腿塞进小虎嘴里，“咯咯……”的笑了起来。小虎嘴里叼着美味的兔肉，看着心上人笑颜如花的娇俏模样，一时傻傻的愣在那里。
　　“好吃吗？”红衣笑着问他。
　　“好……好吃！”小虎开心的大口大口嚼着兔肉，“那还不放下来吃呀！”红衣双手递过大碗，笑着对他说。
　　“哎，”小虎连忙放下绳索，受宠若惊的接过红衣递上的食物，激动得坐在草坪上吃着，
　　“今天的饭真好吃！”小虎觉得今天的饭特别香特别可口。
　　“那是，你也不看这是谁做的？”红衣嗤了他一声，小虎现在心里早已心花怒放。因为红衣正坐在他身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